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京做夢也沒有想到邪尊居然會為自己求情,洪荒門主看看自己,再看看邪尊。
終于點頭拈須一笑道,“邪尊大量,易京,還不拜謝邪尊。
”
“弟子易京,謝過邪尊。
”
“好說好說。
那麼,洪荒兄。
我們的第二場對決。
可以開始了吧。
”
“嗯,很好。
本門主還想與弟子交待兩句。
托兒,你過來。
”
易京走了過去,邪尊猛地出手,點了他的魂脈。
易京立即動彈不得。
洪荒門主再揮長袖這麼一拂。
易京整個人,像漂移的一隻鹿一樣,移動到了二十米開外的廣場邊緣處。
洪荒門主的話同時響起道,“托兒你就在原地觀戰。
做到眼不動,口不動,心中動即可。
無論呆會發生任何事情,本尊也不許你參與到這場決戰中來,明白麼。
”
易京現在還能說什麼呢,師尊是為了打消邪尊懷疑自己會師法他的“陰毒手段。
”的念頭,才将自己的魂脈,以特殊手法點了。
至少在三個時辰之内,自己是無法動彈的,就連開口說話也做不到。
隻好以眼神示之,表示答應下來。
洪荒門主的這個安排,令邪尊喜出望外,卻故意揚聲道,“洪荒兄,你這又是何苦呢。
你我功力相佑。
如果有得意門生偷襲出手。
說不定可以助你将我打敗。
”
洪荒門主淡然一笑,“邪尊兄說笑了。
我們可以開始咯,剛才你問到什麼?
多少招滅了你?
不不不,本門主就算再狂妄。
也不能使用滅字。
隻能說多少招,讓你老兄招架不住。
我看,天極之數,為十二,就以十二招為限吧。
如何。
”
邪尊盛之玄哈哈大笑,仰天捋須道,“妙極妙極。
天極之數。
正邪輪回。
今日這場大戰。
必将重新奠定邪宗和玄宗在江湖上的地位。
請了,老兄。
”
說完此話之後,邪尊再以猶未盡的問道,“洪荒兄是否殺過人?
”
洪荒門主,是流雲宗裡,九大門系的其中一門的門主。
地位何等尊崇。
自從他三十多歲修煉成洪荒以來,從未與人動過手。
更不要說殺人了。
邪尊此問,分明是在作試探,即有試探之意。
又能在一定的程度上,讓對方産生心靈空隙。
在一邊被點了魂脈,動彈不得的易京,聽得心頭大震。
知道邪尊終于準備出手了。
在出手之前,他還卑鄙地問出了這句十分“用心良苦。
”的話來。
洪荒門主坦然地道,“本宗七十年前,就已經放下了功法。
一心閉關修煉。
從未走出過宗門。
在這個浩瀚的宇宙裡,武魂大陸上,武魂皇朝之中的一座山上,一個山上的宗門裡。
一個宗門的一座獨院之中,這裡白天可以有太陽作伴,晚上可以有月光作陪。
星光燦爛,鬥轉星移,世間那麼多美妙的東西我都研究不過來,哪裡還有心情去研究怎麼殺人?
邪尊笑話了呢。
”
邪尊不以為然地道,“這正是洪荒兄,不同于本尊的地方。
而本尊的一手《唯我獨尊功》全從實戰之中領悟回來。
死在我手下的人,加起來。
沒有三位數,也有兩位數。
而且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洪荒兄要是連擊殺之志都立不定。
這次的決戰。
不用打,也已經知道誰能勝出了。
”
洪荒門主油然笑道,“這個倒無妨,你我早先有約。
點到為止。
如果邪尊兄能夠挨得過十二招,我們就算打成了平手。
如何。
”
“好極好極。
”
說完,兩人各自退開半步。
邪尊盛之玄,突然右手一抹。
手中生出一個像凹陷了的漩渦一樣的空間。
接着,從空間裡,吸入了天上的雪花。
由雪花,組成了一把聚而不散的“雪花之刃。
”其情其景,簡直可以用神迹來形容。
易京駭然之極,知道邪尊之前對自己說過,他每次向自己出手都有所保留的話是真的!
否則這手“虛空之刃。
”的手法,就足以讓他落敗。
想必,這是邪尊最厲害的看家本領,隻有被他認定為最有資格挑戰者。
方能逼他使出這一招來。
洪荒門主雙眼之中,射出十分祥和的眼神,“聚武魂之力而成刀者。
本門主見得多了。
但能聚虛無而成刃者,邪尊你是第一人。
”
邪尊哈哈大笑一聲,“那就依門主之意,讓本尊來挑戰你十二招如何?
看刀。
”
易京頓時看得呆了,兩眼如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從對方抓雪為刃,全憑意念和武魂之力的作用。
結界為刀。
這一手強悍功法中,即可以看出。
邪尊之修為,果然達到了化腐朽為神奇的地步。
看來,師尊不讓他參與進來,是絕對有先見之明的。
易京現在才知道,自己和邪尊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如果換作盛氣淩人的易少,和霸道無恙的跋鳳男兄。
肯定早就先一步,向邪尊下手。
要是有機會回到洛城的話,易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勸他們遇到邪尊的時候,立即調頭就走,絕不能回頭。
否則隻會自取其辱。
手中的“風雪之刃”發出一聲厲嘯,每一寸刀鋒上,都産生了一種讓人魂震魄散的共鳴。
聲音是那麼的動人心魄,以至于讓遠遠在二十多米外觀戰的易京,産生了幻覺。
“天啊,這是什麼鬼刃技。
”
而正與邪尊盛之玄動手過招的洪荒門主,手中此刻也已經多出了兩道“光之劍。
”左右兩手,各有一把,同樣是以高絕的“吸空術。
”将天上飄飛下來的雪花,變成了兩把“雪花之刃。
”
但洪荒門主手中的,是劍,而邪尊手中的,是刀。
無論是洪荒門主手中的兩把劍,還是邪尊手中的一把刀,在對攻的一刻。
它們的速度,居然同一時間放到了最慢。
這根本就不合理,易京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出手,居然會比烏龜還慢。
難道說,是自己眼睛看花了?
轟!
刀鋒與劍刃之間的摩擦聲,開始像流星趕月一樣,迸射出強烈的火花來。
緊接着,兩大玄宗和邪宗的頂尖人物,開始目光大盛。
深注對手,手中的“吸空刃。
”也鬼神莫測地互相對攻着。
打易京所見到的第一手交鋒開始,那種天地為之震驚,鬼神為之哭泣的妙絕天開的武修招式,就已經在兩大宗師手中不停地幻化出來。
劍道和刀技,達到如此地步。
已經可稱是駭人聽聞之極。
“锵!
”天地之間,雪花停飛,空氣似乎突然之間凝止住了。
易京看得愕然心驚之時,一道幻影,已經由慢向快,嗖的一聲,踏刀而行。
飛向對手。
“禦劍飛行!
”易京吓得大氣也不敢喘,隻見師尊大人一腳踏一劍,而邪宗的尊主,則是兩足踏一刀。
同樣是禦刀飛行,與洪荒門主以掌相對。
配合着腳底下的刀劍交擊,互攻一招。
在他們掌力對攻的瞬間,以四掌雙拳為中心,屏發出來了像孔雀開屏一樣的七彩光芒。
轟!
雪雷炸響,如果不注意細聽,還以為是雪天響起的一道自然驚雷。
誰也不會料到,剛才那道比雷電交擊還響的聲音,居然是從兩位絕世大宗師的手底下産生的。
易京整個人,即震驚,又驚喜,即驚喜。
又駭然。
在如此毫不客氣的絕力打擊之下,不知道最後是師尊能将對方滅掉。
還是大魔頭邪尊,會将師尊給殺死。
他雖然已經被洪荒門主給“隔離。
”開去,可心系整個流雲宗。
師尊要是有個什麼不測,以邪尊盛之玄的手段。
肯定也不會放過自己。
甚至連帶整個流雲宗。
都會吃上大虧。
“這個老鬼如此的了得,看來我和易少他們,之前是小看他了。
真該死。
武修戰技到用時方恨少。
我易京,什麼時候。
也可以像師尊和邪尊一樣,禦劍飛行呢。
”
易京于魂脈受制,心驚膽寒地觀戰的當下,暗暗發誓,終有一日。
他也會像面前的這兩大宗師一樣,擁有一身神奇的功法。
此刻,兩掌彙聚了所有生氣,和兩掌彙聚了所有死氣的對攻,已經分了開去。
生氣和死氣相沖的當口,光輝閃出。
接着是整個冰晶廣場上,回響的有如山谷一樣的掌力交擊的回聲。
轟隆隆之聲不絕于耳。
當那道沖天而起的禁锢空間,重新被解除之後,天上的雪花,這才又歡快地下了起來。
即使是以易京的眼光之高明,此刻也無法分辨出來。
到底是師尊占了上風,還是立在洪荒門主對面的邪尊盛之玄,占了上風。
兩大頂級宗師,仍舊是你眼望我眼。
不過因武魂之力吸取雪花而形成的三把“吸空刃。
”全都消失不見了。
他們赤手空拳,所形成的對峙之時産生的殺氣和壓力。
卻比之刀槍相對,還要強烈。
易京要命地呼吸一口,雙眼一動不動,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錯過了下一招至關重要,又精彩無比的對決。
“無量天尊,邪尊大人果然得到了《唯我獨尊功》的真傳。
本辯證代為恭喜閣下,修煉成了邪宗第一功法。
”
邪尊不以為然地淡淡道,“想不到,剛才本尊使了一記“移山填海。
”還是沒有辦法讓老兄你屈服。
好,四招已過。
離你我約定之數。
還有八招。
洪荒兄,看仔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