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博士!
”光幕散去,軒戰嘯睜開眼睛從地上爬了起來。
見得男人适才躺地睡覺的模樣,白慕雅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心道是:這男人的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居然能在國盾局”納米“監押房内睡的這般瓷實。
指了指對方的嘴唇,白慕雅示意軒戰嘯擦去唇角的晶瑩,然後擺手說道:“出來吧,我們副局長要見你。
”
“HO,這回輪到局長了呀。
”軒戰嘯随手在嘴上擦了一把:“不好意思,連累你了,他們沒為難你吧。
”
聞言,白慕雅剛剛扭轉的身形陡然一滞,顯然她沒有料到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她着急向組織反應“僵屍蟲”的事情,軒戰嘯怎麼可能锒铛入獄。
“我沒事,倒是你……”
“唉,我也沒事啊,說真的,能在這麼安全的地方睡覺,也不是什麼人都有這個機會的。
哦,對了還有,你們這大廚的手藝也不錯,那麻辣豆腐很和我的胃口。
呵呵。
”
無聲的歎了口氣,白慕雅沒在多說,隻是兀自在頭前領路。
片刻後,來到一處房屋門口,兩名特勤如臨大敵的緊盯着手帶鐐铐的軒戰嘯。
“是胡副局讓我帶他過來的!
”白慕雅語氣冰冷,饒是隔了一米,軒戰嘯還是覺着頭皮發涼。
特勤點了點頭,叩響房門,得到應允後押解着軒戰嘯先後走了進去。
“胡副局,軒戰嘯我帶來了。
”
“嗯!
”胡盤升停下手中的工作,摘掉老花鏡,擡起頭來,仔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年輕人後,沖着兩側的特勤出聲吩咐道:“把他的“抑制器”打開。
”
“這個,副局長,不符合規矩啊!
”特勤一臉詫異的望向胡盤升。
胡盤升淡然一笑:“怕什麼?
有你們在我就不信軒戰嘯能把我吃咯,你說是不是啊,小軒同志?
”
簡單一席話,讓軒戰嘯對這個看上去50來歲,但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多了幾分好感。
“呵呵,這是自然,“國盾局”待我好吃好住,我有什麼理由和副局長您過不去呢!
?
”
“嗯,說的好!
”胡盤升絲毫未理會軒戰嘯話中的意指:“你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那麼現在你可以走了。
”
“走?
”
這下不止是軒戰嘯,饒是白慕雅也有些愕然于自己這位副局長的言論。
“胡副局,你的意思是軒戰嘯可以離開了?
”
“是啊!
怎麼,剛才你可是一直跟我吹胡子瞪眼的,現在放他走了,你又有疑問了?
”
“哦,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不待白慕雅答話,軒戰嘯卻是唇角挂笑的搶先接茬道:“可以告訴我問什麼嗎?
”
“呵呵,小夥子,我發現我真的有些喜歡你了,你知道被“國盾局”列為嫌疑犯能夠活着離開的沒幾個人,别人走時都是急不可耐,你倒好還要向我刨根問底。
”
“沒辦法,如果副局你處在我的位置,你就會明白如履薄冰是什麼感覺。
坦白講,我才20,還有大把人生沒有享受,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橫屍街頭。
”軒戰嘯目光灼灼,他不傻,以他對“國盾局”的了解,他不相信對方會這般好心“釋放”自己,尤其還是在情況未明,自己背負所謂“連環殺手”以及“僵屍人”雙重身份的情況下。
“哈哈,”照例是淡淡一笑,胡盤升合上手裡的鋼筆:“小夥子,你既然這麼問了,我也不妨實話告訴你,就我個人而言,并不想放你出去。
因為目前還沒确鑿的證據證明你是無辜的。
所以在我眼裡,你依然是個不安定因素。
但是現在為什麼我改變注意了呢?
待會你出了門就知道了。
”
望着胡盤升臉上有些奇怪的表情,軒戰嘯撓了撓腦袋,含笑說道:“呵呵,胡副局長,我這人腦袋笨,您能直說嗎?
”
“這個你可以問問白博士,為了你,她可是不惜和我這個上司反目啊!
”胡盤升苦笑着搖了搖頭,雖然嘴上沒有表明,但透過他說話的語氣,屋内的一衆人還是能聽出這位局長大人的挫敗感。
“胡副局,我……”
擺了擺手,胡盤升示意白慕雅莫要多言:“你的問題我暫時幫你壓着,但是白博士我必須告訴你,我們“國盾局”是保衛國家民族的重要利器,這注定了我們做事不能感情用事,我希望你能盡快帶領工作組成員研究出甄别“僵屍蟲”的方法,給我用實際證據證明他的清白!
”
言罷,胡盤升又将目光移向了軒戰嘯,頓了兩秒,異常嚴肅的接着道:“另外,小夥子,有個人讓我給你帶句話,莫忘初心,别讓那些為你請願支持的人後悔!
”
軒戰嘯被胡盤升這席話說的有些莫名:“副局長,能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說的嗎?
”
“不行!
”幹淨利落,胡盤升立時給出了否定。
意料之中,軒戰嘯也不在意,當下撓頭笑道:“那胡局長還有啥要交代的嗎?
沒有的話……”
“走吧!
白博士你和他一起,順便把上面的事情給我解決掉!
”
“是!
”
随着白慕雅走出房門,軒戰嘯立刻開啟了連珠炮模式:“嘿嘿,那個白博士,你知不知道剛你們副局長提的那個什麼神秘人是誰啊?
”
“不知道!
”與胡盤升一樣,白慕雅的答複同樣幹練,不過話閉2秒,她又緊随補充了一句:“胡副局是在接完一通電話,讓我帶你去他辦公室的。
”
“電話?
”軒戰嘯撫手摸了摸下巴,腦中快速将自己認識的朋友過了一遍,似乎沒哪個有這麼大能量,能說動“國盾局”副局長更改初始決定。
難不成是歐陽瑾萱?
腦中浮起了那個紅發披肩,皮衣皮褲,喜歡踢人“卵蛋”的火爆“瘋女”,如果非要找個靠譜可能辦到此事的家夥,那除了“小辣椒”,軒戰嘯想不出第二個人。
(不管了,等回去問問“瘋婆娘”。
)
“呵呵,還有白博士,上面出了啥事?
”
“上去你就知道了!
”
無語啊!
見白慕雅冰冷不太想搭話的意思,軒戰嘯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行到牢獄門口,白慕雅為軒戰嘯辦理了相關出獄手續。
而她的出現也是引得幾名門衛愕然。
要知道,能從“國盾局”牢獄走出的人少之,能在24小時不到就被釋放的更是少之,而由“冰美人”親子帶走的已然是“亘古”第一人。
軒戰嘯自然不知這些“秘聞”,接過之前被扣押的随身物品,他趕緊是抽出一根飛魚香煙擱到了嘴上,也不管此地能否吸煙,點燃便是陶醉的吸允了起來。
乘上直達電梯,軒,白二人到達地面。
走出大樓後,軒戰嘯立馬是被國盾局入口處麻密的人群給吓了一跳。
“這什麼情況?
都,都是你叫來的?
”
“不是!
”白慕雅這次沒有作假,适才她在會議室面對段洛晨質問之時所承認的事情,不過應急的一種手段。
事實上,她也不知媒體是如何得到軒戰嘯被俘消息的,尤其是第一家報道此事的媒體,對方甚至連局裡會議懷疑軒戰嘯被“僵屍蟲”附體如此内幕都知道。
難道局内真的有人向外通風報信?
對此,白慕雅無從确認,不過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揮去腦中雜亂的想法,白慕雅筆挺起身子朝大門方向走去。
“喂!
裡面有人出來了!
”不知是誰嘟囔了一句。
好家夥,一時之間,原本還算安逸的“國盾局”大門門口,立馬是根炸了鍋似的,各種大燈小燈閃光燈齊齊亮起,陡然間黑漆的夜色便是亮如白晝。
軒戰嘯隻覺自己眼睛被“長槍短炮”忽閃的眩暈不以,心道是:這些記者也是真夠拼的,他甚至看到有人爬到門外紅桐樹頂對着自己“咔喳”相機。
相較于軒戰嘯的不适宜,白慕雅就顯從容淡定的多。
她一改往日冰冷猶若寒霜的塑臉,滿含笑意的迎向了記者。
“各位記者朋友,大家好,我是“國盾局”專員白慕雅,感謝大家對軒戰嘯先生的關心,我知道大家現在一定有很多疑問想要詢問,我将和軒戰嘯先生一起為大家解答。
”
“咔咔,咔咔!
”又是一陣燈管閃動,軒戰嘯已經雙目發白,啥都看不清了。
“請問,白小姐,此次事件“國盾局”是否存在亂扣人現象?
”
“軒先生,你在裡面有遭到不合理待遇嗎?
”
“你們現在釋放軒戰嘯,是不是迫于輿論的壓力?
”
“真的存在“僵屍人”嗎?
”
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整個“國盾局”門口就跟菜場樣喧嚣淩亂,各家媒體為了争奪第一手報道資料,誰也不讓誰,全都在搶着發言提問。
眼瞅着發布會現場就要成為媒體鬥毆會,軒戰嘯苦笑着搖了搖腦袋,将煙叼在嘴裡,随手奪過離得近的一家媒體主人話筒,清了清嗓子,沉聲喝道:
“大家都請安靜一下!
聽我說兩句可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