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聽見李葉白的話,就對電話裡的程敏說道:“老闆娘,那兩個小夥要直接和你說話。
”
說完,保安就走過去,将手機遞給了李葉白。
李葉白并未起身,還是坐在沙發裡,接過保安的電話,放在耳邊,然後說:“程老闆,我是上次和趙晴一起來樂迪玩的李葉白。
”
程敏一聽李葉白的話,不禁一愣,她對這個眼睛裡好像有兩條龍的少年印象深刻,上次見他好像老實巴交,非常腼腆的樣子,今天怎麼會揣着一兜子錢來樂迪顯擺,這畫風相差太多了。
“我記得你,就是喝點酒就臉紅的那個少年,怎麼,你才過幾天就變成了男子漢了嗎?
”
李葉白聽了程敏這話,知道她是拿上次談話的内容打趣自己,就有些不自然了:“敏姐,我出海回來,比較悶,想找個地方好好玩一下,但是你們開門的時間也太晚了,所以,我才冒昧地讓你家保安給你打電話。
”
“喊聲敏姐就對了,你悶是吧,我馬上就帶漂亮美女來陪你。
”程敏在電話裡笑了,這少年到底是稚嫩,兩句話就露出原形了。
“我不要什麼漂亮美女,敏姐你來陪我喝兩杯就好了。
”李葉白說。
“好的,你在那裡稍等,我馬上就來,你講電話交給保安。
”程敏說。
保安一接過電話,就聽見程敏在裡面說道:“你給這兩個小夥找個好房間,我不用驚動别人,我一會就到。
”
聽到老闆娘這話,保安連連點頭答應,就将李葉白和蕭子豪領到了二樓一個中等包間,将果盤,啤酒什麼的端了上來,才退出屋子去。
蕭子豪這時又問李葉白關于趙晴失蹤的具體情況,李葉白這才細細的跟他講起來。
正當李葉白講着的時候,包間門被推開了,程敏出現在了門口。
程敏今天還是那個利索的打扮,臉上輕施粉黛,帶着輕輕地笑容。
李葉白和蕭子豪一見程敏進來,急忙站起了身。
“敏姐好。
”李葉白笑着說,但還是沒掩蓋住緊張的神色。
程敏笑了一下,然後走到李葉白面前,伸出了白嫩的手,笑着說:“葉白,你和小蕭真是有趣啊,這麼早,就要來過夜生活了。
”
她叫李葉白的名字,叫的非常親切,但對蕭子豪隻是平常的稱呼,孰遠孰近,一聽便知。
不知怎麼的,李葉白一見程敏,就有些緊張,說:“我們剛出海回來,就想找人喝酒,所以來打擾你了。
”
程敏用她那洞察一切的眼睛看着李葉白,說:“葉白,趙晴和那個唱歌音很高的女孩子哪裡去了,你們回來了,最要見的人,不是她們倆嗎?
”
唱歌音很高,就是指蕭婷婷了。
“趙晴回天京上學去了。
”李葉白一聽見程敏提到趙晴,心裡一驚,心中湧起了憂慮。
他直直地看着程敏,想知道程敏知情不知情。
“哦,原來是上學去了,怪不得你們想起找我了呢。
”程敏笑着說道,臉上的表情很自然。
看樣,她是不知道趙晴被綁架的消息。
“好了,既然來了,我們就喝兩杯吧。
”程敏一扭身,在李葉白身邊坐下了。
李葉白就覺得程敏身上的香氣飄了過來,不禁心神搖曳。
程敏給李葉白和蕭子豪倒上了啤酒,然後說:“無論如何,既然你倆能想起敏姐,那我心裡就非常高興,咱們第一杯就幹了吧。
”
李葉白點點頭,今天是要問程敏事情的,喝點酒,就好談多了,不會那麼拘束。
他看着程敏仰起了白皙的脖頸,一口将杯中酒喝了,也随着一口而幹。
然後,程敏又給李葉白和蕭子豪倒上了第二杯,便說起了海上的事情。
她從小就在海邊長大,當然對海邊的事情了如指掌,所以,每句話都問到了點子上,讓李葉白和蕭子豪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不一會,三人就喝了七八瓶啤酒,李葉白臉上通紅,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但程敏的臉色隻是绯紅,神态一點也沒變。
整三四個李葉白,才是程敏的對手吧。
“敏姐,這紅島的幫派,就屬王金龍最大了吧?
”李葉白自己覺得氣氛差不多了,就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呵,葉白,你問這個幹什麼?
還想要在紅島打拼出一片天麼?
如果那樣,敏姐倒是能幫幫你。
”程敏仿佛是開玩笑的說。
但這不是玩笑,以程敏的能量,幫一個人在紅島小有所成還是不出問題的。
“沒有,我就是好奇,我們的碼頭,就是被王金龍的手下掌控的,我覺得他們好厲害,比政府還厲害一般。
”
程敏點點頭,喝了一口酒,然後說:“是的,王金龍的确是紅島碼頭的土皇帝,但是,紅島也并不是隻有王金龍這一個幫派。
”
“還有比王金龍更厲害的老大?
”
“比王金龍厲害倒不至于,但也是能和王金龍分庭抗禮的。
”程敏說。
“那是什麼人?
我還還真沒聽說過。
”
“你當然沒聽說過,你在紅島才多久?
這個紅島就如碼頭邊的海,水很深。
”
說到這裡,程敏頓了一頓,才繼續說:“這個和王金龍能分庭抗禮的人物叫于如水,他們的幫派有個名字,叫東北幫。
”
“東北幫?
”
“是的,這個幫派初期的成員,大多是東北人,所以,就叫東北幫,這個于如水,最早也是個來紅島打漁的船員,但是,他的腦袋極為聰明,做事也心狠手辣,将從東北來的亡命之徒籠絡在了一起,然後就先向外地來紅島打工的夥計收保護費。
”
李葉白聽到這裡,皺緊了眉頭,說道:“他們管這些打工的收什麼保護費?
”
程敏笑了笑,摩挲着手中的玻璃酒杯,對李葉白說:“這些人既然不想打工賺錢,那時也沒有能力向紅島的商家收保護費,就隻好向這些窮苦的船員下手了,這就是他們起步的開始。
後來,他們覺得這個船員的生意十分有搞頭,雖然每個人榨不出多少油水來,但是船員人數多啊,一歸攏起來,比那些船老闆掙得還多。
于是,于如水腦筋一轉,就開了紅島的第一家職業介紹所,從此以後,紅島的勞務市場就被他們壟斷了,你算算,船老闆找人要給他們中介費,船員上船,也要給他們中介費,紅島的船員和漁船這麼多,他們想不發财都難。
”
李葉白聽了程敏的話,點了點頭,說:“這人的腦袋确實好使,若不然,怎麼會抓住這個機會呢,但是,他們現在還是指望這個賺錢嗎?
”
“這個财源,于如水當然不能扔,但現在也不算他們的主業了,他們現在的主業全部非常黑的行業。
”說到這裡,程敏向李葉白示意了一下,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李葉白當然懂得,這個幫派,在電影裡又是販毒,又是走私,又是開設賭場,就是黃賭毒嘛。
“那這個東北幫和王金龍比起來,誰更黑一些,還有,這兩幫人,誰勢力更大一些?
”
“王金龍的生意,主要是将紅島碼頭還有漁市控制在了手裡,還有一些娛樂場所。
”程敏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然後繼續說:“比如我們樂迪。
”
“你們也要給王金龍交錢嗎?
”
程敏看見李葉白問這麼天真的問題,不禁笑了:“你以為我們熟就不用交錢了嗎?
你應該這麼考慮問題,就是因為交錢了,我們才熟。
王金龍在警局裡,政府裡都喂熟了幾個人,所以,現在的情況,王金龍還是能壓于如水一頭的,盡管如此,王金龍還是不能靠近于如水的那些産業的。
”
李葉白聽到這裡,内心微微一動,然後問:“于如水的那些生意裡包括不包括綁架和搶劫?
”
“當然有了,他們受到有人委托,也會去綁人回來,但這大多數是要債,純粹的綁架勒索,還沒聽過,畢竟,兔子不吃窩邊草,惹急了兔子還要蹬人,他也不傻,掙錢的門路多了,他何必要用這最冒險的方式呢。
”程敏笑着說。
二人一邊說,一邊就繼續喝酒,李葉白和程敏碰一次杯,就看見程敏那豐滿的兇乳,盡管如此,整體來說,離的越近,李葉白越覺得程敏嬌小起來。
“那于如水的手下一般都在什麼地方行動?
”李葉白問。
“随處可見,就像上次來你們房間的那個佛哥,他就是于如水的手下,這也是為什麼他一聽說王金龍在上面,就借機圓場走了。
”
頓了一頓,程敏又說:“但于如水的手下,大多數一般都是在遊戲廳,還有地下的賭場,然後,就要去各種陰暗的地方找了。
”程敏說。
“但是,你們千萬不能去賭場,那裡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若是沾了那些東西,你們這輩子就算完了。
”程敏接着又囑咐道。
“我們不喜歡那個。
”
“那你們揣着這些錢要怎麼花啊?
”程敏看着李葉白和蕭子豪放在沙發上的錢,打趣地問道。
李葉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然後說:“敏姐,這是我來找你的敲門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