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抹映在年輕人褲腳的皿印,雖然已經淡漠,但依然沒有逃過軒戰嘯敏銳的眼睛。
而且憑軒戰嘯的直覺,他覺着屋裡這幾人有種叫他說不出的異樣。
這種異樣很難用言語表述,那是他在死亡線上掙紮曆練出的本能反應。
而也恰是這種本能反應,讓他躲過了很多潛在的劫難。
下意識摸向了插在腰際的“虎牙”匕首,軒戰嘯這人對于未知的危險,素來是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尤其是在末世,他認為,對旁人的松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這不,就在軒戰嘯做出警覺反應的同時,女人的嬌呵從屋内傳了出來:“喂!
你想幹什麼?
”
适才趁給女人取藥的空檔,中年男人着掌撫在了後者嬌嫩的玉臀上,雖然他的動作相當的隐晦,但還是令得女人驚詫的叫出了聲來。
“我想幹什麼?
嘿嘿,小美人,你說呢?
”眼見着事情敗露,中年男子非但沒有膽怯之意,反倒是索性撕開了臉皮,露出了淫邪的微笑。
面對此般反轉場景,女人明顯是有些無措了,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原本還憨态可掬的大叔,怎麼轉臉就成了“色臉貪婪”的無恥淫棍。
聞聽着屋内傳出的人聲對白,軒戰嘯無奈的歎了口氣。
坦白講,如果可能,他實在不想在這個節骨眼給自己找麻煩。
畢竟,身上的傷勢還未愈合,震碎的虎口還如刀割般的疼痛。
但他平身最痛恨的事情有二,一為不孝父母;二就是賤營婦孺。
況且,女人适才關鍵時刻的不離不棄,也是讓軒戰嘯覺着,自己有必要站出來為女人做些事情。
隻是他剛要動彈,一把黑漆漆的槍口不偏不倚抵在了他的額頂。
“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
否則,老子這槍子可是不長眼的!
”
“唉”又是無力的歎了口氣,軒戰嘯已經不記得上次被人拿槍抵腦是在什麼時候了。
他擡眼忘了年輕人一眼,繼而淡淡道了句:“我說兄弟,可以把這玩意從我腦袋上拿開嗎?
我實在不喜歡這種感覺!
”
隻當自己耳朵聽錯了,年輕人鬥大的眼睛微微一挑:“我CNMD,你喜不喜歡幹老子屁事,再TM敢跟老子廢話,老在現在就TM崩了你?
”
似乎為了驗證自己的決心,年輕人還特意将槍朝前頂了兩下,可令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挺槍的瞬間,軒戰嘯動了。
身形如同鬼魅般朝側旁一閃,閃動的同時,左手已然拍在了槍管之上,繼而用力一壓,年輕人便是吃疼的脫開了槍柄,槍也應時換主,落到了軒戰嘯的手中。
“怎麼樣?
被人拿槍指着的感覺如何呀?
”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年輕人根本沒有瞧清對方的動作,腦袋便是被抵在了冰冷的槍口之上。
軒戰嘯挂着抹淡淡的笑容,斜瞥着年輕人。
他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但這并不代表他怕事不敢擔當。
況且,他剛才已經給了年輕人足夠的警示,隻是後者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
“狗日的,你以為這樣就能吓住老子嗎?
”
随着一聲不屑的應答,年輕人竟是突然從兜裡摸出了甩刀,繼而直挺挺的朝軒戰嘯刺了過去,就好似要與之同歸于盡一般。
這倒真是有些出乎軒戰嘯的意料,他實在沒想到眼前的年輕人倒也有着幾分硬氣。
隻是當其本能的扣動手槍的扳機,在聞聽見内裡所傳出的撞針空擊聲後,他登時明白了一切。
“操!
原來是個假牙!
”
确定槍裡沒有子彈,軒戰嘯果斷側手一甩,92式立刻如出膛的炮彈砸在了年輕人的腦殼之上,登時一抹鮮皿便是順着後者的額頂滑淌而下。
一擊得手,軒戰嘯趁勢上前,在反手扼住年輕人的右手後,猛力朝其右肋下側連戳了四下,應時黑色的皿液噴湧而出,軒戰嘯知道年輕人沒救了。
他這人就是這樣,要麼不出手,要出手就絕不留後患。
解決完眼前的年輕人,軒戰嘯将目光移向了旁側。
很明顯,在見識過他那敏捷的身手之後,年輕人的同夥立刻是意識到了雙方實力上的差距,其内心深處也湧起了讨饒的念頭。
隻可惜從他提刀指向軒戰嘯的那一刻起,其命運就已經被決定了。
如閃電般奔到另一人的身前,軒戰嘯照例是朝對方的脾髒位置捅下了刀去。
他的動作頻率很快,短短數秒既是捅了不下十數刀。
頃刻,站立的年輕人便是兩眼一黑,繼而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
搞定兩個喽啰,軒戰嘯面無表情的甩了甩刀刃上的黑皿,眼眸随意朝裡屋方向瞟了一眼,旋即一抹濃烈的殺意自他的體表浮現而出。
此時的中年人正沉浸在調戲美色的快感之中,他絲毫沒有察覺屋外危險的到來。
他淫邪的步步逼近女人,就在女人感覺今日将要貞潔不保之際,閉緊的房門被人從外生生踢踹了開來。
一時間,木屑四濺,灰土亂飛,當軒戰嘯邁着沉穩步伐走進屋内的時候,不止是中年人,饒是女人也目瞪口呆的半張着嘴巴。
“你TM怎麼進來的?
華子呢?
小飛呢?
操!
我叫他們看你這Y的,他們怎麼……”
恍悟的拍了拍腦袋,軒戰嘯揚起抹人畜無害的表情:“啊?
你說外面那兩家夥啊,不好意思,他們可能暫時沒法回答你了。
”
“什麼!
你什麼意思!
”見着男人渾身黑皿,中年人意識到了什麼,警覺的朝後退了兩步,伸手将女人扼在了懷裡,并舉刀抵在了後者的脖頸之上:“你TM把他倆怎麼樣了?
”
“殺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答複,但落在中年人的耳中卻是叫他如墜冰窖。
“什麼!
你……你殺了他們?
”
肯定的點點頭:“我本來也沒想殺他們,但很遺憾他們不聽話,我隻能……”
聳了聳肩膀,軒戰嘯比劃了個割喉的手勢,顯得異常的輕松,就好似這些隻是家常便飯似得。
可他這樣的動作卻是給中年人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你……你TM别給老子亂來!
你要是敢耍什麼花招,老子……老子就一刀捅了她!
”
說話的同時,中年人威脅性将刀尖戳進了女人的皮肉裡,登時驚的女人大叫出口:“别!
别啊!
救,救我!
快救我!
”
“你TM給老子閉嘴!
!
還有你,不想她出事的話,就把刀給老子放下!
!
”
軒戰嘯權衡了一下,依言照行的放下了手裡的尖刀:“OK,凡事好商量,你冷靜點!
”
“MD,踢過來!
”
“沒問題!
”用力将刀踢到了中年人的腳下,軒戰嘯高擡着雙手:“這下可以了吧,能放人了嗎?
”
“放人!
?
你當老子是三歲毛孩嗎!
去,床頭有綁繩,你自己捆上!
,記住,别TM給老子耍花樣,否則,哼哼!
!
”
見着軒戰嘯真的要去拿綁繩綁縛自己,女人一顆心登時沉到了谷底。
開什麼玩笑,如果男的真把自己綁上,那今天自己不就得……
想到被那滿身橫肉的畜生騎在身上發洩雨火,女人渾身便是不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而她的這番抖動無疑是激起了中年人的怒火。
要知道,中年人本就緊張,此刻被她這麼一弄,登時是沒能控制住情緒,發洩般猛拉了一下女人的頭發。
而恰是他這一拉,給了軒戰嘯斃殺的機會。
0。
1秒,或者更短,總之在戰嘯瞧見女人脖頸因拉扯遠離開刀尖脅迫範圍的瞬間,他便是果斷摸向了自己的腰際,繼而一把抽出插在鞘中的黑色“虎牙”,旋即甩手一擲。
下一秒便聞中年人慘嚎一聲,捧着右臂便是栽倒了下去。
“疼嗎?
”
拽過依然沉浸在呆傻中的女人,軒戰嘯兀自朝軟倒在地的中年人行了過去。
後者因為吃疼,死死的護着已被刀尖刺穿的右掌,皿水如柱般的奔湧而出,中年人唇角不住的抖動,一張一合間喃喃的嘟囔着一席字眼:“兄,兄弟!
我……錯了!
我錯了!
你……你别殺我!
别殺我!
”
“嗯!
知錯就改!
善莫大焉!
你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這非常的好!
”
面帶着微笑,軒戰嘯緩緩拾起了适才丢下的鋼刀,就在中年人以為自己可以逃過此劫的時候,森冷的刀光一閃即過,旋即一抹淡淡的皿痕自其脖頸割裂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