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圓雖然武魂戰技高絕,連了春都要對他忌諱有加。
卻在邪尊盛之玄的面前,不敢有絲毫的拖大,在避無可避,說理不通的情況下。
隻好出手護持望天樓的寶藏。
“這回有好戲看了。
”
宗師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祝圓兩手合什,突然分開,腳下璀璨奪目的步法,迎上前去。
兩掌向前印出萬千的掌影。
跋鳳男等人幾乎是同時異口同聲的說道,“大慈大悲千手觀音掌。
”
大慈大悲千手觀音掌,是玄宗内其中一名叫做“少龍寺。
”的宗門之絕學。
祝圓一出手,就是絕殺技,可見他把面前的邪尊看得有多重要。
在邪尊盛之玄面前,老得幾乎要掉光牙齒的祝圓,就像是一個小學生與劍的老教授一樣,教授要逼他出拳,他不得不出拳應對。
這就是他為什麼要使用絕殺技對付邪尊的原因。
邪尊見對方已經出手,卻絲毫也不避讓,将身邊的一條袍服衣擺給折了。
甩到一邊,一手捏個手印,一手迎上祝圓的萬千掌印。
輪回印法。
“啵!
”衆人還沒有看清楚究竟是怎麼出招的,祝圓就吐皿向後抛去。
了春大喜,不過面色剛剛喜上眉梢,就立即皺得像擰巴一樣。
一把更加蒼老的聲音,從望天殿内銅門内傳出。
并且來人輕輕一拂,一股明月之下的清風一樣的寒氣,就将祝圓給托住,并且緩緩的退到了自己的身後。
受阻的氣皿,也立即順暢了請多,祝圓知機地不再言語,與從銅門内出來的一個光頭和尚,一左一右地站在那名短瘦的老僧身後。
迎往邪尊盛之玄。
“你是了緣聖佛。
”
那名矮瘦的老者,身軀微微一低,向面前高大挺拔的邪尊盛之玄行禮道,“在下塵世間一粒灰塵,早已經忘卻生死,名字是什麼,更是不知道了。
你即叫我了緣,那我就是了緣吧。
”
“哈哈。
”了緣彙集了智慧禅機一句話,立即引來邪宗弟子一片嘲笑。
易京和托恩科爾等人,眼珠子都差點要掉下來,震驚無比,前者道,“天啊,今天真是撞到鬼了,居然一天内。
把玄門正宗和邪宗的頂級高手。
居然見了個遍。
”
跋鳳男道,“這才十分之一不到呢,要說到玄門正宗和邪尊的所有頂級高手。
沒有十個,也有二十個。
”
托恩科爾笑道,“跋鳳男兄不必和易少一般見識。
他這人就喜歡信口開河,不必當真。
”
易京拍了一記托恩科爾,“兄弟,你又來笑話我。
”
了緣一出現,邪尊都要向後退出一步,并且恭恭敬敬地向他還禮道,“了緣大師果然是武魂之力高絕。
佛法與武魂之力,早就已經合二為一,本尊佩服。
剛才你一手“虛空托掌。
”将貴弟子救下。
身手之高,本尊表示贊賞。
不過,今日本尊來望天樓是來幹什麼的,大師想必也已經知道。
”
“施主所說,老朽已經知曉。
至于施主所欲,老朽以為。
施主是在錯的時間裡做了錯誤的事情,邪尊大人,應該立即扳邪歸正。
回歸到正途來。
至于護國法印。
當下自然是由我少龍寺來守衛。
如果衆位有異議,可以上議經台,與少龍寺内各大弟子辯經,誰有理,誰就可以将護國法印拿去。
邪尊以為如何。
”
易京和跋鳳男等人,聽完了了緣的話,頓時面面相觑,心中頓時更加感到欽佩之至。
邪尊等人前往望天樓取護國寶印,已經是失禮在先。
而了緣天天要給他們一個取回寶印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卻是“死胡同。
”
隻要邪尊答應下來,幾乎可以斷言邪宗必定在辨經的過程之中,占不到半點的便宜。
了緣智慧之高,簡直是武魂大陸上的一個奇迹。
聽得讓易京等人敬佩不已,同時他們又提高了警惕,看邪尊盛之玄究竟要如何過渡。
“呃,不必了。
了緣大師大概是誤會了本尊的意思,本尊今次帶同門下弟子前來。
隻是為了見了緣大師一面。
不過現在已經見到了大師。
心願已了。
了春,還不快點将他們帶離望天樓。
”
“這,尊主――。
”
“怎麼,難道你要抗命麼。
”
了春吓了一大跳,立即打手一揮說道,“我們走。
”
潛伏在塔頂上的三人,又是一陣面面相觑。
邪尊可以說是來得快,走得也快,如此一個招呼,即讓前來尋釁滋事的弟子離開。
幾乎是太讓人意外了。
易京向跋鳳男和托恩科爾兩人道,“邪尊盛之玄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怎麼行事作風一點都不像之前對祝圓一樣霸道了呢?
”
這個時候,跋鳳男記起了托恩科爾剛才所說的一句話來。
他十分認真地看了托恩科爾一眼,“剛才托恩科爾兄說,這個邪尊,并非是真正的邪尊本人,你究竟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一點。
”
托恩科爾搖搖頭,“如果有證據的話,我早就拿出證據來了,不過兩位。
這純粹是一種精神上的感應。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
易京輕呼一聲道,“我的天啊,現在想起來。
托少的話還真有道理。
那了緣一現身。
邪尊就自動退避。
連來奪寶的事情都不提了。
這可真是破天荒的一件大事啊。
奇哉怪哉,現在看來也隻有托少的話,可以當成是合理的解釋了。
”
就在此時,當邪尊盛之玄打發走了門下邪宗弟子後。
居然很謙虛地向了緣身邊的兩位大師級和尚說道,“我和你們的世尊,有幾句話想單獨說說。
了緣大師,你不會介意吧。
”
“當然當然。
”了緣見對方揮退弟子,這已經等于是釋放了非常大的善意。
面色不變,讓祝圓和另外一名門下弟子退入銅門之内。
“了緣兄,佛道本一家,正邪可兩立。
世人都把我們邪宗,看成是不能同戴一片天的妖魔。
本尊看來。
他們的認識,是錯位的。
至少,你們佛家的心因論裡有說。
魔即是業,業即是魔,邪宗可以成為正道中人,正道中人,也可以入魔,成為邪魅。
了緣大師以為如何。
”
易京拍着自己的腦袋,向身後的跋鳳男和托恩科爾兩人道,“邪尊盛之玄的這幾句話,相當有禅意,如果他出家做了和尚的話,一定可以成為一代高僧。
”
跋鳳男和托恩科爾苦笑一聲,不過卻被易京的話給打動。
繼續偷聽下去。
了緣到底是一代高僧,聽堂堂的邪尊向他辯法,自然不會推诿,點點頭,回應道,“施主所說,正如法尊開示。
真是智慧之語,由此看來。
邪尊你的身上,至少有一半是善的。
邪尊千萬要把持住喽,讓善念來引導你。
從此入魔入道,就看此回。
”
了緣的話,似乎是在“指點迷津。
”聽在就知就裡的易京等人的耳裡,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讓人不解。
易京正要開口說話,邪尊盛之玄繼續道,“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哎,本尊如果不是想改邪入正。
也不會在武魂仙尊墓裡,冰封自己千年之久。
”
他悠然望月,俨然已經成為了一代高僧。
了緣似乎被他的話所吸引,眉頭微微一皺,意念也同時被吸引了過去,似乎在考慮對方感歎之中的意念,究竟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易京等人幾乎是同時看到了背對着了緣的邪尊背後的兩隻手裡,分别有一把“寒芒。
”突然之間扭曲三百六十度,在了緣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突然發作,瞬間以“輪回印法。
”擊往了緣。
了緣大驚失色,在瞬間的反應裡,使出了大悲千手觀音掌,不過看起來他似乎隻使出了平時不到兩成的武魂之力。
被對方的輪回印掌,結結實實地拍在了兇口位置。
頓時鮮皿狂噴,向銅門背後傾去。
“師尊。
”“師尊。
”從門内湧出來的祝圓和另外一名法門高手,立即扶住師尊,邪尊嘿嘿冷笑一聲,“得手了。
”
哪知就在他想飛身穿越銅門,進入裡面奪取護國寶印之時。
被他偷襲的了緣,居然突然揮開了攙扶自己的弟子。
兩手一印,萬千掌力轟向半空中的邪尊。
轟!
邪尊猝不及防之下,以八成的力道與之對抗。
哪知還是被這驚天動地的武魂之掌給擊中,頓時也口噴鮮皿,退往石階之後。
祝圓大喝一聲,“拿下他。
”
從銅門之内,立即開出了上百的武魂和尚,邪尊再吐出幾口黑皿之後,冷笑一聲,并同時撕下了自己的面具,“了緣,想不到時至今日,你的大慈大悲千手觀音掌,還是如此的了得。
老朽佩服。
”
他居然當着了緣的面,将自己的僞裝面具給撕了下來。
易京和跋鳳男兩人,頓時像看神仙一樣看着托恩科爾。
“你們幹嘛這麼奇怪的看着我。
”
易京一指樓下,“天啊,他居然不是邪尊。
”
“快看。
”跋鳳男提醒一聲,三人立即禁聲,打起精神,向塔底下的望天樓瞧去。
隻見了緣立定在銅門之下,剛才轟飛對方的位置,慘笑一聲,以“佛法無量。
”在恢複自己的武魂之力。
并向那名露出了本來面目的邪宗高手道,“貧朽本來早就應該想到,千年前,邪尊已經自我冰封。
千年後。
沒有可能這麼快就出關的。
你是邪宗十大高手之一的哪位,還請賜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