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三人同死,不如留下兩個活命的去通風報信。
好讓一場巨大的風暴得到暫緩,又或者是消彌于無形。
他打定主意,後背一離牆壁,右手使出最後一點能量,向前舉步逼往唐平。
唐平吓了一跳,手中武魂之力稍緩,卻大叫道,“他支持不住了,給我上。
”
轟!
風天罡完全不受控制地被右手入侵的武魂之力侵入體内,身體不由自主破開牆壁一個大洞。
人和倒塌下來的泥土牆磚陷入黑暗裡。
“得手了,給我進去搜。
”從剛才武魂掌勁之中傳來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唐平知道師兄已經命不久矣。
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一手負後,一手指揮屬下前往搜拿風天罡的遺體。
“唐大人,沒有。
”
“唐大人,我們搜查過了,沒有門主的屍體。
”
“什麼,怎麼回事。
”唐平立即自己進入到黑暗的破洞裡去,裡面除了風天罡身上的一身染皿的黑衣之外。
什麼都沒有。
“奇怪,怎麼會不見了呢。
”
身後響起候雄的聲音,“唐門主,恭喜你,中了我們流沙部族的狠毒掌之人。
就算當場不死。
也支撐不了三天。
”
“噢,為什麼。
”
候雄呵呵一笑,“聽說了麼,我們的狠毒掌,又叫三日倒。
就算是武魂之力再強的人。
也受不了那種摧心裂肺的折磨。
風天罡先是受傷。
而後中毒,後來又比拼内家武魂之力。
早已經成了中毒的朽木,雙管齊下,無論是哪種情況。
都活不成了。
所以,本座才說恭喜二字,難道不應該麼。
”
唐平稍一猶豫,立即昂天大笑道,“同喜同喜,貴部二殿下,配合本門主登上九極門至尊寶座。
流沙高手日後想在天河城内營生幹買賣。
本門主一定會盡開方便之門。
”
“好,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
在下要回去向二殿下交待了。
唐門主,請。
”
唐平道了聲請,目送着衆流沙部族的異族武魂高手離開。
不過他的心裡,始終有點疑惑。
甯波一臉驚恐地道,“師傅,你,他,真的死了麼。
”
唐平沉聲道,“怎麼,你還有懷疑?
連師傅都不相信麼。
風天罡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這點是可以肯定的。
”
甯波咬着牙,恐怖地道,“就怕他回到天河城内,隻要再傳下門主令,你我休要說奪取九極門的至尊寶座。
就是想成為天河城一普通修士。
都難呢。
以後隻怕連立身之地都要失去。
”
唐平哈哈一聲,“甯波,這些年,把你放在風天罡身邊。
辛苦你了。
不過,他就算現在還活着。
隻要靠近東城區。
我們設下的天羅地網,和索魂軍團的高手。
同樣不會放過他的。
天河城内今天特别的冷清,四大城門早已經關閉。
他就算是再有能耐,隻怕也無法回城了。
一個失去了寶座的風天罡,何懼之有。
走吧,和師傅我回去,享受九極門的尊榮去。
”
“是,弟子遵命。
”
甯波轉憂為喜,在前開道,出了院門。
在無人村其中一處院門裡,易京和跋鳳男兩人除了褲子之外身上脫得精光。
兩人正在雪地裡,給那名受傷的老者療傷。
在飛雪連天之下,三人早已經變成了冰人,易京與跋鳳男以武魂感應術商議起來。
而變成了雪人的三人身上的雪,卻變成了毒皿,散發出一陣毒粉臭味。
“想不到狠毒掌這麼厲害,怎麼辦,你我現在都已經吸收了風天罡體内的狠毒了。
”
跋鳳男輕聲細線地呼吸一口,虛弱地道,“沒奈何,你說的,救活一個風天罡。
頂得上十萬大軍。
就算中毒,隻要不死。
相信以我們體内的洪荒之力,應該可以把入侵的狠毒一點點化解掉的。
”
易京應是,卻道,“可是,這樣堅持下去不是辦法。
老子的武魂之力,早已經臨近殆盡。
最要命的是,我們求老風的時候,自己的武魂之力,也是處于恢複之中。
而且沒有及時地固定根本,培植元氣。
真倒黴。
”
跋鳳男輕笑道,“這都是命,來吧小子,繼續為他療傷吧。
如果沒有記錯,這已經是我們運轉武魂之力形成的大周天的第十三圈了。
”
兩人沉下聲去,又運轉了幾圈武魂之力。
吱!
院落門聲一開,易京和跋鳳男兩人立即從頭涼到了腳。
他們并非是怕冰天雪地裡的冰冷,而是怕在他們為風天罡療傷的時候,有人來偷襲他們。
此刻來偷襲他們的,哪怕是一個三歲小孩,也能取兩人性命。
皆因他們的武魂之力,全在内息循環上。
無法抽身外用。
隻要他們一斷送循環的武魂之力,除了風天罡必死外,兩人也會魂脈受創。
嚴重者立即斃命,就算保住了性命,也難保半身不在病榻上度過。
可見而知,那道吱的開門聲,其威力有多大。
“噫這裡怎麼有三個雪人。
”
“大師兄,你怎麼不找人,還在磨蹭,師傅和甯波師弟他們到底去哪兒了。
小師妹也沒有蹤影,真是急死人了。
現在九極門一堆的要務要處理。
這可怎麼辦啊。
”
“我們到内進去找找看,這個無人村雖然沒有人,但進村的時候,我卻發現了一些隐隐約約的馬蹄印。
這就說明這裡曾經有人出現過。
而且出現的時間,應該不會超過明天晚上。
因為風雪這麼大馬蹄印還能被細看出來。
”
從這兩人的對話之中,易京對兩人的身份已經猜測到了個大概。
“啵!
”背後的冰雪,立即被他震開。
露出了精壯被冷得發紅的臂子來。
“啵!
”“啵!
”跋鳳男身上和風天罡身上的雪花,也全都被震了開來。
幾人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不過卻全都是閉目養神,沒有一個開口說話。
“啊,這裡居然有人。
”
“師傅。
”
“锵!
”兩把劍橫在了易京和跋鳳男的勃子上。
“你是何人。
”
“不要碰他,他身上有狼毒。
更不要碰我,否則必死無疑。
”
“哼,誰知道你們兩人是不是在這裡陷害我師傅。
”
“二師弟,你蠢蛋啊,他們是在療傷救師傅大人。
快點把師傅大人擡以屋裡去。
”
易京閉着眼睛繼續道,“連楚。
”
那把柔和好聽的聲音立即道,“我是連楚,你是何人。
”
“我們在風府見過,我叫易京。
他是我的兄弟跋鳳男。
”
“啊,易京公子,跋鳳男公子。
我聽過你們的大名,如雷貫耳,如雷貫耳。
二位,需要我什麼幫助。
請盡管開口。
我帶來了金創藥,小療傷丹。
”
易京搖頭道,“你到天井裡,去打幾盆冰水來。
快去,另外。
千萬不要動我們幾個人的身體。
”
連楚和他的師弟,二話不說,到内進的房屋内找到了木桶繩索之類的東西。
把清水給打來了。
清水上還冒着熱氣,與冰雪天飄飛的飛雪剛好相沖,飛雪一入水中,立即被融化掉。
“把水淋在我們的身上。
”
“什麼,你瘋了。
這麼冷的天,滴水成冰。
”
易京閉眼繼續道,“連楚,如果想讓你師傅活過來的話,就照我的話去做。
先從我開始淋起。
”
另外一名風天罡的弟子點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不過你要是頂不住,可要支聲噢。
”
嘩啦啦!
水聲一下,易京頓時變成了個冰人。
連楚和師弟大驚,扔掉木桶,紛紛後退。
“怎麼辦師兄。
”
另外一把聲音笑道,“無知小兒,風老怎麼收了你們這麼膽小的徒弟。
還不快點給老子也淋一桶井水。
”
另外一名弟子立即喝道,“跋鳳男,你牛什麼牛。
你又不是你師傅,憑什麼要聽你的。
”
連楚喝道,“師弟,給我閉上你的嘴。
”轉向跋鳳男,“跋鳳男公子,我立即按您的意思照辦。
師弟,去,到房間裡取些應涼的衣服被子來。
要快。
”
三座冰雕碎裂之後,易京和跋鳳男兩人,先破冰而出,接着是風天罡。
風天罡深吸了一口氣,像做了場夢一樣,睜開眼來的第一刻,就是拉着易京和跋鳳男兩人的手,沉默了良久,才憋了兩個字出來,“謝謝。
”
師傅!
連楚和師弟跪了下來,抱着風天罡的腳興奮不已。
“楚兒,你們起來,師傅已經大體無恙了。
楚兒,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
“弟子知道。
”
幾人望着他手裡面的令牌,連楚道,“師傅是否想讓我執此令,到城中多調人手,查找師妹的下落。
”
易京暗叫一聲醒目,不過這次有點小聰明的連楚卻猜錯了。
連易京也猜錯了,風天罡把九極令交到了易京的手上,向他和跋鳳男兩人道,“時勢造英雄,大難鍛鐵漢。
兩位公子,九極門與正道中武魂一派。
今後是墜落,還是興旺。
就看你們的了。
”
連楚和師弟吓了一跳,前者道,“師傅,九極令可是我們九極門至尊信物,你怎麼可以把它交給兩位公子呢。
他們手執九極令,又有誰會相信他們的号令呢。
”
風天罡轉向連楚,“所以為師還要交待你,與易京和跋鳳男公子一起回城。
青書留下侍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