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是看出了軒戰嘯面色的不悅,盧光生莫名問道:“軒哥,有什麼不妥嗎?
”
軒戰嘯淡淡回道:“你開賭場我不反對,但是我不希望在看到孩子和窮人的身影。
兄弟你記住,人在做,天在看,富人他輸了錢還能挺過來,但是窮人……”
“大哥,别說了,我明白!
”
盧光生揮手招過手下,耳語吩咐了幾句。
應時便見尋找的混混開始驅趕孩子及農民裝扮的漢子,不隻如此,換碼處還根據幾人賬目将其賭資全數奉還。
軒戰嘯看後,心下倒是覺得有些愧疚。
說到底,他自己并未給盧光生做什麼事情,反倒是後者為其付出了很多。
而現在,“虎豹堂”正值發展最關鍵時刻,盧光生底下也有50号兄弟需要養活,在加上黑白兩道打點,裡裡外外全都是錢。
也罷!
等此事了解,尋個機會幫他們一把吧!
尋思的同時,軒戰嘯被讓進了一間辦公室,剛一入内,便見胡寶生快步迎了上來。
“啊呀,軒哥!
可想死我了!
”
雙方擁抱,簡單介紹,完畢,盧光生将适才車上軒戰嘯所說事情與胡寶春重複了便。
不出意外,胡寶春聽後大為光火,然後幾乎以着相同的說辭勸說軒戰嘯留下。
對此,軒戰嘯隻是笑笑。
“好了!
廢話都别說了,那啥,軒哥,你們這舟車勞頓也辛苦了,這樣,你們先去後屋休息下。
我叫弟兄去城裡整點好酒好菜,咱們晚上來個不醉不歸!
”
“對,對,對!
軒哥你看你,人都瘦了,必須好好補補!
”
盛情難卻,軒戰嘯不好推辭,隻得道謝應下。
不過……
“我要查的人,抓緊幫我查!
”
“這點軒哥你盡管放心,我馬上安排下去!
”
日夜交疊,轉眼便是到了傍晚,彩霞在天邊映出一道紅海,嶄新的一夜到來了。
軒戰嘯經過大半天的休息,身上的傷勢恢複的七七八八,耗損的體力也基本回複。
推開窗,徐徐威風拂進屋内,軒戰嘯貪婪的吮吸了一口,必須承認郊外的空氣确實清醒。
或許是推窗的動靜驚擾了魏大壯的美夢,傻大個茫然的睜開眼睛,片晌才“接上電路”慵懶的道了句:“大兄弟,現在幾點了啊?
”
軒戰嘯擡腕看了眼時間:“剛過6點半。
”
“哦,”魏大壯下意識點了點頭,旋即摸了摸幹癟的肚皮,不好意思道:“嘿嘿,大兄弟,你能去幫俺問問啥時候開飯不?
俺這肚子鬧意見了。
”
微微一愣,随即軒戰嘯哈哈笑道:“起來吧,咱們出去看看,估計這個點晚飯應該準備好了。
”
一齊走出後堂,大廳依然喧嚣鼎沸,随處可見押注豪賭的人們。
在這兒你可以享受一擲千金的快感,但最終結果都難逃家破人亡的命運。
“嘿!
軒哥!
”人群中傳出一聲厲喝,軒戰嘯移目望去,但見盧光生正在一張麻将桌上沖自己擺手。
“你小子自己也玩兒?
不怕别人說你私下走活?
”走到跟前,軒戰嘯調侃說道。
盧光生聳聳肩膀:“這鬼地方鳥不拉屎,要是不找點事兒做,還不把人憋風啊。
走走,都餓了吧,寶春已經預備好飯菜了,咱過去吃吧!
”
這無疑是魏大壯最想聽到的字眼。
當下,一行人跟着盧光生進到了飯廳。
一張大桌擺滿了飯菜,軒戰嘯見狀,誇張的笑道:“呵呵,我說你們這整的有點多了吧,咱幾個能吃的了這麼些嘛。
”
“唉,還沒吃呢咋知道吃不吃的了?
來,軒哥,魏哥,上座,上座!
”胡寶春擡手拉出兩張椅凳,招呼軒,魏二人上座。
待得二人坐霸,着指打了兩記響指。
應時兩個身材妖娆的濃妝女人從外走了進來,魏大壯隻看了一眼便是趕緊低下了腦袋。
他哪見過如此風搔的女子,身上遮體的面料就跟破布疙瘩似根本罩不住身子。
軒戰嘯微微蹙起眉頭,移目迎向胡寶春,面無表情的問了句:“寶春,你這是幹嘛?
”
盧光生瞧出軒戰嘯臉上的不悅,眼疾手快,一巴掌拍在胡寶春的後腦:“老子就說别整這些玩意,你非TM不聽,走,走走,全TM出去。
”
胡寶春也是被打的有些郁悶,反唇辯解道:“我這不也是想給軒哥他們消消火嘛,那啥,軒哥,你别往心理去哈。
”
“坐吧,坐吧,你倆在說,還叫不叫我吃了。
”軒戰嘯起身斟滿酒水,打斷了對方二人的争吵。
幾人合幹一杯,軒戰嘯再次提及最為關心的問題:“有林雅靜,歐陽的消息了嗎?
”
盧光生緩緩放下酒杯:“我已經把消息放出了,現在這邊除了留下10個兄弟看場,其他人都被派出搜集消息。
”
“辛苦你們了!
”軒戰嘯再次舉杯。
“哎,軒哥,你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
”
“成,廢話不多說,幹!
”
一圈酒喝罷,幾人随便閑聊了起來。
約莫到了七點的樣子,盧光生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接通後,盧光生“嗯嗯啊啊”應了一陣,其面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出什麼事兒了?
”胡寶春丢進嘴裡一塊肉,一邊嚼一邊問。
盧光生沒有搭理胡寶春,緩緩放下手機,沖着軒戰嘯道:“軒哥,有歐陽小姐的消息了。
”
眉尖一挑,軒戰嘯心弦不由緊鎖,他赫然擡起腦袋,焦蹙的問道:“她在哪兒?
”
“呃,這個……”盧光生有些尴尬。
“說吧,光生,是死是活?
”
“不不,軒哥你别誤會,事情是這樣的,弟兄剛告訴我,他們在酒吧聽到有人談論林雅靜的名字,本來想尾随看看對方住址,但路上……跟丢了。
”
“MD!
廢物,是哪個混蛋辦的蠢事,等他回來老子非打斷他的狗腿!
”胡寶春一掌拍在面前的飯桌,應時酒水濺灑滿地。
軒戰嘯聽後也是有些氣餒,畢竟這難得的良機就這麼錯過,想要再找怕是很難。
“算了!
寶春!
底下兄弟也是好意,他們也不想搞成這樣。
”
“唉,”胡寶春憤憤的坐在位上,盧光生見得場上氣氛兀自尋思了一會兒:“我看要不這樣,從明個起咱去酒吧蹲點,喜歡泡包的人有一就有二,等那家夥再來,咱就直接給他虜了,你們看怎麼樣。
”
這似乎是眼下唯一的選擇,軒戰嘯沒有反對,點頭應了下來。
由于突兀事情的發生,接下來的接風晚宴顯得索然乏味。
次日一早,軒戰嘯便要求盧光生派車将之送到目标地點。
但因為酒吧要到傍晚才開始營業,所以軒戰嘯不得不繼續窩在倉庫痛苦的煎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對于軒戰嘯來說,簡直是度秒如年。
為此,盧光生曾多次邀約軒戰嘯來大廳打牌消磨時光,但皆備後者婉言謝絕了。
終于,在曆時大半天的等待後,明朗天空漸漸昏暗,職守了一整日的燥熱驕陽總算是西垂落下。
不消軒戰嘯吩咐,盧光生早已安排好車輛等在外面。
軒戰嘯登上車,小車立馬啟動朝向目标酒店絕塵而去。
酒店距離“虎豹堂”駐地約莫1個半小時車程,一路盧光生說的最多的就是:“快點!
快點!
再快點!
”
得益于他的不斷催促,一行人僅花了一個小時便抵達了酒店門口。
剛下車,守在酒店門外的“虎豹堂”弟兄便是迎了上來。
“盧哥,軒哥!
”
“嗯!
怎麼樣,那人有來嗎?
”
“沒有。
”
意料之内,盧光生拍拍手下肩膀,掏出一包香煙丢到手下懷裡:“辛苦了,去車裡休息會兒吧。
”
言罷,盧光生與軒戰嘯一起步入了酒吧内裡。
酒吧内,光線昏暗,人頭攢動,舞台中央處一盞4米來長的銀制鋼管,其上一名脫衣女郎正手扶管壁搔首弄姿,施展各種高難度動作,挑逗着台下一衆看客的心弦。
由于黑夜剛剛落幕,所以此時吧台周遭并沒有太多的酒客,軒戰嘯與盧光生随意找了個靠近角落的卡座坐了下來。
不多時,一名身着OL裝的制服美女便是湊了過來:“兩位帥哥,請問要點些什麼嗎?
”
盧光生眼神掃在女人身上,灼人的目光好似要把對方衣着融破一般。
軒戰嘯無奈的搖了搖腦袋,含笑說道:“給我一杯蘇打水就好了。
”
美女提筆的纖手陡然一停,顯然她還從未見過來他們酒店隻喝蘇打水不喝酒的:“先生,我們這裡酒水做活動,消費滿一千送2瓶酷濕藍帶,你要不要……”
“蘇打水,謝謝。
”軒戰嘯似是壓根沒聽見美女說話,直截了當再次重複了遍自己的話語。
美女眸中掠過一抹不屑,心道是:沒錢還來酒吧泡妹。
當下口氣也變得不似适才那麼熱性,他瞟了眼盧光生,見其穿着身花色襯衫,更覺後者是個土老冒,一看口袋就沒啥錢财,口氣冰冷的問道:“你呢?
要什麼?
”
“我……”盧光生哪裡想到軒戰嘯會點蘇打水,尋思自己怎麼着也得把局勢扭轉過來。
可是……
“他也一樣,蘇打水!
”擡起頭,軒戰嘯明媚的眸子蜿成道月牙,唇角露出絲淺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