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他對面的衣結石,則探手一接圓盤,冷冷地向易京他們道,“看你們幾個傻頭傻腦的,身手倒還算不錯。
看在你們還有點修為的份上。
立即跪在地上,給老夫磕幾個響頭,算是陪罪。
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否則今日望天酒樓,就是你們的死亡之地。
”
轉向鐵帽子王哈哈一笑道,“鐵帽老兄,不理他們,來,我們繼續喝酒。
”
“托少,你覺得奇不奇怪?
有一隻來自武魂原上的瘋狗。
平時不管是見到的人還是見到畜,都會亂吠一通,今日卻出奇的好脾氣。
”
托爾斯泰明白他的意思,嘿嘿一笑道,“大概是人家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辦。
所以不想與我們糾纏呢。
”
跋鳳男更加露骨地指出道,“說不定人家是聽了武魂寶藏的秘密,所以着急去發掘寶藏,所以才沒有心情來理我們幾兄弟。
”
三人之間的談話意之所指,已經明明白白的指向了他們的本來身份。
衣結石到底不是個笨蛋,頓時駭然地道,“我說是誰居然能夠接得了老夫全力施展的一記重擊,原來又是你們三個。
嘿嘿,你們幾個家夥未死在一指峰。
已經算是命大,活過來了,本應該找個地洞藏起來,好生恢複武魂之力。
你們卻偏偏要在此強自出頭。
很好,本座今日就成全你們。
送你們上西天。
”
“慢着!
”易京大喝一聲,頓時整個酒樓都安靜了下來。
易京再呵呵一笑,“各位,你們想不想知道本人的真實身份?
”
說話間,易京,托爾斯泰和跋鳳男三人,依次把臉上的面具給扯了下來,露出了他們原來的風采神色。
有酒樓上的武修者見過易京等人,立即失聲道,“原來是天安城的新城主大人易京。
”
“啊,另外兩個一定就是托爾和跋鳳男大人了。
”
“天啊,他們三兄弟向來是兄弟情深,今日在望天樓與妖尊畢拓的弟子相遇。
肯定有一場大戰要打。
”
“那咱們還不快點溜走,以免殃及池魚。
”
望天樓内其他的酒客,已經從易京等人身上産生的氣氛之中,感覺到了危險。
立即自發地撤離,頓時走得一個不剩。
整個酒樓的五樓,頓時變得十分的空曠,除了一桌又一桌的美味佳肴還擺在那裡外,人影全無。
如此情景,的确有些懾人。
鐵帽子王向易京這邊招呼一聲道,“聲靜而影動,呼吸均勻,武魂之力沉寂。
外不尋塵,内不駐足。
幾位的武魂戰技,果然已經修煉到了小天位以上的境界。
真是可喜可賀,哈哈。
”
易京抱拳道,“鐵帽王老兄你好,咱們好久不見。
”
衣結石愕然地道,“鐵帽兄,怎麼,你認識這幾個天殺的小子?
”
“哈哈,鼎鼎大名的洛城城主大人,流沙鬼城第一劍士,流雲宗的最強少年武修托爾公子,武魂大陸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老夫鐵帽即便是在域外修煉。
也對他們的名聲,有如如雷貫耳,今日在此相見,真是幸會,幸會。
”
易京立即還禮道,“鐵帽兄客氣了。
不知道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
衣結石也加重語氣道,“鐵帽兄,不如我們聯手。
如果找到寶藏,老夫保證分你一半。
”
跋鳳男抱償而立,哈哈大笑道,“衣結石啊衣結石,虧你還是妖尊畢拓的弟子。
真是人頭豬腦,易少告訴你的,都是假的。
真正的武魂寶藏。
天底下知道的人不超出五個,不過其中并沒有我們三兄弟的份兒。
”
衣結石感覺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渾身都不舒服,厲喝道,“那真的寶藏在哪裡?
”
托爾笑罵道,“真的寶藏,自然在它應該在的地方了,衣結石,你在一指峰偷襲我們在前。
而後入城欲奪寶藏在後。
今日無論如何,我們三兄弟留你不得。
你受死吧。
”
“鐵帽老兄!
”衣結石迅速的判斷了一下雙方的實力,以他們之前擲圓盤時的武魂能量來判斷,三人的武魂之力,應該在離開一指峰的時候,早就已經全部的恢複過來了,自己單槍匹馬的情況下,絕對不是易京他們三人的對手。
因此衣結石第一時間逼同桌的酒友表态,希望他能夠加入到自己的隊伍之中,與易京他們對抗。
鐵帽子王抱歉地冷笑道,“幾位,真是不好意思,本座今日來天安城。
隻是喝酒賞月,觀賞城中的景色而來的。
而且你們雙方,都是本座認識的人。
無論偏幫哪一邊,都不好。
此事老夫隻有置身事外,抱歉。
”
托爾斯泰嘿嘿一笑道,“鐵帽兄果然有風度,稍候到城主府中找我們喝酒。
咱們一定要好好的醉上一場。
”
鐵帽王隻是含笑觀之,并沒有正面的回答他的邀請,挪開步子,走到了東南角的一桌酒席坐了下來。
繼續自己的自斟自飲。
易京他們這一桌與衣結石之間的空間,突然之間變得非常的炙熱。
一股股殺氣,在各人的眼神之中晃幽着,眼神精芒變幻莫測。
就在此時,衣結石發出一陣極為刺耳的長笑。
手指向上一抓一收,頓時攻向易京他們這一桌,三人無不感覺到一種極為強大的後勁,居然同時向桌子的四周散了開去。
桌子上的酒水,杯盤,頓時紛紛被打落在地,發出哐哐的響聲。
隻是憑這兩招看似無功而返的殺着,可斷定對方已經達到了“以意傳招”隻憑借着純粹的意念,就可以操縱武魂戰力的地步,境界高絕,實力應該是小天位二段。
衣結石雙眼射出寒芒,先從跋鳳男的頭頂飛過,全力擊往不停地後退的跋鳳男,速度竟然比全力後退的跋鳳男還要快上一步。
托爾斯泰和易京兩人同時大喝一聲,驚呼之時,不忘記提醒跋鳳男小心防護。
疏于三人退開的方向不同,所以此刻跋鳳男已經進入到了不得不單獨面對衣結石的境況。
如若他接不了對方如狂風暴雨猛烈的攻擊,就算易京和托爾兩人回救。
在時間上也已經來不及了。
“托少,你看這老妖,他的手法之高明。
招式之詭異,心計之強悍。
真是讓人瞠目結舌啊。
”
托爾斯泰點頭道,“但願跋鳳男兄能頂得住他,這老東西在往常與我們動手過招之時。
的确有所隐瞞,未暴露自己所有的實力,藏得夠深的。
”
哧,“啵!
”唔!
衣結石與跋鳳男一個飛身在半空,一個腰抵護欄,當場以硬碰硬,對攻了七八招之多。
居然沒有把跋鳳男踢下大街。
衣結石第一次露出一種駭然之色,放過跋鳳男。
改往武魂戰技可能稍弱一些的托爾攻去。
跋鳳男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立即抓起旁邊桌子上的酒,猛地灌了幾口。
托爾斯泰此刻已經首當其沖,在他對面的易京哈哈大笑一聲,額頭冒汗,同時喝道,“兄弟齊心,其力斷金。
上。
”
強化極魄之劍,和破魂之刃,刀劍相碰。
在半空之中,發出金石交擊之聲。
一陣電光火石交叉向對方橫削而去。
他們首次用得武魂戰技同一,再加上腳下的步法,全是來自同一境界的天罡幻魔術。
因此無論如何出招,都有一咱“如影随身。
”的妙處,令敵人眼花缭亂,一時之間沒有辦法分辨到底是應該先攻左邊還是先攻右邊。
衣結石頓時露出一個十分凝重的神色,兩手一擋,在半空之中幻化出萬千的掌影。
大喝一聲道,“萬法重掌。
”
啪的一聲重擊過後,幻影消失,劍光和刀浪也同時像被冰封住了一樣。
隔了好一會兒,被巨大的掌力震得向後抛退的易京和托爾兩兄弟這才反應過來。
前者喝道,“退步,定身。
”
後者托爾斯泰喝道,“我已經做到了。
”
“锵!
”“锵!
”破魂之刃和強化極魄之劍重新交疊揚在身後,兩人仍舊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身上的武魂脈似乎并未因全力一擊而有所損傷。
衣結石全身巨震,他知道剛才的那一招自己早就已經拼盡全力,往後退了一步。
而易京等人雖然是退了七八步之多。
但他們即未受傷,也未中斷組織進攻的姿态。
他用力在幹燥的嘴唇上抹了一把,背脊微微弓起,像一隻成年的豹子一樣,射出死神般的眼光,與易京當仁不讓地對視着。
幾人都同時停了下來,人人像剛剛狂奔了一陣的狼群一樣,大口地喘息着。
三人之中,除了易京和跋鳳男之外,托爾斯泰是最明白此刻他們所面對的情況有多嚴重的人。
幸好兩位兄弟和他一樣,被衣結石的強大,而激勵起了強大的鬥志。
從易京和跋鳳男伯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們已經進入到了物我兩忘的鬥魂境界。
在這種境界之中,無生無死,無人無我。
有的隻是鬥魂之力,和澎湃的武魂能量。
三人緩慢地又重新組織在了一起,衣結石沉聲向剛剛喝了幾口大酒的跋鳳男道,“這就是你們從武魂永生訣上學來的功法。
是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