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的武魂沖擊波,即強大,即隐秘,居然在一聲轟鳴之後,再也沒有任何的響聲。
不動聲色地轟向四周的空曠。
于槍尖和劍尖形成的武魂沖擊波中,兩人對擊一記之後,錯身分了開去。
從表面上看上去,兩人之間的手段似乎半斤八兩,平分秋色。
但是易京卻很明白。
自己剛才那一劍,可以稱得上是積聚了所有的武魂之力,才在全力一擊之下,産生了如此震憾性的效果。
而面前的這個邪宗的大魔頭,則是在先聲被奪的情況之下,匆匆忙忙加以應付。
居然還能與自己打成一個不相上下。
隻此一點,易京即已經知曉,張德先的武魂戰技之力,絕不在自己之下,至少要勝上一籌。
到底,他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之時,人家就已經是成名幾十年的宗師了。
張德先在武魂戰技上勝過自己,絲毫不為奇怪。
但與易京心中的震驚相比,張德先對面前這個小子産生的“震驚。
”更是無與倫比,抛開其它的不說。
在武魂大陸上,罕有能在易京這樣的年紀裡,将武魂戰技修煉到如此駭人聽聞境界的。
至少他本人在易京這個年紀之時,連對方武魂戰技造詣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如此厲害的年輕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心中充滿了無與倫比的震憾。
兩人隔空對峙之時,在老樹之下交手的托恩科爾和魔女蓮,也終于到了動轍分出勝敗的地步。
托恩科爾與易京心意相同,兩人自打拜把子成為兄弟以來。
一直在互相印證刀法劍技,在武魂戰技一項上,互相之間的配合之默契,可謂是天下獨步。
在此關鍵時刻,托恩科爾正準備移師到院内,與易京會合,心念一動。
他似乎突然之間想到了一個問題。
為什麼陰蓮他們能夠準确無比地在兩人入城的道路上進行截擊,一直是困擾着他和易京的一項大事情。
此刻,托恩科爾靈台清澈,根骨奇絕,腦袋一片清明,終于想通此點。
恐怕,自己和易京的行蹤,早已經因另外一件事情,而走漏了消息。
以至于讓兩人在半路上,中了對方的伏擊。
他和易京,都想開啟武魂仙尊墓,此事在武魂大陸上,已經稱不上是秘密。
但真正知道他們應該如何行動,從何處下手的,隻有邪宗知道。
就連少龍寺和聖女門,都不知情。
所以陰蓮妖女起了貪婪欲望,觊觎之心大起,方會在此為難兩人。
的确,正如交戰之初陰蓮所說一樣。
對付易京和托恩科爾兩人,最好是殺一個,活捉一個。
如此可以逼迫活着的,交出武魂仙尊墓寶藏的秘密來。
所以敵人志在生擒活捉,而不在殲滅他們。
想通了這一點,對應付面前的危險,極為有用。
問題的關鍵是,妖女空間是想殺自己,留易京,還是想殺易京,留下自己。
念頭一起,易京轉身一掌,輕輕拍出,朝對方的天魔神袖拂了過去。
魔女蓮俏臉一淡,泛起一股十分幽怨的神情,似乎在狠下殺機。
從旁邊老樹之下一張石桌上,以指尖輕輕一觸,立即帶動石桌上的幾個杯盤,向托恩科爾飛射而去。
托恩科爾的一掌,武魂勁氣何其猛烈,撞上這些杯盤之時,頓時發出咔嚓咔嚓的一片碎片聲。
猛烈的武魂之氣,吹得對方的長裙倒卷,将美妙的嬌軀給襯托出來,同時秀發狂舞,有如天魔下凡。
這是妖女蓮魔功發動時的結果,托恩科爾似乎早已經知道他會這樣做一般,嘴角輕揚,“妖女,你上當啦,哈哈。
”
掌力突然之間變成了拳頭,拳頭盡處,五指一捏。
卻不帶起半點的風聲,似乎将所有的武魂之力。
全都在一瞬間,收縮到了自己的五指之力,隻等候着與對方相對之時,突然之間暴發出來,令對方務必要促不及防,無法及時應付他這驚天動地的一招。
以陰蓮的來自背陽派主朱玉顔的傳承之力,也要為之駭然失神。
要知道在對付托恩科爾的破魂刀之時,陰蓮早已經是全力出手,當他的背陽魔典神功發作之時,欲用杯盤去分托恩科爾的心。
而後再趁機施展出點脈手法。
最好是能将托恩科爾給活捉了,如此一來。
隻要兩人之中随便哪個落入她的魔掌。
剩下一人,即使是不投降,也絕非她和師叔張德先的對手。
這次她們展開行動,并沒有通知邪尊盛之玄,皆因陰蓮對活捉其中一人,充滿了無比強大的信心。
但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則是背陽派主朱玉顔曾經向陰蓮親自吩咐過,絕不能讓武魂仙尊墓的秘密,同時洩露出去。
但即使是以魔女蓮之力,聯手邪宗十大高手排名先前的張德先。
仍舊無法将兩人擒拿推倒。
在闊别隻不到半年的時間裡,易京和托恩科爾兩人無論是在武修戰技上,還是在天賦魂脈上的進境,都比之前躍升了不知道多少個層級。
三個七年前在武魂大陸上,給他們提鞋都不配的臭小子。
今日終于成了背陽派和整個邪宗的大患,此事的确足夠狗皿,遠超武魂大陸上的宗師級别的智者的預料。
當托恩科爾的五指扭成一束之時,拳不像拳,掌不像掌,居然是《唯我獨尊功》裡的“霸王推鼎。
”魔女蓮大為吃驚,此招一出,她已經失去先機。
而托恩科爾則靈台一片清澈,心中所想所思,皆是朝着武魂境界裡,對魂脈境界之要求去進行的。
無論是精神,還是心意,身法,武魂戰技,皆已經充分地融合,内外一體,心身想印,再無分别。
以往他每次擊出一記“霸王推鼎。
”總會感覺到自己偷師回來的這一招,似乎隻有其表,未精其裡。
此刻這一招之威力,遠比之前任何一次修煉要強大。
皆因邪尊盛之玄的《唯我獨尊功》即講究招式,又講究身意,境界一到,威力大增,自然也就不那麼奇怪了。
“好膽,師尊果然沒有說錯。
你們幾個臭小子,專門偷學别派的招式。
此話果然不假。
”
托恩科爾嘿嘿冷笑一聲,掌勁發作,印将過去,回應道,“是又怎樣。
”
遠處正在與易京作生死相拼的張德先暴喝道,“你們幾個臭小子,難道不知道偷學别派的招式,最最無恥麼。
”
易京笑罵道,“張德先你這老畜牲,怎麼也配提起無恥二字?
要說無恥,武魂大陸上,有哪家哪門哪派比得上你們邪宗?
如果你們不無恥,豈會像衣冠禽獸一樣,觊觎武魂仙尊墓寶藏的所在而對我們追殺不舍?
”
此話有理有力有節,正擊中在張德先和陰蓮的道德制高點的命門上。
一時令兩人為之無語。
恰好就在此時,铛的一聲巨響。
張德先引以為尊的鍊子槍“幻海無邊。
”這一招最讓他得意的傑作,居然被易京的強化極魄之劍一劍劈中,就像是送上門去讓對方斬殺一樣,頓時雙手一片麻痹,蹬蹬蹬一連後退了幾大步,眼神之中滿是駭然。
而使用破魂刀的托恩科爾,此刻也在破魂刀出的情況下,挑開了對方的“天魔神袖。
”一刀直劈入内,刺向嬌軀身後的魔女蓮。
陰蓮芳心大亂,暗想今日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自己在重新面對這兩個天殺的小子之時。
無法全力集中所有的注意力于斃敵一事上?
為什麼她每次見了托恩科爾,都會生出一種情不自禁的空想?
又為什麼對方身上,似乎具有一種無法戰勝和引人至極的魔力?
并非魔女蓮的一身上乘的武魂魔功不敵托恩科爾,而是她可能已經墜入了邪宗的“魔道。
”
在邪宗的背陽派裡,派中的高手,幾乎清一色全部都是女弟子。
背陽派内有一個明文禁止的規矩,無論派主還是剛剛入門的女弟子,絕其一生,絕不許與人戀愛。
更不許與任何的男子來往。
否則等候着她們的,将是派中最厲害的“毒刑。
”
陰蓮自小接受妖後朱玉顔的教誨,在十六歲那年,魔功大成之後。
朱玉顔為了驗證一下她的本事,看是否可以獨擋一面。
專門安排了一場别開生面的“美男見面會。
”
而陰蓮則對這些美男,無動于衷,并且親手将他們全部殺死。
自此之後,妖後朱玉顔才徹底地放心讓陰蓮獨立行動武魂大陸的江湖,無論她做什麼事情,都相信她。
這些年來,随着時間的推移,背陽派的地盤進一步的擴大。
也驗證了妖後朱玉顔的眼光是正确的。
陰蓮不但守身如玉,而且還幫背陽派立下十件大功。
件件都是關系到背陽派生死存亡的大功勞,令朱玉顔喜出望外。
早已經生出要把派主大位傳與陰蓮的想法。
皆因邪宗盛之玄的橫空出世,将武魂大陸上的江湖平靜打破,就連邪宗内部,也出現了無法彌合的分裂,整個武魂大陸,早已經處在風雨飄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