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陽命理屬陰,命理屬陰之人是會吸收别人身上的陰氣的,就像大樹它會吸收二氧化碳放出氧氣一樣。
但是也會讓很多陰氣的東西想法靠近他,這叫做吸陰,說白了就是吸引一些好兄弟在他身邊,或者是蠱惑他的神智,誘走他的魂魄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李陽這是遺傳了我的基因,隻是單方面遺傳。
我純陽,他是純陰,我們父子倆有點相生相克的意味。
這一點我沒有告訴靈兒,是怕她擔心胡思亂想。
我是純陽,也是拜爺爺跟苟老實以及那位張晗兄弟的賜予,才得以純陽之命到如今。
小李陽高燒是退了,但一直昏睡不醒,點滴輸入皿管好像沒有起到效用。
醫生束手無策,還下了病危通知書,看着病危通知書,靈兒的眼淚水就像決堤的洪水,嘩嘩的流淌。
我安慰她咱家的厄運已經過去了,小李陽不會有事。
她哭哭啼啼罵我:“醫生都說沒救了,你還說這樣的話,以為你是活神仙啊!
能把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救活?
”
說實話,她這話罵得有道理,我不是活神仙,也不敢保證能把小李陽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但是我可以嘗試,希望能出現奇迹。
我跟靈兒把賬結了,帶着奄奄一息的小李陽回到高靜家。
看小李陽這樣,高靜跟矮冬瓜懊悔不已,也心疼得掉眼淚。
畢竟,小李陽是他們倆的半個兒子,平日裡保爹保媽的喊得兩口子心裡就像吃了蜂蜜一樣。
如今看這個幹兒子要出大事,心裡着急。
急也沒用,一切都得看天意,看小李陽的命數,如他是夭折之命我也認了,但他不是夭折之命。
而是有陰靈在挾持他,來尋求幫助,可惜的是,靈兒不懂怎麼跟陰靈溝通,才會漸漸地把事情搞大。
高靜的那個嬸嬸跟阿姨,對小李陽的事,不溫不火看了一眼,也沒有說什麼就離開了。
他們還得跟進高老闆的身後事,除了我跟靈兒,其他人都各種忙。
所以照顧小李陽的事還是我跟他媽,同時還要保護媛媛不會受到這件事的影響。
看靈兒呆在屋裡,我牽着媛媛走了出去。
一般小孩子都不會撒謊的,基鑒于上次靈兒給我說的那件事,她說媛媛跟小李陽都看見那扇鐵門的門縫裡有很多手,在摳,在試圖伸出來。
當時聽她說,加上她自己證明沒有看見小李陽跟媛媛看見的情景,我也就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現如今小李陽的情況不容樂觀,作為父親的我,心裡比誰都急。
隻是我不善于表達出内心的情感,還有就是我特麼的一的一大男人,總不可能跟娘們一樣流眼抹淚的吧!
當下我故意把媛媛帶出來,就是想親自問她,求證一下那天他們究竟經曆了那些事,看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把媛媛帶到大街上,去買了她最愛吃的糖葫蘆,然後笑眯眯的問她道:“媛媛,最乖,叔叔問你一件事,可不能撒謊。
”
媛媛沖我調皮一笑,伸出舌頭美滋滋的舔一口糖葫蘆,小嘴上留了那麼一點糖渣。
又俏皮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可是舔來舔去,幾下之後,那點深褐色的糖葫蘆渣還原封原樣的在唇角。
因為那在舌頭夠不着的位置,我用紙巾幫她抹幹淨。
她依舊笑着,仰頭看我道:“叔叔我最聽話,你問吧!
”
“乖,你告訴叔叔,那天去巷道後面,就是那扇鐵門,你都看見了什麼?
”
媛媛把糖葫蘆拿在手裡,沒有繼續吃,而是轉動一雙透着靈氣的眼珠子想了一下,很快就搖頭答複道:“沒看見,什麼都沒有看見。
”
“那,弟弟看見什麼了?
”如果在我問出這句話時,媛媛一口咬定看見什麼,那麼我心裡也就不會那麼緊張。
因為未年滿十二周歲的孩子,都有可能看見一些不幹淨的東西,但是她在認真想了一下,才答複出來,看得出她是真沒有看見小李陽看見的東西。
如此,我就更加肯定。
當時那種情況,小李陽告訴媽媽說看見門縫裡有手在摳,想擠出來。
媛媛沒有看見,卻想幫弟弟說話,所以就不假思索順口說看見了小李陽看見的情景。
如此看來,真的是有東西想對我們家小李陽下手。
更或者就像我之前的推測,有引靈試圖挾持小李陽,想要求助于靈兒。
夜如期來臨,沒有星星,沒有月亮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
暗淡的燈影映照在蜿蜒伸向遠方,濕漉漉的青石闆上。
山城即使沒有下雨,霧氣來了,到了夜間,霧氣之就像鋪蓋,密不透風的鋪墊在青石闆路上。
因此青石闆顯得很潮濕,跟下雨似的。
在這裡生活的人們,大都是背背篼,背篼裡總離不了要倒插一把雨傘在上面。
我牽住媛媛遠遠看,霧氣下,黑沉沉的建築裡,有星星點點在閃爍。
那是有人居住的屋子,閃爍的是燈光。
走在回高家的路上,我突然停住腳步,在前面階梯頂端不大的空曠區域。
有一佝偻的背影,蹲在地上,背對我們,認真專注的在地上畫着。
從我跟媛媛所站的角度看,此人是一老婦。
因為她太過專注,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們已經在逐漸靠近她。
就在我要靠近那根女人時,媛媛突然沒來由的咧嘴大哭起來。
“别哭,乖!
”
我哄媛媛,再次轉身看,剛才在地上畫着什麼的老婦不見了。
我不由得一愣,急忙抱住媛媛跑過去看。
借助階梯旁的暗淡路燈,我看見老婦蹲的位置,有用粉筆畫的圓圈。
而在圓圈中,是一副奇怪的畫,畫上有一個孩子被一女人牽住,在他們倆的前面,是一很深的坑,坑裡全是長了獠牙的毒蛇。
冷不丁的看這麼一副奇怪也詭異的畫,皮膚有些麻麻的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媛媛哭得更加厲害,她是被剛才那個蹲地上畫畫的老婦吓哭的。
還别說,剛才我也是暗自一驚。
總覺得老婦人就像黑巫術中的巫婆,她在下詛咒,詛咒誰。
現在我看見這幅畫,暗自心驚,好似看見小李陽被一個來曆不明的引靈牽住手,走向了不歸路。
我心裡倏然一驚,也不敢停留,急忙帶跑的,抱着媛媛往高家跑去。
在這個時候,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偶爾也那麼一個,也是來去匆匆擦肩而過,彼此不認得對方是誰。
在燈火闌珊處,有一大片黑沉沉的屋子,那就是正在辦喪事高家大院。
而這個給人以無比森嚴的屋子裡,隻有婦女的絮絮低語,而這個絮語的人,就是高靜的嬸嬸。
我有看見她獨自在靈堂,口裡念叨我聽不懂的話語。
有點相似粵語,粵語一般在廣東比較流行,在我們怖寒鎮根本就沒有聽到過這種語言,所以對高靜嬸嬸說的話,完全就是門外漢搞不懂。
還有一點就是,我有察覺,在這裡好像有很多人跟高靜嬸嬸的關系都不好。
在高靜叔叔身後事進行中,我沒有看見附近的鄰居來吊唁,而且高靜嬸嬸很少出門,要麼就是呆靈堂,要麼就是呆在她那間始終是黑咕隆咚的屋裡。
高靜嬸嬸的屋裡好似隐藏了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
她不喜歡誰進去,也不喜歡誰靠近那間屋子。
我是晚上八點帶着媛媛回的高家。
整個高家大院就像一座沒有人住的鬼屋,死氣沉沉,陰風慘慘的。
媛媛沒有繼續哭,無論我怎麼問她,都不願意說剛才是為什麼要哭。
在進入高家大院時,把我貼得很緊,好像特别害怕什麼東西。
小孩子怕黑,因為高家大院到處都是陰影,黑漆漆的。
紙糊的白色燈籠高高懸挂在屋檐下,一邊一個,看着特别滲人。
在紙糊燈籠上有一黑色字體的喪字,媛媛害怕,把臉埋在我的肩膀上,不敢擡起頭看。
進入大院,看見一黑影森森然地站在院子裡那顆老槐樹下。
我把媛媛摟住,想要借助紙糊燈籠的光看清楚那人是誰。
可是他一動不動,就像木頭人那樣站在那,看也看不清楚,不由得出口問道:“誰?
”
問話之際我靠了過去。
黑影看我直接靠了過去,沒有說話,轉身就走。
我看見一縷銀色的發絲垂挂在面側,高高瘦瘦跟電線杆子似的身闆,她是高靜的阿姨,也就是高靜嬸嬸的妹妹。
這兩姐妹真是一對吓死人的怪人,按道理有人問,你答應一聲不會怎麼樣吧!
就那麼神經兮兮的轉身就走。
郁悶中,我也懶得理會這個怪異到了老女人,折轉身朝二進院走。
二進院的靈堂隐約傳來木魚敲打聲,想必高靜嬸嬸還在為逝去丈夫誦經吧!
媛媛好像趴在我肩膀上睡着了,偶爾有在抽氣,挺傷心那種。
我先去看看小李陽的情況,靈兒還在,她接過媛媛說去放下。
喊我看着小李陽,然後她抱着媛媛去了另一間卧室。
“孩子,千萬别有事,你害怕就喊爸爸。
”我握住小李陽的手,放在額頭前,默默禱告中。
我不知道,如果用我的能力,進入他的夢境中,會不會對他有不好的影響。
因為我跟他是對立面,一個純陽,一個純陰。
我是背對門口,想靈兒馬上就過來,也就沒有去關門。
我在嘗試跟小李陽心念溝通,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這種聲音就像一身穿拖地長裙的女人,邁動細碎的步伐,裙擺磕碰地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