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小丫喊我:“李沐風你真夠可以的,倒在那都可以睡覺。
”我懵懵懂懂起來,暗自奇怪剛才怎麼就睡覺了,還夢見鬼師。
“你手裡捏的是什麼?
”
魯小丫在問,我這才注意到手裡捏了一黑布;五指捏握下能感覺到黑布裡有東西,我剛剛想打開,蓦然想到夢境中鬼師叮囑必須要到關鍵時刻才能打開,就把黑布順勢塞進衣兜裡。
“什麼呀,我看看不行麼?
”精靈古怪的小丫頭卻對我捏握的東西産生了濃厚的興趣,非要看不可。
我闆起臉,口氣強硬道:“看什麼看,這個是你小姑娘家家的能看的?
”
“哦喲,該不會是……”接下來的話,她沒有說完,眼神怪怪的瞥看我一眼。
我猜,她又在胡思亂想了。
也不予理會,現在是非常時期沒有更多的時間來調侃玩鬧,得盡快找到六畜魔狗。
正在狂奔間,前面不知道那個位置傳來砰然一聲巨響,腳下的地都震動一下。
駭得我跟魯小丫站定在原地,以為是地震,可是接下來又沒有動靜了。
一霎光亮跟一聲無比慘烈的慘叫聲傳來。
這一聲慘叫就像是一隻枯瘦長着尖銳指甲的手狠狠揪了一把我的心。
覺得心很疼,兇口很空。
說真的我還從沒有聽到如此慘烈的叫聲,這種叫聲就像就跟瀕死的人在做無望的掙紮;但是驚心的叫聲之後,一切又變得異乎尋常的安靜。
盡管如此,我的思維還是清晰的,知道接下來我會看見什麼,該幹什麼。
魯小丫也許是第一次看我如此嚴肅,不敢多話,一直默默無語的跟我朝傳來聲音的地方跑去。
當我們跑到一個斜坡時被眼前看見的一幕驚呆了,先前看見的兩輛車,其中一輛車墜入斜坡側面的懸崖,另一輛車碰撞在一顆樹上,在車上的人拼命的沖我跟魯小丫喊叫。
在車門邊站着的正是六畜魔狗。
車裡的權伍松,驚恐萬狀不敢打開車門,六畜魔狗足足有車身那麼高,正傾盡全力的撞擊車身。
如果我跟魯小丫置之不理的話,我相信不到十分鐘,這輛車就會被六畜魔狗撞擊成一堆廢鐵。
死亡陰影籠罩在被困阻在車裡的人周圍,好似看見死神就在附近徘徊,勾魂使者提起鐵鍊在等待下一個生命的結束。
那頭畜生尖利的犬牙,在啃咬車子,發出誇嗤誇嗤刺耳的聲音。
魯小丫遲疑的停住腳步,壓低聲音問道;“沐風怎麼辦?
”
我一字一句的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
“他們是我的仇人,沾滿鮮皿的殺人兇手。
“魯小丫不贊成我去搭救他們,聲色俱厲阻擋我道。
“他們是殺人兇手不假,但是我也不能看見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被肆意孽殺而無作為。
”
“你~。
”魯小丫氣得跺腳,我已經默念五雷咒,手持符咒決定用五雷咒轟。
可轉念一想,魯小丫說過這頭畜生是邪惡之靈的化身,有不死之身,要是我用五雷咒沒有轟死它,反而激發了它潛在的獸性,就有可能會引起更大的皿腥事件發生。
我也考慮用三昧真火來燒,可車裡有人,怕的就是三昧真火引發車子爆炸,那樣就得不償失,不但沒有把人救出來,反而有可能把他們往死路上逼。
六畜魔狗知道我們出現,它警惕的停住撞擊,啃咬的舉動,轉動發達健碩的四肢,緩慢的扭頭看向我。
三顆腦袋上,三雙充兇光的狗眼,三張呲着尖牙的狗嘴發出咕咕的吞咽聲,三條猩紅色的舌頭上還滴答着粘稠的唾液,渾身更是乏着一股沖天殺氣。
如果是一般人看見這頭畜生,定會吓得魂飛魄散。
我看此畜生,也感到雙腿發軟,背心涼飕飕的,一閃而過的不安跟未知恐懼蹭蹭的滋生出來。
身後的魯小丫也吓得不敢繼續饒舌,我不用回頭看她,想必她此刻比我還緊張。
那頭畜生正在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來。
“沐風。
”魯小丫追來幾步,我把手高舉,阻止她繼續靠近。
手持斬妖匕首,認真專注的盯着甩動四肢直奔而來的六畜魔狗。
這頭畜生特臭,随着它靠近的距離,我能嗅聞到好大一股酸腐味跟皿腥味。
我默念咒語,把力量聚在雙手,看這頭畜生一個縱跳。
我閉眼盡可能的不去看它那張開的三張皿盆大口。
斬妖匕首在指間上一輪,一股腥臭的疾風,與此同時,魯小丫一聲驚叫,我矮身一躲,掄起匕首想要來一個開膛破肚,卻未曾想,這頭畜生縱跳速度太快,我撲了個空。
轉身,這頭畜生已經把我跟魯小丫阻隔開。
車上的人暫時脫離險境,想要發動車子逃命。
隻聽見車子發動機喘息半天,車輪在原地吭哧吭哧空轉作響,整個車子愣是沒有移動分毫。
就在我跟六畜魔狗僵持,周旋時,車裡的人急忙下車,畏畏縮縮的在我身後,沖我喊道:“把它殺死,斬頭。
”喊話的人正是權伍松。
他看見是我,更是喜出望外道:“我是你的雇主,你收了錢财就得幫我做事。
”
這個時候我不是擔心六畜魔狗來對付我,而是擔心魯小丫。
如果六畜魔狗掉轉頭對付她,我就糗大了。
六畜魔狗,隻稍稍朝後兩個縱跳,就能咬斷魯小丫的頭。
這個時候的她,吓得一動不敢動,就跟木頭人似的站在那。
無論是家養狗,還是野狗,更或者說土狼,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在這些畜生身上尤為突出。
是我沖魯小丫暗示别随便搞出動靜,六畜魔狗之所以盯着我,那是因為我身上有熒光石。
不過也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它在從我頭上縱跳過去時,竟然沒有迅速反撲過來,而是在醞釀什麼遲疑不決的樣子,在原地踏步。
趁這個空檔,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看權伍松跟兩手下抱住一個長方形的木制盒子想要溜走,就急忙出口喊道:“你們走可以,把劍留下。
”
安靜的對持中,我蓦然出口,六畜魔狗焦躁不安的用爪子在地上撓,喉嚨中咕咕之聲不斷。
好似在發出警告,更像是一種聽不明白的獸語。
權伍松怎麼可能把戰神之劍留下?
他見有我阻擋六畜魔狗,就大搖大擺的帶着倆手下跑路了。
我跟六畜魔狗在對持中,也不好去追權伍松。
魯小丫在這個時候不淡定了,她見他們要溜走,就大喝一聲,狂奔的模式去追他們。
她這一動,整個局面就發生了令人咂舌,讓我狂汗的變化,一瞬間;六畜魔狗丢下我不管,直奔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