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田聞言裝作不在乎的笑道:“我還以為有多厲害不就是一個地痞嗎,他要是敢搶我我揍死他。
”
大媽撇嘴道:“要隻是地痞我用得着怕他?
我可有三個兒子呢,但是他有這個。
”說着手指比劃了一個八字。
“槍?
”許田暗暗心驚。
大媽慌忙搖搖頭,“我可啥也沒說,你快走吧,我要關門了。
”
許田離開小賣部,心中有些猶豫,對方有槍自己的擒拿術就算再厲害也厲害不過子彈,到底該怎麼辦呢?
哔哔。
來了一條短信,是鐵英楠發來的:我正率隊趕來,不要輕舉妄動。
這時那扇院門嘎吱一聲打開,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媽的你們在裡面吹空調讓老子出來買吃的。
”他罵罵咧咧來到小賣鋪門口,疑惑的望了一眼許田,砰砰就開始砸門。
“老太婆開門,買東西!
”
那位大媽躲在小賣鋪裡不敢出聲,許田搭茬道,“人出去了,聽說是到河東村走親戚去了。
”
“媽的倒黴,哎,你是幹什麼的,我怎麼看你有些眼熟?
”
“哦,我是送快遞的,車子壞在村外頭了,進村來找人修車的。
”許田随便扯了個謊話,這個男人許田還記得,男人門牙缺了兩顆正是那日在房頂上被王佳妮一石頭打的滿嘴皿的倒黴蛋。
不過胖子倒不擔心他認出自己,因為與那日相比他的外型上變化太大,已經由一個不擇不扣的胖子變成了一個身材不錯的帥哥。
“哦。
”那人不再問話晃着腦袋往回走,走兩步又回頭看看,“奇怪了怎麼這麼眼熟?
”忽地一拍腦門,“是,是你?
”
許田叫聲不好擡腳踢起一個土疙瘩直射向豁牙男人,豁牙慌忙一閃,許田已經到了近前,豁牙邊退邊從後腰摸出一把匕首:“不要過來,過來我捅死你。
”
“好好,我不動,你放下刀。
”
許田嘴上說着不動,腳下卻更快,豁牙一揮匕首回身就要大叫,嘴巴才一張開,噗一個土疙瘩正砸在嘴巴上,“哎呦!
唔唔”。
嘴巴已經被許田捂住了,憋了一嘴巴土,又鹹又澀。
接着手腕一疼,刀子被許田搶走。
“别喊,再喊捅死你。
”
這時院子裡傳來張小虎的聲音:“咋了?
叫喚什麼呢?
”
許田把匕首抵在豁牙脖子上,示意他回話。
“我,我摔了一跤。
”
“哈哈,笨貨!
”張小虎嘲笑道:“快去買東西,老子餓死了……不用緊張,那廢物不過是摔了一跤,小心别走了火。
”
後半句卻是不知對什麼人說的,隻聽一個男人悶聲回道:“媽的廢物吓老子一跳,一會兒好好灌他幾杯。
”
許田把豁牙拖到小賣部後面,估計裡面聽不到聲音了才問他:“王老爺子怎麼樣了?
”
豁牙本就害怕聞言面色更加蒼白,哆嗦着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
”
“當然是警察告訴我的,我是打前站的,大隊人馬随後就到,你們一個也跑不掉,想活命就乖乖的配合。
”許田見豁牙膽小于是心生一計吓唬他。
豁牙聽了渾身打起了擺子:“哥哥,不,爺爺唉,你放過我吧,我是被逼的啊頂多算是脅從犯,我上有老下有小要是再進去了我兒子怎麼辦呢!
”
“哼,那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你知道脅從犯這個詞想必也懂些法,那麼應該知道綁架是重罪,如果人質死了你們可是要判死刑的!
”
豁牙抖得都站不起來了,一個勁地往地上出溜,被許田死死抵在牆上,動彈不得。
“我配合,我絕對配合,能不能給警察說說讓我戴罪立功?
”豁牙咬牙道。
“當然,隻要你能幫助我在警察總攻之前把老爺子救出來,我就替你說好話,想必你也知道上次王佳妮被你們陷害進去很快就被我救出來的事情,我與鐵老虎什麼關系想必你也清楚了!
”許田得意的笑着,心道你愛誤會是什麼關系就誤會是什麼關系,越暧昧越好。
許田笑的暧昧,豁牙腦子也專往邪處想,臉上不由得紅潤了一些:“哎呦原來你們兩個是……”
“不許亂說!
”還沒等豁牙說出來,許田就先沉聲否認了。
“嘿嘿,我明白,她是局長這事不好亂說,這樣我就放心了。
”豁牙竟然轉眼間就不再害怕了,心理素質倒也算是極好。
許田松開他:“說說吧,裡面幾個人,幾把槍,王老爺子狀況怎麼樣?
”
“裡面有四個人,有張小虎,徐大彪,霍長海,還有一個是……哎,叫什麼來着,好像是王老爺子的徒弟。
”
“王樂水?
”
“對,就是他,王老爺子小心的很,要不是他騙開房門大半夜的我們還沒辦法進到屋子裡呢!
”
許田心中一驚,萬萬沒想到王樂水這麼下作,竟然參與謀害恩師,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好一個王樂水,真是該死!
“繼續說,都誰有槍,怎麼分工的?
”
“霍長海與張小虎各有一支,霍長海手上的是自制的短把噴子就是噴鐵砂的那種雖然一般打不死人可是一打一大片,挨一槍就被打成麻子了,張小虎手上有一把五四,但是子彈不多,好像隻有四顆。
王老爺子被關在北屋最裡間,徐大彪在那看着,張小虎與霍長海在西邊堂屋裡靠着門口喝酒,沒小菜讓我出來弄點。
”
“王樂水呢?
”
“那小子嘚瑟的很,一副不屑跟我們在一起的樣子,話不投機就自己守在北屋關王老爺子那間屋子的外面。
”
許田暗道不好,要進去必然會被守在堂屋門口的張小虎與霍長海看到。
自己可沒把握躲得過兩把槍,特别是還有一把殺傷範圍極大的噴子。
眼下豁牙出來已經有一會了,若是不盡快回去必然引起疑心。
正左右為難忽地看見北邊一片綠油油的菜地,心中生出一計:“我若是讓你回去,你會不會繼續與他們一起作惡與警察做對?
”
“爺爺,我哪敢呢,我本來以為隻是綁架個老頭勒索點錢,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沒人知曉,要知道惹出這麼大的動靜打死我也不參與啊,更何況他們是槍匪我可不敢跟他們一夥。
”
“好,那麼我就讓你回去,但是你得給我做一件事。
”
“爺爺,他們有槍,就算單打獨鬥我也不是對手啊。
”
“不要你與他們打鬥,你隻需進去換下徐大彪看守着王老爺子就好,你如此這般!
”
許田對着豁牙一通交代,豁牙頻頻點頭。
完後許田來到小賣部門口,輕輕敲門喚道:“阿姨,是我,我來買點吃的就走。
”
門口縫隙一暗,顯然是大媽扒着門縫在往外看,許田退後一步站在陽光裡讓她看清楚了,門吱呀一聲打開:“小夥子,你怎麼還沒走啊。
”
許田遞過去二百元錢:“阿姨,你看着給裝些吃的,不用找了。
”
大媽看見錢頓時笑逐顔開,“好好我給你裝。
”平日裡小村子消費不高,她一天也掙不來幾十塊,今天光這個小夥子就已經花了三百,大媽笑得合不攏嘴了,胡亂的在貨架上弄了許多餅幹鹹菜,花生米什麼的遞給許田。
許田接過來又道:“阿姨,我電動車壞了需要個撬棍修理一下,你這裡有沒有啊,我願意租用一下。
”
“嗨,還租什麼呀,不就是一根破鋼筋嗎,我給你找一個去。
”一會老太太從後院回來,拿着一根一米長二指粗的螺紋鋼筋,“你看這個合用嗎。
”
“太合用了!
”許田樂呵呵的收下,順手又在櫃台上撂下一百元錢,大媽笑得眼睛迷成了一條縫。
許田把吃食交給豁牙,豁牙鼓了鼓氣走到院門口:“開門,媽的熱死我了,你們倒好在屋裡吹空調讓我買吃的。
”
門吱呀開了一個小縫,張小虎探頭往外面看了一眼,随後又看到豁牙手中一大包吃食,喜道:“可以呀,弄這麼多,來進來喝兩杯。
”
“喝毛啊,我這牙還腫着呢,再喝酒不是要命嘛。
”豁牙罵罵咧咧進到院子裡。
許田摸到門前細聽。
豁牙問道:“要不要把他們兩個也叫出來吃點。
”
霍長海說:“把大彪兄弟喊來喝兩杯,那個死人臉就算了看到他就反胃。
”
“不好吧,怎麼說現在是在一條船上,弄得太尴尬他小子别給我們壞事。
”
“他敢!
”老子崩了他,霍長海拔高了聲調。
“噓!
小聲點,被他聽見了不好。
去,你進去給他帶點吃的,你要是不喝酒,就換大彪子出來喝兩杯,他一個人在裡面也看得夠久了。
”
豁牙嘿嘿笑道:“他媽的,他就是在裡面睡覺呢,虎哥你真是偏心,算了我就去換他,以後虎哥有好事也多想着我。
”
“哈哈,都是兄弟,幹完這票我就把你當親弟弟!
”
“有虎哥這句話,我是死心塌地跟着你幹了!
”豁牙給二人滿上酒帶着些吃的向北屋走去。
不一會,就聽見張小虎笑道:“大彪子快來喝兩口,長海哥可一直念叨着跟你喝酒呢。
”
“哈哈,早就聽說長海哥為人仗義,我也早想跟長海哥喝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