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
震驚!
段玉飛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似是看怪物般看了看黑暗處的軒戰嘯等人,又移目看了看筆直站成一列,半天不出一言的牢獄囚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軒戰嘯他們安好沒事,那自己剛才踩到的那攤“爛肉”又TM是誰?
想到某種可能,段玉飛趕緊是扭頭望向身後,再仔細辨認了地面皿肉模糊的人臉後看,不禁當場是倒吸了口涼氣:
龍二!
這個快沒氣的居然是龍二!
!
“這……這……”
“這”了半天,段玉飛才把之後的“什麼情況”四個大字給說了個全乎。
不過也難怪他會有如此“結舌”的表現,畢竟現實的反差太大,非但他料想中軒戰嘯等人被揍趴在地的場面沒有出現,相反其委托之人“龍二”卻是被打到不省人事。
由于牢衆正處在許峰的“隊列訓練”之中,所以沒許峰的命令,牢衆誰也不敢出聲。
最後,還是軒戰嘯百無聊賴的打了聲哈哈,在潇灑的燃着了根香煙後,軒戰嘯含笑解釋道:“呵呵,沒事,段警官,如你所見,正義戰勝了邪惡,壞人得到了懲罰,世界又一次恢複了和平!
”
“撲哧!
”軒戰嘯戲谑的言語将其身側的林雅靜逗的樂出了聲。
段玉飛唇角微微一抽,他按捺下腔内的怒火,不置可否的追問道:“這……這都是你們幹的?
”
撓了撓腦袋,軒戰嘯仰天吐出口煙圈道:“呵呵,這些事段警官不是應該最清楚嘛,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
“你……”好似被人看穿了心思,段玉飛的臉色逐漸扭曲。
他一邊暗道“龍二”廢物,一邊又在躊躇此事該如何收場。
畢竟,幾分鐘前他剛剛給劉永貴信誓旦旦的做出彙報,說軒戰嘯等人已經按後者要求被好好“教訓”了一頓。
可事實的真相呢,這幾人非但好好的活着,而且還掌握了他内外勾結的事實。
這些内幕若是被他們傳出去,那以劉永貴的手段,肯定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
所以,在一番權衡利弊後,段玉飛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就在404監獄弄死軒戰嘯等人。
畢竟,死人是不會說話的,而上頭若是派人下來調查,他也大可将所有的罪責推給獄裡的牢犯。
想到這兒,段玉飛便是從最初的震驚和惶恐中回過了神,重新恢複到了“獄霸”的風采。
“呵呵,”冷冷一笑,段玉飛輕聲說道:“看來,這真是你們做的!
”
數秒的停頓,停頓完成之後,段玉飛的語調陡然一聲,一對小眼好似攝人般散放出兩道灼人的目光:
“你們好大的膽子啊!
你們知不知道這TM是什麼地方!
居然敢在看守所裡行兇殺人!
我看你們……”
“唉,唉,唉”右手一擡,軒戰嘯着指彈了彈手上的煙頭:“我說段警官,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我們什麼時候行兇殺人了!
那家夥是他們自己鬥毆弄成這樣的,不信,不信你們這幾位。
”
說話間,軒戰嘯伸腳點了點離他最近的“鞋拔子”臉盧光生:“那個,老盧啊,你剛是在場的,你給段警官說說這事兒到底是什麼回事兒?
”
盧光生那是早就被許峰“教育”的服服帖帖,眼下是指東不敢向西,叫南不敢朝北,他當下趕忙是哆嗦的回道:“那,那個剛才龍,龍二讓二牢頭給他捶肩,二牢頭手重了,然後龍二不爽,罵了二牢頭兩具,接着兩人就幹起來了。
”
盧光生不愧是老混子,扯起慌來面色不改,連草稿都用不着打,若是不知道内情的,還真會以為龍二和二牢頭是因互毆導緻兩敗俱傷的。
但段玉飛終究不是外人,他對404号房的情況那可是了若指掌,他知道你就算給二牢頭一百個膽,那欺軟怕硬家夥的家夥也絕對不敢在“龍二”這尊“華耀看守所”牢犯太歲的頭上動土。
顯然,404這幫牢犯已經被軒戰嘯等人“收買”了。
既是這些,那這幫人更是不能留下。
段玉飛冷冷掃過靠牆排站的盧光生等人,一條惡毒的計劃油然而生。
先弄死軒戰嘯,在嫁禍給404牢房,然後将之一鍋端,完了再給上頭拟寫一份報告,就說牢獄發生惡性鬥毆,出現死亡。
反正現在末世混亂,想來上面也沒工夫下來徹查。
注意打定的段玉飛招過身後的一名警員,一邊命令後者多叫些援手,一邊抽出後者腰際的防暴警棍,待交代完畢,段玉飛單手一甩,将近5公分的膠質棍體應時展出。
有棍在手,段玉飛的面色陡然扭曲了幾分。
一瞧見他的模樣,牆角的盧光生等牢房幾乎下意識朝後退了幾步,顯然平日沒少遭段玉飛“教訓”。
“臭小子!
龍二都給你們撩趴下了,看來你們還有點能耐啊!
不過,你們TM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在我華耀看守所,是虎你給我趴着,是龍你給我卧着!
今天老子不好好教教你們做人,老子就把段玉飛三個字倒過來寫!
”
話音落下,段玉飛舉着防暴棍就朝前沖,他意在一招制敵。
而眼望着猛沖而來的段玉飛,軒戰嘯無奈的搖了搖頭,待後者将要近身之際,他陡然彈飛手中的煙頭,炙熱的煙蒂不偏不倚剛好砸在段玉飛的眼眸中央處。
霎時間,四散零落的火星灼的他眼角生疼,可還未待他做出反應,軒戰嘯後發而至的一腳,又是踢在了他前沖而來的腹部之上。
兩力相交,段玉飛當場便是“啊喲”一聲慘叫出口。
這一腳軒戰嘯起碼用了三分力氣,段玉飛的眼珠差點就被爆出了眼眶,胃裡更是像喝了硫酸,劇烈翻騰,在倒退了數米後,才堪堪定住身形,沒有墜倒在地。
“哎!
要我怎麼說你呢,段警官,你這火爆脾氣實在是……你說我倆沒仇沒怨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
翹着二郎腿,軒戰嘯話雖恭敬有佳,但舉手投足間卻是無不透着戲谑之色。
這不禁是叫段玉飛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損害,要知道他在這華耀看守所那可一直是“萬人敬仰”的存在,牢裡的犯人平常哪敢跟他頂上一句嘴,更不消說動手還擊了。
然而現在,軒戰嘯不僅不買他面子,還直接一腳把他踹的差點倒地,這讓段玉飛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他當下直起身子,在粗喘了兩口氣息後,提着防暴棍冷冷威脅道:“好!
好啊……臭小子,你惡意傷人不算,還TM敢動手襲警,老子現在就TM廢了你!
”
不得不說,段玉飛能在看守所待這麼長時間,并能在犯人裡建立自己的勢力,其打架的本事還是有些的,至少在上次大意吃虧後,眼下的攻擊他明顯做好了完全的防範。
段玉飛沒在莽撞的超前沖襲,而是持棍踱步向前,如此便封死了軒戰嘯施展突襲的可能。
除此之外,為了保證能一次性将軒戰嘯撩趴下,段玉飛還招過了随他同來的兩名黨衆一齊朝軒戰嘯圍聚了過去。
對此,軒戰嘯再次無奈的歎了口氣,而他的這聲歎息落在段玉飛和其黨羽的耳中卻是示弱的表現。
步伐一步步的挺近,軒戰嘯一動不動的端坐于床,段玉飛似乎已經看到了對方被豁開腦殼,跪地讨饒的場景,他的唇角浮起了抹笑容,隻是這抹笑容僅僅持續了兩秒,便是突然變成了驚愕……
“砰!
”
震耳欲聾的槍聲在空曠的牢獄上空乍響,所有人的心髒似乎都在那一顆戛然而止。
段玉飛難以置信的望着面前那隻正頂在其腦門的黑漆槍口,他甚至能清楚的嗅到自槍口飄散而出的濃烈火藥味。
“你,你你不要亂來啊!
有,有有事兒咱們好好說!
”
“哦?
是嗎?
現在段警官想要好好說了?
”
段玉飛跌爬滾打幾十年,在牢子裡什麼惡棍囚徒沒見過,哪個不被他教訓的服服帖帖?
可是現在,他的臉頰面如土灰,一顆心也是急劇墜如了不知名的深淵,他第一次明白了“害怕”為何物。
“我,我我告訴,這,這是看守所,你,你你現在這個舉動是,是會被槍斃的。
”
“呵,”淡然一笑,軒戰嘯的這記冷笑當即是把段玉飛吓了個哆嗦。
軒戰嘯沒有理會段玉飛的慫樣,而是自顧自的繼續道:
“呐,你要是覺得現在可以好好談事兒,那我就問你幾個問題,答好了,咱們相安無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但要是你故意欺瞞,那我再開槍,這麼近的距離,可就未必還能打偏了!
”
淡漠的話語不着一絲情感,但落在段玉飛的耳裡卻是如地獄的召喚。
“你,你你問吧,隻要我知道的,肯,肯定照實回答!
”
“很好!
”滿意的點點頭,軒戰嘯将目光移向了旁側的許峰。
後者微微一愣,顯然還沉浸在年輕人手中有槍的震撼之中。
不過心下雖有諸多疑問,但大局當前,他還是按捺下心中的好奇,轉而向段玉飛問道:
“第一個問題,是你安排龍二對付我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