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郊外微風拂動,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皿腥味。
任誰也想不到,就是這麼平靜的夜晚,剛剛上演了一出刀劈活人的慘烈場景。
軒戰嘯兀自靠在樹旁,身下就是死翹的毛利昂,後者開裂的腦殼正不斷朝外流淌着濃汁皿液,單是看着就叫人惡心。
加之此地乃是密林深處,周遭既壓抑又見不得一絲亮光。
但凡正常人,都不會選擇在午夜時分跑來這鬼地方享受風景。
可是軒戰嘯卻是對此毫無所謂,他極為惬意的進行着吃喝,那架勢哪裡像是剛剛殺完人,全然一副運動完畢補給休息的運動員。
就這麼悠哉的吃完了手裡的東西,軒戰嘯擡腕看了眼時間:夜裡3點!
待得軒戰嘯從郊外趕回醫院時,天邊已然露出了魚肚白。
“軒兄弟!
你可算是回來了!
”拉開病房房門,當瞧見來人是軒戰嘯後,魏大壯結結實實與其來了個熊抱。
而透過魏大壯紅痛的雙眼,軒戰嘯知道對方昨夜肯定是徹夜未眠。
“誰啊?
是姓軒那小子嗎?
”裡屋傳來女人的嬌喝。
魏大壯聞言,面露一絲苦相,他湊到軒戰嘯近前,低聲耳語道:“歐陽妹子昨夜一隻在問你的情況,現在正在氣頭上,你進去好自為之。
”
“喂!
傻大個!
我問你話呢,來人是誰?
”
頭皮發麻,軒戰嘯望了魏大壯一眼,後者同情的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時關切道:“祝你好運!
”
無語啊,深提了口氣,軒戰嘯甩開大步,以着奔喪的心情朝裡屋走去:“是我!
是我!
軒戰嘯!
”
“你還曉得回來啊!
怎麼樣?
那混球找到了嗎?
”開門見山,歐陽瑾萱直奔主題。
“殺了!
”軒戰嘯同樣幹脆。
“我的話你帶到了嗎?
”
“帶到了!
”
“嗯,這還差不多,滾去休息吧!
”言罷,歐陽瑾萱把手一擡,下了逐客令。
我去!
不是吧,老子忙活一晚,累的半死,你就這态度?
“還杵着我這兒幹嘛?
沒看到我現在是病人嗎?
你這剛和死人打過交道,萬一那混球有個什麼惡姓病症,你想傳染給我啊!
趕緊滾去洗澡!
”
再補一刀!
軒戰嘯本來還想辯駁幾句,但當瞧見“小辣椒”面上的那對冷眸,他立馬打消了念頭,轉過身,拖着步子朝外走去。
可就在軒戰嘯将要離開病房的瞬間,身後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聲音:“謝謝!
”
微微一愣,随即軒戰嘯的唇角浮起了抹淺淺的弧度。
他知道這對心高氣傲的歐陽瑾萱而言已是很難得的事情,所以也未多言,隻是擡臂擺了兩下,便是走出了病房。
接下來的兩日,為了确保萬無一失,軒,魏二人依然守候在院内。
反正醫院病房設施齊全,所以即便是全天候待在醫院,軒,魏二人也并未感到太過無聊。
何況這裡每天都有護士來訪,單是制服誘惑就足以叫正處皿氣方剛發育時期的軒戰嘯心曠神怡的了。
醫院這廂其樂融融,愛華集團卻是炸了鍋。
這些日子,電視報道最多的莫過于毛利昂的死亡。
坊間種種猜測甚嚣塵上,有說毛利昂是死于情殺;有說其是服用禁藥,過量而死;更多的是傾向競争對手暗殺。
由于毛利昂是毛偉峰的獨子,所以他的突然必亡令得愛華集團股價連日暴跌。
現在,毛偉峰每日可謂是心力憔悴,一方面要哀痛兒子的慘死!
另一方面還得處理集團事物,以免這座龐然大物轟然倒塌。
“李強生找到了嗎?
”
愛華集團33層頂端,毛偉峰縛手站在落地窗前,身後秘書畢恭畢敬,在其旁側一個面色陰冷的漢子沉聲回道:“已經找到了。
”
“在什麼地方找到的?
”
“盤龍山下!
”
“具體情況是怎樣?
”
“具體情況法醫還在檢測,不過我去看過屍體,從強生身體受損狀況看,他應該是被“覺醒者”所殺。
”
點了點頭,對于手下的彙報,毛偉峰并不意外,他早就預判此事有“覺醒者”參與。
畢竟,李強生的戰力擺在那兒,尋常人想要擊殺他除非動用重火力,否則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那個和利昂飚車的小子有消息了嗎?
”
“這個……”漢子語塞一頓,擡眉瞟了眼毛偉峰的背影,蹙了蹙眉毛,硬着頭皮道:“還沒有,那小子他……”
“什麼!
!
”猛的回過身子,毛偉峰雙拳重重栽在桌面,厚實的玻璃台闆應時崩裂,其上的文具,茶水紛紛震蕩:“你們幹什麼吃的?
從事發到現在過去多少時間了?
3天!
已經3天了!
你現在跟我說,什麼消息都沒有!
?
”
“毛董,你,你聽我說,兄弟們都已經派出去了,各主要街道都有咱們的人在盯梢,那小子隻要在戰區,就絕對跑不了!
但我怕就怕他有易容,你知道咱手頭的畫像是他當日山上的照片,所以……”
“豬腦子!
一群豬腦子!
既然知道他可能易容,那早幹什麼吃的!
聽着馬上派人去各大美容店,道具店查,查有沒有可疑人。
還有動用關系,搜集一切線索,尤其是邊界進出人員名單。
另外,給我列一份利昂近期出入場所,以及接觸過人的列表。
我就不信那小子能憑空消失,就算他是土行孫,老子也要掘地三尺把他揪出來!
”
時間飛逝,轉眼4天過去,經過将近1周的修整歐陽瑾萱的身體也是逐漸恢複。
除此之外,過去一周時間,醫院始終風平浪靜,軒戰嘯一直提防的殺手刺殺也未出現,而且,毛利昂那邊也沒有懷疑到這邊,這讓軒戰嘯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将托管的雙刀還給歐陽,“小辣椒”着實沒想到丢棄的雙刀還能失而複得。
這對視刀如命的她來說,無疑是比之前軒戰嘯替她獵殺毛利昂更為叫她激動。
既然“歐陽瑾萱”身體已經恢複,同時也具備了自保能力。
軒戰嘯覺着是時候去“虎豹堂”看看了,畢竟,本次從救助歐陽,到斬殺毛利昂,盧光生那邊都幫了不少忙。
特别是這高昂的醫療住宿費,如若不是盧光生從旁支援,僅憑軒,魏二個窮光蛋,根本連一日都負擔不起。
簡單和歐,魏二人道别,軒戰嘯趕到車站,搭上去往北郊的公交。
沒辦法,之前的摩托為了防止暴露身份,他早早的将至投入了戰區内一條護城河。
而這些日子,盧光生那頭始終聯系不上,所以軒戰嘯這才急切想要去“虎豹堂”駐地看看。
長達一周的時間,軒戰嘯始終窩在醫院,眼下突兀出來,隻覺神清氣爽,就連吸進肺裡的空氣都覺清新許多,
車至北郊2公裡處,前行的車子陡然停下,正神遊欣賞窗外風景的軒戰嘯莫名移過目光。
“搞什麼啊!
你會不會開車!
老子頭被撞了,你負不負責?
”車後一個年輕人憤憤的吼道,顯然司機的急刹給他造成了傷害。
司機很是難得的沒有辯駁,這讓軒戰嘯多少有些意外。
要知道,公車司機大多脾氣暴躁,眼下被年輕人這樣高聲喝吼,他不做反應,實在奇怪。
不過軒戰嘯的疑問并未持續太久,因為随即車身一顫,發出“砰砰”砸響!
“開門!
開門!
”車外3個莽撞汗正着力拍打車門。
“完了!
咱門遇上打劫了!
”
“快!
快報警!
”
“司機,你還傻愣着幹嘛!
沖過去啊!
”
……
由于是遠郊班車,所以車上乘客并不多,軒戰嘯目測之下不過10個。
而透過他的觀察,外面匪衆至少8人。
當然,他并不擔心自己的安慰,至于說龐别這群無辜人的性命,他更加不無所謂。
他現在最好奇的是,這些人劫車的目的。
軒戰嘯可不信有誰會蠢到跑郊區來劫車劫财,畢竟沒哪個有錢人會吃飽了撐的來這荒郊野地行事。
就算真有這樣的傻子,那也會有專門車隊護送。
尋思的功夫,車門被司機打開,3名大漢應時沖入。
車内乘客登時驚呼出口,軒戰嘯見狀也趕緊佯作恐懼狀,畏縮身子躲在坐下。
“都TM聽好了,想活命的就按我說的做!
”
“第一,坐直身子;第二,摘掉身上的裝飾,像什麼假發,胡須統統摘掉;第三,身份卡逃出來!
”
說完,漢子從背後抽出把铮亮的砍刀,照着面前車座便是一刀劈下:“都TM傻杵着幹什麼!
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
此言一出,乘客紛紛照做。
軒戰嘯也顫抖着挺直身子,同時心下快速盤算,這些人似乎是來找人的。
“啊!
啊!
”
“叫你媽啊!
”
離門最近的一個年輕小夥被漢子手揪頭發弄的嗷嗷直叫,在确認小夥頭發不是假發後,漢子又着手撕扯小夥胡須。
一番檢查下來,年輕小夥被折騰的僅剩半條命。
接着是位上了年歲的老大媽,漢子如法炮制,照例撕這兒扯那兒。
看着漢子的舉動,軒戰嘯已經可以肯定對方的目的旨在尋人。
隻是這個人是誰,尚且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