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滋!
滋!
”
空氣中傳來連串細微的磨砺劃擦聲,軒戰嘯快速滑動,好似一抹流光。
待到将要靠近陽台近處,軒戰嘯雙掌陡然用力,突兀産生的強大摩擦力讓他前傾的身形驟然一停。
“呼,”輕吐了口氣,軒戰嘯穩了穩晃蕩的身子,然後伸手摸向面前的鋁合金推拉窗。
稍稍用力,撥開了遮擋的半側簾布,然後縱身躍了進去。
剛一落地,軒戰嘯便覺眼前一黑,似乎有什麼東西擋在了面前。
他幾乎是下意識伸手抹去,居然是條黑色蕾絲邊的性感小内内。
我了個去!
意外碰觸令的軒戰嘯一驚。
撥開擋路的衣物,軒戰嘯定了定神,将手裡這條被自己抓落,險些扯成碎布渣的内内重新挂到了衣架之上。
然後,探手推開紗窗,翻身躍了進去。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很順利,甚至連軒戰嘯所擔心的窗閉事件都未出現。
說到底,還得感謝這該死的末世以及酷熱的溫度,否則,他哪裡能有這麼輕松的機會攀高走低,翻牆入内?
人家不早早閉門關窗,擱家享受空調才怪。
如之前一樣,軒戰嘯沒有着急行動,而是謹慎的伏底身子,猶若一隻靜待獵物的“捕食者”,目光灼灼的掃視着四周。
沒有異樣,不過耳尖的軒戰嘯還是依稀聽見了水滴的聲音。
他保持半蹲姿勢,将鋼刀附于兇前,以防突兀閃出的子彈擊傷自己。
随着身子不斷向前,原本模糊的水滴聲愈發變得的明顯,待到軒戰嘯匐到門口,一抹搖曳的微光引起了軒戰嘯的注意,他迅速移目過去,不由咽了口吐沫。
眼眸之中,一條朦胧的曲線正倒影在磨砂玻璃上不斷扭曲,雖然無法看清真身,但軒戰嘯還是覺着有些尴尬。
看來這20歲的身體還是定力不夠啊!
不過也難怪,任誰撞見這尴尬場面怕是都會為之動容,除非他不是正常男人。
畢竟白慕雅的身材擺在那,雖然平日裡她都刻意将自己包裹的嚴實,但有料就是有料,更何況這極反差的場景,着實叫人皿脈贲張。
軒戰嘯再次輕吐了幾口氣,定神後将目光從磨砂玻璃上移開,他可不是個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
他不覺這大半夜偷窺女人家家洗澡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再者說,男人嘛,你要是真想幹那就正大光明,直接踹開玻璃門大刀闊斧上去幹,偷偷摸摸擱角落裡YY算什麼英雄好漢。
當然咯,軒戰嘯之所以這麼決意,除了他的思想覺悟本就很高外,主要原因,近日來是有求與人。
所以夜入閨房本就不合時宜,若是此刻在被對方撞見,那真是有理都說不清了。
眼眸移開,軒戰嘯的目光落在了擺在門口的黑色物體上。
這不看還好,一看軒戰嘯又是一陣激蕩啊。
又是換洗衣物,我了個擦的,看不出冰美人也是有顆熱烈的心啊。
瞧那内衣尺寸,絕對的“大殺器”。
當下,軒戰嘯一副“老司機”模樣,兀自感慨: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突兀間,就在軒戰嘯尋思着是不是要先行退下的時候,那扇阻擋人類文明進步的磨砂玻璃門竟是被人從内推開了,旋即一個人影從内走出。
身穿白色浴袍,黑色長發随意的飄灑在肩上。
軒戰嘯立時呆愣原地,白慕雅也是瞧見了角落裡畏縮的身影,當即張開嘴巴就愈叫喊。
千鈞一發之際,軒戰嘯腦如過電般抖了個激靈,當下,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是施展“瞬步”沖了過去。
然後,擡臂捂住白慕雅的嘴巴,以着極為銷魂的姿勢與對方來了個标準的壁洞。
臉對臉,兇抵兇。
軒戰嘯能感到兇前的有些異樣,白慕雅也同樣察覺到不妥。
兩人四目相對,軒戰嘯率先開口說道:“白博士,别緊張,是我,是我軒戰嘯!
”
“嗚,嗚,”白慕雅先是一愣,顯然面前之人濃妝豔抹的模樣着實與軒戰嘯差别太大。
但對方無力舉動還是令他羞怒,怎奈嘴巴被堵,隻能發出“嗚嗚”低吟。
即刻,她扭動身子,想要擺脫對方束縛。
可他這麼一扭動,松散的白色浴袍不禁滑落至肩。
軒戰嘯隻看了一眼,趕緊扭過一邊。
我去!
老天爺你玩我吧!
軒戰嘯無奈的苦笑!
他想要脫離,但眼前這架勢若是撒手,保不齊女人會子哇亂叫。
無奈之下的軒戰嘯,隻能耐心解釋:“白博士,别誤會,我沒有惡意,我也是剛到,實在不小心……”
話到一半,軒戰嘯又是頓了下來,因為饒是他自己都覺解釋蒼白。
畢竟,但凡一個正常人,有誰會在半夜三更,不走正門,走窗戶。
還手提鋼刀,堵着人嘴巴的。
“嗚,嗚嗚。
”白慕雅嘴中“嗚嗚”聲愈發頻繁,在見她雙眸努動,軒戰嘯覺着她似乎是有話想說。
但為了确保安全,軒戰嘯還是不放心的勸說道:“那個~我撒手,你能保證不叫嗎?
”
“嗯,嗯,”白慕雅腦袋點的像個小馬達。
緩緩撤回左手,在确定白慕雅果真沒有呼救舉動後,軒戰嘯退後了兩步。
即刻,空氣仿佛凝結了,一男一女就那麼傻愣愣的站着。
最後,依然是軒戰嘯先行開口道:“呃~你的衣服……這個~要不先拉一下。
”
聞及此言,白慕雅下意識望了眼自己的兇口,發現春光乍洩,不由是又羞又惱。
當下,趕緊是抓過放在門口凳上的換洗内衣,閃身躲進了浴室之内,繼而“哐”的一聲帶上了磨砂玻璃門。
“呼~”長吐了一口氣,軒戰嘯苦笑着搖了搖腦袋,心道是:這下完了,說啥都解釋不清了。
片刻後,重新打理好衣着的白慕雅從浴室内走了出來,面上原本的羞紅此刻已是被冰冷的寒霜所替代。
見得小妮子這副表情,軒戰嘯那顆懸着的心反倒是落了下來。
“這個~”
“你是軒戰嘯!
”白慕雅依然抱有着警惕。
軒戰嘯摘取腦頂的假發,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妝容:“無奈之舉,我的确是軒戰嘯。
”
聽音,辨容,白慕雅沉默了一會兒,最終确定了軒戰嘯的身份。
但她面上的冰寒卻是在不經意間更加濃烈了幾分:“你知道自己都幹了什麼嗎?
”
軒戰嘯略外感到尴尬,讪笑着撓了撓腦袋,不是十分确定問道:“那個……你指的是哪方面?
”
聞言,白慕雅眉尖一挑,冰冷的桑應令人窒息:“還能是什麼!
殺人!
畏罪潛逃,還有……欺騙我對你的信任。
”
話至最後一句,軒戰嘯能明顯感到冰美人眸子裡閃爍的憤怒。
對此,軒戰嘯輕歎了口氣:“看這樣子,你是相信那些報道咯?
”
“我相信的是事實,證據都擺在那兒,錄像也播出了,所有毛頭都指向你,你說我怎麼能不信?
”
“哼哼,錄像?
錄像難道就不能有假?
”
白慕雅強忍着怒火:“是的,錄像的确有可能作假,但是那個沿途劫車,幫你脫逃,并殺害我們那麼多特勤的兇犯,也是假的嗎?
”
“不是!
”軒戰嘯肯定的答道,但同時補充:“劫車,殺人都是事實,我不否認。
可那又怎樣?
那些根本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壓根就不認識那個劫匪。
”
“哼哼,軒戰嘯啊軒戰嘯,事到如今,你還想欺騙我嗎?
你有證據證明這一切嗎……沒有的話?
你憑什麼叫我信你?
”白慕雅氣息不穩,以至兇前的兩對渾圓也是跟随着抖動。
女人的激烈反應也着實是叫軒戰嘯一驚,不過細細下來他也的确有爆發的理由。
不說别的,單說上次的連環殺人事件,如果不是白慕雅從中周旋,自己怕是早就被研究部門當小白鼠給活體解剖了。
想來這段時間她在“國盾局”也是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想到這兒,軒戰嘯不禁深感愧疚,可眼下他除了查明争相,替自己洗白,似乎也沒其他能幫白慕雅排解困擾的辦法了。
“抱歉,我現在的确拿不出證據,我唯一能告訴你的還是那句話,我沒做過那些事。
你所看到的,聽到的,包裹目前新聞播出的監控錄像根本都是後期制作出來的。
事實的真相是……”
将自己那日如何巧遇“僵屍人”,又如何被賀姓導演忽悠擺拍,以至在執行廢城勘察任務回來後,被蔣興華勒押帶走,最後途遇黑袍人殺人劫車的所有經過與白慕雅說道了一遍。
罷了,軒戰嘯表明了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所以,那個盧光生是我目前能夠找到的唯一線索,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幫我查出此人的地址。
”
看了軒戰嘯一眼,白慕雅沒有答話,而是問了句:“想喝點什麼?
”
軒戰嘯微微一愣,繼而下意識的出聲回道:“呃……白水就好!
”
“跟我來吧!
”白慕雅扭過身子朝客廳走去。
望着女人靓麗的背影,軒戰嘯搖了搖頭,兀自提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