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蓮長籲一口氣,好像在下定決心說一件事情一樣,面無表情地道,“你們的動作很快,快得讓人眼花缭亂。
不過師尊說了。
山陽幫是我們背陽派的勢力範圍。
絕不允許外人染指。
易少啊易少,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呢。
居然洛城告危之下,還敢對山陽幫動手。
告訴我,奴家是否應該立即通知興城王易沖天,讓他來給你撓下癢癢呢。
”
易京聽得渾身一麻,這位魔女,一句話。
就把他們在山陽城内營造出來的大好形勢,立即轉成了劣勢。
如果她真的前去通知興城王易沖天,說山陽幫的内亂,有洛城武魂軍團參與。
以興城王易沖天對易京的猜忌和羨慕嫉妒恨,肯定會起大軍。
将山陽幫連根撥起。
說不定更會趁此機會,安插自己的人,主管山陽城事務。
易京感覺到自己突然之間變成了一隻小白鼠,主動權完全被魔女蓮給掌握了。
“這是你的師尊的意思,還是魔女你的意思。
”
陰蓮咯咯一笑,“人家的意思,就是師尊的意思。
師尊他老人家,這些年來。
已經少管派中具體的事務。
一切需要親自出面的事務,大多已經交給了奴家來處理了呢。
山陽幫主吳一骐,現在仍舊未死。
隻要他一天未死,你們就不得幹涉山陽城事務。
否則就是自讨苦吃。
”
“那你有什麼好建議。
”
見易京的語氣突然好了很多,也軟了下來,陰蓮連抛一記媚眼,“好建議嘛,當然有。
立即讓歐陽休繼任幫主。
你的人退出來。
”
易京咂嘴弄舌,一掌拍在桌子上,聲音卻并不高亢,隻是态度堅定地道,“什麼好處都讓你們背陽派占了。
老子還混個毛。
你想提前火拼是吧,那就來吧。
咱的強化極魄之劍等着你。
”
風吹着魔女蓮的長裙,香風送來,在易京的鼻子上,嘴裡,全是她的氣息。
這位美得讓人看一眼,就會怦然動心的魔女。
無論智計,還是一手厲害的武魂戰技。
都高明得讓人咋舌。
大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勢頭。
此刻易京雖然明知自己落在了山陽幫主争奪戰中的下風,不過他手裡,并非是完全無牌可打的。
見易京動氣,魔女蓮又是呵呵一笑,“易大城主,别動怒。
你要記住。
你現在已經是一方諸侯了。
作為一個肩膀上負着重任的掌權者。
你要是動怒,對你手下的兄弟,可是緻命的威脅。
”
“魔女,有話就說。
有屁就噴,老子除了項上的人頭之外。
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
易京故意把話說得很絕決嚴重,魔女卻嬌軀一挺,站了起來,指着火光四起的山陽幫總壇方向道,“你的人馬行動很速度,有跋鳳男兄和托恩科爾兄出手。
山陽幫的人,根本不是對手。
不過奴家勸告易京兄一句。
如果在天明之前,你們不把歐陽休捧為幫主的話。
後果自負。
另外,如果你們肯合作。
奴家可以向易大城主保證。
山陽幫内一切利益,将會有你們洛城一份。
無論是山陽幫的财稅,還是幫派之中的人馬,你們可以派出部分來充任收取。
這是承諾,更是奴家見者有份的行事風格,這已經是我們最後的底線。
易京城主,晚安。
”
易京嘴角一抽,暗想有妖後朱玉顔在山陽城。
如果此刻與他們真的撕破臉皮。
自己和跋鳳男他們,能不能活着回洛城都是個問題。
再說自己手中的武魂兵馬,又不在身邊,此刻與背陽派攤牌。
無異于是在自殺。
不如趁着現在,作出理智的妥協。
在魔女蓮轉身欲走之時,大喝道,“給我站住。
”接着聲音轉冷,“這麼好的月光,魔女你不留下來。
陪夫君喝一杯。
說得過去麼。
難不成,你又要去學風韻樓的姑娘偷漢子不成。
”
以往每次遇到易京和托恩科爾他們,都是魔女蓮拿他們作“夫君。
”開玩笑。
這次輪到易京來調侃她,魔女蓮大感親切,十分自然地答應了易京的要求。
坐到他的對面。
不過在落座之前,甩手射出一支飛箭,天空之中頓時爆開五朵彩色的蓮花。
魔女的眼神,罩在易京的臉上,似乎在等着他做什麼事情似的。
易京微笑着,也從五指間伸出一支火箭來。
射向北邊的天空。
稍即,有人遣人來尋問,易京向那人交待幾句。
繼續與陰蓮飲酒。
“跋鳳男兄和托恩科爾兄,已經接到我的命令了。
他們很快就會退出來的。
另外,魔女你必須得答應我。
馬良子是我的人,如果歐陽休趁機殺了他。
就别怪我再打山陽幫的主意。
”
陰蓮點點頭道,“成交。
”說完,舉起杯子,主動敬易京一杯。
兩人一飲而盡,不知情者,還以為他們是在喝交杯酒。
不久之後,山陽城内混亂停止,跋鳳男和托恩科爾滿面煙火色地來到易京的身邊。
“什麼都不必說了,總之這次是我們功利心太切。
被背陽派給利用了。
魔女蓮剛才代妖後朱玉顔來見過我。
”
跋鳳男點頭道,“難怪我們在進攻山陽幫的時候,那麼的順利。
隻斬殺了三十幾名歐陽休的部下,就幾乎将總壇攻下來。
不過現在這場誤會,已經消彌。
可惜可惜,真是可惜。
背陽派這一插手,頓時到手的肥肉,飛了。
”
易京給兩人分别倒了一杯酒,笑道,“也不算輸得太慘,至少背陽派答應我們。
保留一部分的力量參與到山陽幫事務之中。
我向魔女蓮提出,由馬良子任副幫主。
至于其它,則自然是他們背陽派的人擔任。
而且我讓她保證馬良子的安全。
魔女也一口答應了。
”
托恩科爾好奇地道,“當我們進攻總壇的時候,最擔心興城王易沖天率兵攻來。
最終這情況卻并未發生。
如果發生,說不定我們在山陽城,就會栽一個大根頭。
這究竟是背陽派有意保護之,還是其它呢?
真是讓人不解。
”
易京呵呵一笑道,“現在你們應該和我一樣,感受到了山陽城情況的複雜了吧?
說句實話,我們,正陽帝,興城王易沖天,越王易龍谷,背陽派,邪宗,玄宗的幾大幫派。
各種勢力,在山陽城之中,算是盤根錯節。
交叉縱橫。
誰想獨霸山陽城,都幾乎是力不從心。
作為邪宗的一部分,背陽派當然不願意看到興城王易沖天再下一城。
否則他的實力再行暴漲。
對邪宗來說,始終是個巨大的威脅。
這就是為什麼他們要反過來幫我們的原因。
隻有我們與興城王易沖天鬥得越狠,正所謂兩虎相争,必有一傷。
未傷者,也會精疲力竭。
而背陽派則剛好可以趁機漁翁得利。
這就是原因吧。
”
經易京這麼一解釋,跋鳳男和托恩科爾心中贊同。
兩人沉默下去,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良久,易京望着南邊的天空,“是時候回城了。
”
天還未大亮,幾匹駿馬,飛一般離開山陽城,往東南方向駛去。
洛城的情況,遠比易京想象的複雜。
張寶相第一時間把三人迎入城主府中。
并向易京禀報如今的洛城外的興城王易沖天的兵馬情況。
三人聽後,皺眉不止。
跋鳳男和托恩科爾帶黃蓋下去療傷之時,易京向張寶相道,“真沒有想到,興城王易沖天這次為攻我洛城。
居然是下了皿本。
二十萬人馬。
他爺爺的,他不是來攻城的。
是來拼命的啊。
”
“城主大人說得是,在興城武魂軍團之中傳開了興城王的十字真言,即首攻即決戰,一攻定洛城。
城主大人你聽聽,如此霸氣的話。
從興城王易沖天口中說出。
可見興城軍團,的确已經把我們洛城,視為他們的囊中之物了。
”
易京重重一掌拍在扶手上,“那我們現在手中能用的兵馬有多少。
”
“回城主大人,全數加起來。
不夠五萬。
這五萬人馬,還要分别鎮守四大城門。
可謂是捉襟見肘。
十分難以應付眼前的危險。
不過屬下已經發出告示,征召民衆和城内的武修者入伍。
提供的薪饷十分的優越,從者如流,一天的時間,就招了兩千人。
估計三五天下來。
能夠征夠至少一萬武魂卒。
”
易京搖頭道,“臨時抱佛腳,自然是必然的。
但是這些新的武魂卒。
根本未經訓練。
上戰場,等于是送死無異。
起不到約定性的作用啊。
我們還得另外再另尋辦法。
否則就隻有坐以待斃了。
”
張寶相心中一緊,忙問道,“那城主大人的意思是。
”
“嗯,我們開往天空之城的軍團中,足有十多萬。
戰冠統領已經在天空之城立穩腳根。
無論是天空之城的原城主的勢力。
還是背陽派的勢力。
都已經奈何不得我們。
正因為我們手快腳快,提前在天空之城紮根。
所以才把興城王易沖天氣得馬上征調大軍,攻取我洛城。
本來以興城王易沖天的文韬武略。
怎麼也能在天空之城中搶一塊地盤。
如今願景卻已經落空。
他把氣撒到洛城上,正應了那句話,狗被踢了一腳,反而拿雞出氣。
哈哈,他能進攻洛城。
難道我們在天空之城的武魂軍團,就不會有所作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