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擦拭幹淨的大顆能量晶石揣進兜裡,軒戰嘯再次探手戳進了蟲子泥濘的腦漿裡。
哎,今天還真是奇怪了啊,這貨的異變控制體哪去了?
雖然知道愈是級高的蟲子,其腦内“異變控制體”大小愈小。
但說到底,眼前的“異變蠍子”也僅是個“蛹蟲級”的家夥。
這從它腦中的晶石顔色便能判定。
而就在軒戰嘯莫名亂摸之際,那根剛剛顫動過的蟲翼尾刺,竟是悄無聲息的擡了起來。
并在軒戰嘯毫無知覺情況下,一點點朝其俯低的身子靠了過去。
軒戰嘯對于後脊的危險沒有半點察覺,這也難怪,在認定畜生已經斃亡前提下,他已然是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搜集物資上。
可是蟲子沒可能給你打招呼,突襲幾乎是瞬間發出,“異變蠍子”的尾刺好似錐子般朝軒戰嘯後腦紮了過去。
這大抵就是如法炮制吧,你軒戰嘯敢拿手戳我腦袋,我“異變蠍子”就能着刺紮你後腦。
突兀的變故驚了軒戰嘯一跳,幾乎是在畜生動手瞬間,他那敏感感知神經便是捕捉到了周遭空氣的異樣。
這個節骨眼能搞出這樣森冷寒氣的家夥不會有旁人,軒戰嘯想也未想,果決擡臂反手護在了後腦之上。
多年遊走生死邊緣的本能反應救了軒戰嘯一命,但即便如此,他匆忙做出的防護還是沒能百分百擋下蟲子這擊。
尾刺猶若尖刀輕松破開軒戰嘯臂側皮肉,随即紮入内裡,傳出撕裂劇痛。
軒戰嘯強忍着皮開肉綻的痛苦,身子赫然挺起,蓄勢而發的右手,曲掌成爪,接着着力探向插在皮肉,還未抽離的“異變蠍子”尾刺。
尾刺被擒,蟲子竭力想要甩脫,但吃了暗虧的軒戰嘯豈能容畜生再有攻擊機會。
待牢牢縛住尾刺翼尖後,軒戰嘯爆喝一聲,硬生生将插在皮肉的刺尖給拔了出來。
應時皿水濺射,軒戰嘯疼的幾欲昏厥。
然,拔出尾刺的他未做停留,直接是瞪着眼,蹙着眉,照準畜生腦殼便是猛的戳下右臂所控的畜生尾刺。
一下!
兩下!
三下!
軒戰嘯面無表情重複着手上抽紮動作,心道是:你個狗日的不是想偷襲紮死老子媽?
老子今天就叫你嘗嘗被紮的滋味如何!
!
饒是軒戰嘯自己也不記得到底往複紮了多少下,總之待他停手之際,蟲子的整個腦袋已經被他戳搗的稀爛。
至于“異變控制體”也早已被其所控的宿主尾刺捅成了螞蜂窩。
拽出死絕了的“異變控制體”,軒戰嘯恨恨的雙目放光,适才若不是他感知系統足夠靈敏,眼下倒在地上的怕就得是他咯。
啊!
身子驟然一委,軒戰嘯突覺左臂巨疼傳來。
那是種難以言表的痛楚,好似萬蟻噬骨,又好似滾水澆淋。
該死!
中毒了!
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當反應真的到來還是給軒戰嘯不小打擊。
隻是令軒戰嘯稱奇的是,這斯劇痛來的快,去的更快,僅是瞬息功夫便是消散不見。
而眼下若說軒戰嘯還有什麼不适,那估摸就是他失去了對右側手臂的控制。
但問題就出在這兒,要知道“異變蠍子”的毒液那可是相當毒的。
它捕殺獵物時,通常都是先用尾刺毒殺獵物,然後在進行實用。
可現在,軒戰嘯僅僅隻是覺得手臂麻痹,卻絲毫沒有其它異感。
難道是蟲子毒性不夠?
這顯然是不靠譜的推論。
先不說“蠍子”本身毒性如何,單是眼下蟲子級别就已經可以說明問題。
既然蟲子毒性沒問題,那為何?
該不會……
想到某種可能,軒戰嘯忙不疊撩起袖腕,繼而蠻力撕扯開早已被皿水浸透染滿的保暖内衣。
應時一團模糊顯露出來,軒戰嘯胡沒去在意那拇指粗細傷口,直接着手抹去其上皿胡的皿痕。
随即定睛一看,果然!
如他所料想的一樣,一道道幾不可查的綠芒正歡快地遊走在其受損的經脈之上。
對于這些綠芒軒戰嘯并不陌生,因為之前許峰就曾和他說過,在他上次身中“箭蛙毒素”時就曾出現過這種異狀。
不過若論親眼見到,這還是頭一遭。
即便軒戰嘯上一世,他也從未遇到過類似情況。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綠芒似乎有着某種解毒的功效。
因為不論是早先的自身中毒,還是林雅靜中毒,再到現在被蟲刺蟄傷,三次必死的死局,軒戰嘯皆因這綠芒得以扭轉局面。
不過即便如此,軒戰嘯還是對着綠芒心存疑慮。
畢竟,未知的東西,往往是最危險的。
饒是綠芒現在看來沒什麼危害,但保不齊它就會在關鍵時刻要了你的命。
套上外套,軒戰嘯沒有過分糾結綠芒的問題。
眼下他還有更為緊迫的事情要做,因為不出意外,适才戰鬥肯定引起了臨近街區蟲子注意,所以他必須趕在其它蟲子到來前,把死翹的“異變蠍子”給“收拾”咯。
由于特質戰刀毀損,軒戰嘯目前能使的隻有貼身攜帶的“虎牙”匕首。
這把匕首照例是由喬山打造,用的依然是上好的“蛹蟲級”異變蟲材料,眼下用來切割蠍子殘肢再合适不過。
隻是軒戰嘯由于右手中毒麻痹,使得處理屍體效率降低了不少。
4對步足,一對螯枝,軒戰嘯切割功夫還算不錯,上一世他就沒少幹類似活兒。
尤其是那些等級高的蟲子,邊邊角角都是寶貝,要是沒點手藝,随便亂來,那最後寶貝也得整成垃圾。
處理完“腿腳”,緊接着便是重頭戲了。
你問啥重頭戲?
自然是差點要了軒戰嘯小命的“異變蠍子”尾刺。
這東西雖然惡毒,但卻是難得的“大殺器”,軒戰嘯打算完好取下以做它用。
展臂大概丈量了下尺寸,合适後,軒戰嘯一刀紮在蠍子尾部15公分處,随即用力下劃,鋒利刀刃立刻給蠍甲割裂了道口子。
如若不是“異變蠍”已死,喪失了對身體控制。
那麼即便眼下軒戰嘯手持的是“蛹蟲級”蟲材打造的匕首,也很難将之一刀劃開。
蠍甲割裂,軒戰嘯一眼便瞅見了藏于内裡的毒囊。
毒囊不大,僅有成人拳頭大小,但其内蘊藏的毒液,饒是丁點也能要人小命。
為了不破壞毒囊完整,軒戰嘯切割異常小心。
待将毒囊連同突刺全部切割完畢,軒戰嘯着手剝皮。
這更加是個技術活兒,不過好在異變蠍子加殼足夠硬實,軒戰嘯并不需要像給普通動物剝皮那般小心。
約摸着5分鐘光景,一塊上好且完整的蠍殼便是被軒戰嘯成功退下。
好在炸藥是從腹部炸裂,不然這塊整皮就得有缺憾了。
望着手裡的蟲殼,軒戰嘯一陣唏噓,接着他便将地上寶貝逐一收近“儲囊石”中。
連塞帶擠,由于之前裝載了不少武器裝備及食品物資,軒戰嘯1立方的“儲囊石”面積已是所剩無幾。
所以眼下堆砌也是花了他不少功夫,待到全部搞定,他的腦門早已汗珠滿布。
終于解決了!
軒戰嘯吐了口氣,然後瞄了眼自己右臂,嘗試活動,但毫無感應。
無奈之下,他隻得放棄,目前唯一能救他這胳膊的,恐怕隻有一個人了。
回去!
俯下身子,軒戰嘯探手撩過丢在地上的“異變控制體”。
小畜生被他紮的千瘡百孔,幾乎是看不出原來模樣。
可就在軒戰嘯左指降降要觸碰到小畜生皮囊時,樓棟後方傳來了一記男人的戲虐:“哼哼,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随便碰屬于别人的東西,否則後果可能是你不能承受的。
”
手僵定在半空,軒戰嘯輕吐一口氣,扭過頭,果然身後來人與其心下推測一模一樣:“哎喲,這還真是巧呢,我當是誰,原來是楊兄弟你啊!
怎麼……你剛說别碰誰的東西?
”
“我的。
”楊逍走進房内,身後跟着的正是昨日與他一起的四名隊員。
軒戰嘯撓撓腦袋,佯作不知狀:“你的?
你丢東西了?
丢啥東西了?
”
楊逍冷笑,随即擡手指了指軒戰嘯身下的“異變控制體”。
“它?
”軒戰嘯愕然,照舊演戲刀:“不是吧,楊兄弟,你可别和我開玩笑啊,這畜生是我剛剛殺的,怎麼會成了你的了?
”
“開玩笑!
?
你當你是誰?
你有資格覺着我會和你開玩笑?
實話告訴你,這獵物我一早就發現了,它在被我狼爪重傷後,便逃跑了。
要不然你以為就你那點戰力能是這畜生對手?
”
擦!
這貨臉皮還真是比老子還厚啊!
還被你的狼爪重傷?
我看是狗爪還差不多吧!
無疑,楊逍的所謂“事實”言論根本就是胡亂編造的,軒戰嘯那是實打實和畜生戰鬥過,而且它适才剛剛給蠍子剝過皮,處理過屍體。
所以若是楊逍說的是實話,他肯定會在蟲身上發現蛛絲馬迹,但事實結果根本不是這樣。
換而言之,楊逍根本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至于目的嘛自然是為了搶奪軒戰嘯的勝利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