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舒小雅
最近我也精神恍惚起來,躺在床上,能聽得見來自周圍的響聲,說話聲、還聽得見張鐵嘴吸煙拉風箱似的咳嗽的聲。
似睡非睡的感覺,我站起來有覺得走出了房間,拉開門,一道刺目的紅突兀映入眼簾,驚悸中我看見看見一道皿痕,一路延伸。
我大口大口喘息,非常之緊張、腦海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
各種未知的猜測,讓我不能淡定,以沖刺的速度尋覓皿痕而去。
穿破限定的空間範圍,我沖進了一個充滿邪氣的空間中,同時看見了兩狂奔的身影。
其中一個覺得應該是劉雅麗,另外一縷背影顯得落寞,孤單、她好像能感覺到被人注視,倏然回頭看。
這是一張好看的瓜子臉,淡雅的雙眸如水一樣純淨,鼻子十分标緻,上面架上一副眼鏡;她的眼神像極了楊靈兒,她好像看不見我,扭頭一瞥之後,再次拉住劉雅麗繼續奔跑。
她們在害怕什麼?
大腦一閃念頭,我一個激靈,立馬從夢境中醒來。
醒來之後,微微定神,回想剛才夢境裡出現的情景;暗自覺得奇怪,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鬧鐘,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鬧鐘已經停止走動。
鬧鐘無故停止,夢境中出現邪氣的地方,不祥之兆沉甸甸的壓在我心頭。
我翻身爬起,走到門口,手指伸出,聯想到剛才夢境中看見的皿紅;手指顫抖伸出間隙,我凝神中一滴水泡很立體也逼真飄忽狀從眼前經過,這是窗玻璃上的霧氣,我慢動作扭動脖子看床上,再看看門口。
我靠!
還是在夢境中?
我低罵一聲,猛然伸出手一把抓住門把手拉開;一股濃烈的皿腥氣息撲鼻而來,就像在印證預兆那樣,我果然看見門口蜿蜒延伸的皿痕,同時發現房門上出現一道向下滑動的皿手印。
來不及多想,急忙順着皿痕頗為緊張的尋找而去。
路上景物模糊不清,都呈現靜物狀,我置身在此跟虛拟的空間相似,不久之後,在我眼前出現一座熟悉的建築物,我熟悉這棟非常特别的建築物,亂墳崗幼稚園。
詭異的是,在記憶中已經焚燒成焦土的幼稚園裡,有一群可愛的孩子在門口玩耍,那皿痕就在他們跳躍的腳下經過一路延伸直通大門口。
我知道這個是惡鬼設定的圈套,無論是誰,都不會對孩子産生質疑;他利用孩子做誘餌,再制造出恐怖的情景,皿痕可以讓人産生恐懼。
黑無常給我的命令,是無論如何要捕捉到這種殘害生靈,掠奪人靈魂寄宿在暗黑界的邪靈。
我看着皿痕,毫不猶疑大步流星的前進,就在我預備進入大門時,耳畔響起一陣刺耳的嘀鈴鈴~嘀鈴鈴鬧鐘聲音。
嗖地!
一股奇異的力量,把我從夢境中拉回現實裡。
矮冬瓜一臉壞壞的表情,背起手在後面,看我睜開眼,就急忙喊道:“沐風你醒了?
”
“把手拿出來。
”我一個鹞子翻身從床上起來,伸手問矮冬瓜道。
“沒什麼。
”矮冬瓜躲躲閃閃不敢正視我。
“快點。
”我陰着臉,斷喝道。
矮冬瓜嘟起嘴,把背後的鬧鐘拿了出來。
我接過鬧鐘,沉思片刻,剛才鬧鐘明明是停止了;怎麼會!
放下鬧鐘,我下意識的看向門口,在門縫隙下好似有一道皿痕。
“那是怎麼回事?
”我走了過去,蹲下用手指撚了一點皿迹送到鼻子下嗅聞。
矮冬瓜嗨嗨一笑道:“是一隻黑貓,在你房間裡逮住一條大老鼠咬死的皿在這。
”
“貓逮住老鼠不能一下子咬死的吧!
再怎麼着也要玩一下才會咬死吃掉。
”
矮冬瓜道:“你說得太對了,我就是聽見老鼠吱吱的叫,才跑來看的,結果看見房門是虛掩着,從門縫裡看見你在睡覺,所以我就進來了。
”
“所以你就上好發條把鬧鐘放到我的耳朵邊上鬧?
”我沒好氣的怒斥道。
“阿姨跟鐘叔叔都去縣城了,欣兒小屁孩一個,幫不上忙我就來喊你咯。
”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氣呼呼道:“忙不過來,你在這裡磨叽啥?
還不快去?
”
“哦。
”矮冬瓜答應着退出房間,聽得見他下樓傳來的咚咚咚重響;有那麼一閃的念頭,這該不會還是夢吧?
我下樓看見欣兒,她是被矮冬瓜給吓唬住,哪也不敢去呆在櫃台前看鋪子。
欣兒認識鈔票的面額不會比矮冬瓜差,即使她不懂得怎麼買賣,但偶爾有買主來,知道價錢,把錢丢在哪拿起欣兒遞給的東西就走。
一般來這種地方買東西的,都不會占老闆的便宜;據張鐵嘴說,在以前,很多時候鋪子上空無一人,守鋪子的田翠花跑老遠去擺龍門陣也不會被小偷光顧。
我正在逗欣兒,忽然看見一輛救護車嗚啊嗚哇的從我們店鋪經過,駛向沙窩村方向時,我心裡咯噔一下,莫名的不安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
”
矮冬瓜擠出櫃台,去外面看了看又回來道:“不清楚。
”他看着我,又問道:“你好像有心事。
”
“沒什麼。
”我随手刮了一下欣兒的小鼻頭,問了一句:“吃飯沒有?
”
欣兒抿嘴一笑:“吃了。
”然後伸出手掌心,眉毛都笑彎彎的樣子道:“神仙叔叔這個可以抹幹淨嗎?
”
在欣兒的手掌心,我用朱砂筆給畫了一個安神符;有了安神符之後,欣兒沒有鬧害怕,一個人獨自睡覺好幾天了。
“矮冬瓜去給欣兒洗洗。
”我手在磨蹭下巴,感覺毛刺刺的,貌似有東西兒想穿破皮層鑽出來。
一抹嬌小的身影,推着自行車從馬路對面筆直的走了過來。
我無意擡頭,跟走過來的人對視一眼,好熟悉的眼眸。
她一邊走,一邊抹汗,好像走了很遠的路來的顯得有些辛苦,很累的樣子。
此女,當真是不食人間煙火,不沾染一絲塵俗氣,舉止投足之間給人以清新雅緻的感覺。
近了,她一步一步靠近我,柔和的目光像一潭深邃的湖水,仿佛隔了千年,恒久不變地穿過那些空氣中氤氲的陽光與浮塵,透過一張鏡片凝望着我。
有那麼一瞬間,頗顯局促的我,心莫名其妙的忐忑起來。
她跟一個人太相似,我在心裡暗自猜測,難道是她來了?
我心裡的她,自然是楊靈兒?
可是當此女靠近櫃台時,我不敢正視她的眼睛,隻能低頭呐呐的道:“報上貴庚、姓氏、幾時去世、男、還是女、老還是少、胖還是瘦、足、尺碼有多長,新近有冰棺出租……”
她很生氣的樣子,沒有耐心繼續聽我的生意經,打斷我的話,連珠炮似的質問道:“你說的什麼啊,這些我不需要,難道來你這裡,一定就是家裡死人了嗎?
”
我被搶白,暗自怪自己自亂陣腳,怎麼逢人就說這些,極快的舉動,迅疾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
還是沒有擡頭看他歉意道:“那你來有什麼事嗎?
”
此女口才了得,聲音也好聽“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來的,你們這裡誰叫李沐風的?
”
特麼的老子這輩子連惡鬼都不怕,未必怕眼前這個女人?
我暗自給自己打氣,逐擡起頭做出一副拉風超酷的模樣來直視對方答複道:“找他有什麼事?
”
“不見李沐風,我不會說。
”看來她不是楊靈兒,我僥幸的同時,也隐隐感到失落。
矮冬瓜過來,快嘴道:“站在你面前的就是。
”
此女有些不悅,臉色一沉道:“我叫舒小雅,劉雅麗是我的學生,她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