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步子,盧光生掀開桌案來到守衛頭目跟前。
緊接一把揪過守衛頭目衣領:“老子他媽的問你話呢,我他媽之前說的話都是放屁是吧,你們今天這一個個都是想造反嗎?
”
“不,不是……盧哥,我,我真不,我當時真不知道他是車哥,我要是知道你就是給我個膽子也不可能這麼做啊。
我以為,以為他是敵對幫派過來害你的,所以……”
“你以為,你他們還真是聰明啊,剛才得虧我出來問下情況,不然現在……”手指連點,盧光生也是被氣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們幾個也真他媽是膽子夠肥啊,居然對車哥動手,你們知道你們再做什麼?
你們以為就憑你們幾個家夥能耐能兌付掉了車哥?
我他媽告訴你們,今天車哥也是給你們面子沒有動手,不然就你們幾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盧光生這話倒是事實,軒戰嘯要動手,就房裡幾個喽啰灰飛煙滅不敢說,但打到殘廢那就是動動手指問題。
守衛頭目現在哪裡還敢多說廢話,隻能是老實點頭連連稱是。
“車哥,剛就他跟你找不自在是吧?
”手指守衛頭目,盧光生面向軒戰嘯确認。
軒戰嘯并未覺着守衛頭目做的有什麼問題,雖然對他可能行為上有些沖突,但守衛頭目這般做法還是正确的。
至少如果今天自己真的是來找盧光生麻煩,那守衛頭目的攔阻很可能就成功解決了一次暗殺行動。
單憑這點,軒戰嘯就不會為難守衛頭目。
畢竟盧光生與軒戰嘯而言,那是重生後為數不多值得信賴的人。
所以盧光生的安全,軒戰嘯因為平日各種任務不能顧忌周全,那有這些盡職守衛多少能叫他心安點。
“不是光生,那個其實吧……”
“行了車哥,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盧光生知道了啥,軒戰嘯這邊話都還沒說完,盧光生便是自顧自打算了他的話語。
罷了,盧光生再次回轉目光,隻是這次其看向看守頭目的目光更是多了幾許濃烈肅殺氣息。
被盧光生這麼森寒目光一瞪,守衛頭目登時是背脊飕飕發涼。
在道上混的都知道,這老大一發飙,必有人要見皿。
而現在的局面和情況,不用說,守衛很清楚盧光生要找人給軒戰嘯洩憤,那他首當其中是最佳人選。
眼瞅着責罰就要降臨到頭上,守衛頭目哪裡還有半天之前的氣勢,他整個人都黏了,窩在沙發座立,連身子都不敢挺正,那模樣真是有多窩囊就有多窩囊。
軒戰嘯在旁看着于心不忍,剛愈開口說道幾句公道話,沒曾想,盧光生卻是先行發言:“你今天打算拿刀剁車哥手指,我呢也不為難你,留下一根手指算是給車哥賠罪。
”
話音落下,盧光生反手将守衛頭目适才掉落砍刀拾拿了起來,完了淩空舞了兩下,寒光閃爍間,守衛頭目身子不禁顫抖。
“盧哥放過我吧,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真不是有意要跟車哥為難,我是真不知道他就是……車哥啊。
我要是知道怎麼可能犯渾做這種事兒,我該死,我不是東西,盧哥你就放過我吧。
”
守衛頭目痛苦的哀嚎,手上巴掌一下接一下砸在自己臉頰,那扇打而出的爆響聽在人耳都覺慎人。
對于這種似曾相識的場面,唐鴻熙也是有些唏噓啊。
似乎道上但凡遇到這種局面,都喜歡用扇巴掌咒罵來或許求生機會。
可是守衛頭目的哀嚎讨饒并沒有博得盧光生的同情,相反他的做法更加是叫惱火的盧光生心情煩亂。
守衛頭目打了旁人倒還說的過去,盧光生批評教育發洩一下也就算了。
可問題守衛頭目千不該萬不該他得罪的了盧光生最為看重的兄弟軒戰嘯,你說這他不是自掘墳墓是什麼?
要不怎麼說自作孽不可活呢,守衛頭目之前跟軒戰嘯找不自在就注定了時下結果。
“我去你媽的的!
放過你,你他媽剛才對車哥時有沒有想過放過他啊?
要不是老子出來查看,你們是不是打算把車哥大卸八塊啊。
”
話音落下,盧光生高舉的砍刀也是應時下落。
軒戰嘯在自己地盤被自己兄弟拿刀威脅,這種事情盧光生要是不給軒戰嘯一個說法,那他平日裡總是規勸對方來做虎豹堂老大,總是給軒戰嘯說底下弟兄多麼多麼敬重他起步都成了鏡中月,水中花的屁話了?
所以守衛頭目今天是撞槍口上了,他的讨饒不可能也不會得到饒恕。
眼瞅着砍刀就要剁下,守衛頭目想要掙紮甩脫,但是兩邊皆是被看場小弟牢牢縛死。
這是多麼好笑的場景啊,自己的手下控他這個頭目。
無從逃脫的守衛頭目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今天斷指是闆上釘釘的事兒了。
他十分懊惱适才的決定,他要是稍微冷靜一點,不那麼着急在衆手下面前彰顯他這個老大的風采,按照年輕人提議去和盧光生當面确認一下,那現在局面怎會落得這般地步?
鬧不好盧光生因為好兄弟到來一高興給他個什麼賞賜也說不定啊。
可惜這世上沒有所謂的後悔藥,誠如上文說的那樣,人做事就得承擔責任。
守衛頭目既然決定拿軒戰嘯作為給底下弟兄顯擺的工具,那他就得為自己這個莽撞舉動負責。
隻不過這個代價似乎過于承重了一些。
為了顯擺丢到一根手指……
不過靜待了片刻,預想中的斷指疼痛并未出現,這讓緊張等待的守衛頭目很是奇怪。
要知道十指連心,這斷指的疼痛是很難忍受的。
可十來秒過去了,守衛并未感到半點痛楚,這樣情況實在有些詭異。
帶着疑惑,守衛頭目下意識将眼睛眯開條小縫。
透過縫隙一個手臂橫檔在他的面前,再行移目看去守衛頭目愕然一驚。
旋即眯成小縫的眼睛也是瞬間脹大。
什麼情況。
守衛頭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情況。
入目所及,那隻橫檔在他面前的手臂不是旁人的,正是他之前要懲治的軒戰嘯。
而軒戰嘯手臂阻擋的竟然是要剁他手指的盧光生。
自己要懲治的人居然幫着自己攔阻要懲治自己的人。
守衛頭目淩亂了,他實在無法理解面前的情況。
他不明白為什麼軒戰嘯會幫他,而且還對象還是盧光生。
不是說這兩人親如兄弟嗎?
他怎麼會?
不對,車幹肯定不會是要救我,他肯定是覺着剁我一根手指不解氣,他想拿更狠的手段處置我。
守衛頭目剛剛泛起的一絲僥幸心理被自己這浮起的推測給瞬間剿滅。
而且心下的恐懼與擔憂不但沒有減弱,而且還更增了幾分。
“車哥,你……這是幹什麼?
”本來都做好蓄勢一砍了,但不曾想居然被人從中攔阻。
本就心情煩躁的盧光生被人這麼一攔阻下意識就要發作,不過在瞧見攔阻之人面容後,他及時收住了到口的謾罵。
隻是跟守衛頭目一樣,盧光生也是不太能理解軒戰嘯為什麼要阻攔他動作。
“車哥,你是不是覺着這樣懲罰他不夠?
沒關系,這人我交給你,今天你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
”
“不要啊!
”盧光生的話語叫的守衛頭目心驚肉跳,好嘛剁根手指已經足夠要人命了,現在盧光生還要把自己交給年輕人處置,這種情況……不是羊入虎口嘛。
權衡之下,守衛想也不想,趕緊是哀嚎求道:“盧哥,我錯了!
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不長眼睛,是我該死沒認出車哥,盧哥你就剁了我的手指吧,我甘願受罰,你剁吧。
”
好家夥,十幾秒前這還扇着嘴巴讨饒求放過。
這轉眼咋就自己要求剁手指了。
擎着盧光生手臂的軒戰嘯扭臉看了眼守衛頭目,面色之上滿是費解與愕然。
這貨腦袋被驢踢了,你這麼可勁讨饒,老子白給你擋駕了?
“呃……光生啊,你先把刀放下。
”抖抖手掌,軒戰嘯示意盧光生放下手裡刀具。
不然雙方這麼擎拿說話一來不方便,二來叫旁邊弟兄看了也不合适。
對于軒戰嘯的吩咐盧光生自然不會拒絕,當下回道:“成。
車哥,刀給你,你想剁哪裡就剁哪裡。
”
說着話,盧光生從軒戰嘯松開的束縛抽出手來。
完了不管軒戰嘯什麼想法硬生生把手裡砍刀拍在了軒戰嘯的掌中。
被強行塞入砍刀後,軒戰嘯面上茫然更加凸顯,他現在心下感覺隻有一個,那就是哭笑不得。
好嘛,一邊守衛頭目自個兒死切白咧的要他剁手指。
另一邊盧光生強行塞刀告訴他想剁哪兒就剁哪兒。
這是人呐,不是畜生,咋一個個都把人當畜生了。
看了看手裡的砍刀,軒戰嘯搖搖腦袋,完了将刀緩放刀桌上。
罷了沖着壓按守衛頭目的看場小弟擺了擺手:“放開他!
”
軒戰嘯發話喽啰們哪敢不從,之前有眼不識泰山也就算了,現在既然已經知道軒戰嘯真實身份,他們要是在不麻溜聽令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