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隻要你有心稍微聞一聞,立刻就能嗅到附近有一股淡淡的油漆的味。
如果靠牌子更近一點的話,油漆味就更大了,說白了這股油漆味,就是牌上傳來的味道。
要知道這些牌子是集訓之前就準備好的,放在晚年風吹雨淋已經很長時間了,顔色都開始變淡了,上面的油漆味早就散光了才對,怎麼可能還有這麼大的味道,所以隻能說這些牌子是新作的,上面噴繪的漆面也是新的,才有這種可能。
刻度牌是新作的,關于這點,已經被查驗的紀委工作人員和田徑隊的人一起證實了,跟着就是牌子上的刻度,是否存在人為修改的情況。
由于旁邊的桌子上放着測距用的尺子,幾人想要用它來測量一下牌子的長度是否存在問題。
張餘見狀急忙出言阻止,轉而讓跳遠隊的助理教練龐茂才派人去庫房再取幾個測距的尺子來,必須要幾把尺子一起測量才能客觀公正。
龐茂才急忙派人去庫房多取幾個測距尺來……很快有人從庫房裡新取來了幾個測距尺,其中新的老的都有,開始對沙坑旁邊的标識牌進行了重新測距。
經過了幾把尺子的一起丈量,最後得出結論,沙坑旁邊的刻度的牌子上的顯示距離和實際距離确實有很大的誤差。
同時沙坑旁邊用于測量比賽最終成績的尺子,情況也基本一樣,而且兩樣物品的長度基本一緻,明顯就能看出這個測距尺也是有人故意掉包的。
市紀委的工作人員,将基本情況搞清楚以後,回到了周光照等人的身邊,道:“副處長!
情況已經搞清楚了和當事人說的情況基本一緻。
沙坑旁邊的刻度牌看起來雖然是舊的,但隻是為人的做舊而已,牌子實際上是新的,上面油漆味還沒散。
用于測量跳遠成績的測距尺,刻度同樣存在問題,兩樣東西長度單位是一樣的,每米誤差近六厘米,八米内的總誤差為四十五厘米。
”
……
事件被定性和确認,說白了這根本是一場有預謀的栽贓陷害。
田徑隊的衆是全場嘩然……雖然之前這些人确認牌子是新的時候,就已經相信張餘說的事情了。
現在又經過了多方測量,連測量成績的尺子也有問題,現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了,是有人故意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去陷害張餘。
這些人自然也是議論紛紛……
“我說!
姓洪的這家夥也太陰險了吧!為了陷害張餘居然連這種手段都用出來了。
”
“可不是!
太龌龊了。
”
“簡直手段卑劣到了極點了!
”
“咦!
奇怪了!
好像張餘之前并不認識他吧!
他為什麼大老遠的跑到田徑隊來,陷害張餘幹什麼?
”
“也許那家夥想要陷害的不是張餘呢?
也許是潘教練又或者聶教練他們呢!
畢竟張餘是他們拉到隊裡來的!如果這件事真的被扣上了利益交換,最倒黴的應該是他們才對。
”
“還有可能為了整總教練呢!
如果隊裡真的存在什麼利益交換,倒黴的肯定是負責最終名單敲定的朱總教練。
”
“有道理!
”
“有可能!
”
這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洪明傑。
……
段開明和焦德這個時候也是一臉的難看,對于兩人來說也不知道原來這裡面還隐藏着這麼深的内幕。
體育局負責監察工作的負責人,居然用這種手段去陷害别人,如果這件事真的傳出去,相信會對整個體育局的形象都受到很大的影響。
兩人作為體育局的當家人,當然也是難辭其咎。
當然,最讓段開明擔心的是,等事情結束了,自己還要去市委向曲榮昌報告這件事。
可現在的事情鬧成這個樣子,讓自己怎麼和老大開口解釋呢!
想到這,段開明看向洪明傑的表情也是目光冰冷到了極點。
……
洪明傑這個時候幾乎不敢和任何人對視,尤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段開明的目光冰冷程度,更是讓他如芒刺在背。
可他也不是傻瓜,知道現在已經到了自己生死存亡的地步了,之前的問題雖然也很嚴重,但處理結果最多就是個内部警告處分。
而這次如果栽贓的事情如果被敲定,那麼自己有可能連被開除公職,甚至是追究刑事責任,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自殺,所以打死也不能承認。
……
周光照也把目光鎖定到了洪明傑身上,道:“洪明傑同志!
關于這點,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
打算頑抗到底的洪明傑急忙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道:“周處長!
請您一定要為我做主。
這事真的和我沒關系!
我本身就是局裡負責監察紀檢工作的科室負責人,怎麼可能頂風上,知法犯法呢?
”
周光照冷着臉道:“那你的意思是,在私底下準備這些東西的人,不是你了?
”
“絕對不是我!
我敢保證。
”洪明傑拍着兇脯道。
周光照遇到過很多類似于洪明傑這種,死不承認的情況,冷冷的道:“洪明傑!
我希望你能想清楚,我們第一監察處,處理過很多體制内的重大違紀違法案件,很多涉案人,在最開始的時候都是拒不配合我們調查工作的,但我必須要說,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隻要做過的事情,就不可能沒有漏洞存在,想要負隅頑抗實際上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我希望你!
還是能老實交代自己的問題,為以後的寬大處理争取一個更好的結果。
”
“周處長!
關于這件事,我敢向天發誓和我絕對沒有一點關系。
請您一定要相信我!
”洪明傑怎麼說也是做了這麼多年的監察工作,怎麼可能相信周光照的說辭。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反正是如果他就是咬死了不承認,對方也沒有證據說是自己做的。
周光照見對方就是死不認賬,看來軟的是不行了,必須準備更強硬的證據,争取從重從嚴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