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花,向易京建議道,“易京大人即然決定打聽出情況。
不進入船艙之中,如何能知曉敵人的詭計?
不如我們上船,悄悄地潛入到敵人的巨艦上,如何。
”
易京笑道,“你小子終于長進了,聽着,千萬不可以弄出任何的聲音,以免驚擾了敵人。
那咱們的偷聽大計,就要全部泡湯啦。
”
戰冠點頭微笑,順着船艙尾部沒有人巡視的時機,兩人一前一後,紛紛飛掠上去。
在天明之後的江岸邊上,這一艘巨艦,就像是一個怪物趴在水裡。
而他們兩人,此刻已經進入到了怪物的嘴裡。
後艙太安靜了,沒有一點人聲,雖然是一個秘密潛伏的好地方。
不過卻探聽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兩人終于決定沿着艙室外的走廊,先到甲闆那邊去,再找機會進入船艙。
這艘軍艦長達一百多米,寬達三十多米,全部的風帆升起的情況下。
可以在水中日行千裡,比戰馬跑得還快。
樓高七層,自水面甲闆以上的部分,高達三十多米,其中有多處的甲闆位置架有重炮。
一看就知道是曾經用過海戰之用的軍艦。
隻是因為年久失修的原因,軍艦現在已經被改造為民用,但其攻擊用的火炮和船上的守衛勢力,卻是有增無減。
七層最高處與風帆齊平的樓層上,插有一面旗幟。
不過由于狂風不止,旗幟被風給卷成了一團,看不清下面的圖案。
也辨認不出此船的主人是誰。
甲闆上的第一城一共有十幾間巨大的廳室空間,裡面有的擺滿了東西,有的則空着。
其中每隔一道走廊。
就會有四盞風燈挂在牆壁上,還不時地從走廊内側傳出人聲。
甲闆上此刻又到了換班的時候,一隊武魂衛沿着正中心處的艙室進入,下一班人馬還沒有到來。
整個甲闆,除了獵獵的風聲之外,什麼也沒有,安靜得厲害。
易京頓時左顧右盼,收回目光,從伏在了甲闆的一處障礙物的身後向戰冠道,“你發現了沒有,敵人似乎有意撤走了甲闆上的力量。
而監視甲闆和其它位置的暗哨,則是在七層樓船之上。
從我們的頭頂可以斜斜地打量到樓盤上的動靜。
換言之,人家也可以從樓頂看到我們的動靜。
我們有可能已經暴露了呢。
”
戰冠吓了一跳,“什麼,城主大人,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在這個時候,如果我們暴露了,等待我們的将是敵人的圍攻和殲殺。
和被包餃子沒有什麼分别。
”
易京嘿嘿一笑,向他暗示道,“戰冠,我傳你的水遁,你修煉得怎麼樣了。
”
戰冠見他突然之間問起這個,頓時拍起兇脯來保證道,“絕對不會給城主大人丢臉的,你放心好了。
”
易京滿意地道,“那還怕什麼?
咱們既然已經上來,而且成功地潛伏到了甲闆上,再怎麼說也要膊它一把大的再走。
無論輸赢,萬一要是老天爺不保佑咱們,咱們不是還有終極一招麼。
借水遁走,我看誰能夠攔得住我們。
”
戰冠十分佩服地道,“這一點,也隻有易京大人你能做到,換做是其他的人,在船艙之内情況不明的情況下,肯定不敢冒失地進入船艙。
”
易京斜兜了戰冠一眼,不知道對方是在贊自己還是在損自己,笑道,“既來之則安之,走吧。
”
兩人離開甲闆位置,展開武魂輕身術,神不知鬼不覺地像一道道暗影,迅速地離開了甲闆往艙室之内摸去。
當他們來到第一層甲闆上的外艙室之時,從艙室之内立即傳入一把聲音。
這把聲音是一個男人的說話聲,易京側耳細聽之下,隻見那把男聲喝道,“易京和托爾這兩個小子,才是我們的關鍵。
至于流沙鬼城的第一劍士,殺與不殺,倒是沒有那麼重要了。
不過他如果敢壞我們大事,同樣讓他生不如死。
隻是,光易京和托爾這兩個小子合起來,就已經厲害的叫人無法忽略不計。
連妖尊畢拓的弟子都奈何不了他們,飲恨武魂原。
所以待會我們在行動之時,隻要易京敢來赴約,我們就先結合兩家的所有力量。
全力捕殺其中的一人,無論是易京,還是托爾。
隻要一死一重傷,剩下的一個,我們在嚴懲逼供,本座有絕對的把握可以讓他們吐露出武魂原背陽派寶藏的秘密來。
”
另外一把聲音立即道,“老夫贊同,不過這兩個小子手中,似乎隻掌握了其中的六塊寶藏碎片之中的兩片而已。
剩下的四片,分别落在了背陽派宗主和第一護法長老鐘化武手中。
咱們現在對寶藏動了心思,就不得不在對付完易京和托爾這兩個小子之後。
再想辦法從妖後朱玉顔,及魔宗第一高手鐘化武的手中,把剩下的四塊碎片弄到手。
否則即便是出來了其中的兩塊碎片,也拼不出全圖,徒勞無益。
”
此話一出,一把女聲立即嬌滴滴地輕喝道,“裴長老怎麼漲他人士氣,滅自家威風。
我白沙幫自打進入京都城,并在城中站穩腳跟以來,勢力之強。
早已經今非昔比,就算是其中的一支武魂軍團全力來攻。
我們也有能力抵抗,何況是區區的兩個落魄的武魂修士。
就算易京和托爾那兩個小子膽兒再大,手段再強,也是勢單力薄。
咱們計誘加上利誘,無論哪一個成功,這兩個小子必将被我們手到擒來,隻是可惜了一點,哎。
”
易京大為吃驚,說這句話的正是他們之前被熱衷叫做美人兒幫主的芸豔真。
白沙幫的幫主,現在手掌一個幫派,在京都城内擁有了自己的私人武裝力量的芸幫主。
易京和戰冠兩人紛紛交換一個眼神,頓時愕然以對。
那兩道男聲之中,中年人肯定是其它幫派的,而那個被稱為裴長老的。
則是白沙幫的第一護法高手裴元慶。
而另外一人,則是與他們在京都城較量過的巨蟒幫的幫主何通海。
易京也是事後向戰冠問起,才知道此人的身份。
隻是易京好奇的是巨蟒幫與白沙幫,素來無咎,也沒有其他多餘的聯系。
因為他們的幫派利益根本是不一緻的,一個做的是海鹽的買賣。
一個做的是地盤生意。
要說利益交叉點,還真是沒有,唯一的解釋就是何通海很有可能是垂涎芸豔真的美色。
所以被她給誘惑,成了白沙幫的依附。
隻是聽兩人說話之時,似乎毫無顧忌的聲音和語态,即可知道其中的原委。
易京此刻已經對他們兩家的關系,推測出了一個七七八八,向戰冠輕聲吩咐道,“船艙之内有高人,你還記得殺人僧王麼。
”
戰冠微微一驚道,“他不是已經死在聖山寶藏上了麼。
”
易京點頭道,“殺人僧王雖死,不過他的餘毒未清。
他座下的幾大弟子,現在都還好好地活着。
而且活動在武魂大陸上各大城邦之中。
複仇之心不死。
”
戰冠更加駭然地道,“江湖傳言殺人僧王是死在和城主大人你競奪凝魂丹一事上。
可确有其事?
”
“你可以這麼認為,我也可以把殺人僧王麾下的妖孽,視作是在為前者複仇。
才會找來白沙幫和巨蟒幫合作,一起陷害我們呢。
”
戰冠頓時什麼都明白了,低聲點頭道,“現在敵人的陰謀即已經被我們偷聽到,城主大人你就直接告訴我,你想讓我如何配合,是直接殺進去。
斬敵人一個落花流水,還是讓我返回城中,帶齊我們精銳的武魂衛前來,将此處團團包圍,與敵人打殲滅戰?
”
易京見戰冠的反應如此的迅速而且激烈,滿意地道,“兩個方法都是可供選擇的方法,不過我還有更好的辦法來應付他們。
先看看他們還有什麼陰謀再說。
”
聲音低了下去,顯示出敵人在作密談。
即使是以易京的武魂之力,想聚線成束,偷聽從船艙内傳出來的密議聲,也要耳朵受罪,期間更是斷斷續續地響起聲音。
令人聽不明白。
易京向戰冠打了一個手勢,自己就地一滾,貼近到了船艙房間的外壁,側耳細聽。
聽見一把低沉的聲音,莺聲響起道,“易京那小子,可以留在後面再殺。
就先把托爾那小子殺了,惹得易京怒火中燒。
令他智令利昏。
落入我們的陷阱之中,本座要讓他受盡折磨而死。
”
易京愕然之極,自己和那名女子,難道真的有這麼大的仇怨?
要令她将自己折磨而死?
聽她的口氣,似乎那人對自己的怨恨,傾盡三江之水也說不完。
易京覺得那女子的聲音有些熟悉,可是卻迷惑于她的身份。
沒有見到對方的真實容顔之前,他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誰。
另外一把嬌滴滴的聲音,淡淡地道,“媚郡主的心願,一定可以達成。
現在有我們白沙幫與大家合作。
将來我們兩家在京都城内割地稱王之時,就是這兩個天殺的小子小命不保之日。
”
易京頓時明白過來,聽了幾次,終于從聲線上,聽到那女子的聲音。
與殺人僧王的女弟子,光頭豔尼媚柳兒有些相似,想必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