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廢城遠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麼平靜。
午夜的廢城無疑就是蟲族的PARTY日。
經常來廢城的人都流傳一句話,如果說廢城白天屬于人類,那麼夜裡就是蟲族的天下。
雖然這這就也存在很大歧義,因為事實廢城白天同樣是蟲子天下。
但是相較于夜裡,蟲子白天的活動及數量那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白天,大多數蟲子都會躲在陰暗廢墟内“休養生息”,但是到了晚上這些畜生便會一股腦從暗處出來走上街頭。
好在天創系列戰車采用了新型降噪技術。
這種技術不僅可以有效降低車内噪音,同樣可以屏蔽外面動靜。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個新技術,讓隊員們可以在一個相對安靜車内環境休息。
否則,若是擱着過往,像唐鴻熙他們那般,弄個步戰車,或者說家用車輛跑廢城過夜,那夜裡光是蟲子各種鳴叫就足夠叫你心驚膽寒。
心理素質差點的怕是直接能被吓到失控。
不過呢,這到底是特戰隊隊員第一次在廢城過夜。
傭兵不用說了,他們是老油子,對于這種廢城夜晚狀況早就熟悉。
可新兵不同啊,他們以前沒有這樣經曆,饒是訓練也沒有這種科目。
雖然待在車内給人一種安全感,靠着車體屏蔽,他們也基本聽不見外面蟲子的“熱鬧”。
但是人心底深處那種對未知的恐懼還是影響這新兵們的神經。
所以對他們來說,今晚注定是一次特别考驗。
時間盡職的緩緩流逝,差不多到了淩晨時分,過去幾個小時内,車隊内外都很平靜,什麼異常都未發生。
這讓許峰稍稍安心。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身負重任緣故。
許峰夜裡的心那是始終緊繃在,要知道許峰也不是第一次在廢城過夜了。
過去沒有天創勇士這樣堅固堡壘保護自己,他也沒現在這般緊張。
這也難怪,此役成敗關乎太多人的生死,許峰作為隊長壓力可想而知。
尤其這樣夜晚,最是可能發生意外時候。
所以許峰當真是一刻都不敢松懈。
操作員回頭看了眼後面緊盯大屏幕的許峰。
男人已經在這房間待了十多個小時了,就連吃飯都是在屋内随意解決的。
這讓操作員欽佩同時,也是心裡有些憂慮。
不管怎麼說,許峰都是己方指揮。
既然是指揮,那他的所有決策都将決定團隊命運。
可似許峰這麼賣力工作……操作員不得不擔心他的精神狀态是否能夠撐得住。
畢竟這才是進入廢城第一夜,他們連蟲子大本營都沒抵達。
如果在這八字都沒一撇情況下,許峰先行倒了,那等到了六戰區,己方還怎麼和蟲子戰鬥?
誰能保證許峰不會因為精神不佳做出糊塗決斷。
這些事兒都是必須被考慮事情。
所以……“許隊長,到現在都平安無事,我想今晚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問題了,你在這兒待了一整天了,也該歇歇了。
”
内似的問題似乎永遠都會圍繞在許峰周邊。
慕的響起今早淩晨時分李國立迅捷自己的話“不要脫落隊員”,許峰不由是無奈苦笑。
“我知道,不過呢,廢城夜晚比我們想象的要負責危險,我們切不可因為暫時的安全就掉以輕心。
直到黑夜結束,我們都得保持百分百戒備。
”
許峰措詞嚴厲。
事關隊伍安全,他不希望下面人因為此刻的安全就放松警惕。
可是許峰顯然理解錯了操作員意思,人家說這些并非是對眼前事情樂觀。
恰恰相反,操作員就是為了任務能夠順利達成,所以才會谏言開口。
“許隊,你說的我明白,我的意思,你這已經十幾個小時沒休息了,這樣下去對你,對團隊都不好。
這裡交給我們,你休息去吧。
”
操作員言語誠懇,同時态度也很堅決。
許峰聽後,斟酌了一下。
如果這個時候他不離開,操作員心理難免有情緒。
畢竟,這戰車操作員是李國立出面幫忙從下面連隊挑選上來的。
他們跟許峰遠沒有其它隊員了解熟悉。
和新兵,傭兵,甚至軒戰嘯,楊逍,許峰可以無所謂直接無視。
但對于這些人,許峰還真不能抱着過往那種無所謂态度。
所以權衡了一下,為了隊伍的團結穩定,許峰很是難得點點頭:“那好吧,我就在這兒迷瞪,辛苦你們盯着外面。
”
這也就是軒戰嘯不在場啊,不然聽到許峰這果決肯定回答,軒戰嘯怕是得熱淚盈眶啊。
什麼情況這是,想想過往他勸說許峰休息時的場景。
每次不是被男人無視,就是被直接決絕,要不就是被打太極搪塞了,總而言之從來沒哪次是被認定接受的。
但人操作員就兩句話輕松說服許峰接受休息提議。
面對這種差别對待,隻能用本山老師一句話來概括形容:“人和人的差距咋那麼大呢。
”
“行吧,那你在這兒迷瞪,放心,有情況我們會叫你的!
”操作員也是個比較懂得分寸的人。
見好就收,既然許峰已經接受了提議,至于他在哪兒休息,操作員沒有執意強求。
喝幹杯中茶水,許峰放倒椅凳。
也是知道許峰是個工作狂,所以出發前軒戰嘯特意叫老吳在倉庫找了個折疊躺椅。
本來也就是想叫許峰在監控室坐的舒服一點。
他壓根不指望這個躺椅延展功能有機會使用。
畢竟,許峰什麼人,軒戰嘯太清楚了。
他不認為許峰在此次任務行動中會在操作室内攤開椅子睡覺。
可人算不如天算啊,現實狀況狠狠抽打了軒戰嘯的嘴巴。
操作員僅憑兩句話,不僅是叫許峰打開了躺椅,還讓其真的利用其躺下睡覺。
落座躺椅睡下那一刻,許峰頓時是覺着一股輕松襲上心頭。
随着這股輕松勁兒,許峰渾身肌肉都不約而同松弛了下來。
兩眼怔怔望着車頂天花闆,許峰不禁有些失神。
不過整日的奔波勞累,以及現在指揮,叫的許峰不論是心力還是體力都耗損巨大。
之前坐在登上還不覺着,現在一躺下那被緊張,肅然,警覺所掩蓋的疲憊一股腦襲上身來。
許峰愈發覺着眼皮厚重,盯看了一會兒天花闆後,他的意識漸漸模糊,眼皮也是随之緩緩落下。
沒幾十秒功夫綿綿鼾聲便是響了起來。
回眸看了眼已經進入夢鄉許峰,操作員不由是笑了。
他也是沒想道自己這位行動長官居然也是個倒下就着的主。
不過不管怎麼說,許峰睡下了,他的作用便是達到了。
整個廢城此刻都是蟲子活躍的海洋,而和這熱鬧場景形成鮮明對比的自然是獵蟲車隊這邊狀況。
車内異常安靜,除了必要擔負戰備守衛工作隊員外,其它隊員全都在屋裡休息。
雖然未必是都能似許峰這樣倒了就睡,但車内的靜與車外的動還是形成鮮明對比。
就這麼安穩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樣子。
突然間,操作室内紅燈大放。
緊接“滴滴滴”報警音響了起來。
正在睡夢中的許峰聽得警鈴響聲,立馬是跟針紮了屁骨似的一下從躺椅上端坐起來:“什麼情況。
”
那袋雖然還處昏沉,眼眸也顯混沌。
但是許峰的思維意識還是本能叫他促聲征詢。
看了眼屏幕顯示情況,操作員立馬是回複道:“是三号機熱傳感器發出的警報。
”
“三号機。
那不是之前軒幹事和二隊出去布防時埋設的探頭嗎?
”
許峰記憶很好,一口道出了三号由頭。
“是的,三号機是軒幹事帶隊出去在車外布防埋設的。
”
得到确定的許峰趕緊是從椅凳上站了起來:“這麼說,既然三号機熱傳感器發揮報警,那應該是他掃描到了什麼?
”
“沒錯!
我們給三号機設定的報警指标是發現五隻以内蟲子閃紅燈,五到十隻響警報。
”
“那現在警報也響了,紅燈也閃了,這說明什麼情況。
”
“說明三号機至少掃描到了至少十隻以上蟲子面積!
”
機器是沒法精确數出蟲子數量的,所以設計人員就根據普通蟲子常規體積作為合作标準。
得到總和後,根據得到面積指數與對應數值表在操作平台表示對應警示。
而誠如操作員說的那樣,現在車内操作平台上不僅紅燈閃了,就連警報也想了,那麼蟲子面積肯定是大戶十隻。
“把三号機屏幕調出來。
”許峰沒二話,直接下達指令。
他需要明确了解蟲子具體數量,而不是操作員現在給出的所謂,“大概”,“可能”這樣模棱兩可答案。
在下達調頻指令之際,許峰同樣是給值守隊員提了個醒:“都注意了,現在有蟲子在我們周圍活動,都打起精神,做好戰鬥準備!
”
僅僅是給值守隊員去了警告,許峰并未全車通報。
因為在沒有得到切實情報數字前,他不太想把車内搞的人心惶惶。
他清楚車裡新兵第一次在廢城過夜,他們如果睡下本身就是件克服心理障礙不太容易事情。
所以這個時候如果将他們吵醒,而最後情況沒那麼嚴重,如此可就有點……折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