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餘掃了一眼暴怒的葛文輝,冷笑了一聲,道:“李老師,您看到了吧!
葛文輝同學現在當着您和大家的面,不但言語粗魯,還涉嫌對我人身攻擊。
我建議,應該給以一定的懲罰,讓他去門口站着,深刻反省一下自己的不當行為和不當言論。
如果再不思悔改的話,還應該報一下校教務處,全校點名批評批評,以示懲戒。
”
葛文輝聽到這,實在是再也忍不了了,怒叫道:“我他媽揍你!
”說完,露胳膊挽袖子,就要沖上去教訓教訓張餘。
“你們倆都給我安靜一點!
”
李雲良這時候是氣的要死,自己這個外甥怎麼就高分低能,這麼腦殘呢!
眼下你已經被人給欺負了,還不想辦法搞明白事情始末,先把案子定性了,自己占據有利位置,那才好名正言順的處理對方。
這下到好,不但自己有理占不到,還讓對方把理給占了。
你還要衆目睽睽的拉架勢打人。
就算自己想拉偏架,也拽不着你呀!
李雲良的怒吼,制止了要打人的葛文輝。
葛文輝被張餘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勁的喘粗氣,但眼下這種情況,他除了能死死的盯着張餘,也沒有什麼别的辦法了。
如果說眼神能殺死人,那張餘早死了一萬次了。
李雲良要說本來就是個幫親不幫理的人,這種情況下,其實是可以強行定性,就是你小子張餘的錯,也不管你服不服,反正作為班主任的我,權利就是這麼大。
但那是對别人來說的,張餘其實還是個例外。
張餘是黃校長帶來的人,自己怎麼肯能忘記呢。
眼下自己還沒有搞清楚張餘和黃校長究竟有什麼關系。
要是他和黃校長關系一般,隻是普通的人情,那麼自己當然要嚴肅處理張餘的。
因為不管從自己的角度,還是自己外甥的角度,張餘這小子是應該好好拾到拾到。
但要是張餘和黃校長關系比較好,甚至是親屬關系。
那麼事情就不能鬧大了!
要知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何況是這種自己和外甥根本無理可論的情況下,鬧大了,那是在找自己的麻煩。
李雲良沉吟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眼神落到坐在旁邊的徐一鳴身上,道:“徐一鳴!
你坐在旁邊,你說說,事情是怎麼發生?
”
李雲良沉思之後,打算走走群衆路線。
要知道犯罪現場和雙方當事人口述,隻是客觀依據之一,證人證詞,也是給案件定性的重要組成部分。
如果自己想給張餘來點殺威棒,幫自己的外甥出出氣,必須要有理有據,讓那小子無話可說才行。
徐一鳴沒想到李雲良能第一個問自己,心下有些不喜,暗道,問誰不好,幹什麼讓自己先來得罪人。
反感的情緒,讓他不爽,不情願的道:“不好意思李老師!
剛才我看書來着。
沒注意究竟發生了什麼!
”
李雲良見徐一鳴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皺了皺眉頭,但也沒辦法,人家說沒看到,你還能怎麼樣,吃了人家?
沒辦法的他,轉而看了看旁邊的一個女生,道:“唐佳!
你看到沒有。
”
唐佳在軍訓的時候,張餘幫着她縫過衣服,算是有點人情。
而且她也不怎麼喜歡葛文輝老用裙帶關系在班裡耀武揚威的,自然也搖頭,道:“我也沒看到!
”
李雲良皺了皺眉頭,心道,開玩笑呐,怎麼可能沒看到,這擺明了就是向着對方說話嘛。
李雲良沒想到自己的外甥在班裡人緣這麼差,連續兩個人,都沒有一個向着他說話的。
李雲良又看了看班裡的其他人,目光又鎖一人,道:“蘇倩倩你是副班長!
你來說說。
”
李雲良這次反而轉而向了距離事件比較遠的蘇倩倩,自己的外甥喜歡蘇倩倩,李雲良還是知道的。
兩個人不管怎說,是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的同學。
就算看着點同學情誼,要是蘇倩倩能幫着自己的外甥說幾句話,那局勢就不一樣了。
蘇倩倩怎麼說,還是班裡的副班長,班裡的影響力,實話講,比自己的外甥還是要大的。
如果她要是能站一下隊,相信對班裡的輿論風向,會起到引導的作用。
蘇倩倩其實在剛才李雲良問别人的時候,心下已經進行事件進行了分析。
其實按照自己原有性格,這種情況下,李雲良要是問自己,那自己肯定是實事求是的。
不過這和想幫葛文輝卻沒什麼關系,因為這僅僅隻是事實而已。
但眼下這個時候,要說張葛二人,自己還是傾向張餘的。
軍訓的時候,張餘怎麼說也算幫了自己的忙,算是有了點人情。
葛文輝說是自己小初高的同學,還喜歡自己,但自己對他沒感覺。
自己從來都認為,自己和他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人,談不上什麼人情。
眼下要說人情,隻怕他和自己,還沒有張餘多。
何況,張餘也是自己的初中高中同學呢。
所以同學這一關,葛文輝就沒有優勢。
又用具體事件後果來分析,葛文輝怎麼說也有李雲良做後盾的。
萬一要是張餘對整個事件不占理,那肯定是要被李雲良嚴肅處理的。
往小了說,也許隻是罰站或者訓幾句。
往大了說,可是要報到學校,要記大過的。
第一中學,那是以嚴格出名的名校。
對學生,更是嚴格中的嚴格。
眼下這種情況,如果自己把實話說出來,隻怕受影響最大的是張餘,深思熟慮的話,還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吧。
蘇倩倩見屋裡的人都看向了自己,以有了決定的她,搖了搖頭,道:“李老師!
我也沒看到。
”
李雲良沒想到就連蘇倩倩也說沒看到,這讓他有點意外,眼下連蘇倩倩都站到對方一隊去了,那可就不好辦了。
當然,人家沒看到,李雲良也沒什麼辦法。
人家就是沒看到,也不能逼人家着看到。
李雲良隻好又問了班裡的其他人!
無一例外,隻要被問到的人,基本上都說沒看到。
其中有讨厭葛文輝的,女生有很多欠張餘人情的,男生有以蘇倩倩的答案為标準答案的,當然也許有真沒看的,不過這個可能性比較低而已,可以忽略。
李雲良問了半天,不說都問遍了了吧,那也差不多了。
全班上下居然一個支持自己外甥的人都沒有,這也讓他心下暗怒不已,葛文輝啊葛文輝,你這個班長究竟是怎麼混的,狗屁不是啊!
葛文輝也不是傻子,他也看到了全班麼多人,沒一個向他說話的都沒有。
其中又以蘇倩倩的态度對他傷害最深,讓他也怒火全消,有點意志消沉。
李雲良則是有點坐蠟了,眼下這種情況,向着自己外甥吧,他還沒有理。
向着對方吧,那自己外甥可怎麼辦。
所以他也在苦思解決辦法……
屋子裡很安靜,誰也不說話,隻剩下呼吸聲和無聊的翻書聲。
李雲良沉思了一會兒,道:“好了!
既然你們倆個都沒辦法證明是對方有錯在先。
又找不到證人證實!
那麼打架的事情,可以放到一邊。
但在早課上大喊大叫,擾亂課堂秩序,那也是不可以的。
你們每個人寫一千字檢讨!
上午放學之前,交給我。
”
沒什麼辦法的李雲良,隻好找了個釜底抽薪的辦法,下課的時候告訴自己外甥一聲,隻要張餘的檢讨書,他交一張白紙就行,算是被動的給他出出氣。
唉!
可能眼下來說,這就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