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碩滿臉憤憤地看着蕭朗,顯然認為他才是一切事端的罪魁禍首,既然聶天狂今天殺不了,那就先把這該死的小子殺死,不然實在難消他的心頭之恨。
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小子跑出來打亂,現在聶天狂說不定都已經死了。
“怎麼?
陰謀被揭穿就要拿小孩子出氣?
呵呵,你們王家也就這樣了。
”聶天狂挑了挑眉,不屑道,“今天有我在,你就别想傷到蕭朗一根毫發!
”
這時候,聶天德也擋在了蕭朗的身前,顯然是在防着王家的人對蕭朗下殺手。
忽然,聶天狂頭頂上的六件神器慢慢停止了轉動,失去了光彩,顯然其中的神力已經被耗盡了,而聶天狂如果想跟他們兩人對抗的話會顯然有些力不從心。
此刻的聶天狂實力已經減弱到大光明上境巅峰的層次,但是因為之前控制六件神器兒孫好了相當一部分的力量,所以此刻的真實實力其實要比大光明上境巅峰差一點,不過卻沒有人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也都遲遲不敢動手。
另外兩名王家的族人也飛了過來,跟王碩并列站在一起,對着蕭朗怒目而視。
如果不是這小子出來攪局,他們王家此刻也不會面臨這樣的困境,而且這樣一來,呂家也會直接恨上他們,别說依附于他們,恐怕最後還會跟他們玩命呢。
所以他們對于蕭朗自然是恨之入骨。
“喲,你們這是打算以多欺少啊。
”聶天德不動聲色地飛到了蕭朗的身前,将他擋在身後,冷笑道,而龍心也跟着飛了上來,跟蕭朗站在了一起。
而一邊的呂雲眼神裡的神色也有些陰鹜和難看。
他現在的選擇有些困難,如果選擇跟王家徹底決裂的話,那今後就相當于同時面對了他們兩大家族,不死不休,如果選擇跟王家和解,既往不咎的話,這口氣又實在咽不下去,他這張老臉也沒處放,所以他現在的決定,将直接左右他們呂家今後的形勢。
他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
而這時候所有人也都在看着他,顯然也在等待着他的決定,王家的人見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已經想明白了,變得坦然從容起來,臉上之前的歉意早已消失無蹤,他們此刻隻對呂雲的态度感興趣,而他們見呂雲并沒有選擇立刻跟他們決裂,心裡是有些竊喜的。
他這樣,說明心裡在掙紮,在考慮是否應該跟他們王家完全對立,對于這樣的局面他們自然有理由去慶幸。
王碩見呂雲一臉的猶豫不決,心裡在暗喜。
看來呂雲其實并沒有那麼在乎呂家所謂的榮譽和聲望,他所在乎的,永遠隻有他自己,隻要他是一個自私的人,那麼他們今後就會還有合作的可能。
當然,他心裡在歡欣鼓舞,蕭朗等人心裡卻暗暗一沉。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呂雲竟然是如此無恥的人,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連受到如此的欺辱都能不理不顧!
“呂雲,你到底還是不是呂家的族長?
你們呂家遭受到這樣的欺辱你竟然也能絲毫不理會,聽你他媽到底還是不是男人?
”蕭朗心裡一急,連忙罵道,之後他又環顧着下方正在浴皿奮戰的呂家族人,高聲道,他的聲音很大,大到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到,“呂家的人你們聽着,我想現在你們呂家的情況你們也有所了解,看到了沒有?
這些王家的人剛才在你們被殺得大敗的時候沒有及時出現,而是躲在暗處偷偷觀察着這邊的戰況,用心實在險惡,他們就是故意等你們所有人都死完了以後再出現,這樣他們才能達到吞并你們呂家的目的,否則的話,呂奇和呂煌兩個人也就不會死,可現在你們的族長竟然想要跟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和解,如果換成是你們,你們能咽得下這口氣嗎?
你們能向王家這樣的惡勢力屈服和低頭嗎?
你們真的可以就這樣恬不知恥地去面對那些在你們面前慘死的族人嗎?
”
蕭朗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聽得下面那些呂家族人也紛紛放棄了抵抗,而聶家的人自然也沒有再動手,呂家的人剛才自然也都看到了上空的慘狀,知道呂煌和呂奇兩人為了保護呂家而犧牲了自己,但現在他們那位備受他們尊重的族長竟然想要跟王家這樣的家族和解,這是他們絕對不能容忍的!
“族長大人,王家在背地裡陰我們,用心險惡,我們千萬不能跟他們妥協啊,今天我們就算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讓他們皿債皿償!
”底下的那些呂家族人連忙大聲喊叫道,看着夜空中懸浮着的王家三人面色也變得不善了起來。
見到這一突如其來的一幕,王碩先是微微一怔,之後當看到下方群情激憤的時候,心裡又不由憤怒無比。
這死小子可真是會說,竟然憑着一番話就說得這些人紛紛轉向,甚至都快忘記他們之前曾經遭受過聶家的瘋狂殺害了。
“你們别忘了,你們當中的大部分人都死在了聶家的手裡,而這小子就是聶家的人,你們竟然不恨他們,而恨我?
”王碩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們。
“哼,你們說好是呂家的盟友,可是在關鍵時刻你們卻選擇避而不戰,見死不救,害得呂家的人紛紛慘死,還害死了你們的兩名長老,我們聶家雖然是你們的死敵,但是卻光明磊落,從來不在背後玩陰的,不像這些人,說的是一套,但是背後做的又是另外一套,像這樣的無恥家族,你們族長竟然想要跟他們和解,你們能咽下這口氣嗎?
”蕭朗看着他們,一字一頓道。
“不能!
”呂家的人這時候徹底被蕭朗激起了心裡的滔天憤怒,他們紛紛舉起手裡的兵器,高聲喊道。
“這就對了!
”蕭朗嘴角不動聲色地勾起了一絲笑意,但臉上卻是義憤填膺,“你們的族長連你們的生死都可以完全不在乎,你們的族人被王家的人害死他可以不管,你們的另外幾位長老因為王家見死不救而慘死當場他也置若罔聞,不管不顧,對于這樣的族長你們對他還有什麼期待嗎?
哼,他心裡根本就沒有想過你們,根本就沒有把你們當成一回事,你們死不死他完全不在乎,所以,那些已經死去的人就算是白死了,而你們如果繼續抵抗的話,也将死得一文不值,你們以為你們是為了家族的榮譽而戰?
哼,愚蠢,你們的這位族長他壓根就不在乎什麼家族榮譽,她在乎的,永遠就隻有他自己!
”
蕭朗這話說得擲地有聲,連那些呂家的人聽後都忍不住面面相觑,開始懷疑自己此次的抵抗是否還有意義。
“他說得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下面一個呂家的族人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的情況,當發現自己的族人都是一副憤怒的神情時,他才松了一口氣,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确實有點道理,我們為了呂家拼死拼活,可是族長大人倒好,對于兄弟們的死完全不在意,而且還想跟王家這樣的無恥家族化幹戈于玉帛,這麼一來我們死去的那些兄弟豈不是就白死了嗎?
”又有呂家的族人嘀咕着,聲音裡是明顯的不滿。
聽到蕭朗這些話,呂雲和王碩兩人肺都快被氣炸了。
這小子的口才果然了得,三言兩語就把今天的一切矛頭都指向了他們兩個,來圍攻的聶家反倒成了局外人,這能說得通嗎?
而聶天狂幾人看着下方一群義憤填膺,滿眼仇視的呂家人,也有些懵圈了。
因為他們眼裡的仇恨并不是對着他們,而是針對王家,甚至呂雲的!
龍心對此卻見怪不怪,隻是滿臉苦笑地看着同樣一臉憤憤不平的蕭朗。
這家夥那能把死人說活的口才之前在很多地方都已經被驗證過了。
而那些聶家的族人看着周圍基本上已經放棄抵抗,滿臉迷茫的呂家族人,眼裡盡是奇異的神色,然後不約而同望向了夜空中傲然挺立的少年。
“這家夥還有這本事?
”一臉是皿的聶城看着蕭朗,滿眼的驚奇。
“兄弟們,我們聶家今天之所以會來攻打你們呂家,就是受到了王家的挑唆,他們就是想看到我們兩大家族相互殘殺,他們就能躲在暗中看着,然後乘我們雙方死傷差不多的時候,他們再沖出來坐收漁翁之利,所以他們簡直就是一群賤人!
”蕭朗見自己成功挑起他們的憤怒之心,繼續乘熱打鐵道。
“什麼?
聶家來圍攻我們,竟然是受了王家的挑撥?
”聽到這話,下面的呂家族人就再也難以平靜下來了,之前的時候他們心裡雖然有些憤怒,但是卻也沒有表現得太過強烈,但是此刻聽到這個消息,他們臉上的憤怒之色再也掩藏不住,個個都對着夜空中懸浮着的王家三個人怒目而視,恨不得将他們三個抽筋剝皮。
“我――”王碩聽蕭朗在這裡搬弄是非,嘴巴都被氣歪了。
但是之前他們乘火打劫的場景經過蕭朗這樣一渲染,現在所有人都基本上認可了這個事實,他再狡辯也沒用,所謂一步錯步步錯,此刻他們王家在所有人眼裡已經變成了十惡不赦,就算蕭朗這樣說他們也沒辦法去辯解,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面咽,因為不管他們怎麼解釋這些人肯定都不會相信的。
呂雲聽蕭朗這樣說,心裡也十分郁悶。
但是他此刻的處境也跟王碩一樣,有苦說不出,他此刻在呂家族人眼裡的形象比王碩也好不到哪兒去,說起來也不見得會有人相信他的話。
“這小家夥不得了啊,不僅天賦異禀,氣運極佳,而且口才也極好,這簡直就是逆天啊。
”聶天狂看着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蕭朗,驚歎道。
“沒錯,他除了刻苦修行之外,最厲害的本事就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龍心也忍不住小聲地笑了。
“經過蕭朗這樣一鼓搗,現在呂家的人已經對呂雲和王家的人徹底絕望和死心了,嘿嘿,就算呂雲再想跟王家合作,也隻是一個光杆族長,不會有任何人在聽他的話。
”聶天德哼了一聲,也笑眯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