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軍部司機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聽得軒戰嘯決定獨自前往廢城,他們立刻明白了年輕人的顧慮。
當下齊齊上表,要求跟随,最後甚至都要立軍令狀表決心。
迫于無奈,軒戰嘯隻能是繼續領着一幫司機前去廢城抓捕蟲子。
就這麼一直折騰到傍晚。
考慮到晚上是蟲子主場,軒戰嘯未有再繼續帶隊在廢城獵蟲。
回到營地将最後一批蟲子上繳,軒戰嘯與老吳征詢了下,許峰這邊還未帶人回來,原來今晚他是打算帶隊在外過夜。
與老吳簡單絮叨了幾句,軒戰嘯從營部要了輛全地形四驅車,他打算過去訓練場看看。
這大半夜的不帶隊回來,軒戰嘯很想知道許峰葫蘆裡有賣什麼藥。
很顯然,不管許峰葫蘆裡賣什麼藥,那些新兵絕對都沒好果子吃。
駕着車,悠悠行駛在遠郊戶外。
透過窗戶扶在臉上的夜風格外叫人舒爽。
說實在的,就這惬意的天氣,真的很難叫人相信,一場劫難正在威逼戰區的存亡。
車子很快趕到了訓練場地,軒戰嘯将車載路邊停好。
這裡說是訓練場地,其實就是遠郊一處密林。
白天在此地倒是沒覺着怎樣,時下看來還真有些森寒。
軒戰嘯下意識緊了緊領口,他着目在林間外圍掃過。
很快,他便是發現了幾許閃耀燈光。
快步奔到前頭,好家夥一衆新兵筆挺站在原地。
而許峰則是領着一衆戰士圍坐篝火旁吃着香噴的烤肉。
情獸啊!
這也就是新兵老實,若是換做軒戰嘯,就許峰這做派,他絕對想辦法弄對方。
“呵呵,老許,可以啊!
你們這吃好東西也不叫我!
”
聞得後方聲音,許峰停下手上動作,回眸一看,見是軒戰嘯,立馬收起肅然面龐,帶笑招呼道:“唉,是許幹事呀,呵呵,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來來,快過來做,這牛排剛剛烤好,整一塊。
”
說着話,許峰着刀給軒戰嘯從油漬發亮的整牛身上消下一塊。
軒戰嘯落座接過,随即壓低聲音問道:“老許啊,你這演的又是哪出戲啊?
”
許峰笑而不語,隻是招呼軒戰嘯:“吃!
趁熱吃,我告訴你,這野外燒烤那我手藝可是一絕。
”
瞧出許峰眼神中的皎潔,軒戰嘯聳聳肩膀,配合着力咬了一口,緊接故作陶醉狀,待一番嗯嗯啊啊品味後,豎起拇指,暗自贊歎:“好,味道果然是好極了,老許啊,就你這手藝完全可以去開店了。
”
活妥妥氣人啊,不消說,軒戰嘯單是看新兵面上皿水污漬就知道,他們今天沒少被許峰折騰。
現在好了,折騰玩,還得帶着饑腸辘辘的肚子欣賞許峰一甘人在此大快朵頤。
這對人的耐心考驗可想而知。
許峰一邊吃一邊着目掃過面前新兵:“都給我站直咯,就練那麼點就這樣了?
你們應該感激我現在給你們休息,不然,你們還在山上和蟲子玩耍呢。
”
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時不時在揶揄諷刺新兵兩句。
許峰端是把“侮辱”一詞發揮到了極緻。
他沒有食言,他所做的一切無一不是把衆新兵當垃圾看待。
就這麼,衆新兵筆挺戰力眼睜睜看着許峰一行人把一隻活牛吃的幹淨。
命人打掃幹淨後,許峰示意戰士端上一股熱騰騰美食。
說真的,在這野外能見得這樣熱騰美食也别有番情緒,軒戰嘯好奇湊前朝内裡忘了眼……好嘛,那哪裡是什麼美食,整一個皿水煮野菜。
細看之下,倒是能瞧見一些牛雜碎之内東西。
不用說,這些都是适才許峰等人消耗剩下牛體内的邊角料。
“這個……最近想來你們吃牛肉,豬肉都吃的煩了,考慮到營養均衡,我特地給你們預備了這份滋補湯,待會兒都不要客氣,這是我親自下廚給你們熬制的,沒人至少給我喝三碗,喝不完的晚上就自個兒去跑五公裡!
”
不講半分人性,許峰這是往死了整新兵。
不過在忍受許峰等人飽食烤肉場景,以及一天勞累消耗後,新兵饑餓的肚子已經容不得他們在做考慮。
現在透過許峰的折磨培養,他們對生活的苛求已經降到能夠填飽肚子,滿足基本生活即可。
至于吃的是什麼,吃後對身體有無害處,這完全不在新兵考慮範疇。
持續不斷的高壓訓練已是叫他們無從考慮太多。
衆新兵各自領碗享受大餐。
軒戰嘯則與許峰跑到山腳一人拔了根煙抽。
“呵呵,怎麼樣老許?
今天的訓練還順利嗎?
”
“嗯,總體來說,這幫廢物比昨天要強點,但距離上戰場還差的遠呐。
”
許峰噴吐口煙圈,滿臉的憂色。
軒戰嘯明白自己這位老哥心思,老許是屬于那種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把隊員罵咧一錢不值。
但軒戰嘯明白,許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些兵。
如果可以,軒戰嘯真的很想和新兵交交心。
他很想告訴這些新兵,當你們覺着很苦很累的時候,你們憎恨厭惡的男人實際付出的更多。
軒戰嘯已經不止一次,夜晚起夜瞧見許峰房内燈火通明。
他很想告訴新兵們,當他們在叢林與蟲子搏殺的時候,被他們冠以惡魔稱号的男人,始終跟随他們左右,時刻警戒着他們的安全。
可是這些軒戰嘯現在能告訴新兵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在完成訓練之前,在他們成為真正戰士之前,軒戰嘯不能透露任何。
但等新兵真的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戰士時,那時候無需軒戰嘯多遠,新兵便會自行體會老許所為他們付出的一切。
“唉,老許啊,還有時間,這幫新兵進步已經挺快了,你也别他把他們逼的太狠。
實在不行,咱們就遲點行動。
”
雖說軍部給的時限是一個星期,但任務重大,在新兵沒有具備足夠戰鬥力前絕對不能貿然出去。
不然妄自送死不說,還會打草驚蛇,叫蟲族方面加強戒備。
除此之外,軍部也沒可能再召集這樣規模聖甲鬥士特戰隊,就算有充足也不會給軍部訓練他們機會。
“沒事,我沒事兒的。
”拍拍軒戰嘯肩膀,許峰岔開話題:“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小軒。
”
軒戰嘯擺擺手:“嘿,哪裡的話,我那哪兒到哪兒啊,就是舉手之勞,倒是你老許,你這太高壓自己了,我好幾次夜裡起來見你那邊還亮着燈。
我知道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操心,但白天忙活也就算了,這晚上該休息還得休息啊,咱到底是人,不是鐵打的,你這樣幹耗自己,就算把兵練出來了,自己垮了還是不行呀!
”
軒戰嘯的規勸是有心而非的,他太清楚老許的行事風格了。
這種在軍營熏陶下的漢子,但凡和郭嘉,軍隊有關的事兒,絕對是豁出性命去幹。
軒戰嘯不太理解許峰的這種無畏付出,但他非常尊敬這樣執着的人。
因為正是有似許峰這樣甯願犧牲自己執着人的付出,才讓戰區内的百姓有着難得安甯。
也正是似許峰這樣的無畏的人講那些該死的蟲子抵擋在戰區邊界之外。
“我明白小軒,我會注意的,放心吧。
”
知道自己說的沒什麼意義,若是許峰這麼容易就被說法,那他也就不是許峰了。
吃罷香煙,許峰擡腳碾滅地上煙頭,罷了招呼道:“走!
時間差不多了,那幫小子也差不多該吃完了。
”
“怎麼老許?
這晚上你還打算搞什麼訓練嗎?
”
“當然,這時間這麼緊,分秒必争啊。
”許峰應的理所當然。
點點頭,也能理解許峰做法,軒戰嘯當下繼續追問:“那,你晚上準備做什麼?
”
“老一套,還是獵蟲。
”
“明白了,你是想練練這幫小子夜間行動能力?
”軒戰嘯征詢。
許峰俯首:“沒錯!
接下來行動什麼事兒都可能發生,咱不能光練他們白天獵蟲,這晚上同樣得練。
”
對于許峰這個觀點,軒戰嘯沒有異議。
誠如許峰憂慮的那樣,獵殺行軍蟻蟻後那絕對是個極為兇險的戰鬥。
一旦交戰開始,行軍蟻絕對是不死不休。
所以新兵光會在白天獵殺蟲子是遠遠不夠的,衆所周知,夜間的蟲子更加活躍,也更加危險。
若是新兵不能适應夜間戰場環境,那麼結果……可想而知。
“今晚是這幫小子第一次夜間訓練,倒是可能得辛苦點,咱倆都進去盯着免得出現插翅。
”
“呵呵,還說不關心這幫兵。
”軒戰嘯咧嘴一笑,随即應道:“沒問題,反正這裡夜風惬意,咱權當是采風遊玩了!
”
快步回到簡易營地跟前,新兵們大多已經吃罷在火堆前閑聊。
見得許峰,軒戰嘯過來,立馬是禁聲不語。
那架勢就跟見了鬼似的,每個人面上都擎着恍若“奔喪”的表情。
着目掃過捅内的空碗,許峰滿意點點頭:“嗯,不錯不錯,都吃完了,看來大家對我的手藝還是很認可的。
看在你們這麼認可份上,我告訴你們個好消息,我絕對給你們晚上增加一場絕對刺激的額外訓練科目。
怎麼樣,是不是都很激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