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許峰不想給林雅靜平添負擔,搪塞回道:“身子比較虛,醫生說休息幾日就能恢複。
”
“哦,”聽完許峰的答複,林雅靜懸着的心稍稍落下了些。
罷了,她示意歐陽将她推到軒戰嘯床榻邊緣,然後就那麼靜靜的守在一旁。
其間許,歐二人曾多次勸說林雅靜回去。
畢竟她傷勢剛愈,本身也是需要關注療養的主。
可林雅靜對此的回應隻有一句:“我的命是阿嘯救回的,現在他這狀況,我必須守着她。
”
迫于林雅靜的執拗,許峰,歐陽瑾萱也是沒了辦法。
隻能心下祈求軒戰嘯趕緊醒來。
沒辦法,此時此刻能夠說動林雅靜的,怕也隻有他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整個病房除了心肺檢測儀發出的“滴滴”聲外,就再無其它異動。
軒戰嘯這覺睡得很沉,安穩的模樣就似個孩童。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可能3個小時,也可能更多,總之當他從迷茫中蘇醒時,天面已然是泛起了些許亮光。
“幾點了?
”混沌的大腦顯然沒叫軒戰嘯看清周遭狀況,他下意識問了句。
“還早,才淩晨6點半,你繼續睡吧。
”
女聲的答複略顯疲憊,但即便如此,軒戰嘯還是從中辨出了幾抹熟悉。
他勉勵睜開眼睛,随即掃了眼病房,當其目光與病床旁側女人相對而望的瞬間,軒戰嘯眸中雙瞳陡然圓睜:“雅,雅靜!
?
”
林雅靜莞爾一笑,月牙闆的眼眸滿含關切。
“你,你怎麼在這兒,你身上的毒……”
“已經解了,我沒事了。
”隻覺心底一陣暖流湧過,到了這個節骨眼,面前男人還在擔憂自己的安危。
這種感覺讓林雅靜相當幸福。
“我,我睡了多久?
你一直在我這兒嗎?
”由于昏睡時間太久,軒戰嘯自然不知道熟睡期間發生的事情。
“你還說!
睡得跟死豬樣,林姐一直陪着你在。
”歐陽瑾萱沒好氣的接茬嗔道。
軒戰嘯聞言眉頭微蹙:“雅靜你身子剛恢複,得多休息。
還有,你們怎麼能讓雅靜在這守着我呢?
”
“廢話!
你以為我們想叫雅靜姐守着你啊,是雅靜姐不放心你……你倒好,睡那麼久,現在還倒打一耙,我說你……”
“好了歐陽,阿嘯他是病人,你别對他大呼小叫的。
”回身沖歐陽瑾萱使了記眼色,林雅靜示意她莫要多言。
“小辣椒”見狀無奈吐了吐舌頭,嘴中嘟囔一句:“你就知道向着他。
”
沒有理會歐陽的抱怨,林雅靜重新扭轉過身,兩眼肅然盯着軒戰嘯眼睛。
望着對方灼灼目光,軒戰嘯感到有些不太自在。
他不置可否出聲問道:“咋了?
雅靜,幹嘛,這,這麼看我?
”
林雅靜目光如炬,滿臉嚴肅道:“我問你,你是不是用自己的皿喂食我了?
”
不消說,此事肯定旁人已經告訴小妮子了。
軒戰嘯有些無奈應道:“這個……其實我……”
“别打岔,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
“是!
”知道搪塞無用的軒戰嘯,隻能照實回答。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你當時自己已經留皿不止了,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會死的。
”
“我知道。
”
“知道你還在做!
?
”林雅靜的情緒波動極大。
軒戰嘯吐了口氣:“我不想看着你死。
”
沒有太多的情感,但就是這句話深深的擊打在了林雅靜的心頭。
片晌,回過神的林雅靜才重新擡頭望向軒戰嘯。
隻是這次目光不在肅然,相反内裡多了些難以言表的柔和與心痛。
“可是你這麼做,是會失皿而死的。
我不希望你因為我送掉性命。
答應我,以後别再做這樣傷害自己的事兒好嗎?
”
“好!
”勉勵擠出絲笑容,軒戰嘯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但是在其心下,卻是有着另外的獨白:如果你我間注定有人要走,我一定會拿自己的命來拯救你。
由于身上刀傷許峰處理的很好,所以軒戰嘯的恢複也很理想。
到了第三日,軒戰嘯便已然可以像正常人樣走動。
不過考慮到他失皿問題,衆人還是執意要求他卧床。
軒戰嘯本愈拒絕,可礙于林雅靜的強壓,他隻能照辦。
林雅靜的恢複那就更不消說了,她本來就沒受多大創傷,基本在蘇醒半日後,便恢複的七七八八。
而眼下軒戰嘯的衣食起居幾乎全都由她一人操持。
這無疑是叫軒戰嘯相當不好意思,由此也是更加令他不好違逆雅靜的安排。
就這麼,軒戰嘯一行人“閑适”的在醫院進行着療養。
餘光華的暗殺再未出現,對方就似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但軒戰嘯等人并不知道,實際餘光華手下對他們的窺視從未中斷。
隻是礙于院方的守衛太過嚴苛,導緻他們無從下手罷了。
如往常一樣,軒戰嘯在林雅靜的呼喚下起了床。
為了确保軒戰嘯流失皿液能盡快彌補,這些日子,林雅靜親自操廚,幾乎是把醫院當家,天天給軒戰嘯煲湯善藥,以緻軒戰嘯明顯感到身子發胖。
他有事略開玩笑的私下沖魏大壯,許峰抱怨,說是若繼續擱醫院待下去,他怕是遲早成個胖子。
對此,許,魏二人給予回複通常都是:你小子就是身子福中不知福。
将做好的小米粥給軒戰嘯盛放擺好,林雅靜支起床榻病人專用餐桌。
面對小妮子這全方位照顧,軒戰嘯感到很不适應。
無奈之下,隻能是打開電視,以緩解其間尴尬。
屏幕之上,熟悉的新聞主播正在播報當日新聞。
一如往常般,蟲子的勢力依然在不斷擴大。
雖然各防區經過幾個月與蟲子周旋已經基本掌握了它們一些行為規律。
但蟲子不斷進化發展,還是叫各戰區指揮頭痛不已。
突然,屏幕之上畫面切換,原本正在正常播報的主播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嘈雜影響。
就在軒戰嘯兀自狐疑之際,中斷了數秒的喇叭再次傳出人聲:
“大家好,我是第一時間記者,我現在所在位置在國龍酒店門口,就在半個小時前,這裡剛剛發生一場槍擊命案,據我們得到的可靠消息,愛華集團執行董事毛偉峰在此次槍擊事件中斃亡。
”
猶若晴天霹靂,軒戰嘯一咕噜從穿上談了起來。
林雅靜也聽到了電視中傳出的消息,許峰,魏大壯,歐陽瑾萱同樣滿臉震驚。
當然他們并非是為毛偉峰的死感到悲哀,事實上像對方那種無良的企業家,早點歸西無論是對商場還是社會都是件大好之事。
隻是毛偉峰突然斃亡這件事兒本身不得不引起軒戰嘯一衆的思考:到底是誰殺了他呢?
根據新聞傳出的後續報道,毛偉峰是在參加當地一個商界研讨會開幕典禮被人狙殺的。
“好啊!
這該死的混蛋終于遭報應了,也不知是誰做的,要是知道我非得好好謝謝他。
”歐陽瑾萱以着符合她性格的說辭表達了她對暗殺之人的感激。
傻大個魏大壯立馬憨笑附和道:“都說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以前俺不信,現在俺信了,呵呵。
”
不過軒戰嘯和許峰可沒魏,歐二人那麼樂觀,要知道毛偉峰在這個時間點遇襲身亡,本身就存在諸多疑點。
“阿嘯,你怎麼看這件事兒?
”許峰移轉目光落在軒戰嘯身上。
軒戰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回道:“從報道來看,毛偉峰參加的會議應該是戰區組織的,所以敢在這樣會議下手,說明暗殺者背後勢力一定不簡單。
至少他們是知曉此次會議相關流程和警衛布局的,否則想要擊殺毛偉峰不是件容易事情。
”
“恩,”點了點頭,顯然軒戰嘯的判斷與許峰不謀而合。
“另外,毛偉峰被殺的時間也值得推敲。
你們看,他為何早不被殺,晚不被殺,偏偏在咱們逃離蟲潮,殺死殺人後被殺?
”
許峰略微一想,狐疑問道:“你該不會是懷疑毛偉峰他……”
“沒錯,”未待許峰話閉,軒戰嘯立馬接茬:“假死,毛偉峰有可能是假死。
”
此言一出,無疑是枚重磅炸彈,歐陽瑾萱,魏大壯幾乎異口同聲:“假死!
?
”
“俺說大兄弟,這不可能吧,你剛都說了,這會是戰區組織的,毛偉峰就算想假死,旁人也肯定能察覺呀。
”
“就是,你成天到晚就喜歡瞎猜,毛偉峰真要像你說的假死,不說别的,就那些記者就夠他喝一壺的。
”
面對歐陽瑾萱的擠兌,軒戰嘯隻能是無奈的搖了搖腦袋。
“繼續說,軒兄弟!
”許峰沉着臉,他的思考顯然和軒戰嘯是在一條道上的。
畢竟,就閱曆和經驗,他和軒戰嘯要比魏大壯,歐陽瑾萱豐富的多。
所以看問題的角度也要銳利許多。
軒戰嘯頓了頓,重新捋了下思路:“想在衆目睽睽下假死确實不容易,但并非做不到,事實上,毛偉峰隻需在人前做個中槍的戲碼,至于之後,他是死是身隻要買通相關醫務人員便可。
而已他的實力想要做到這點并不是什麼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