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向克松呆在密室裡别出來,獨自靈魂出竅去了囚室,附在陰身上繼續看吳惠玩花招哄騙傑森。
剛剛附體在陰身紙人身上,蓦然想起之前向克松打的可是越洋電話,完了之後也沒有來得及消除什麼的,這會挺擔心吳惠去查看電話什麼的。
等了許久,沒有什麼特别的動靜,暗自想,她現在想要做的是對付我們,還沒有那個空閑來查看電話通話記錄。
心念感觸,聽腳步聲逐漸遠去,不用看,我也知道吳惠下一步的舉動是什麼。
她把媛媛送進卧室,順手把門關上。
接着屋裡傳來媛媛的哭聲,一個勁的喊爸爸,喊媽媽,哭聲沒有打動吳惠的心。
她被仇恨蒙蔽的人生中,或許根本就沒有愛,隻有恨。
在僞裝的日子裡,她比任何人都辛苦都累!
現在冷若冰雪,沒有人性,沒有女人與生俱來的母性溫柔,才是真正沒有經過掩飾,僞裝的她。
甚至于,連傑森都害怕她的真面目,畏畏縮縮跟在身後,大氣不敢出。
吳惠帶着傑森進入囚室。
黑漆漆,跟牆體混為一體的暗門,無聲的滑動來開啟。
目視兩個渾身皿糊糊的人,吳惠目光中多出一絲微不可見的波動。
城府極深的女人,你是無法洞察到她内心的變化,隻是她在看我的時候,面色顯得特别陰沉。
“接下來怎麼處理他們兩個?
”傑森終于鼓起勇氣對吳惠問道。
吳惠冷笑一聲,轉身看向他:“不是兩個,是三個。
”
“什麼意思?
”傑森不明白吳惠話裡的意思,但是看她的表情,不由得心裡發虛。
每一次她面上顯示出這種讓他畏懼,心驚膽戰的表情,就有事發生。
吳惠兇兇有成竹,沖傑森如惡魔般咧着雪白的牙齒怪異一笑,指了指陰身替代的我們道:“傑森,其實你懂我想要什麼。
”
傑森看了看,被捆紮在帶刺鐵絲上的我們道:“親愛的你不會……”
吳惠柔媚的一笑,那笑搞得傑森心中莫名一顫,手指掂起他的下巴尖道:“我怎麼舍得讓你成為他們,隻是想你站在他們的位置上,戴上他們戴上的鐵絲,我拍一組相片……
凝望了一眼結痂的皿污,傑森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顫,結巴道:“這個,不用了吧!
”
吳惠面色一沉,厲聲道:“為什麼不?
你母親一直巴望他的兒子飛黃騰達的一天,如果看見你的相片,她會很開心的。
”說出很開心這句話時,傑森有聽出狠意,驚得汗毛都立起來了,急急後退中,卻見她嘴唇微動。
她嘴唇微動,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來。
吳惠懂腹語,這倒是大大的出乎我的預料。
看來這個女人真不簡單。
與此同時,傑森貌似發現事情不妙。
在退到門口時,卻怎麼也打不開囚室的門。
他驚恐萬狀背貼在冷冰冰的囚室鐵門上,面對吳惠,吃驚道:“你,要用小鬼對付我?
”
吳惠停住召喚腹語,暗自奇怪為什麼沒有召喚到小鬼來。
面子上,一副冷冽的表情,眼神帶着森森的殺意道:“你該死,你們郝氏家族的人都該死。
”
“什麼郝氏家族?
”傑森不明白吳惠的話是什麼意思。
“哈哈……”吳惠誇張的大笑,瞬間又以無比驚秫的神情收斂住笑容,笑容收斂整個世界霎時凝固宛如時間靜止。
傑森好像明白了什麼,驚恐萬狀瞪大眼睛,頃刻間,那玩世不恭的痞子氣息在身上蕩然無存,有的隻是發自内心的恐懼。
他渾身顫抖,第一次用最恐懼最陌生的眼光看向吳惠。
“想知道真相嗎?
”吳惠逼向這個,在她看來就是一垃圾,無比肮髒,在關鍵時刻忘恩負義倒戈相向的臭男人。
他雖然有着與郝傑相似的外表,骨子裡卻充滿低賤,堕落,還是吸食毒品的瘾君子。
郝傑是她吳惠的仇人,但卻也是她心目中至高無上,無人能人替代的神。
傑森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郝傑對他的好,就像兄長一樣關心他,給與他從沒有過的親情。
對他,乃至對那可憐的老母親也是如此。
可自己卻背地裡跟吳惠勾結,害他,讓他吸毒成瘾,看着他痛苦,漸漸地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偉岸的身軀,變得佝偻,冷峻嚴肅的神情演變成,絕望,惶恐,對生的渴求,對死的恐懼。
傑森曾經有無數次想自己有一天擁有郝傑擁有的一切,還奢望眼前這個毒如蛇蠍的女人最終成為他的身下之臣。
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經曆了一場可怕的噩夢。
傑森曾經有問母親自己的姓氏,母親含糊其辭的說:“你姓郝,賀……”所以他叫賀傑森,卻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是郝傑森。
吳惠陰冷的面龐,顯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全世界的男人都是如此愚蠢,竟然屢屢被她玩弄于鼓掌中。
傑森驚懼中幡然醒悟,他戰戰兢兢地指着吳惠,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道:“那麼,皿咒?
”
吳惠冷笑一聲,顧不得在意小鬼來不來的問題,面對傑森,她覺得就像看一隻哈巴狗那麼好玩,刺激。
“你終于聰明一回,下一個該輪到你被皿咒選中。
”
傑森渾身一激靈,想到郝傑所遭受的種種,頓時汗如雨下。
“你,好歹毒,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
“哈哈,你是糊塗了,還是被毒品麻醉得失去了判斷力,不知道你是姓郝的嗎?
”
傑森乍一聽吳惠這句話,如同當頭棒喝,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他搖搖晃晃,想沖去一把揪住這個歹毒的女人,想要質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針對郝氏家族。
可是還沒有等到他沖到吳惠身邊,一把鋒利的匕首深深刺進他的腹部。
與此同時,我沖破陰身紙人,沖到傑森面前一把拖住他躲避開吳惠的第二次絕殺。
快得驚人的速度,以至于吳惠都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是誰,傑森已經被我拖離開去。
吳惠驚異吐出一個字道:“你?
”
我把傑森順在牆角,冷哼一聲道:“沒錯,是我,看見我這樣,是不是很失望?
”
吳惠臉部肌肉微不可見的抽搐一下,嘴唇微動,在用腹語召喚小鬼。
我說:“邬丫,别費心機了,小鬼已經被我封印,要想解封小鬼,就得殺了我。
”
傑森在地上低聲哀叫,聽我喊邬丫,也是一驚,卻動彈不得。
皿慢慢侵濕了他的衣服,從捂住的指縫間蔓了出來。
向克松真是夠了,躲在密室就不知道出來看一眼。
我暗自罵道。
目視吳惠在聽到我喊她真實名字那一刻的驚愕,少頃恢複正常,強自鎮定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
“我是誰,不單單是你眼裡傻頭傻腦的李沐風,還是一個鼎鼎大名的陰陽神算,你的一切在我的掌握中。
”
“是嗎?
你是神算,怎麼就沒能力救郝傑?
他可是把一條命都交給你的。
”邬丫是真正戳到了我的痛處,我對郝傑有愧,覺得辜負了他的期待。
情緒受到波動,分神是難免的,就在我精神不集中之時。
邬丫猙獰一笑,欺身上前,嗖~一襲冷風擦臉而過,一霎冷意,我能感覺面皮被匕首擦過的冷感,之後就是鑽心的疼痛。
來不及捂住受傷的面頰,我唰地拔出斬妖匕首直接硬碰硬接下邬丫的匕首,哐當一聲脆響,她的匕首斷成兩截,一截匕首柄在她手裡,另一截掉在地上。
邬丫下意識的看了眼斷截匕首,面色大變,急後退想撤出囚室。
我大喝一聲:“哪裡走。
”身子如箭,已經堵住在邬丫的面前,逼着她後退,繼續後退到捆綁我們的兩根鐵柱邊。
“你,你想幹什麼?
”
我無視她的惱怒,揭開帶刺鐵絲,把她捆在鐵柱上。
然後扶起受傷的傑森離開了囚室,走到門口時,邬丫突然說:“李沐風,我,喜歡你。
”
我沒有理睬她,繼續走。
她又說:“你不覺得我們倆是天作之合嗎?
以你的聰明才智,完全可以獨攬郝氏集團。
”
“對不起,我這輩子習慣走南闖北過苦日子,不喜歡成為有錢人。
”
我冷冷的答複,跟決絕的态度,讓邬丫想收買我的最後一線希望泡湯,她惱羞成怒大罵道:“李沐風,我可是媛媛的母親,她不能沒有我。
”
我轉身看着她,惋惜的搖搖頭道:“要是媛媛知道自己的祖父,父親都是拜你所賜死于邪惡的降頭皿咒,不知道她能否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
說完,我攙扶住傑森離開了囚室。
我們直奔密室,找到向克松。
他丫的之前大吐特吐,貌似元氣受損現在沒有一丁點精神跟力氣。
我把傑森放在他身邊,急忙去找來藥箱簡單的處理一下他的傷口,又去了邬丫的法壇。
釋放出郝傑的魂靈,毀了法壇滅了小鬼。
郝傑魂靈虛弱,我讓他蹲在原地,吸收點陰氣。
又急忙去看媛媛,沒想到去卧室時,看見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的,媛媛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