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雲娃子抖了一陣子那件奇怪的衣服,有想到我提到張鐵嘴身穿兩用衣,卻沒有說明是這種道袍,就随手丢棄在那堆黑乎乎的東西上,急急忙忙去跟我彙合。
他走一陣,蓦然停下,好似感覺到後面有腳步聲,扭頭看卻又沒有人;如此反反複複好幾次,他不由得害怕起來,都說休閑度假莊園有蹊跷,卻不知道是源自什麼因素,現在看來這裡面一定有鬼。
媽呀!
這裡如是真的有鬼,那麼身後的腳步聲,跟鬼祟的聲應該是……他不敢繼續想,整個人神經繃緊,身子如離弦的箭彈射狀嗖地拔腿就跑……
長長窄窄的過道中傳來零碎也雜亂的腳步聲,突然,過道的燈莫名其妙的忽閃忽閃起來。
就在這時,奔跑中的雲娃子來一個緊急刹車吱——僵住身形,他驚恐萬狀盯着前方,距離兩米遠左右,一攔路虎似的,出現一抹看着特别不舒服的身影。
身影雙臂垂直,披散的發絲把整個臉都遮蓋得嚴嚴實實的,那裸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臂皮膚,乍一看就會讓人不經意間聯想到停屍房的凍屍,白也僵硬。
嘚!
雲娃子有感覺到牙齒打冷顫磕碰一起的響聲,一股寒氣突然從腳跟乃至兇部串起,蔓延全身、渾身發冷,手心出汗……他下意識的後退,一點點後退,扭轉身,憋足了勁跑!
沐風、矮冬瓜你們在哪?
雲娃子來自心底的呐喊,瞬間迷失了方向,無論他怎麼跑,都跑不出這片黑暗,無論他怎麼跑,身邊的那一縷形同冤魂的鬼影都如影随形,總是出現在他前面兩米遠左右。
慌神了的他,忘記了我在手掌心畫的辟邪咒,因為恐懼,害怕地就勢抱住頭蹲在原地;他忽然十分讨厭自己的懦弱跟無法接受的事實,更讨厭眼球看見的這些。
刹那間,雲娃子說不出來的絕頂秃廢,沮喪,心底那種注定無法被破解的宿命感,都讓他體會到近乎尖銳的疼痛和絕望到底的無助,沒有切身經曆的人,是永遠體會不到此種苦楚,他自言自語對自己說。
忽然,雲娃子就像着魔,慢慢地伸出手指,對着自己的眼球戳來……
就在這時,陰風陣陣,輕盈的身影飄飄而至;倏然間,雲娃子有感覺到手腕掠過一抹冷意,驚疑之際擡頭一瞥,不由得駭然睜大眼睛看到,一隻雪白沒有溫度的手握住他的手,一雙冰冷冷入骨髓的眸光,近在咫尺的距離盯着他……
“帶我去找一個人。
”她一字一句的話,沒有呼吸,隻是能清晰感覺到那涼絲絲的氣息撲面而來。
雲娃子驚顫的指了指自己,聲音走調道:“你要找誰?
”
“李沐風。
”
他驚訝了,他在找是鬼,鬼現在要主動找他,這算什麼事?
不錯,出現在雲娃子面前的正是清兒。
再說矮冬瓜誤打誤撞跑到一座奇怪的樓梯前,樓梯标志有上、下的箭頭,就是沒有注明層次。
是先上還是下?
他踟躇不前……
一種聲音好似在耳畔,又像是捉摸不定遠在天涯。
矮冬瓜豎起耳朵仔細的聽,并且靠近牆壁,霎那間,凄慘的哭聲,尖銳的叫聲,憐憫的呼救聲嘈雜在一起,穿透牆體呼之欲出般送進耳膜,頓時混沌了他的聽力。
由此,他果斷選擇下……
在皿紅色門裡,我凝聚真氣在丹田,口念默咒,一道道金光閃耀中,如同霹靂砸向從牆壁上衍生出來的鬼怪。
随着那如雨點般的默咒出招,霹靂無處不在,來自四面八方如同燃放煙花爆竹一般的爆炸聲跟鬼們鬼哭狼嚎慘烈的哀叫聲混淆充徹整個空間。
那些吓得戰戰惶惶、汗出如漿蹲地的人們,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隻覺得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跟天雷滾滾那般震天動地。
皿紅色生死門被我劈開來,裡面的鬼魅都被默咒霹靂擊打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輪回為人,隻能成為一縷飄忽在三度空間中的一偶無形魂靈,再也不能助纣為虐作怪害人。
我一拳頭砸開皿紅色門,帶着戰戰兢兢地探頭探腦的人們走出來;慶幸剛才出擊默咒之時,沒傷及無辜的同時,卻因為沒有如期看見矮冬瓜,我的心倏然再次揪緊,感到有些不妙。
就在這時,一聲聲來自地獄般的纖柔的呼喊,從過道盡頭傳來:“沐風……沐風……”
聽聲音,我驚異停住腳步,平聲靜氣的聆聽,聲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清兒!
!
!
我一邊期待的看着清兒是以飄的飛來,一邊安撫住吓得瑟瑟發抖剛剛從死門逃生出來的人們道:“别怕,那是我朋友。
”
在清兒後面是緊緊跟随的雲娃子。
能夠跟清兒在吃重逢,不得不說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接下來我就疑問了,她怎麼會在這裡?
我還沒有開口問,清兒卻主動告訴我一件關于張鐵嘴被邪魅蠱惑掐前後的過程。
其實清兒那也沒有去,是被張鐵嘴封壓在那件陰陽八卦道袍上;在雲娃子提起道袍一抖時,把她給從符咒中抖了下來,才得以脫身。
張鐵嘴真夠陰險的,表面上對我說仁慈,大仁大義,暗地裡卻再次搞清兒。
清兒卻在看見他被殘害時,很想出手救他,卻有心無力被鎮壓在符咒上無法脫逃出來。
張鐵嘴跟清兒無冤無仇的幹嘛總是跟她過不去?
其實原因很簡單,張鐵嘴壓根就沒有相信喂不飽的話,說他兒子智鵬被人擄走一事,而是真真切切把我當成他的兒子來加以保護。
張鐵嘴不想自己的兒子跟一個來曆不明的女鬼談什麼人鬼戀,把她鎮壓在那件由祖師爺傳承下來的道袍上,其目的是想帶着來休閑度假莊園,必要時用惡鬼對付惡鬼。
張鐵嘴怎麼有沒有想到,精于算計的他,由于對手太過強大,才百密一疏,會栽在惡鬼設定的蠱惑妖術上。
清兒告訴我,張鐵嘴已經被強制簽訂了賣身契約,喝下縮骨水變成了嬰兒。
而那件道袍是被丢棄在那,不日就會被集體焚燒掉。
我急,矮冬瓜的情況還不明,餘下的人不能再出事,我斟酌考慮之後,作了以下安排。
雲娃子帶着逃生的人們沖出去,清兒随我去救張鐵嘴,并在所有人撤離之後銷毀這棟害人不淺的休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