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3章 血脈裡流淌的惡魔因子
慕容子瑜皺眉,不發一語。
慕容景煥坐在那,臉色冷沉,皺了皺眉頭,“父親,她最後說的什麼意思?
”
慕容正咬牙,“她就是個瘋子,你管她說的是什麼?
來人,把她給我帶下去,囚禁在她屋子裡!
她瘋了,改日送去精神病院。
”
傭人七手八腳,将被堵住嘴的李郁胧押了下去。
李郁胧一路掙紮,臉色扭曲,一雙眼滿是憤恨的瞪着衆人,整個人像是都瘋了似的癫狂。
她原本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長發此刻披散下來,狼狽不已,行如鬼魅,長發擦過紅唇,在臉上留下口紅痕迹,更襯得她人似癫狂。
現場的人都震驚的看向她。
有人憐憫,有人不屑,有人狐疑……
畢竟,李郁胧最後說的那話,的确讓人很懷疑,慕容正和宓秋的态度又緊繃得讓人忍不住去偷觑。
慕容景煥冷眯起眼,心頭細細思量着李郁胧最後抛出來的話,他環顧四周,發現在場大部分人都精神緊繃,明顯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感到震驚,而唯獨隻有蕭寒,臉色漠然,恍若隻是看戲的那個人。
慕容景煥心裡暗歎,終究是讓五弟看了笑話。
他并未從出生起就住在慕容老宅,想必對着老宅裡的龌龊更覺得惡心吧。
不像他,已經麻木了。
而三弟那邊,臉色複雜晦暗,一雙眸子糾葛着冷霧,看不透。
當初人淡如蘭的三弟,如今也大變樣了,城府深了許多。
慕容景煥心頭暗歎之餘,又忍不住細細回想李郁胧嘶吼出的那些話語。
人販子……
拐賣小孩……
天,這慕容家族到底是造了什麼孽,難道皿脈裡流淌着的都是罪惡的因子麼。
宓秋坐在那,臉色煞白,幾乎暈厥過去。
因恐懼,臉上滿是緊張,她顫着手伸出去。
慕容子瑜上前,一把扶住她,“母親,您累了,需要休息,我送你回去。
”
宓秋沉沉點頭,“好。
”
兩人往外走。
可以聽到宓秋的聲音沉沉道,“子瑜,你妹妹的行蹤找到沒?
是死是活總要給我一個定數啊,昨天晚上,我又夢到她了,我想她……”
還有慕容子瑜安撫的聲音,“母親,如果有消息一定會通知你,現在,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不是麼?
”
屋内,衆人神色各自複雜。
慕容景煥眼眸沉沉,“父親,送去精神病院是對李郁胧最終的處罰麼?
我想要一個明确的答案。
”
厲蕭寒坐在一側,眼眸懶散的瞧過去。
慕容正坐在上位,拳頭攥緊,明顯還沒徹底從李郁胧這件事中回過神來,聞言,瞳孔縮了縮,冷戾着眼眸,沉沉道,“再說吧,這件事,我會讓權陶去做,景煥,你不必插手,畢竟,你和李郁胧是同輩,她在名分上算是你大嫂,就算執行家規,也不該你去處理,明白了嗎?
”
慕容景煥聞言,心頭一震,“是。
”
“景煥,今日你要我召開家族會議,為的就是處置李郁胧吧?
你大哥去世的事情,還有你斷臂的事情……唉,都是罪孽啊,如今李郁胧得到處置了,你的心結也該都放下了,以後,别再糾葛着往事不放,好好過你的日子去吧,等你服刑結束後出來,還是慕容家二少爺。
”
慕容正叮囑道,眼裡閃過一絲慈愛之意。
“是,父親。
今天我的确隻是想揭開李郁胧虛僞的面紗,這件事了了,我的心結也就沒了。
”慕容景煥說完,點點頭,準備轉身離去。
轉身那刹那,目光投射向蕭寒,“五弟,你不一起走嗎?
”
慕容景煥在示好,眼裡甚至帶着一種兄弟看待弟弟的柔軟慈愛。
厲蕭寒掃眼看了一眼,“二少,我的确也要一起走,這場家族會議太無聊,我都走神了。
”
他勾唇,自嘲一笑,和慕容景煥并肩離去。
慕容正瞧着兩人背影,眼裡劃過異樣的光澤,蒼老的臉上緩緩浮現笑意來,“權陶,你看這兩兄弟……我慕容正此生,經曆太多坎坷,不想禍及家人,如今,能看着芸兒的孩子們好好的,我也能安心閉眼了。
”
這話,讓權陶一驚,忙恭敬道,“老爺,這話可說不得,您還處于壯年,以後還要抱孫子的,可不能說這犯忌諱的話啊。
”
權陶的話逗笑了慕容正,“是啊,我還要抱孫子呢,算是替芸兒看着孫子輩們,有這等福氣,我也就滿足了。
”摩挲了一把下巴,慕容正笑得滿臉慈愛。
權陶在一旁賠笑。
突然,慕容正笑意收斂,渾濁的眸子閃現精光,皺起的眉頭像是滄桑的樹皮,“隻是,繼承人人選暫且未定,這是一件大事。
”
權陶在一旁,觑着慕容正晦暗的臉色,不敢發問。
慕容正精光乍露的眸子猛地掃過去,“權陶,你有什麼建議?
”
這話問的,讓權陶一張老臉一僵,心口差點窒息。
權陶尴尬一笑,哆嗦着,“老爺,這樣重大的事情,屬下怎麼敢做建議?
”頓了頓,忐忑詢問,“老爺你心裡有答案了麼?
繼承人是誰,這隻能由您來決定啊。
您是慕容家家主,慕容集團掌權人,誰能比您更有權力決定掌權者人選呢?
”
權陶這話,等于是繞了個彎,什麼建設性的建議都沒有。
慕容正沉沉一笑,手指向他,“你這個老狐狸,真是精明的很,知道用奉承的話來堵我。
”
權陶配合的呵呵的笑,眼神卻不住的往慕容正身上掃,心頭無數猜測。
看來,慕容正如此猶豫,是因為蕭寒的出現打破了本來偏向于三少的格局,因為能力問題,加上慕容正的愧疚心理,此刻大概是偏向蕭寒的吧。
權陶心裡也忍不住喟歎,蕭寒的出現的确足夠勁爆。
原本總裁之位屬于三少的掌中之物,如今,煮熟的鴨子眼看着就要飛了。
但是,也不能這樣早就下定論。
畢竟,沒到最終,誰知道答案呢。
給慕容正遞上一杯茶,權陶詢問,“老爺,你心裡有答案了嗎?
”
慕容正喝了口熱茶,冷勾起唇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冷眯起眼,視線投射到窗外飛雪上去,“權陶,下雪了,年關将至,今年這個年,沒有往日熱鬧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