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被人打确實不需要理由,尤其是在一幫悍匪所在的匪窩裡。
可軒戰嘯不能理解的是,自己并沒得罪這幫家夥呀。
這兩日但凡他們所提要求,他都是竭盡所能去完成。
雙方相處也算融洽,雖然期間也沒少挨痛罵和巴掌,但總體來說對方并未做出格事情,更别說似現在這般拳腳相加了。
除此之外,叫軒戰嘯更感到蹊跷的事兒,這沖突本身來的太過突然,這幫匪衆似乎是突然之間暴虐。
盡管王允适才強調說軒戰嘯是不是夥同古列密謀什麼,但直覺告訴軒戰嘯事情絕對沒有王允說的那般簡單。
為什麼呢?
非常簡單,因為匪衆四人行動太過統一了,統一到不得不叫他生疑。
軒戰嘯好歹也在井道與這四個混球相處了幾十個小時,他媽之間關系絕沒有想象那麼美好與團結。
就軒戰嘯所在這段時間,四人就沒少争吵鬥嘴,好幾次還差點動起手來。
你說就這樣的夥伴關系,會那麼湊巧一緻對外?
或者剛好那麼一個節點就都想打人?
完了找他軒戰嘯做出氣筒?
軒戰嘯不信這世上有這麼湊巧事情。
另外從适才發生的連串事件也不難看出,幾人明顯是在故意找茬,尤其是王允,透過觀察,軒戰嘯發現這家夥粗狂外表下,是他進入匪窩頭一個遇到脾性,城府相對較深的人。
饒是匪衆實際頭領嚴哥也沒他圓滑。
而這一個人現在所表現出的反常粗暴實在和軒戰嘯眸中所見的那個沉穩家夥不同。
轉念在想,這些蹊跷與變化全部都是在王允離開,與自己外出談話後發生的。
想到這兒,軒戰嘯不由是推斷出一個大膽想法:難道這幫人是商量好要對老子下手的?
若是如此,那麼問題就來了,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隻是單純想給我個下馬威?
還是……
“停手。
”
突兀間,井道你響起王允的爆喝。
軒戰嘯護着腦袋,接着指尖縫隙朝外窺望一眼。
但見王允攆滅手裡煙頭,随即彈射飛出。
“媽的!
你說你們幾個真他娘的沒用!
打了半天一點效果也沒有!
”
“去你大爺的,你能耐你來啊!
”
由于适才注意力分散,軒戰嘯做戲的層次明顯不夠。
而他這未能配合匪衆哀叫讨饒的堅強舉動給他帶來了巨大麻煩。
王允掀開皮衣,從内抽出一把短刃,應時一抹寒光在黑暗井道閃耀而出。
見得對方掏家夥,軒戰嘯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麼被動挨打了。
那玩意要是給他來上那麼一下,可委實不好受呀。
縱使任務再怎麼重要,也沒自己小命重要不是。
生死立判關頭,軒戰嘯沒有半點猶豫,麻溜從角落地上爬了起來。
這下輪到匪衆一夥納悶了,為啥?
他們廢了那老半天力氣輪番上手,可看現在年輕人臉不紅,氣不喘,就跟個沒事人似的,你說他們能不氣惱嗎?
說句不客氣的話,軒戰嘯眼下的行為舉動那就是無言的挑釁和嘲弄呀。
隻是軒戰嘯現在可沒閑心去照顧四名匪衆的心情,他的目光全都聚焦在王允身上,準确點,是對方手裡的那把短刃。
絲毫不懷疑對方動手的決心,軒戰嘯到不畏懼對方的攻勢,别說是王允,就是這整個基地匪衆一起上,軒戰嘯也絕對不虛。
開玩笑,“尉官級”戰力雖然連他上一世“将官級”聖甲都是一根毛都抵不上,但對付眼下這群混混痞子,軒戰嘯自認還是足夠的。
但是呢,非到萬不得已,軒戰嘯不願動用聖甲力量。
你問為什麼?
這不是擺在腦頂明擺的事兒嘛。
一則,一旦動用聖甲力量,那死傷就是在所難免,而若是如此,就等于徹底和匪衆撕破臉皮,那軒戰嘯忙活了半天所付出的精力努力可就全都付諸東流白費了。
至于這二則嘛,衆所周知,聖甲力量雖談不上毀天滅地,但随便一拳給這井道穿個孔砸個坑那可是相當容易的事兒。
這若擱在過往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問題眼下這地界可不是一般的地界。
這是什麼地方?
蟲子的窩啊!
“行軍蟻”繁衍生育的家園。
你說你再人家家裡頭搗亂,就蟲子暴脾氣能繞了你?
再眼見了外面那些皮肉未存的死人屍首後,軒戰嘯那是打心眼不想和“行軍蟻”開戰。
他“尉官級”實力在高,能打幾個?
能滅幾個?
用句比較裝逼的話來說,軒戰嘯隻要敢在“行軍蟻”地盤搞事兒,那必将淹沒在蟲子的汪洋大海之中。
“你小子倒是挺耐打嘛!
”晃蕩着手裡尖刀,王允緩步上前。
“呵呵,王哥你,你别跟小弟我開玩笑好嘛?
小弟要是做了啥錯事,你明說,我現在真是一頭霧水啊!
”
“是嘛,霧水?
老子怎麼覺着跟明鏡一樣啊?
你他娘跟古列密謀什麼别以為老子看不出來。
”
“王哥,是不是古哥剛才和你出去,他說什麼了?
”
“古哥?
叫的挺親密嘛。
”
“唉,不是!
王哥……算了,那個啥,我和古哥真沒什麼,我相信肯定有什麼誤會。
”
“哈!
哈!
哈!
”沒有來大笑了幾聲,王允側目看看兩側漢子:“誤會。
聽到他說什麼沒有,他說誤會!
小子你他媽老子告訴你,誤會不誤會還輪不到你來說。
”
“可王哥,我真的沒密謀什麼呀?
”
“你說沒密謀就沒密謀嘛?
你算個球啊。
老子說你有就他媽的有怎麼着啊。
”
擺明了不講道理嘛,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軒戰嘯也是沒辦法了,讨饒和解是沒希望了,他隻能将希望寄托在最後一人身上:“王哥,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敵意,但,但我是嚴哥叫留下的,我和嚴哥有合作,你這樣……”
“我這樣怎麼了?
”王允唇角不自禁流出一抹笑意。
軒戰嘯一見這笑意心下立馬明白了七七八八當下試探道:“你們這樣回頭嚴哥要是知道了,我怕對王哥你不利呀。
”
“喲吼!
哎呦喂!
唉,聽見沒,都聽見沒?
這小子拿嚴哥壓我呢?
艾瑪,我他媽吓尿了!
小子兒啊,要不要我現在跪地求你?
”
“我,我……嚴哥你知道我沒那個意思,我隻是想……”
“想啥呢?
想威脅我?
就你這鳥樣還跟人談合作?
我真他媽好奇哪個組織會收你這孬種貨色?
就你這點能耐還說什麼,呵呵,談判專家?
我去你媽的!
”
“跟他BB個鳥啊,小子,老子要打你怎麼着,今天弄死你又怎樣!
”又是黑黝漢子耐不住寂寞,他也是反手抽出一把刀,唰唰甩了兩下直挺挺沖着軒戰嘯揚了揚。
“幾位大哥,何必這樣呢?
我隻是想和嚴哥合作,你們這樣……我,我。
”
“合作?
你以為就你這鳥樣,我們嚴哥還看得上嗎?
”
哼哼!
事情發展到這步,軒戰嘯已是從幾個匪衆口中找到了蛛絲馬迹。
再仔細回想今天發生的所有,軒戰嘯立馬是推斷出了個大概。
估計嚴哥是想試試我的底,昨日沒得到結果,今天便指使古列過來給王允等人傳話。
之所以昨天沒有動作,主要是沒拿定主意,另外怕萬一我真的背後有人,完了沖突一起變沒了退路。
如此一來,說明那家夥還是心理想合作的,隻是目前還拿不定主意。
這樣的話……眼眸望向前方,軒戰嘯掃過面前一種嘚瑟的匪衆,一雙拳頭緩緩緊了起來。
看樣子像靠裝孫子獲取信任是沒啥希望了,也罷,既然你們幾個屁孩想練練,那老子就給你們好好上一課,到底什麼才叫真正的搏擊!
“呵呵,小子,現在怕了?
剛拿嚴哥壓人的氣勢哪兒去了?
”
“大哥,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好好說不成嗎?
”
既然打定開戰,軒戰嘯再次恢複到過往嬉皮的調調上。
隻可惜暴虐漢子的智商顯然不足以理會他的調侃,在漢子看來軒戰嘯是被他的王八之氣給震懾到了。
這下本就高傲的脖頸挺的更高了,那架勢就跟隻清晨打鳴的公雞似的。
強忍着想笑的沖突,軒戰嘯輕歎口氣:“各位大哥,我無意于你們争鬥,我隻想與嚴哥合作,你們這樣會傷了大家和氣,還望各位大哥消消火氣,别和我見怪!
”
對麼裝叉的話啊!
軒戰嘯這哪裡是在緩解矛盾,他者根本就是沒事兒找事兒。
果然,在聽了他這通屁話後,幾名匪衆顧自相望,随即哈哈大笑。
暴虐漢子當即上前一步:“怎麼着聽你的意思,你他娘還是讓着哥幾個咯?
既然這樣,我到時更想領教一下你的身手了。
”
“大哥我不是你的對手,放過我吧。
”軒戰嘯話雖這麼說,那舉手投足可絲毫沒有一個讨饒人應有的模樣。
“放過你。
你他娘的算老幾啊?
我告訴你,今天要麼就動手反抗,要麼……哼哼!
”舌尖舔了舔手中短刃的刃面,暴虐男面露陰毒之色,繼而着眼在軒戰嘯打量了一番,随即挺刀向前:“看老子先給你丫開個窟窿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