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京嘴角頓時再升起一個奇怪的笑容,強化極魄之劍竟然在下擊之時,突然收起。
改劍為掌,就像是從九天下凡一般,擊出了能毀滅天地的一拳。
跋鳳男則配合着他斬出“地仙劍”連環九式,刷刷刷之聲,不絕于空。
妖尊畢拓瞬間被陷入到了一種劣無可劣的境界,高手對決,無法避讓。
絲毫的分心,都會立即招來殺身之禍。
但雙方的直線進擊距離拉近到了避無可避,隻餘下半寸之時。
三人終于爆發了。
易京的掌,跋鳳男的劍,形成一道強烈的虹芒,一往無前,印向敵手。
妖尊畢拓狂喝一聲,“升龍起底!
”周圍的空氣,全部都卷入并變成了一條升騰之龍,吸收了來自強催魂掌和天空之劍的部分能量。
雙方仍舊是死戰不退,再看妖尊畢拓的臉之時,他以一人之力,力抗易京和跋鳳男兩兄弟,仍舊顯示出遊刃有餘的狀态,似乎絲毫未落到下風。
其實他自己的事情,隻有他自己知道。
戰況進一步變得激烈和白熱化的下一秒鐘,易京再也支持不住,郁悶地慘哼一聲,應手向對方狂擲出強化極魄之劍。
身子就像是一條抛物線上的風筝,不由自主地向後退着飛開,身上早就已經并裂的傷口,此刻進一步的拉大,鮮皿狂湧之下,整個人重重地轟鳴一聲,掉在了其中一條街道之上。
他的眼神開始變得非常的迷蒙,但内心的一把獨火,卻還是沒有熄滅。
“我不能死!
跋兄他難頂住妖尊畢拓的全力進攻的。
”
一個信念在時時地支撐着他,令易京緩緩地重新坐了起來。
以指點兇,将迸裂的傷口給制住。
鮮皿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洶湧流出。
“易少,你怎麼樣了。
”跋鳳男此刻雖然全力展開流沙鬼劍,不過卻是邊打邊退。
剛才易京與妖尊硬拼一招。
表面上看起來,易京吃了大虧,實則妖尊畢拓也消耗掉了大半的能量。
否則此刻他早就已經下重手,破入流沙鬼劍的劍網,擊傷跋鳳男。
易京此刻雖然已經坐了起來,卻發現體内的魂脈一點都不通暢。
未作答應,全力進入到内息調順的境界之中。
一股股武魂之力,開始緩緩地從身上的魂脈竅穴之中升起。
令他在緊張的消耗之後,終于呼出了一口長氣。
“锵!
”易京以指尖輕輕地一彈,彈在了強化極魄之劍上,算作是對跋鳳男的回應。
跋鳳男見他居然還能夠發出那麼輕悅的指鋒,心中大定。
就在跋鳳男全力應對妖尊畢拓之時,易京提着強化極魄之劍,不聲不響地摸向了另外一條高牆。
高牆底下兩人剛好從他面前經過,易京瞬間撲下,強化極魄之劍劍芒直撲對方面門。
妖尊畢拓心中一陣大怒,本以為易京早就已經被他的升龍掌震死。
哪知道對方現在居然還有反擊之力,而且易京占據了地利之便,從上往下出擊,無論他如何想殺跋鳳男。
也不得不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
瞬間的功夫,兩人借着妖尊畢拓停步的時間,又搶回了主動。
“哈哈,妖尊,今日這一場大戰,如果有人觀戰的話。
一定會被稱為傳奇的。
而我和跋兄,則是這個傳奇的主宰。
你以為呢。
”
“哼,看你們能夠主宰多久。
”
易京哭着一張鬼臉,向妖尊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不錯,論武魂之力。
我們兩個加起來也許都不是你的對手。
不過我們勝在年輕。
你知道年輕對于一個人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
“哼,年輕者,無經驗也。
你是在暴露自己的弱點,小子你真愚蠢。
”
對面的跋鳳男此刻已經聽不下去,他急于解決戰鬥,向妖尊畢拓喝道,“妖尊,你家老四,就是死在我的天空之劍下。
要複仇,來吧。
隻是我擔心你年老體衰,已經無力複仇。
而你的衆多弟子之中,衣結石是個草包。
赫連寶是個膽小鬼,唯一像樣一點的徒弟,就是老三魔鳳凰薇薇安了。
隻是可惜她是女兒家,否則我跋鳳男定有興趣像殺老四一樣,将她幹掉。
”
趁着這個機會,妖尊畢拓在全力調息之際,易京和跋鳳男兩人也在全力恢複自己的武魂之力。
易京見妖尊似乎絲毫不動氣,淡淡地道,“跋兄,有一句話你說錯了。
魔鳳凰薇薇安的本事,尤其在老大老二之上。
遇到她,你千萬不可以輕敵。
不過要是打敗了她的話。
拿來當幾天老婆還是不錯的。
”
妖尊雙眼瞬間暴增,易京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觸動了他的心靈。
呵呵一笑,刷刷刷一連斬出三劍。
“天龍劍技,伏波戰技,破天劍技!
”
當這三道劍光,一往無前攻向妖尊之時,他身上的傷口再次拉開,染紅了他身上的衣服。
不過易京的戰鬥意志何其的昂然,瞬間再次突破的武魂境界極限,令他體内的武魂之力,加快了回傳,源源不斷地支持着他做出武魂戰技上的突破。
跋鳳男見易京已經出手,哪還能錯失良機,天空之劍揮出四劍,兩劍畫圈,兩劍畫圓,産生出兩種決然不相同的呼嘯聲,刺向這位名動天下的妖邪宗師。
他們兩人都是以強大的默契,來應付這位妖邪,此刻從兩人你一言,我一語。
以言語來打擊對方的信心的配合上。
跋鳳男早就已經摸到了前者說那翻話的用意。
他們都是武魂大陸上年輕一輩的最厲害修士,假以時日,絕對是另外一個有資格問鼎武魂大陸的宗師級高手。
妖尊畢拓面對他們聯手的霸淩劍技,居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去應付,駭然之下,立即向左邊飄飛退去兩步。
強化極魄之劍是直襲而來,而天空之劍卻是轉彎而至,似乎後者早就已經算準了他的落腳地點。
出招之快,變招之迅速,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
“乾坤一劍!
”跋鳳男飛臨對方頭頂,兩手同時握劍,向對方的頭顱頂端急急刺下。
轟!
就在這緻命的一刻,妖尊畢拓撞破了一賭牆,易京早就已經料到了他可能我另外一條街道避開。
立即飛了過去,強化極魄之劍向洞破的地方立即刺出。
哪知妖尊畢拓哈哈大笑一聲道,“易大城主,你想摟草打兔子麼。
”
“哈哈,妖尊。
今天你逃不掉了。
還是那句話奉還給你,今日閣下必死無疑。
”
如果換做是平時,就算是在武魂大陸上任何一個場合,易京說出這樣的話來。
保證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相信。
而此刻,妖尊畢拓的确已經落在了下風,志氣被奪之下,他的精妙的招式,沒有辦法全力使出。
這對于我一位宗師級的武技大師來說,是極其緻命的。
揚揚灑灑的流沙鬼劍,奪天地之造化,劍技至此,的确已經神通先達,令妖尊畢拓無可避讓。
關鍵的問題并非是妖尊畢拓無法對抗這一劍,而是此刻,他已經落在下風處。
先機被奪。
這對于對陣雙方來說,往往能取勝者,并非是武魂戰技最強悍者。
而是看誰能夠先掌握先機和上風。
跋鳳男将易京刻意營造出來的取勝的機會,發揮到了極緻。
流沙鬼劍向來講究暴升暴起,有如黑雲壓城,滾滾而來,所延遲的時間越久,爆發出來的戰力越強。
就在妖尊被夾在兩人中間處之時,跋鳳男和易京紛紛大喝“受死吧。
”
“哧!
”“蓬!
”
妖尊頓時負上内傷,手中“升龍掌。
”未及發出,人已經像一道落日軌迹,飄向遠方。
“看槍!
”
此刻在一道莊園之内的後院陰影處,突然殺出一人,長槍電閃,飛快刺出。
妖尊畢拓在發出一聲慘叫,頓時跌到了一戶人家的瓦背上,在瓦背上破了一個大洞,掉了下去。
易京和跋鳳男驚訝得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那名中年人把臉上的蒙面取下,向易京和跋鳳男兩人道,“兄台,你們還好吧。
”
易京在月光下仔細地辨認了一會兒,憑借着他豐富的想象力和記憶力,立即噢了一聲道,“怒爾,我的天啊,你居然是怒爾。
”
怒爾哈哈大笑一聲,與易京來了個摟抱。
跋鳳男則有些吃驚地道,“冰族之長者,怒爾大人?
”
怒爾轉向他,微微地點了點頭,轉向瓦背破洞處道,“窮寇莫追,妖尊畢拓沒有可能這麼快被殺死的。
這也許是他故意制造出來的假象,想引我們上當。
”
易京和跋鳳男頓時十分信服地朝他點點頭,怒爾道,“你們快随我來。
”收起長槍,退往長街之後。
左轉右轉,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來到了一處人間的後院之中。
怒爾再十分警惕地向十字街方向瞥了幾眼,确定了沒有人跟蹤之後,才放心地向兩人道,“跟我進來。
”
這是冰族設在了武魂大陸京都城的一處秘密的地點。
在一張火炕上,跋鳳男對受傷比他還重的易京道,“怎麼樣呢!
傷口還痛不痛。
”
易京朝他輕輕地搖頭,“冰族的療傷聖藥,一點兒也不比我們自己配制的差。
的确很管用,一經敷上,感覺到冰冰涼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