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域？
刀冢？
深淵？
.....”

　　江寒從白衣男子口中聽到了一個又一個修行聖地的名字，這令他的心中愈發震撼，更解開了他心中許多疑惑。

　　難怪，在洪荒宇宙開辟之初會有大批所謂的開天聖靈。

　　難怪，在洪荒宇宙，在界海各處都有無數修行聖地、遺迹....

　　這些，盡皆是上個文明紀元留下的，早期的開天聖靈們，也都是上個文明紀元遺留下的生靈，他們在洪荒宇宙中繁衍，令洪荒宇宙在極短時間内興起。

　　“前輩。
”江寒有些遲疑道：“若是按你說，如今界海生靈盡皆是洪族生靈，為何上個文明紀元的一切都消亡？
在今日的洪荒宇宙中連點滴傳說都不剩下？
”

　　像太古紀元雖消亡，太古妖庭亦煙消雲散，但妖族聯盟一直認為自己繼承了太古妖庭，人族聯盟亦不否認自己源自太古妖庭。

　　諸天萬界中也一直流傳着妖族、巫族的種種傳說。

　　而宇宙開辟前的文明紀元，江寒若非聽白衣男子說，根本不知曉，須知江寒的地位在諸天萬界中都屬極高，知道的隐秘也極多。

　　連江寒在此之前都不清楚這等事，證明知曉的人極少極少。

　　“一是時間。
”

　　“二是因先天神聖。
”青衣男子緩緩道。

　　江寒聽完，更加疑惑。

　　時間他明白，那個時代距離今天确實太遙遠，久遠到連大能者都不可能活那麼長，無數古老和隐秘都消逝于歲月長河。

　　但先天神聖？

　　“洪族，并非真是某一個族群之名。
”白衣男子輕聲道：“在他們來到之前，偉大領袖雖統領萬宇，但我們内部實則分為衆多族群，亦有戰亂紛争。
”

　　江寒點頭，這實際和太古妖庭有些相似，東帝整合萬族對抗巫族，名為妖族，實則是族群聯盟，隻是尊東帝為領袖。

　　“洪族，是戰争開始後，天族對我們這片界海生命的稱呼，我們這片界海生靈雖有萬千種族，但冥冥中都是被同一片界海本源孕育出來的，一定程度上是同源的。
”白衣男子道。

　　江寒表示明白。

　　就如自己，并非修羅宇宙生靈，但降臨修羅宇宙，同樣不會被宇宙本源排斥，洪荒宇宙外的生靈進入洪荒，同樣不會被排斥。

　　江寒疑惑道：“宇宙開辟之初，偉大領袖征戰離開前，遺留有部分強者，這部分強者完全能在洪荒宇宙中重新延續文明。
”

　　“洪荒宇宙，乃是最完美最龐大的宇宙，超越一切過往，它雖是盤古開辟，更是諸多小宇宙合煉歸一。
”白衣男子輕聲道：“它開辟後，它的宇宙本源，應運誕生了衆多先天神聖。
”

　　“先天神聖？
”江寒點頭。

　　這個詞并不陌生，像父親修羅始祖的前身――冥河，便是幽冥皿海誕生出的先天神聖，無父無母，乃宇宙本源孕育而生。

　　“和先天神聖有什麼關系？
”江寒詢問道。

　　“最早期的先天神聖，便是天荒獸。
”白衣男子低沉道：“那還是洪荒宇宙的第一紀元，洪族遺留生靈們，也就是開天聖靈們，他們統禦着天荒獸，幾乎重現了洪族文明。
”

　　江寒點頭。

　　他知曉，中間肯定發生了大的變故。

　　“那時，刀冢依舊在沉睡中，我們并不太清楚外界到底發生什麼。
”白衣男子輕歎道：“隻是知道，在第一紀元第二紀元，似乎又爆發了戰争。
”

　　“戰争？
”江寒一怔。

　　“對，戰争。
”白衣男子輕聲道：“當我們從沉睡中醒來時，開天聖靈們基本消散，殘存的少許也走向了消亡，整個洪荒宇宙乃至界海的文明陷入了低谷。
”

　　“我們隻是判斷，是先天神聖，他們不滿足開天聖靈的統治.....是他們發動戰争終結了開天聖靈的時代。
”

　　“原來如此。
”江寒輕輕點頭。

　　“時間并不會因我們的悲傷而停止腳步。
”白衣男子感慨道：“很快，洪荒宇宙步入了第三紀元，即你們口中的太古紀元，洪荒宇宙終于擴張到了極緻，洪荒大陸已真正定型，應運而生的最後一代先天神聖崛起，其中十二祖巫、太一乃是翹楚，建立了前所未有的兩大至強勢力......那時的巫族或妖族聯盟論總體實力，都已不亞于洪族最巅峰時。
”

　　“不亞于？
”江寒驚愕：“難道太古紀元之興，還要超越上個文明紀元？
”

　　“準确說，是遠遠超過上個輪回紀元。
”白衣男子笑道：“不要以為古老就一定強大，時間奔騰向前，文明延續一定會愈發強大，冢靈口中所謂的混沌萬宇，也隻是虛詞。
”

　　“上個輪回紀元，在天族到來之前達到鼎盛。
”

　　“但最鼎盛時的洪族，在界海中也不過數十座小宇宙，即使是偉大領袖開辟的宇宙，也僅有洪荒宇宙二十分之一大小。
”

　　“數十座小宇宙，加起來僅有洪荒數分之一，繁衍出來的生靈更隻有洪荒宇宙十分之一。
”白衣男子感慨：“所以，能接連誕生偉大領袖和盤古兩位至強者，能擋住天族的進攻，是我們那個時代的幸運。
”

　　“洪荒宇宙，完美到極緻，完善到極緻，恢宏無盡，浩瀚廣闊，一旦繁衍開注定輝煌。
”白衣男子眼中有着驚歎：“尤其是東帝，但當他成為洪荒宇宙第一位至強者，成為整個界海有史以來誕生的第三位至強者時。
”

　　“就代表着，太古紀元，已超越洪族文明最鼎盛時。
”

　　“今勝古嗎？
”江寒喃喃自語。

　　“那時，我是欣喜的，雖然最正統洪荒文明已消亡，但洪荒宇宙的巫妖文明，終究是在開天聖靈帶來的洪族文明基礎上發展。
”

　　“我将你們，視為洪族文明的延續。
”白衣看着看着江寒。

　　“就像我們人族聯盟，實則是太古妖庭的延續？
”江寒忽然開口。

　　“對。
”白衣男子輕輕搖頭，低沉道：“隻是，我怎麼都沒想到，巫妖兩大至強勢力，竟然爆發了内戰......一戰，湮滅了所有，繁盛到極緻的太古紀元，終結在了你們自己手中。
”

　　白衣男子盯着江寒。

　　江寒一時無言。

　　再往後，白衣男子已不必再說，江寒盡皆知曉，太古、上古、中古、今古，是人族誕生、崛起、走向巅峰，并從巅峰不斷滑落的四個紀元。

　　和中古紀元相比，這個時代的人族聯盟，亦不複鼎盛。

　　忽然。

　　江寒想起在蠻荒神府中，所遇到的造化塔靈。

　　那塔靈便說過，他的主人造化在洪荒宇宙未開辟時便已存在，曾于洪荒宇宙早期縱橫一時，乃是開天聖靈中最為強大的存在之一。

　　“前輩，我曾僥幸得到一位開天聖靈傳承。
”江寒道：“那位開天聖靈，名為造化，他的法寶名為造化塔，從我的推算來看，他應該已達到帝境。
”

　　那時的江寒還很弱小。

　　隻覺得造化塔靈有着不可思議威能，那塔靈對自己的主人自然推崇至極，但江寒如今回想起來，造化，應該未達到至強者之境。

　　“開天聖靈？
造化？
”白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難道是造化道祖？
他當時不是重傷瀕死嗎？
也對，以他對生命造化之道的研究，或許能重回巅峰。
”

　　不過，白衣男子不太确定，

　　“刀冢出世，我們覺醒時，東帝已展露鋒芒。
”白衣男子輕聲道：“而且，我們終究不是真正的生靈，隻能等待着一位又一位闖關者，透過他們才能知曉些情報，對你口中的造化，所知不多。
”

　　“像洪荒宇宙的曆次大劫，我們便所知不多。
”白衣男子看着江寒。

　　“那塔靈說過，造化離去時是踏上一條近乎死劫的路。
”江寒忍不住道：“且造化離去時，太一已誕生，從某種程度上，太一乃是造化的傳人。
”

　　“什麼？
造化活到了太古？
太一還是他的傳人？
一條近乎必死的路？
”白衣男子的神色變幻，似是勾起了他塵封已久的回憶。

　　“難道.....”白衣男子的心中隐隐有猜測。

　　“前輩？
”江寒疑惑道。

　　“沒事。
”白衣男子忽然笑道：“我說的種種，洪荒宇宙開辟之前的是真，但對洪荒宇宙早期更多是我猜測，未必是真，這些遠古隐秘，知曉太多有并非好事，等你真正踏上最巅峰時，想來一切秘密都會顯露。
”

　　江寒不由點頭記下。

　　确實，過往種種，已煙消雲散。

　　最重要的，是當下。

　　“偉大領袖雖在洪荒宇宙及界海中留下衆多遺迹，但真正最重要的，便是這刀冢和另一處修行聖地――劍域。
”白衣男子輕聲道：“江寒，你可知為何？
”

　　江寒陷入沉思。

　　忽然，他擡頭道：“至強者傳承？
”

　　“沒錯。
”白衣男子道：“在刀冢和劍域，各有一道至強者傳承，刀冢中乃是刀修至強者傳承，劍域中則是劍修至強者傳承。
”

　　“兩大至強者傳承？
”江寒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谶。

　　竟然，有兩大至強者傳承？

　　“不對。
”江寒皺眉：“前輩，你剛才說過，東帝，是我們這方宇宙第三位至強者，之前隻有偉大領袖和盤古兩位至強。
”

　　“盤古，他的兵器，是斧！
”

　　“怎麼會有刀劍兩大傳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