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沐風不算多情種,看來鬼夜才是真正的多情種;他不但有潇潇,還有闵秋,後來的蘇慧。
鬼夜還沒有回來,潇潇閑來無事,左顧右盼而言其他,旁敲側擊給我講了關于闵秋跟鬼夜的故事。
闵秋很小的時候也在農村,她父親闵文正,患有風濕心髒病。
家裡負擔重,全靠母親一個人支撐。
開始闵秋随父姓氏,父親風濕心髒病發作,不治身亡,後來母親改嫁随繼父姓氏改姓蘇。
當時的潇潇暗地裡特喜歡這個沉默寡言的鬼夜,卻看見他對闵秋很好,就知趣的跟冷子亮保持距離,跟他們倆局限于同學關系僅此而已。
在後來闵秋母親改嫁離開了村子,離開了那所學校,潇潇才正式跟鬼夜成為好朋友,後來發展成無話不談青梅竹馬的戀人。
等了一整夜鬼夜都沒有回來,我跟潇潇各自休息。
剛才在外面一番折騰,睡了一會,覺得口幹舌燥,起來去冰箱拿純淨水;走到客廳打開燈發現鬼夜的房間門沒有關,這家夥該不是睡覺忘記關門了吧!
看看牆壁上的挂鐘,已經是淩晨2點鐘……
“嘀鈴鈴~嘀鈴鈴”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吓老子一跳,我關掉冰箱門,走到茶幾上拿起電話問道:“喂!
”
拿起電話聽了許久,除了電流聲,沒有人說話。
就在我把話筒放回去時,對方用不太純正的普通話說道:“你好,我們是查線員……”
“查你妹!
”老子沒有等到對方把話說完,随口罵了一句。
蹩腳的把戲,老子玩騷擾電話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裆褲。
走過去拉開冰箱,純淨水提起還沒有退出來,電話鈴聲再次鼓噪的響起“嘀鈴鈴~嘀鈴鈴。
”
我提起冰凍純淨水,氣呼呼的走過去,準備好罵人的髒話;然後沉穩的拿起話筒,還沒有等到對方開口,就罵道:“草泥馬,你叫春呢!
傻逼渣滓……”
電話那頭的聲音比我的聲音還大“喂,你朋友爛醉如泥就像死狗一樣,你們還不來把他接走?
”
“我靠!
這電話是打錯了吧!
”
對方又補充道:“沒有打錯,他口裡喊的就是李沐風的名字,還給我說了地址的。
”
“他他他長得什麼樣子?
”
“他叫冷子亮,你愛來不來。
”對方氣呼呼的挂斷電話,我一愣,冷子亮不是去埋葬闵秋了嗎?
怎麼跑去喝酒了?
來不及跟潇潇說明白,我急忙披了一件衣服就出門,出去才知道自己有多囧。
來小豐都鬼城也有大半月了,特麼的還是分辨不清東西南北。
無奈之下,我隻好回身去喊潇潇。
潇潇乍一聽冷子亮在外面喝酒,就急火火的起來,跟我用跑的去他經常光顧的酒吧看看。
到了酒吧我才知道,他冷子亮現在有多狼狽。
是出于愧疚還是别的原因,這個不是我能想象得出的感受。
冷子亮不但酗酒,還去調戲女人。
或許在他眼裡這些女人都特麼的是僵屍,才有恃無恐的跑去挑釁一番。
蹲在鬼夜身邊的是一位,頭發染得亂七八糟的小癟三。
小癟三看我們來,就笑嘻嘻的招呼潇潇道:“姐,冷哥剛才去招惹了一個正在使用中的玩意,這不挨打了呗。
”
正在使用中的玩意!
這句話超經典,意指已經有主的三陪小姐。
潇潇瞪了一眼小癟三,沒好氣道:“他活該,要是對方是社會上的主不死都要脫層皮。
”
現在的鬼夜,我隻能用一大堆形容詞來描述他現在的情景。
窘迫、狼狽不堪,還鼻青臉腫,唇角流皿,衣服被撕得破破爛爛的,一直蹲在那不敢動,是因為渾身上下被剝來隻剩下一條褲衩……
我扶起鬼夜,小癟三在一旁大獻殷勤讨好潇潇:“姐,我有車這就送你們回去。
”
聽小癟三的話,我就納悶了。
既然他有車,剛才為毛給我電話?
鬼夜醉的不輕,口裡嘟嘟哝哝罵道:“草泥馬,你有主的,就貼一張紙條告訴爺你正在被使用中啊!
省得老子拼足勁來玩一回。
”
潇潇是一臉無奈跟厭惡的表情,起初我還不明白潇潇跟鬼夜幹嘛搞得那麼生疏,現在看來,鬼夜的所作所為還真的讓人頭疼。
在鬼夜亂嚷間隙,從門口出來一位高挑個,皮膚白皙,容貌出衆的女子。
女子沖我擠擠眼,對身邊的那麼多人無視,矜持含笑道:“美女跟帥哥今天是同一個頻道,走起!
”
小癟三畏畏縮縮不敢吭聲。
鬼夜提高嗓門怒罵道:“狗日的人妖,給老子滾遠點。
”
我湊,她是人妖!
潇潇再次瞪了鬼夜一眼,歎息一聲搖搖頭沖小癟三道:“把你那二手車開來。
”
“得令。
”小癟三喜不自勝的點頭,急忙去開車來。
就在我們的車子駛離酒吧,進去立交橋那段路,拐進一天不算寬的巷子裡時,從天而降什麼東西兒“砰”一聲巨響砸在靠近鋪面門口的一輛車上。
我們都沒有下車隻是想象,是一塊廢舊冰箱被人從高樓上丢下來?
小癟三更是說得離譜,他說很有可能是一塊天外隕石從大氣層外飛來砸在車子上了。
我從窗口看不太清楚,好像有人在跑,還有人在喊,總之幾分鐘的時間,那車響個不停,就是沒有人報警,也沒有人來圍觀。
潇潇警惕的喊小癟三停車,我跟她一起去看。
遠遠的看見車頂上,四仰八叉仰卧着一個人,車頂被砸得凹陷。
死人了,是什麼原因死的!
現在這座城市角角落落都有可能隐藏僵屍,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潇潇緊攥着打鬼鞭,我則緊張的看向四周。
待看清楚死者的狀況,我們稍稍松口氣,暗自好笑,看來我們是太敏感。
死者面容已經被毀,皿肉模糊的看不清楚,不過從她身上的衣物可以判斷出,她是一名普通的市民,是被人從樓層上扔下來的。
就在我跟潇潇愣神之際,詭異的一幕吓死人了。
屍體在我的凝視下居然動了動,我疑心是眼花,揉揉眼睛,卻看見那張皿肉模糊的臉上,那對眼睛出奇的有神,她突然說話了。
“幫幫他~”
接着潇潇爆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掉頭就跑——
我也吓住了,憑生遇鬼無數,卻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摔死的屍體說話。
潇潇跑,我也跑,一邊跑一邊下意識的回頭看。
車子不見了,車子上的屍體也不見了,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幕根本就是幻象來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我,坐回車子裡都還在想這是怎麼一回事。
潇潇一句話才讓我明白過來。
“她她她~是闵秋。
”
一個人死了,死于摔死事故,是人為的那種事故,她不甘心,就會重複不間斷的死亡。
也許鬼夜刺死的隻是她的一縷魂魄,是我們太弱智,沒有搞清楚狀況而已。
潇潇問鬼夜:“你把她的屍體怎麼處理的?
”
“燒了。
”
“骨灰呢?
”
“哪有什麼骨灰?
随着煙霧飄逝了。
”鬼夜這會的話,是醉話還是真話,我不知道,潇潇也不知道,唯獨闵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