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當天我率領五千洛城武魂精英出戰董卓大軍時。
他是這五千敢死隊中的其中一員。
叫什麼名字我忘記了,身手相當不弱。
是陳長風的得力肋手。
”
“為什麼他的拳頭是握着的,打開來看看。
”
易京緩緩送出一股力量,注入他的已經沒有半點生機的魂脈之中。
經脈一經拉伸,手也就松了開去。
死死攥在手中的東西,啪的一聲,掉了下來。
易京立即在這把東西落地之前,将它拉住。
“馬草料?
”
“為什麼要把一把馬草料給握在手中,而且死前似乎極盡一切努力,在保護它似的。
”
托恩科爾冷靜地道,“也許這位兄弟他想向我們無聲地闡述。
這把馬料,一定有問題。
”
跋鳳男立馬圍了過來,一起湊近過去,用鼻子聞了聞。
“天啊,這馬料的味道,和那種無色無味的毒素作用在人體之後散發出來的氣味居然是一樣的。
”
托恩科爾小心翼翼從易京的手中,接過馬料,以一個白布袋子裝好。
放入兇口位置的收納袋裡。
“兄弟,安息吧,我一定會給你找到敵人,為你們報仇的。
”易京紛紛地給這位昔日的手下蓋上已經變成了幹屍的眼神。
三人一陣難堪的沉默,“煙熏之毒,沙漠蝮蛇,一谷的骷髅。
無色之毒。
有毒的馬料,嗯,我們發掘出來的證據越多。
謎團也變得越大了。
兄弟們,不知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外邊的這些骷髅,似乎是敵人故意擺好給我們看的。
而這位洛城武魂精英兄弟的屍體。
則是保持了原有的死亡狀态。
這樣一來,又有一點可以得到笃定确信。
那就是,他們遇害之時。
正是沙塵暴橫行之時。
照此來進行推理。
襲擊商隊和武魂卒戰隊的敵人。
武魂輕身功法,一定要相當強悍。
才可以人借風勢,在沙塵暴中将人削成骨頭。
”
跋鳳男閉眼不語,一手托着腮幫子,另一手托在右手手肘上,聽完易京的話後。
即刻陷入到了深思之中。
托恩科爾和易京兩人沒有打攪他,紛紛陷入到了迷一樣的玄案之中來。
“兩位,不知道你們累了沒有?
我可先去喝一杯了。
但是我希望你們可以跟來。
”
在這個時候去喝酒,我是誠心在耽誤事兒麼。
何況,這裡四處都是死亡谷荒無人煙的氣息,哪裡去喝酒。
易京和托恩科爾兩人,還是跟了上去,與跋鳳男一起,策馬向西南方行動了大約三十裡地的距離。
在一處已經可以見到月牙湖的沙海坡内,一條以沙磚堆起來的兩層樓的建築,立即印入他們的眼簾。
這座建築,因地制宜,外牆是取水淋沙,再結重力壓結而成的土墩子。
根本算不上牆壁。
與武魂大陸的任何一座城牆比起來。
都脆弱不堪。
但是,這座高達七八米的沙墩子,卻非常有效地防止了風沙的入侵,保護了裡面大約有十家客棧那麼大的建築面積。
易京和托恩科爾面面相觑,策馬過去,從挂有“死神客棧。
”的招牌門外進入客棧之内。
“來來來,買大開大買小開小,老娘的局。
不買也來捧捧場。
”
三人還未進入其中一座大廳,大廳内的熱鬧,立即把他們吸引過去。
域外的胡樂響起,在一張巨大的賭桌上,桌面兩邊,擺滿了酒碗,有人在搖色子,有人在玩牌九,有人在玩猜拳賭酒。
但最吸引人的還是一邊跳着霹靂舞,一邊自稱老娘,以光秃秃的迷人纖足,勾着一隻裡面飛舞着三四個篩子的美女。
美女身手十分的敏捷,頭結碎花細發髻,一張精緻的小臉上,有一又惹火的眼神。
當她以光腳的腳丫子,敏捷地穿梭來往于酒桌下的臭男人間時,無論跳到哪個方位,都會立即引起一陣興奮的蠅笑聲。
衆五花八門的“好漢。
”就像是蒼蠅見到了蜂蜜一樣圍繞在她的周圍,喝酒玩樂,好不痛快。
“有人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首先停下舞蹈的,正是那名在酒桌上跳舞的女人。
女人一停下來,滿世界的“好漢。
”立即個個向大廳門口位置瞧來。
跋鳳男冷冷地道,“收錢還是收命,爽快一些。
”
那年紀大約在三旬左右的霹靂舞女,秀眉一皺,接着立即喜笑顔開地道,“哎呦,财神爺上門了,我們死神客棧,當然是喜歡靈魂币了。
我已經聞到你們生下死亡的味道了,三位如果不怕死的話。
就隻管入内住宿吧。
牛頭,馬面。
把他們的馬給牽到後院去。
好生照看。
”
“哎,來了,老闆娘。
”
啪!
跋鳳男擲出幾十個面額在一百到五百的靈魂币,“這裡是二十萬靈魂币。
我們三人,要在你這裡住兩天。
一天十萬靈魂币。
夠交房錢了吧。
”
易京掃了一眼長形酒桌前的大漢們一眼,這些大漢,并不是一夥的,有的臉上寫着強盜兩字。
有的臉上寫着苦力二字。
有的臉上寫着惡霸二字,有的臉上似乎寫着病痨鬼二字。
不過他們有一樣共性,這三十幾個大漢,見到他們進門之後,每個人都不說話了。
雖然不乏有雙眼放光,在打他們行囊财貨主意的。
但是大多數人的眼神,卻像是用一種驚奇的眼神在打量着他們。
似乎三人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突然進入到了地獄一樣,與這些醉生夢死的鬼魂,有些格格不入般。
陷入了一種驚詫的情狀之中。
“各位不要這麼不給面子,今天本大爺心情好。
這裡包場了。
你們盡管玩,瘋玩。
所有的開銷,算我的。
”
易京繼跋鳳男之後,也大方了一回,拍出一張靈魂币面額“五十萬。
”的支票,拍在掌櫃的桌子上。
那漂亮的霹靂舞老闆娘連看都沒看,立即收下,并舉出一碗酒來,“你們這些蠢材呆漢,還不快點舉碗,謝過我們的财神爺。
”
“噢,有酒喝了。
”
“謝過公子。
”
易京擠出一個笑容,和易京跋鳳男兩人,緩步向老闆娘引路下的二樓客房走去。
“三位,一看就知道你們是有身份的人。
如果夜間精力暴棚,可以讓老娘來給你們消消火,不過價錢有點小貴。
但想必對你們來說。
十萬百萬靈魂币,連屁都不是。
”
吱的一聲,客房門開,裡面一股撲鼻的肉香味傳來。
托恩科爾立即有些作嘔,易京和跋鳳男兩人則是毫無所謂,特别是後者。
更是走到了那一盆新宰殺的鹵牛肉面前,撥出随身小刀。
切下一塊,送入嘴裡,“味道不錯,不過沒有人肉的味道香些。
”
那老闆娘嘻嘻一笑,“客官說笑了,奴家的客棧,是正規的客棧。
雖然名字取得有些吓人一些。
不過那都是用來吓鬼用的。
在這樣的沙海之地營生。
鬼怪上門也是經常的事情。
幾位,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隻管招呼下人一聲。
他們會立即将來為你們提供衣食住行等一切的。
”
易京點頭道,“有勞,請了。
”
分明是在下逐客令,老闆娘扭着腰肢,臨出門時,特意看了跋鳳男一眼。
好像對易京和托恩科爾兩人都不在乎,卻對跋鳳男有些刮目相看。
老闆娘這才剛走,樓下廳堂裡,頓時又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尖叫聲,充斥着邊國特色的鄉土樂響起。
有如過節般熱鬧起來。
跋鳳男把劍放下,“這家客棧有名堂。
”
易京和托恩科爾同時往他瞧來,前者道,“我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不過又說不出在哪裡不對勁。
”
“嗯,易少和托少,你們是初次來這樣的地方。
走到哪裡看到哪裡眼裡面都是新鮮。
而我則不同。
剛才那幾個穿羊皮襖,和穿雪地衣的人,你們還有沒有印象?
”
易京立即靠近到窗戶的位置,挑開一角,“這兩撥人,好像分屬兩股不同的勢力,并非是一起的。
”
“不錯,全羊皮襖的人,一般是狼國的流浪武魂殺手。
他們在狼國犯下案來。
逃到這裡來銷金和逍遙快活。
而雪地衣的人,則是臭名昭著的蠅匪。
和沙盜名聲一樣壞。
”
托恩科爾聽完了跋鳳男的話,分析道,“這可能還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我最好奇的是。
為什麼地獄客棧的老闆娘,偏偏是個美貌又風騷的女子,而且客棧中的客人。
對她似乎并不敢有逾矩之舉一樣。
對于這些殺手和悍匪來說。
吃喝玩樂中,也許吃喝和玩,都可以沒有。
但女人那點事兒,他們一定少不了。
如此一來,豈非矛盾。
”
“托少觀察的很仔細呢,兩位。
那你們又是否注意到了地獄客棧的左前方,拴馬槽位置處一個巨大的秃起建築。
”
易京道,“看起來好像是煙窗。
不過距離實在是太遠。
沒可能做一頓飯菜,要跑那麼遠的地方去。
如果遇到沙塵暴,難道吃土麼。
”
“哈哈,看來我們的疑問現在慢慢的變成了共識了。
如果我跋鳳男猜測得不錯的話。
那所謂的煙窗之下。
一定還有另外一個世界。
也許,我們能在其中發現些什麼也不一定。
各位,從現在開始。
我們好好休息。
等到了夜深入靜之時。
就是我們行動的機會來時之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