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所料,蘇晴不是本市人,她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至于為什麼那麼準确無誤找到我,應該說是一個機緣巧合。
此時,天地之間混沌不清,蘇晴在提出要求我幫助找鬼夜時,還順帶給我講述了跟他相處的最後一段故事。
鬼夜目送她進入小區,究竟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他沉默中,深意的目光好似在疑問,在他眼裡的這個女人,剛才的瘋勁都是僞裝出來的,為了抗拒恐懼,還是為别的什麼?
不是有一句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摸不透看不真。
所以,對女人還是别太過好奇,否則就會不小心陷進去,鬼夜冷漠凝視,剛剛轉身離開時,蘇晴卻回頭喊住了他。
鬼夜告訴蘇晴自己是孤兒,無父無母,不是為了博取誰的同情,而真真切切的确如此。
現在的她緊咬住唇角,沒有出聲……再次擡起頭時,眼睛裡有東西閃動“其實,我也沒有父母,不過,比你幸運,我有一個姐姐。
”
“嗯、有姐姐真好。
”鬼夜安慰道:“你回去吧!
以後小心點。
”這是他醞釀了很久,憋了好一陣子才鼓起勇氣說出來的話。
蘇晴遲疑,猶疑不決的樣子,回轉身擡起手,從鬼夜的方向來看,她好像在抹眼淚。
鬼夜當時濃眉一鎖,眼神一閃疑問,好似在問:女人為毛那麼多眼淚?
沒日沒夜的流眼淚,不會變成幹屍吧!
“剛才那些真的是僵屍嗎?
”我靠,到如今,蘇晴還不相信剛才遇到的是僵屍?
出口問話,打斷了鬼夜的遐想。
他歎息一聲道:“是的。
”
“嗯、我們小區有人死了,脖子上有牙洞,隻是……沒有誰知道是怎麼回事。
”
聽她這麼一說,鬼夜大吃一驚道:“屍體呢?
”
“屍體埋了。
”蘇晴淡定的神态說完就想離開。
蘇晴的話,我理解,小區不比農村;小區裡面不能停放遺體的,一般在人逝去就急送殡儀館停放,經過美容化妝看特定需要來執行;随鄉入俗,人們重視老祖先傳承下來的殡葬儀式,以此來吊唁逝世的親人或者是朋友,長輩等。
我知道鬼夜在擔心屍變。
屍變的原因有很多,一種是貓驚屍。
還有一種但凡人死得冤枉,怨氣重,埋葬地屬于養屍地,可能是土壤的原因,那地永久不會滋生蟻蟲細菌,屍體埋入即使過百年,肌肉毛發也不會腐壞,屍體的毛發、指甲會繼續生長,隻要感染生人陽氣就會屍變。
蘇晴說他們那裡發現僵屍這種事早就在人們茶餘飯後閑聊中不胫而走,隻是沒有誰真正的去了解,去查看;除非他有貓的壽命,九條命,或者說是不想活了,送上門讓僵屍咬。
說實話,蘇晴剛剛來時,提到僵屍,我也是不相信的。
現如今這個時代,大多數人都興火葬,怎麼可能來僵屍?
但是蘇晴說他們那座城市曾經有一個很有錢的人,買了8口古董棺材,放在博物館中;那一晚上,博物館裡就發生了怪事,最初是一位守夜的保安出事,被什麼東西咬傷,傷口潰爛流粘稠物,之後屍體就不見了。
8口棺材?
我沒有打斷蘇晴的話,暗自吃驚――卻真的就相信了蘇晴的話,要真的是有僵屍出現,我是不是也應該去看看?
蘇晴說鬼夜家族世代都是趕屍人,到了他這個時代,趕屍已經成為曆史;但是祖訓傳承,趕屍人不能随便改行,否則就要倒八輩子黴,所以他在無所事事時,就到處遊逛,最後落腳在蘇晴他們這座城市。
蘇晴說他們那裡是一座很古老的古城,在古城中埋葬了數之不清的屍體,那些屍體都有些年代了。
她一度懷疑,鬼夜是盜墓賊,他是沖古城牆外面的古墓來的。
我在細細琢磨她的話,重新揣測蘇晴心裡,口裡的鬼夜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蘇晴看我走神,猛不丁出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可以告訴我僵屍最怕什麼嗎?
”
鬼怕桃木劍,大蒜,還有墨鬥線,必須是很古老有鎮邪作用的老墨鬥線;我李沐風說跟鬼打交道的,還是第一次聽說有僵屍這回事,問到這個點子上,我還得慎重考慮才能回答。
蘇晴那雙會說話,滴溜溜轉動的眼珠子,就那麼直白的盯着我看。
我淡淡的瞥她一眼,心裡說:嗨,妞兒,是不是覺得哥很帥?
忽然“李沐風!
”蘇晴默默念叨我的名字,在我吃驚的注視下,她手肘支撐住下巴,認真專注的盯着我又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僵屍怕什麼?
”
剛剛虛驚一下,以為蘇晴是……現在注意到她是看桌子上的牌子喊出我的名字來,就含笑道:“大蒜。
”
她貌似不太滿意我的答複,眉頭一皺,眨巴一下眼睛繼續追問道:“還有其他的嗎?
”
“僵屍應該怕很多東西,比如,桃木劍,神符,銅錢劍,墨鬥,八卦,黑狗皿,糯米,童子尿,繪有八卦圖的鏡子,火和陽光等等這些能制服僵屍的東西吧。
”
蘇晴不樂意了,嘟嚷道:“那麼多,怎麼記?
”
我撓撓頭,呵呵一笑道:“要說最簡單的就是用大蒜,不過大蒜能阻止他們靠近你,卻不能起到永遠趕走它的作用。
”這不是吓唬她的,如真的有僵屍,有十個蘇晴也不是一隻僵屍的對手。
蘇晴沒有認真聽我說話,而是東張西望中,又莫名其妙的問道:“這裡不是你一個人住?
”
天真黑,事務所裡的燈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一閃一閃的。
看蘇晴卻沒有想走的意思,再次追問我其他人,我借故起來去拿杯子倒水,順勢起身從頭到腳把蘇晴看了一遍。
魔鬼身材,藕荷色襯衫,黑色九分褲,高跟鞋;當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在我心裡靈兒就是最美麗的,沒想到還有比她還好看的尤物。
把水杯遞過去,直視她道:“是的,我有一朋友友叫矮冬瓜。
”
“矮冬瓜是你什麼人?
為什麼非要跟你在一起!
你們倆不會是那個吧!
”
蘇晴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時候開始避而不談來此的目的細節,對其他毫不關己的事發生了興趣?
我不動聲色,順着她的話,繼續瞎掰道:“不是你想象的那種樣子,最初來這裡時,是我先來一步,房子我已經租下,他丫的來了賴着不走,每一天就像跟屁蟲似的黏着我,臉皮厚的趕上城牆倒拐加平方了,非要合租房子,合租就合租吧!
他卻拿不出一分錢來付房租。
”
蘇晴撇撇嘴,自語道:“世界上還有如此不要臉的人,他在那?
我倒想會會他。
”
我擺擺手,坐下道:“還是把你來此目的的細節告訴我,地址跟姓氏都必須的真實的,否則我幫不了你。
”說完,我在一張簽單上注明,在我們接蘇晴單時,她須得繳納一部分手續費,然後我們才算是正式合作。
蘇晴拿起簽單,玉蘭色的指甲油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冷森森的光澤;兩隻潔白如玉的手掌纖細而美麗,看得我春心一蕩,一呆,瞬秒間恍如覺察到自己貌似有些失态。
她卻沒有生氣,而是偷偷抿嘴一笑道:“手續費是不是貴了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