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帶着一衆迎親的隊伍站在一邊呵呵笑,沒一個人肯伸出援手。
許田跟那大姐說盡好話,大姐就是不肯讓開,墨迹了十來分鐘,許田真想動手把她丢出去。
姜雲終于出來打圓場了。
“這個今天是人家結婚的大事,新郎沒準備錢咱們也不好太為難他,這樣吧你們說一個别的要求,讓他來做,代替給紅包怎麼樣?
”
種女人一起起哄叫好。
那大姐說:“好啊,我也成人之美,這麼樣吧,他學着老貓鬧春叫上幾嗓子我就放你過去。
”
許田無奈隻得學那貓叫,學完了衆人都說不像,說學田學的是小貓叫喚,沒有學出老貓那撕心撓肺的感覺來。
許田撕扯着嗓門号了老一陣,才算勉強滿足了她們的變态心裡,高冷大姐這一關過了,可是接下來的開門錢,屋子裡一大群‘娘家人’的紅包也沒着落,于是按照先例每個人讓許田學了個動物鬧春的聲音來,許田把知道的動物都學了個遍,好在他博學,連蝙蝠鬧春的聲音都給學了出來。
一身的大汗,跟跑了十個馬拉松似的總算是見到了新娘子。
馮靜帶着紅紗巾,心疼的看着許田。
許田覺得有馮靜關心,受點罪算什麼啊,值了!
反正一輩子就一回,啊不對,還有一回,下次跟王佳妮一定要旅行結婚。
馮老爺子倒是沒難為許田,不僅沒難為,許田敬茶磕頭還得了個大紅包,老爺子出手闊綽,真是個大紅包,一個大個的紅色的旅行包裝了滿滿一包錢挂在了許田脖子上。
簡單吃喝,許田終于可以帶着新娘子走了,把馮靜抱上黑白二色的奶牛背上,許田春風得意牛蹄急,牽着牛帶着馮靜就往回走,心道趕緊回去躲起來,至于後面有沒有酒席啥的就不管了,把最重要的洞房先給辦了。
“等等!
”姜雲攔在前頭。
許田讨好的說道:“哥,你就饒了我吧,出門還要給紅包嗎?
”
姜雲笑道:“不是,我是提醒你迎親可能不走回頭路,咱們要循着另一條路回去。
”
“哎!
行!
”許田滿口答應,牽着牛就往來路相反的方向走,心想,繞一圈總能回去,這地方就算大也不至于走不回去吧,有牛呢累不到咱媳婦就行。
衆人也不刁難他,笑嘻嘻的跟着。
沿路還不住的說些吉祥話,什麼百年好合啊,早生貴子啊什麼的,聽得許田喜滋滋的。
很快就到了路口,老牛停下不走了!
這裡是三樓,下樓有台階!
許田心道咋這麼倒黴呢,跟老牛怎麼說它都不肯走。
許田求助的看着衆人。
那位高冷的大姐似乎對許田很有意見,出主意:“哎呦,要是此路不通就回去吧。
”
立即有人反駁:“回去怎麼行,又不是退婚!
”
衆人七嘴八舌,嘻嘻哈哈。
許田一股子怨氣升起來,心道老子今天就不信了。
喊一聲:“媳婦你坐穩了!
”說着兩膀一叫力就把老牛帶着馮靜扛在了肩膀上。
馮靜騎着牛,牛騎着許田,老牛還不安心,驚恐的蹬着腿,不過許田一身怪力,兩隻胳膊把老牛卡的死死的,任他怎麼亂踢亂叫都動不了分毫。
馮靜疊羅漢一般坐在最頂層,心裡又是驚又是怕更是羞,可是任憑小臉煞白也沒有叫出一聲,她怕幹擾了許田。
反輕柔的說:“我沒事,你可要當心呢,别閃了腰!
”
衆女人沒羞沒臊的起哄,“哎呦,新娘子現在就知道保護新郎官的腰了啊,呵呵……”
馮靜鬧了個大紅臉,許田心思更是複雜,真是後悔當初答應了跟姜雲探尋史前文明,以後跟這幫瘋女人在這裡可怎麼活!
老牛少說有五六百斤的重量,加上馮靜又是一百斤,為了保證馮靜不被搖晃下來,許田還要牢牢鎖死不住掙紮的牛腿,手臂上随時都繃着一千多斤的力氣,這也就是許田,換了何大柱來也不一定能堅持多久。
但是這還不算難,最難的是肩膀上扛着的是一頭花奶牛啊,那一大坨奶袋子在肩膀上一壓,牛奶就時不時的刺出來一股,許田這個尴尬!
前後衣衫都黏糊糊的,還時不時的冒出一股白色的水箭……
那幫女人們都笑翻了,沒羞沒臊的那這個打趣。
許田是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個看着嬌滴滴美豔動人,嘴怎麼這麼刻薄下流呢!
來的時候走了半個時辰,回去的路比來的時候長好多,許田苦不堪言,兩個膀子酸疼,兩條腿打顫,還有臉皮厚的姑娘跟在邊上說風涼話。
“結婚容易不?
”
“不容易,等你結婚的時候就知道了!
”許田哼哼的回道。
“知道不容易,以後還結不結婚?
”
其實這也是一般的結婚程序,正常的回答是:“以後再也不結婚了!
”寓意着這輩子從一而終。
可是許田與他們不同,許田還有一個沒有娶進門呢,說不結了也不好,說還要結婚更不好。
隻能要緊了牙關門悶頭走路。
這一走就是兩個多小時,總算在差一分鐘正午十二點的時候把新娘子背回了新房,把新娘撂在床鋪上,把大花奶牛踢出房門,許田就躺地上了,渾身水淋淋的跟穿着衣服橫渡了長江似的。
馮靜心疼的不得了,自己掀了蓋頭就充當起了女主人,給大家夥發糖,說好話。
“各位姐姐,辛苦你們了,一會我們倆給你們敬酒去,你們可要多喝幾杯,就是……就是……千萬不要再刁難他了,他都累壞了!
”
引得衆人一陣哄笑。
許田以前也參加過村子裡的婚禮也曾跟着新郎後面讨要過紅包,也曾……今天輪到自己才知道,結個婚可真是不容易啊。
許田躺在地上想着,以前做過的種種為難新郎的事情,竟是羞愧了起來,不知他們當時是多麼屈辱的心情,此時我算是知道了,苦大仇深也要往肚子裡咽!
姜雲你給老子等着,有本事你這輩子也别結婚!
姜雲猛地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站起身說道:“好了好了,都瘋夠了就趕緊去食堂,一會可要吃喜酒了!
”
“是,蝶主!
”種女人推推搡搡說說笑笑的走了。
姜雲也起身告辭:“啊,我說你們兩個别急着洞房啊,休息一會就去食堂吧,咱們今天再怎麼簡化程序,新人敬酒的環節也是不能免掉的。
”
許田躺在地上喘着粗氣:“姜雲,呼呼,你可别再,呼呼,别再給我整幺蛾子,不然小心我翻臉不認人,反正我媳婦已經取回來了,咱們倆的約定……”
“别别,我保證,什麼幺蛾子也沒有,就是給大家敬一杯酒。
”
馮靜眼珠子一轉道:“他可不能喝太多。
”
姜雲苦着臉:“我也沒有要灌他啊,讓他自己選,是一個桌子敬一杯酒呢,還是一個人敬一杯酒呢?
”
“一桌子一杯!
”許田立即機智的做出了選擇!
心說,你們那麼多人,一人一杯酒不得喝死我啊,我喝多了洞房誰來啊!
”
“行這我就不管了,你自便!
”姜雲走了。
劉逸爽擠出個微笑,說了句吉祥話,也走了。
張啟靈哼哧了一聲:“那個,我有一句話問……”
“滾蛋!
有什麼話,明天再問!
我今天結婚,結婚,你就别添亂了!
”
張啟靈也讪讪走了。
馮靜找出一套新衣服,伺候着許田換上,許田的胳膊沒力氣的打着晃,提都提不起來,可看着馮靜紅撲撲的小臉蛋,問着她身上香噴噴的小味道,在加上新娘子嬌滴滴的小表情,許田就心花怒放了,為了她受多大罪都值了。
馮靜給許田換衣服,也是害羞不已,暗暗埋怨,為什麼要刮的這麼幹淨,真是……真是……丢死人了。
許田看着自己的胳肢窩,也是不好解釋,兩個人在暧昧的氣氛裡獨處了一會。
馮靜羞答答的說:“老公,别讓她們等久了,我們去敬酒吧,把婚宴擺完了,就算是程序進行了大半了。
”
‘老公’這個詞充滿了正能量,許田頓時痛快的答應下來,他體質過人,休息這回也恢複的差不離了,與馮靜手挽着手向着食堂走去。
這一次倒是沒有人為難他們了,也沒有進行普通人家必然進行的結婚儀式,就是直接吃喝。
可是許田在進入那食堂的時候還是傻了眼!
“姜雲!
老子跟你什麼仇什麼怨呢,你要這麼折騰我!
”
隻見那個能夠容納萬餘人的大食堂裡,近千張桌子竟是都坐了人,每個桌子多則兩三個,少則一兩個。
許田在那茫茫桌海裡尋找劉逸爽的身影,這個時候迫切需要一個能夠把酒變成水的姑娘,可是劉逸爽竟是無影無蹤。
敬酒的活動進行了一半,許田就失去意識了。
……
當新房裡的假窗戶模仿出正午的太陽照在床鋪上的時候,許田悠然醒來。
身側傳來嘤的一聲,許田慌張的坐起身,看到那毛巾被下顯出一個嬌俏的身形,曲線玲珑!
瀑布般的秀發蒲扇一般打開,屋子裡彌漫着芬芳的味道以及那一絲絲萎靡的氣息。
許田掀開身上的毛巾被,看到了自己那個沉睡不醒的小兄弟,疑惑的問道:“小靜,昨天我們有沒有?
”
“嘤……羞死了……你還說!
”
馮靜把腦袋埋在兩個枕頭中間支支吾吾的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