第2815章 安耀國中毒
爸爸中毒已深,安氏内部勢力又盤綜錯節,自然等不到她安婉從大學畢業順利繼承安氏,安氏就會發生動亂而垮台。
這就是為何厲蕭寒會說,安氏很快會破産清算的原因。
這麼隐秘的事,厲蕭寒是怎麼知道的?
一細品,安婉全身冷汗直冒。
而爸爸看似健朗無虞,身體裡居然潛藏着毒素?
這讓安婉難以想象。
但厲蕭寒不可能用這種事騙她,她一找醫生檢查,事情立刻明了。
坐在回來的車裡,她一直在回想,到底什麼時候被下了毒?
爸爸中毒已深,那她自己呢?
安家吃的那些東西裡,到底哪些東西被江明蓉碰過?
這些年,江明蓉到底還做了什麼龌龊、她不知道的事!
恨得牙癢癢,安婉回來,便第一時間取了樣本。
手心滿是冷汗,她支撐着站起來,重振旗鼓。
出門時,她又是那個天真驕縱的千金小姐。
去見安耀國時,在書房外,正面遇到江明蓉。
她帶着溫婉淺笑,手裡端着托盤,裡面是空了的茶杯,明顯剛從書房出來。
安婉眼皮一抖。
江明蓉走過來,笑着拍了拍安婉肩膀。
“婉婉,我剛給安伯父煮了茶送過去,安伯父知道你回來,讓你趕緊去見他。
你見到安伯父,千萬要輕言細語,态度平和些,别和他正鋒相對。
畢竟是親爸爸,你好好講講宋斯禮的好處,他總會答應你們在一起的。
”
真是謝謝你的好心了!
安婉臉色一垮,高揚起下巴,冷冽道,“我想和誰在一起就在一起,現在戀愛自由,婚姻自由,他别想讓我嫁給那些有錢的富二代,在我眼裡,他們比不上宋斯禮一根頭發絲。
”
江明蓉含笑搖頭,狀似無奈,“你啊你,總是這麼倔強。
”
她套話成功了。
果然,下一秒,書房内傳來怒吼聲,“安婉,你給我滾進來!
”
安婉臉色一僵。
江明蓉捂着小嘴,十分愧疚的瞥向安婉,“對不起啊安婉,沒想到安伯父會聽到我們對話,你趕緊進去吧。
”
一副極好心的模樣。
卻是在報方才諷刺她毛孔粗大的仇。
安婉進了門,反手就反鎖。
下一秒,一個玻璃煙灰缸就砸了過來。
幸好安婉躲得快,臉都吓白了。
江明蓉貼在門口,聽到裡面動靜,嘴角扯出幸災樂禍的弧度。
這對父女,少不了又要鬧翻。
江明蓉搖搖頭,轉身下樓。
安耀國砸了煙灰缸,又揚手扔過來一黑色鼠标墊。
安婉揚手接住,放在一旁沙發上,“爸,你砸人也不看看手裡東西是什麼,真把我砸毀容了,你不得虧啊。
”
癟着小嘴,安婉走近,一副小女兒嬌态的挽住安耀國胳膊,伸手捶他後背,又給他捏肩,“爸爸,花了大把的錢把婉婉養這麼大,真把我砸成傻子,毀了容,你才是最虧的那個。
”
見往日動不動就翻臉,脾氣倔強驕縱的女兒如此嬌态,安耀國一個大男人頓時有些無措。
他震怒的臉色稍緩,苦口婆心道,“安婉,你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是什麼意思?
在我面前說的多好聽,要和宋斯禮斷絕關系,從此不再來往。
可背後呢,你以為你和明蓉說的那些我沒聽到?
”
他惱怒不已,眉頭緊皺,“你啊你,怎麼就這麼不知事!
二十好幾的人了,在感情上怎麼這麼執迷不悟啊你!
”
說到急處,安耀國驟然劇咳出聲。
一張慈祥的臉咳得皿紅。
安婉忙上前,“爸,你别生氣,聽我給你解釋。
”
“解釋?
你又準備蒙我這個老頭子是不是。
以前說話難聽,好在直率,如今居然學會了敷衍這一套!
你是準備把自己一輩子葬送在宋斯禮那混蛋手裡啊!
”
安耀國一邊咳着一邊說,上氣不接下氣。
安婉忙拍他後背,着急道,“爸,我沒有蒙你。
”
她一瞥門口,見窗口沒有陰影,知道江明蓉人已走,這才壓低聲音道,“我是在江明蓉面前演戲的,爸!
”
安耀國一愣。
下一秒,又咳嗽起來,似是察覺不對,忙用手捂住。
咳嗽漸停,可安耀國寬厚掌心裡卻是皿迹。
“爸爸,你咳皿了?
!
”
安婉大驚失色,扣住他手腕,不準他躲藏。
安耀國眼神閃躲,扯過紙巾擦拭了手,又擦了擦嘴,擺手,“沒事,就是上呼吸道感染而已,弄了藥,吃三天就好了。
”
“不行,我得趕緊叫私人醫生過來給您看看,爸爸,咳皿不是小事。
”安婉雙眸含淚,心頭劇痛。
原來,爸爸中毒已深,這事是真的!
不用再驗證,事情已經很明顯。
而,除了江明蓉,她沒有第二個懷疑對象。
她說完,轉身就要叫人。
安耀國一把拽住她,“婉婉,别叫人!
一旦傳出去,安氏就亂了。
”
安婉腳步一滞。
她滿臉痛心,眼淚順着臉頰落在地毯上,回首看向安耀國,安耀國還朝這個獨女擠出安撫的笑容來。
安婉好恨,恨自己招進來個毒蠍閨蜜。
都怪她。
如果她不眼瞎,不被江明蓉曾經那些小恩小惠給誤導,看清楚她到底是個什麼人,就不會給安家惹來禍事。
半晌後,安婉親自燒了幹淨的水,給安耀國遞上。
沙發上,安耀國喝了水,又服了藥,阖眸休憩一會兒。
再睜開眼,看到女兒一臉憂心,他心裡感動。
“婉婉,扶爸爸一下。
”
安婉忙伸手扶他。
安耀國坐正,又悶咳兩聲,朝她笑了笑。
親眼目睹安耀國咳皿,安婉感覺這個面容還健朗的爸爸,一時間,似蒼老了十歲般。
“來,在爸爸身邊坐下。
”安耀國抓住她手,拉着她坐下。
安婉乖順的坐在一側,眼眸潮濕。
“别傷心,人啊,都有這麼一遭。
”
安耀國倒是淡定的接受現實。
可安婉不願相信,她不信現實,隻信自己。
擦掉眼淚,她嚴肅道,“爸,告訴婉婉,你身體到底是什麼問題?
”
既然安耀國面對咳皿還如此淡定,那肯定這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了。
安家不說是貴族,也算社會上流,醫療資源不缺,若不是情況不好,安耀國也不會如此知天命般淡然迎接死亡。
安耀國歎息,“婉婉,你不用擔心我……”
“爸,事到如今,你還要瞞着我?
”
安婉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