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中一間秘室房子裡,一把沉聲隔着窗戶,向外眺望并道,“他們究竟是什麼身份。
”
“回主人的話,他們自稱是一個叫衣結石,一個叫赫連寶。
老身以為他們可能是妖尊畢拓的大弟子和二弟子。
”
“不,豔紅你偏偏看錯了。
這兩人,絕不是妖尊的弟子。
衣結石和赫連寶兩人雖然貪财好色。
喜歡流連于風月之中,但此刻他們正在執行師命,追殺目标人物。
哪有心情來這裡消遣。
”
老立即粉眉一皺“那主人的意思是。
”
“盯緊他們,一定要查出他們的真實身份。
必要時,讓胭脂紅姑娘現身。
”
“是,主人。
”房門關緊,老邁着輕快的步子,在樓下轉了一圈之後。
立即熱情地帶着幾個姑娘,突襲易京他們的房間。
咚咚!
敲門聲響起,易京的清朗聲音在房間内響起道,“是不是胭脂紅姑娘到了,請進。
”
老把人帶了進來,但一進門,易京和跋鳳男兩人頓時驚呆了。
青樓老闆娘帶來的幾個女子,居然沒有一個是穿紅色的女子。
而據他們所了解,胭脂紅姑娘生平隻穿印有一條鳳凰的紅色,其它的紋飾顔色,一概不穿,無論是多麼漂亮的裙裝或者是袍服,隻要不是鳳袍般的紅色,她是連看也不看一眼的。
正是因為有了這個原因,再因為她驚世的舞技,武魂大陸上的風流才子銷金客。
才會給她取一個藝名叫做胭脂紅。
“老闆娘,這是怎麼回事。
”易京指着那幾名女子,問出聲來道。
“兩位公子好,我是如風。
”“我是臨霜。
”“我是月紅。
”“我是香菊。
”
各位女子自我介紹之後,老立即陪笑道,“公子啊,實在是不好意思,在胭脂紅姑娘到來之前。
老身隻有先讓這幾位絕色姑娘來陪陪你們了。
請兩位公子稍待,如果不滿意的話,老身再換其它的姑娘上來。
”
跋鳳男打斷她道,“老闆娘不必再多費唇舌了,除了胭脂紅姑娘之外。
其餘的全讓她們走。
我們一個不留。
不送。
”
易京暗叫一聲厲害,跋鳳男這一招直接拒客,比打臉還令老難堪。
尴尬地笑了笑,老立即像趕鴨子一樣,将幾名女子帶走。
順道幫易京他們掩上了房門,一出房門,立即罵罵咧咧地道,“裝什麼清高,還非得讓胭脂紅來陪,你以為你是誰啊,有幾個靈魂币了不起,哼。
”
易京和跋鳳男交換一個眼色,作了個一切妥當的手勢。
等老走後,差一點沒有抱着肚皮笑得眼淚都流出來。
跋鳳男苦笑搖頭道,“這一次咱們的青樓運氣真是不錯,老算是拿出了誠意了。
居然帶了幾撥人馬來給我們相中。
”
易京揶揄地道,“跋鳳男兄,你說起諷刺的話來。
越來越像真話了。
要不是了解内情,我還以為你真是在贊她呢。
看來你的清高,也随着與我和托爾的交往越來越淡了呢,連如此世俗之地,都可以接受,并坦然入内。
真是委屈你了呢。
”
跋鳳男愕然地道,“委屈?
不委屈!
這場好戲如此的熱鬧精彩,再加上又有刺殺龍一清的刺激在裡面。
真是要多刺激有多刺激,怎麼會覺得委屈呢。
易京兄,你又說錯話了,來,自罰三杯。
”
兩人酒杯一碰,飲完了杯中好酒。
放下杯子,仔細地側耳傾聽着樓外的動靜。
敲門聲起,易京和跋鳳男兩人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掌一樣,全身巨震。
如果敲門之前有腳步聲響起,他們肯定會認為是胭脂紅姑娘到了。
但這道敲門聲之前,居然沒有半點的聲音發出。
對方有如鬼魅一樣的向法,肯定是一位頂尖的武魂高手所為。
兩人疑神疑鬼,不知道門外究竟何人。
易京厚着一張頭皮,立即喝道,“門沒有杠,進來吧。
”
來人應聲入内,直抵他們滿桌美味佳肴的桌前坐下,卻對桌子上的美味佳肴半點興趣也沒有。
掃向跋鳳男,再掃向易京。
目光終于停了下來,他那深陷入眼眶之中的厲色眼神,與易京交換一個目光,頓時搖頭長歎一聲道,“易少難道真的是天生膽包着天的嗎,你不知道鳳香樓是誰家的産業?
你們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如果你們在進城之後,繼續隐遁身形,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背陽派的人還沒有辦法找到你們。
又怎麼會落入到現在這樣的境況。
”
易京和跋鳳男交換一個眼神,頭皮抽緊一般地望着坐在他們對面,大馬金刀的石敬塘。
石敬塘在冒頓單于手下被稱“石帥。
”乃是擁有驚天動地能耐的人物。
否則無法成為地狼軍的二号人物。
如今石帥親自找上門來,顯然正是因為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而引至地狼軍親自介入。
派出如此重要人物來通知他們。
易京深吸一口冷氣,将一片混亂的心情收起,長身一起,為對方倒酒并笑道,“石帥親自駕臨,先喝一杯。
再有事談事。
”
跋鳳男趁着易京倒酒的機會,向石敬塘道,“石帥能否把話說得明白一點麼。
”
石帥連正眼都不掃跋鳳男一眼,目光從桌上掠過,一道精芒射入易京的眸子裡去,淡然地道,“昨日晚間,大汗聽說兩位已經入城。
起初我還不相信,以為以易京大人的智慧,怎麼着也不會自投羅網。
自陷危局。
狼城内,想對付你們的勢力,沒有十撥也有九撥。
直至當本帥見到你們果然在客棧之中落身,又與跋鳳男來到鳳香樓。
這才知道你們已經中了人家的計了。
”
就在此時,剛剛出去探查消息的托爾回來了。
見到石帥,與他若無其事地打了個招呼,在對面坐了下來,道,“石帥雖然報信的吧!
你說得一點都沒有錯,赫連寶的人,已經把這裡當成了他們主攻的目标了。
外面到處都是天狼軍的高手。
鳳香樓内,并沒有龍一清的影子。
咱們已經被妖婦朱玉顔給害了呢。
”
易京哈哈一笑,臨陣不亂地歎道,“好一個朱玉顔,居然如此厲害。
她為了洞察我們的身份,肯定花了一番大功夫。
如此巧妙安排的計策,都讓他實施成功。
這簡直是個奇迹。
我想問題應該一定出生在我們自己身上。
”
托爾白了一眼易京道,“你還說有本事令她對邪尊盛之玄起疑。
恭喜易少,她現在已經率領魔宗背陽派和和茶博的人,沆瀣一氣,聯手對付我們了。
”
三人默不作聲,事實也怪不得托爾揶揄。
這次的失敗,完全是鬥智鬥勇的結果,朱玉顔的确對他們的了解和掌握,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否則絕不會再離開之時,故意殺一個回馬槍,增強他們的錯誤認識。
從而導緻了這場亂局的産生。
一子下錯,滿盤皆輸。
現在他們即使能夠應付得了妖尊畢拓的這一關。
也無法逃過魔宗背陽派的這一關。
再加上強大的天狼軍于城中的勢力。
沒有任何一股力量,像他們這樣命懸一線。
“錯了,就是錯了,必須得大大方方的承認。
”易京冷靜下來,心思透亮地哈哈一笑繼續道,“石帥專程趕來通知我們,多謝,多謝。
不過,現在妖婦既然已經擺明立場,要對付我們幾兄弟。
不知道石帥意下如何?
我很想知道你的立場是偏向哪一邊的。
”
石帥石敬塘眼神一厲,“如果是在你們被圍之前,易少問起本帥這句話。
易少一定會得到滿意的答案。
”
接着意興栅欄地向跋鳳男道,“衣結石為何死也不放過三位,還要和鐘化武這樣的魔頭合作來追殺你們的。
”
跋鳳男組織了一下語言,長話短說地道,“妖尊畢拓的一個愛徒,曾經死在我的天空之劍下。
而妖尊已經受聘于天狼軍,成了和茶博手中的一張王牌。
他和魔宗背陽派聯手,隻不過不希望我們活着離開武魂原而已。
另外我還聽到一個大秘密,但石帥雖然是自己人,不過身份太過特殊,這個秘密我就不說了吧。
”
跋鳳男口中所說的秘密,就是妖後朱玉顔走時故意透露給他們知道的那個秘密。
跋鳳男故意隐瞞起秘密來,妙就妙在可以擺石敬塘一道,令對方進退無據。
石敬塘果然愕然了一眼,露出紳士的選擇,罕有地沒有再追問下去。
易京和托爾在靜觀他的反應,現在他們的處境,已經相當的微妙,早已經樹敵很多。
如果再加上一個搖擺不定的石帥。
則命格更險,一個不好。
最樂觀的結果,也是與敵人來個同歸于盡而已。
如果石敬塘能看在冒頓單于的份上。
幫助他們,站在他們這一邊與妖尊作對。
則他們活命的機會,自然會大大地增加。
就在他們的目光的熱烈注視之下,石帥緩緩地站起來,微笑着道,“幾位本帥已經言盡,告辭了,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
講完這些話,就那麼沿托爾進來的門出去,甩拂袖袍而走。
幾人面面相觑,石帥的反應,讓他們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沒有當場表态對付跋鳳男等人,已經大大地超出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