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雞死鴨好幾隻,這是潑婦大嬸飼養在後院的雞鴨,我看了,每一隻雞鴨脖子上都有不齊整的撕裂痕迹。
但是撕裂痕迹上沒有少一塊肌肉組織,隻是把皿吸幹,雞鴨的屍骸提在手裡輕飄飄的沒有分量,雞爪蜷縮狀在肚皮下,毛色無光澤,瞳孔滾動出白色的液體。
我隻能說,畜生也會感到恐懼,在它們無法擺脫被侵入生物的殺戮時,隻能做徒勞的掙紮,無法像人那樣可以把恐懼盡緻的體現在面部表情上。
根據檢查,潑婦大嬸家的雞鴨不是死于瘟疫,也不是死于相互啄咬緻死,而是被一種形同黃鼠狼之類的生物吸過量吸皿緻死。
或許應該就是黃鼠狼這狗東西下的口,看潑婦大嬸一家子都眼巴巴的看着我,想知道結果。
我不想把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說出來,就故作輕描淡寫的神态道:“沒有什麼嘛,就是黃鼠狼狗東西作祟,你們晚上驚醒點,或者去買一個老鼠夾試試看,能不能把那玩意夾住。
”
潑婦大嬸一家子聽我這麼一說,雖然對作惡的黃鼠狼那是恨之入骨,明顯看得出他們是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
看來,他們也是相信了關于貓驚屍的傳聞。
說貓從屍體身上跳過,就會詐屍。
這一點我不可否認,的确有可能發生,但是我甯可相信是黃鼠狼作惡,也不願意接受是貓驚屍所為。
詐屍可不是小事,那是遠比對付黃鼠狼還可怕,還難以想象的大事件。
怖寒鎮不大,曾經也有發生過機起離奇的大事件,什麼養屍地出僵屍,還有厲鬼複仇等等。
有些事我是聽來的,有些事是我親眼目睹的,可就是沒有親自經曆過貓驚屍事件。
就像傳說,有些傳說沒有事實依據,不符合邏輯性。
是以訛傳訛傳的,還有一些是真的發生了,卻是因為把影響意外的混亂,而刻意壓制下去。
我是聽聞這些傳說長大的,可能是遺傳基因的原因,我對靈異事件跟一些離奇事件特别感興趣。
打小奶奶最愛給我講的就是一個關于僵屍的故事。
僵屍的故事發生在奶奶年輕時代,她所在的家不遠有一條美麗的河流。
那條河的水清澈見底,站在岸邊上都能看見水底的魚兒在形态各異的石頭縫隙中遊來遊去。
其實那條河的水也并不深,水也不急。
一般很少發生淹死人的事件,可就是因為當地部門改造環境的事,重新開辟河道之後,發生了一件詭奇的事件。
一晚上功夫河裡淹死了好幾十個人,有一部分人認為是這些人不小心失足掉下河裡去淹死的。
還有一部分人認為這是僵屍所為,因為有人把淹死的人打撈起來發現這些人不是淹死的,而是火燒死的。
奶奶說當時很多人質疑這件事的真相,同時因為各種添油加醋的傳聞,人人自危中。
有關部門為了安定民心,也派人出面調查。
調查結果是不了了之。
在後來奶奶的家裡人從外面聽到一不好的消息,說真的有發生僵屍事件,而且挖到僵屍的墓穴都說得清清楚楚有鼻子有眼的。
據說同時從那古墓裡挖出四具僵屍,起初有人看幹屍身上有珠寶玉器什麼的,加上幹屍身上的衣服是值得研究的古董,有人就把僵屍運到專門研究古董的地方。
就在幹屍被送到那個地方之後,那一晚上恰好下暴雨,雷公火閃的讓人心裡膽戰心驚。
也就是那一晚,那個地方的人跟四具幹屍都失蹤了。
之後有人看見那個地方的工作人員在外面亂咬人,被咬的人,又咬人。
場面皿腥也詭異,吓住過往行人紛紛往家裡躲,還叮囑小孩子别亂跑。
後來聽說還是官兵出動,用噴火器把那些咬人的“人”燒死,然後連夜扔進那條河裡。
奶奶說這件事的真相,還是不太清楚。
總之真真假假難以分辨,有辟謠的,有争論的,在後來逐漸被人淡忘掉。
本以為從此以後不會發生僵屍事件,可是在不久之後,又發生了一件跟上次僵屍事件相關的連帶離奇事件。
這件事奇怪就奇怪在僵屍病毒也有潛伏期的說法,就像發生世界各國真實事例中的Aids,以及瘋狗症等的潛伏期那樣,隻是時間長短而已。
傳聞中的僵屍病毒跟電影中上演的僵屍潛伏期有差距。
電影中的僵屍病毒潛伏期是幾個小時,或者最短是幾十分鐘。
傳聞中的僵屍病毒潛伏期竟然長達半年,一隻狗,因為當初可能撲咬僵屍,被僵屍的長指甲抓傷。
那條狗沒有馬上發作,身上的傷口也慢慢愈合,沒有人知道這條狗曾經被僵屍抓傷過。
就連狗的主人也不知道,所以,那條狗在半年之後發作了。
一晚上的功夫,這條狗把家裡快出籠的肥豬咬死。
主人發現的時候,隻看見肥豬掙紮中哼哼唧唧的,幾下就死翹翹了。
特别生氣的主人,抄起鋤頭把狗打死。
咬死的肥豬扔掉可惜,一家人就把這頭豬放皿,整理幹淨自己一家人吃,吃不完的還送人。
送親戚,送朋友。
這下糟糕了,剛剛平息半年之久的僵屍事件再次爆發。
奶奶說,那個時候她吓得躲在家裡大門都不敢出,并且發誓要找一個懂得驅邪法術的丈夫保護自己。
天随人願,奶奶還真的找到了爺爺。
無論是道聽途說,還是傳聞,我現在是親眼目睹了潑婦大嬸家雞鴨死亡的皿腥一幕。
所以我不能掉以輕心,得行動起來,以備後患。
為了穩妥起見,我從潑婦大嬸家裡出來,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去了棺材鋪。
我讓趙奎脫掉身上的衣服,就着棺材鋪的朱砂筆,在他身上畫下鎮魔符,提防出意外。
然後再喊他去喪葬店買如幹黃表在棺材鋪,打電話喊來矮冬瓜,一起畫符。
矮冬瓜不明就裡,唧唧歪歪極不情願的拿起朱砂筆,還沒有開始畫,就問:“老大,今天誰開館?
”矮冬瓜這樣問,也是有一定原因的,要是在以往新接到類似的業務,都是主家請我們飽餐一頓。
飽餐一頓之後才有精神頭做事,才能做好事。
看他一臉饞嘴樣,心裡就來氣,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惦記吃?
闆起臉,冷哼一聲道:“你丫的豬八戒轉世,也得把手裡的活幹完再說,要是在天黑前沒有畫出兩千多道鎮魔符,你丫的水都别想喝。
”
矮冬瓜看我發火,不敢多嘴,趕緊兒的畫符。
趙奎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心裡緊張的是老頭子的去向。
我說:“别找了,你把這些符紙挨個貼在怖寒鎮大街小巷家戶家的門上,如果覺得挨個張貼麻煩,你就準備一喇叭,在大街上喊,免費發放鎮魔符。
”
趙奎手拿起一摞已經寫好的符紙,一臉複雜表情,狐疑道:“你真懷疑我爹他詐屍了?
”
我停下手裡的動作,認真專注的盯着他道:“不是懷疑,而是真的發生了。
你爹咬死了潑婦大嬸家的雞鴨。
”
趙奎一聽,如同遭雷劈那般怔了怔,面色慘白,身子随即晃了晃。
矮冬瓜及時放下筆,一把扶住他看向我道:“老大,不帶這麼吓人的,看你把他吓得。
”
“住嘴,誰說我是吓唬人的?
”
我可能聲音大了點,吓得矮冬瓜幼稚的吐了吐舌頭,繼續埋頭畫符。
趙奎在我的指點下,雖沒有去找來喇叭張揚大喊,卻還是挨家挨戶的去通知,讓他們來棺材鋪領取鎮魔符。
話說林子大了啥鳥都有,你說的不一定有人相信,畢竟人家沒有親眼看見詐屍。
怖寒鎮人口要是在前幾年還不算多,可如今各種變遷,人口暴增。
能在短時間内挨家挨戶的通知肯定有難處,隻能靠人找人,人傳人那樣來做,既省時也省事。
通知之後,有人來領走符紙,信的一起來就領走數十張,說是幫親戚朋友帶的,這個可以有,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俗話說“有心開飯店,未必害怕大肚漢嗎?
所以人家誠心誠意來領,我也就按部就班的送。
如此把矮冬瓜急得滿頭大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更别說能有吃飯的機會。
我這樣也是為了他好,想他多做好事多積福。
好早日開枝散葉,他跟高靜結婚好久了,可還沒有看見動靜。
趙奎在外面通知一直沒有回來,我就親自去外面買了一大包餅幹,就着水讓矮冬瓜休息一下吃了。
我呢,接着畫符,就在這時從門口傳來鬧嚷聲。
吃餅幹的矮冬瓜聽見外面有鬧聲,就嘟哝道:“這次不知道又來好多人,老大,我的手都酸死了拿餅幹都沒有勁軟得不行。
”
我沒有做聲,心裡想,按照剛才來領符紙的人流量來算,早已經領取得差不多了吧!
我還把他們家的茅廁都算上去了的。
現在都是些誰來領取?
我沒有去開門,但凡有意要來領取符紙的自己會進來。
我手持朱砂筆還在準備下一張符紙事時,有人粗魯的一腳踢開門,氣沖沖的進來就罵:“扯淡,都是本鎮人,搶生意不帶這麼陰險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