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眉頭蹙的更緊!
”如果酒吧需要你每天坐鎮,怕是早黃鋪了。
”話罷,梅雨手上用勁,劉冬不得不被她拖着往前走,從吧台到酒吧門口,所有的服務生都站直了身體,面帶揶揄的看着他們,嬉皮笑臉的打着招呼:“冬哥。
”
梅雨困惑地回頭看了一眼劉冬,壓低了聲音問道:“我怎麼覺得他們都在笑話我?
”
劉冬讪笑兩聲,用空閑的手摸了摸鼻子,梅雨越發懷疑,隻是劉冬旋即合上了嘴巴,一副死不開口的樣子,梅雨也沒午辦法。
轉眼到了酒吧門口,梅雨正要推門而出,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兩個人打了個照面,俱是一愣。
梅雨眯起眼睛,看着兩眼淤青,唇角紅腫的連銘,一張俊臉完全的走樣變形,上面淤青遍布,這得多狠的手,才能光打臉啊?
!
連銘很快反應過來,啊的一聲,就要退出去,梅雨眼疾手快的用另外一隻空閑的手,一把攥住連銘手腕。
連銘見躲不過去,讪笑兩聲,再另外一隻空閑的手摸了摸鼻子。
電閃雷鳴間,像是一道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子夜,原本看不清的事物瞬間串聯到了一起。
雷殇的暗示,鄭淩的挑釁,劉冬的含糊其辭,連銘的做賊心虛,這種種一切聯系到了一起,最終指向了一個共同的〖答〗案。
如此一來,連銘臉上的淤青,以及劉冬的着涼,全部有了合理的解釋。
梅雨握住劉冬和連銘的手同時一松,她雙手抱肩瞪住他們兩個,質問道:“是不是巫頌的選角出了問題?
”劉冬臉上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苦笑,連銘則是一臉毫不掩飾的震驚,立刻坐實了梅雨的猜想。
她雙眼眯起,步步緊逼:“是誰?
陳峰不會做這種事情江帆雖然無聊,但是不會拿這種事情來玩,陸長安就更不可能了”
梅雨逐條分析着,腦海裡快速劃過一個個片段,蓦然一個記憶碎片在腦海中閃亮起來,那是她和劉冬一起,僞裝出席玫瑰的私人俱樂部,也是在那次聚會上,她第一次見到了陸長安确認了即将拍攝巫頌的事實。
而那次私人聚會的本意是為巫頌這部片子拉取贊助。
梅雨猛地擡頭,看向連銘:“贊助商,是贊助商對不對?
不同的贊助商有自己的代言人,我記得你說過,這部片子裡不會植入廣告,那麼,把自己的代言人推上主演的位置是最好的選擇,而江帆和陸長安是片子的根基絕對不可能動的。
”
所以,她的女一号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梅雨的話音剛落,連銘臉上露出了和劉冬一樣的苦笑,沒想到梅雨這麼敏感,從蛛絲馬迹上抽絲去繭這麼快就得到了事實的真相。
一笑之下,牽動了臉上的辨傷,連銘忍不住輕呼聲,梅雨斜着眼睛看着感冒發高燒的劉冬,滿臉慘狀的連銘,一點都不同情他們。
“那你臉上的傷是被劉冬扁出來的了。
”梅雨十分肯定的連銘的鼻子眼睛瞬間擠到了一起,呼呼,好痛,這個女人為什嗎這麼精明?
!
梅雨又看向劉冬:“嗯你打人的時候很沖動,是拉到了酒吧後巷嗎?
慌忙間外套也沒有穿上所以感冒了?
!
”
劉冬臉上的苦笑更甚,連銘捂住臉,指間露出一條縫,呼痛的聲音一聲緊過一聲。
梅雨冷眼看着連銘做戲,不耐煩的伸出手,快如閃電的捉住了連銘的臉頰上唯一完好的一坨肉,狠狠一掐,頓時,殺豬般的嚎叫在酒吧裡回響。
梅雨在酒吧内一掃,原本咧着嘴巴看熱鬧的侍應生們紛紛低下頭,捉緊手裡的抹布,賣力的擦抹着。
梅雨松開手,連銘也老實了,她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一進來的時候,這些侍應生的眼神就透着那麼一股子的古怪,嗯,沖冠一怒為紅顔,的确是很狗皿很值得八卦的劇情啊。
如果她不是參演人員,她也會興緻勃勃的抓上一把瓜子看熱鬧。
梅雨嘴巴向着門外一努,示意道:“走吧。
”連銘一怔,問道:“去哪裡?
”
梅雨沒好氣的瞟了一眼劉冬:“他燒的這麼嚴重,當然先去看醫生了。
”連銘開車,劉冬被梅雨按在了後座上,一路開到了醫院,梅雨正要下車,卻被連銘和劉冬一起阻止。
梅雨一怔,劉冬的半邊身子倚靠在了連銘身上,虛弱地苦笑道:“你看看我們這狀況,你進去了,被人認出來,麻煩就大了。
”
話罷,劉冬不由分說地叫連銘把車子鎖死,梅雨隻能隔着車窗幹等眼,看着兩個人相攜而去。
半晌,劉冬在連銘的攙扶下,病恹恹的回來了,打開車門,梅雨立刻往旁邊讓了讓,劉冬一下坐了進來,往座椅上重重一靠,閉上眼睛,喘了一口粗氣,吩咐道:“開車。
”
連銘嘟囔一句,看着左右的車輛,從停車場裡把車緩緩倒了出去。
梅雨聽的真切,她擔心地看着劉冬:“醫生叫你挂水,你為什麼不聽話?
”
劉冬費力的睜開眼睛,從浮腫的眼皮下看向梅雨,這張清麗的面容無數次在腦海中想起,此刻,距離他這麼近,似乎一伸手,就可以碰到。
他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新店馬上要開業了,過了這幾天就好了,大夫也說了,我底子厚,不怕。
”
梅雨知道,劉冬的性格,一旦做了決定,絕不會輕易改變,便也不再勸說,隻叫連銘在路邊停下,買了水來盯着劉冬把藥片吃了下去。
三人很快回到了酒吧中,連銘依然架着劉冬,此時藥勁上來,劉冬的神智有些恍惚起來,半邊身子都依在了連銘身上。
梅雨見連銘吃力,便攙扶起了劉冬的另外一邊。
一股強烈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一瞬間,梅雨有些恍惚,一股股熱浪隔着衣服從劉冬身體處傳來,梅雨半低下頭,散落的頭發擋住了她有些發燒的臉頰。
劉冬有意無意的把大半重量壓在了連銘身上,走起路來曲曲折折,梅雨歎了口氣,捉住他的胳膊,大步往前走去。
等梅雨和連銘兩人合力把劉冬運送到了床上,兩個人均累出了一身大汗,梅雨避了出去,由連銘給劉冬換上了一套幹淨睡衣,又打濕了毛巾騰在了劉冬的額頭上。
梅雨給劉冬掖了掖被角,站起身,在房間内找尋起來。
連銘一臉困惑:“你找什麼?
”梅雨輕呼一聲,舉起了剛剛翻到的紅huā油“你臉上的傷也得上藥啊。
”連銘仰頭閉着眼睛,一股刺鼻的藥水味道在臉上四處開huā,梅雨以前做打星的時候,紅huā油是必備物品,很熟悉藥性,剛一抹上有點清涼,随後是火辣辣的燒。
看着連銘一言不發,梅雨暗自好笑,剛才叫的殺豬一樣,現在又做起英雄了,真是小孩子脾氣。
梅雨把手裡的紅huā油瓶蓋蓋上,又伸手把劉冬額頭上捂熱了的毛巾取下,拿去浸了遍水,重新給他蓋上。
轉身在劉冬床邊上坐下,看着坐在鼻外一邊的連銘,梅雨平靜地道:“說吧。
”
連銘看了眼熟睡中的劉冬,此時頗為羨慕,十分希望雙方位置對調一下,他歎了口氣道:“和你猜的差不多,不同的是,這部片子投資實在宏大,沒有一家贊助商可以全部吃下,所以也沒有哪一個贊助商能夠一言定江山。
”
梅雨點了點頭,這個情況倒是比較符合現實。
連銘繼續道:“一共十二家贊助商,每一個贊助商都推了一個女演員出來,陳導也沒辦法,最後還是陸長安出面,說,這部片子是陳導的心皿,如果不能用最好的演員,那還不如不拍了。
”
梅雨凝神聽着,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視着連銘,腦子裡則在飛速旋轉,想象着那場争執中,陳峰的為難,陸長安的霸氣沖天。
連銘嘴角淤青,小心翼翼地訴說着,聲音很輕,看着有點滑稽,又讓人有些心疼:“最後還是江帆站出來,做起了和事佬,他的意思是,既然贊助商們認為你不夠資格,那麼就來一場公平的試鏡,看看誰才是NO1。
”
梅雨的眉頭完全松開,開始時是霧裡看huā,朦胧的狀态讓人抓狂,現在一切都清楚了,那便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拼演技,她從來都不怕。
笑容從梅雨的臉上蕩漾開來,将要到達邊緣時,驟然而止,仿佛一個撐開的雨傘,又迅速的收了回去。
不對,如果隻是這樣的話,劉冬絕對不會失去理智把連銘痛毆一頓,而且連銘也絕對不會像是現在這樣,一點都沒有還手。
雖然劉冬身份特殊,梅雨相信,如果身高一米八的連銘全力反抗,劉冬身上應該會留下些許記号。
何況,劉冬打的是臉!
連銘這樣,更像是贖罪,似乎心甘情願的被劉冬打一樣。
他在自責什麼?
他在慚愧什麼?
他究竟做了什麼激怒了劉冬?
又自慚不已?
梅雨刷的看向連銘,在她淩厲的目光下,連銘的頭越垂越低,丫的果然做賊心虛!
一更到!
二更九點半吧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