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恩科爾大步踏入,對戰冠,他們可以不用防着,皆因後者是對易京死忠的武魂統領。
絕對可以用忠誠可靠來形容。
戰冠向托恩科爾行了一禮,奇道,“托恩科爾大人此話何意。
”
易京同時向托恩科爾瞥來。
托恩科爾淡淡地道,“就在剛才,魔女蓮來過。
而且易少你所有的不妙的感應。
全都應驗了。
她果然是奉了妖後朱玉顔之命。
對跋鳳男兄動了手腳。
卑鄙得令人可恥。
”
易京惡狠狠地用力一計,拍在大腿上,大喝道,“好卑鄙的手段。
”
戰冠半明不白,見此情景,哪還敢問出聲來。
托恩科爾面色不含有半點表情地道,“他中的是魂脈之針,戰冠統領,此事勞煩你千萬保密。
不可再傳與第四人知曉。
”
“屬下遵命。
”即感激易京和托恩科爾的信任,又對跋鳳男的情況十分的擔心,全都寫在臉上。
肅立一邊,恭敬從命,還順手把門掩了起來。
易京放下跋鳳男的手,給他塞到被子裡去,起身道,“老子現在就想盡起洛城武魂騎兵,把背陽派那般魔人全都消滅了。
”
“你當然可以這樣做,但以陰蓮和朱玉顔等人的手段。
隻怕我們就算是派出大軍去攻打館驿。
最後能撈到的,也隻是幾個小蝦米而已。
大魚,半條都撈不到。
我們不笨,人家也不傻。
你就說說吧,我們應該如何應付背陽派的要挾的好,他們要我們拿救人去換凝魂丹。
”
易京把住托恩科爾的肩膀,用力搖晃了一下,“你答應了。
”眼神裡盡是矛盾。
托恩科爾摘開他的手,“我還能怎麼辦,難道不自行其事麼?
跋鳳男兄與我們并肩作戰那麼久。
早已經是生死兄弟。
”
托恩科爾的話還沒有說完,易京就點頭道,“你的話是對的,你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
隻是,我們敗得太狠了些。
好一招釜底抽薪。
老子算是見識了妖後朱玉顔的手段了。
”
戰冠吓得面色一沉,托恩科爾也沒有說話,房間裡難堪地一陣沉默之後,易京突然出聲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莫不是被人氣瘋了。
”
易京突然的興奮狀,的确把托恩科爾和戰冠兩人吓了一跳。
不過他轉過身來,二次握緊托恩科爾的肩膀之時,向托恩科爾道,“托少,你還記不記得,絕峰妖王交給我的那條魔神鍊。
”
經易京這麼一提醒,托恩科爾所有的有關魔神鍊的記憶,立即浮現腦海。
“你的意思是說,不求妖後,我們也能用魔神鍊的魔力。
來解除跋鳳男兄的痛苦?
就像當年救邪宗護法那樣?
”
易京深以為是地點頭道,“正是正是隻是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
魔神鍊還在不在我的超級武魂空間戒指裡。
”
說完,當着兩人的面,把武魂空間戒指開啟。
露出一個像窗口一樣的空間來,易京探手進去,一陣握抓。
突然,他的臉色一沉,“不好。
”
“怎麼了。
”
隻見易京從空間戒指裡找出來的一個錦盒裡,早已經空空如也。
他和托恩科爾的心,立即像澆灌了鉛水一樣,沉了下去。
“妖王大人已死,魔神鍊也已經失去蹤影。
這下可如何是好。
”易京長歎一聲,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了。
抱着腦袋,冥思苦想如何救跋鳳男的策略。
“托少你可否把見到陰蓮之時,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都複述一遍給我。
”
托恩科爾雖然不明白易京的用意,想必易京一定是想從中找到對方的破綻。
點點頭,把之前見到陰蓮之時,遇到的一切,與易京說了。
易京沉聲道,“你說得對,看來背陽派還真是怕了狼國的國師張德先。
可能除了邪尊盛之玄和背陽派主朱玉顔之外,就隻剩下一個張德先具有解除魂脈之針的本事了。
我們不妨先與他打打交道。
對了,陰蓮有沒有說魂脈之針的時限是多少。
”
“這個倒沒有說,估計是一個保守時限,否則她怎麼着也會警告一聲再走。
但警告的卻是另有其事,而不是跋鳳男兄身上的魂脈之針發作的時間。
”
易京點頭道,“這就對了,很好。
戰冠統領。
邪宗的高手。
現在仍舊在迎賓館中住下吧。
”
戰冠點頭道,“屬下禀持城主大人的吩咐,無論是玄宗高手。
邪宗高手。
皆不敢有半分的殆慢。
”
易京點頭道,“做得好,你現在立即給我聯系上張德先,記住,千萬不要在邪尊在的時候聯系他。
就說,我請他賞月。
”
托恩科爾與易京交換個神色,兩人的眼神裡,滿是會意。
戰冠呆了一呆,“賞月?
如今已經是月入黑雲,不久之後,就要天亮了。
無月可賞,城主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
易京笑道,“你隻管去請,保證人家會乖乖答應前來賞月,地點就在魔龍寺下的千年老槐樹那裡。
”
戰冠又是一呆,“為何不在城主府中宴請他呢。
”
托恩科爾笑道,“戰冠兄有所不知,在洛城,我們是主人。
他是客人。
如果把他請到城主府來。
有要挾之嫌疑。
會令對方生出不快來,快去罷,去晚了,可能就趕不上了。
”
戰冠一聲得令,立即下去執行易京下達的命令,傳聲給狼國國師張德先去了。
在魔龍寺下,一顆巨大的樹蔭裡,其中的一枝權條中,吊着一盞八角宮燈。
燈光,将方圓十幾米的空間照得一片明亮。
在月高風黑,本來無光的樹下,本來更加的黑暗,卻因這盞宮燈的出現,而讓樹下别樣生輝,非常的精緻。
背脊高挺,臉上清瘦,卻穿了一身大而寬适合的袍子的張德先。
果然應約而來,雙手負在身後,跨過了一道石階之後,一雙眼神,像刀子一樣,刺破空間,向在八角宮燈旁邊背對着他的易京道,“閣下可是易京易大城主。
”
張德先現在對易京說話的證據,近乎帶着一種巴結的意味。
讓易京的心中感慨萬分。
想當年,以他們幾人的武魂身手,給對方提鞋都不夠資格。
今日狼國的國師,堂堂的掌握了域外國度實權的卓越邪魔人物,要與他以平起平座的方式,來論交。
易京轉過身去,迎上他的冷臉,将臉上的一道面首給摘了下來,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向對方呵呵一笑爽快地道,“酒已經溫好了,國師大人果然是個信人。
”
“易大城主約本座來賞月,本座就算是千裡迢迢,也要趕來。
何況館驿和魔龍寺,近在咫尺呢。
不過,今晚的月色似乎不那麼盡如人意,嘿嘿。
”
易京一邊在一張案幾上,給對方倒酒,自己的杯中也注滿,不無禅機地道,“月在心中,心中有月常自亮也。
國師如果也像凡人一樣賞月。
太遜了呢。
”說完,把倒滿的一杯熱酒遞了過去。
張德先很是豪氣地接過,想也不想,張口吞下。
易京淡淡地道,“國師好雅量,就不怕本人在酒裡面下毒麼。
”
“哈哈,要是換作其它的人。
本國師豈會如此的豪氣。
怎麼着也要先用銀針試試酒裡面有沒有毒。
是你易京易大城主,則不會。
本國師對你完全放心。
你是個做大生意的人,買賣的是城池和國度,出手怎麼會這麼沒有風度。
”
這幾句話,比任何的拍馬屁都厲害,易京承認即使是站在敵人的角度上。
也要對張德先佩服得厲害。
喝完三杯之後,把酒杯重重一頓,“酒過三巡,應該賞月了。
國師請看。
”
易京順着手指,指向天空。
一道以燈光蒙上了副巨大的圓紙的“明月。
”冉冉升起之時,果真像在南邊的天空升起一道明月般,引人之極。
張德先眉頭一皺,“好,果然是個做大事的人,遇事而有靜氣,居然在這個時候。
還能談笑用兵,易京城主。
輪到本座借花獻佛,敬你一杯了呢。
”
說完,張德先親自把盞,給易京倒酒。
又幹一杯,易京把酒杯一扔,将案幾上的其它東西統統掃開,再将案幾給掀翻在地,雙手負後,卓立在張德先面前,“閑話少說,國師既然肯赴會。
應該知道我找你的目的何在,明說吧,你想要什麼。
洛城有的,你盡管開口。
就算要十萬擔洛城水稻,我易京也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如數送你。
但你也要治好我的兄弟。
”
張德先意味深長地咽下回味的一口杜康,呵呵一笑道,“易城主果然有大氣魄。
一點兒也不拐彎抹角。
是個談判的好對象。
很好,既然你如此的豪爽,本人也不能不識擡舉。
不錯,跋鳳男所中的,的确是我們邪宗的魂脈之針。
世間能解除這種厲害禁锢之咒針的,隻有幾個人。
本座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嘛,本座的要求,可能會讓你聽了生怒。
”
易京早就知道這個賊骨頭會提出天價的條件來,連對方會有什麼想說的,都已經想到了。
不等張德先繼續說下去,繼續直爽地道,“算你狠,你如果想拿到凝魂丹。
就将魂脈之咒附加在我兄弟跋鳳男身上的毒咒撥除了。
否則一切免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