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7章 叙述的往事,血淋淋的殘酷
眉眼裡湧上無盡的冷峭和怨恨,下一秒又舒展開來,對自己冷嘲的失笑。
慕容景煥瞧見她這模樣,心裡劇痛,伸手一把摟住她,“蔓蔓。
”
他呢喃着,對着自己心愛的小姑娘。
蔓蔓靠在他懷裡,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空空蕩蕩的袖子,她心裡一痛,然後更緊的栽進他懷裡去,“不管景煥哥哥變成什麼樣子,都還是那個景煥哥哥,蔓蔓不想離開你。
”
“那就不離開。
”慕容景煥溫柔道。
蔓蔓苦澀笑着。
沒搭這句話。
天上,紛紛揚揚的小雪。
在漆黑的夜裡帶着一種浪漫的迷離。
司機遠遠的候在一側,不敢打擾二人。
直到,慕容景煥回過神來,失笑着揉了揉懷裡小姑娘的腦袋,“我感覺你在發抖,是不是很冷?
走,先去酒店。
”
“嗯。
”蔓蔓點點頭。
早有人預定好了頂級套房。
在這萬籁俱寂的冬日的街頭,慕容景煥護着身邊的小女人進了酒店,前台辦理入住,很快恭敬的送上門卡。
隻是,在慕容景煥轉身的一刹那,她眼神奇怪的掃了眼他腳上的電子腳铐。
“先生,等一下,請問,你腳上的東西是……不好意思,我隻是想特殊登記一下,畢竟,我們也要為酒店全部賓客的安危負責。
”前台微冷下臉色來,警惕道。
蔓蔓心頭一痛,察覺身邊男人瞬間冷下去的氣壓,她忙道,“這個東西對安危有什麼關系?
不屬于你們酒店詢問調查的範疇之類吧?
”
慕容景煥伸手,牽住了她的手,溫柔摩挲着,瞧着她小恐龍似的噴火,這樣的維護她,心頭泛起密密麻麻的甜蜜。
前台一怔,“這位小姐,我隻是慣例詢問而已,你别緊張,抱歉,我沒有冒犯的意思……”
蔓蔓深呼吸,努力冷靜下來。
慕容景煥往後瞥了眼,“你來處理。
”他對司機兼保镖說道。
“是,二少。
”司機忙回答。
慕容景煥帶着蔓蔓離開,司機面對前台,壓低聲音說了幾句,然後遞上自己的名片,很快,前台臉色微變,立刻聯系老闆,然後恭敬的道歉。
輕微的“嘀”的一聲。
房門開了。
兩人進了套房。
蔓蔓走進去,小臉還氣呼呼的,“她這是歧視人,怎麼能這樣啊!
”
慕容景煥站在她身邊,瞧着她叉腰,氣呼呼的小模樣,俊臉上攏起溫柔的笑意。
蔓蔓在那裡吐槽着,最後都上升到了要投訴的地步,一回頭,瞧見男人不氣不惱,一臉淡定,而且還笑意融融的凝視她。
她小臉一僵,蓦然一燙,“你,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
慕容景煥輕笑,“很可愛。
”
可愛?
她都這麼大年齡了,也算個中年阿姨了,怎麼還能用可愛這樣的詞彙來形容。
垂下頭,又悄悄地猛地一擡眸,瞥見他眼裡一晃而逝的寵溺,心頭瞬間溫暖極了。
慕容景煥瞧見她可愛的小模樣,再低頭掃過自己腳上的電子腳铐,面容攏上寒意。
“戴着電子腳铐出門的人,就是進過監獄的人,誰都清楚,這種人身上肯定背着人命或者某種嚴重的罪過,前台質疑也是正常的。
”
他自嘲道。
蔓蔓小嘴一癟,眼裡閃過晦暗的寒意,“才不是呢,你不是罪人,你不是……”
慕容景煥眼眸深深凝視她。
蔓蔓微咬唇,走過去,撲進他懷裡,“我是愛屋及烏要維護你,景煥哥哥,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人?
我聽說,那個人隻是個保镖,是個無辜的保镖。
”
她眼眶含淚。
慕容景煥瞳孔一縮,伸手扣住她後腦勺,眼眸漆黑一片,“抱歉,當時我萬念俱灰,找不到你,大哥也死了,蔓蔓,我不瞞你,大哥是我害死的,因為權勢,因為我要為你報仇扳倒宓秋,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在在葬禮上,我意識到宓秋和慕容子瑜會掌控慕容集團,成為上津城新的第一集團掌控者,我當時開槍,殺了阻攔我的人,他們是宓秋那邊的人,所以……”
他呢喃着這些晦暗的往事,聲音嘶啞,眼眸漆黑一片,叙說的好似是别人的往事,卻都透着皿淋淋的殘酷。
蔓蔓靠在他懷裡,聽着他這些絮語,大吃一驚,想擡起頭來,卻被他溫柔又霸道的按在懷裡,不允許她擡頭。
蔓蔓一怔,感覺到頭頂某人的呼吸聲有些沙啞,明顯是哭了。
他是不想讓她看到他的眼淚麼。
心頭瞬間無比酸澀。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寂靜,是一種久違的默契,帶着内心撕扯的痛楚。
“蔓蔓,這樣惡毒的人,早就是地獄中的人了,你消失的那些年,我早在權勢中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這樣的人,你要先看清楚,再決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我怕你以後知道真相,會想逃跑……”
蔓蔓眼眸晦暗,忍不住落下眼淚,伸手一把抹去淚水,苦澀道,“不管景煥哥哥變成什麼樣子,都還是蔓蔓心裡那個景煥哥哥。
哪怕景煥哥哥墜入地獄,那蔓蔓一起。
景煥哥哥,蔓蔓也沒有你想的那樣,我早不是當年那個小姑娘了,我也是個惡魔,你信嗎?
”
“……”
慕容景煥晦暗搖頭,“不信。
”
蔓蔓輕笑一聲,“你瞧,我們兩還挺般配的呢,雖然做過太多壞事,卻也執着的信任彼此,不是麼?
”
她笑聲嘶啞,忍不住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顫抖。
慕容景煥詫異,松開桎梏她後腦勺的手,低頭去看她。
見她一個勁兒低着頭的模樣,眼眸晦暗,漸漸地察覺到不對,便伸手勾起她下巴,卻瞥見了她滿眼的淚。
她哭得眼睛紅腫,抖索着肩膀哪裡是在笑,分明是在哭。
慕容景煥心頭狠狠一沉,“蔓蔓,抱歉,我吓到你了?
”
“不,你沒有吓到我,是我自己,我忍不住。
”蔓蔓失笑。
低頭掃了眼他腳上的點子腳铐,“這東西,會戴多久?
”
慕容景煥眼眸深沉,“直到我再次入獄。
從明天婚禮算起,為期三天。
”
三天?
直到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