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一打聽,才知道是臭名昭著的沙盜集團來了。
我們幾兄弟,隻好躲進了巨石陣裡。
遠遠觀看死亡谷方向發生了什麼。
這兩大勢力。
本來就不和。
雄鷹幫主秃鹫王,曾經在沙盜頭子老大手下吃過暗虧。
見到自己的老對頭來了。
雙方是各不相讓,擺出一副要你是站在架勢。
最終不知怎麼回事,雄鷹幫居然退了。
但更奇怪的是,沙盜也接着往來時的方向退了。
我們幾兄弟壯着膽子,想接近死亡谷。
守株待兔,最好是能夠遇上幾個膽小的商隊。
能敲敲竹杠,當然是最好不過,實在不行。
就裝作是向導。
并威脅他們前方哪個地方有惡賊強盜。
撈點好處費,以求度日。
哪知我們苦等了三天。
三天内,沒有一宗生意上門。
正要退時。
沙塵暴來了。
我們幾兄弟沒有辦法,隻好想着先入谷内,等沙塵暴過了再說。
哪知這在此時,我們見到了,見到了。
”
跋鳳男知道他就要吐露重要的消息,從馬上解下一壺水,遞給他道,“喝一口再細說。
不過你要是趁機打什麼歪主意。
最好是想想沙中的骷髅長什麼樣子,你的未來,就是什麼樣子。
繼續說。
”
對方飲了一口水,潤濕了一下喉嚨,感激地道,“多謝跋鳳男大人。
後來,我們在沙塵暴中,縮在谷内的一處角落裡。
本以為在這樣的時間,不要說商隊。
就連兔子都不會遇到一隻。
哪知居然奇迹一般地傳來了駱駝鈴聲。
我們幾兄弟是拜謝菩薩天神,心裡面想着終于有肥羊上門了。
隻是當我們看到那一群肥淩晨之時,頓時沒有了胃口。
皆因這支商隊,居然有幾千人。
我的個天,其中一些人手中執着大刀長矛,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主。
當時我就氣極,正想退卻。
哪知就在此時,見到大約兩百多個黑影。
人人手執利刃,進入到商隊之中,一陣劇烈的交手之後。
商隊及一部分穿盔甲的武魂戰卒,全部都被殺死,而且死相極為的恐怖。
你,你不會想象到的。
不會,永遠不會。
”
跋鳳男聽到這裡,終于算是聽出了一點意思,把易京和托恩科爾兩人招了過來。
把自己聽到的,與兩人說了,三人同時意動。
看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這位申老大,顯然是見到過那群對商隊下手的惡賊行兇的過程。
隻見申老大說到這裡之時,眼珠突起,兩手因為緊張,手指甲深深地刺入皮膚裡。
嘴不停地咽着,額頭上已經是冷汗直流。
“不要急,申老大,你的人和你,都有活命的資格了。
隻要你把剩下的說出來。
保證你們不但可以活命。
還可以得到一筆不小的消息費。
”
申老大一聽到靈魂币,立馬來了精神。
“我說我說。
”
“後來這些黑衣人,清一色的彎刀,瞬間就把商隊給打敗了。
他們讓商隊及受傷沒死的武魂戰卒排成一排。
接着,用繩子把他們的手捆了起來。
本以為就此将貨物運走。
商隊所有人都會被賣為奴。
哪知那兩百來号黑衣人,居然,他們居然撥出戰刀來,瞬間把所有人都給,都給――。
”
易京緩緩地道,“都給剔成了白骨,是也不是。
”
申老大驚訝到了極點,“你們,你們。
”
托恩科爾面色一沉道,“我們不是那些黑衣人,你看我們手中的劍,就知道了。
”
申老大終于心情平複了一些,長歎道,“我我一輩子長這麼,這麼大。
還從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
雖然打殺死人的場面見多了。
可是動轍将一千多人,給剔成了白骨。
簡直,簡直慘無人道,沒有良心。
”
跋鳳男皺皺嘴道,“那後來呢,那些人把人剔成了白骨之後呢。
”
“後來沙塵暴越來越大,我們視野受阻,同時也不敢出聲。
就縮回了角落裡。
誰都害怕那些黑衣人摸上來。
把我們也給變成骷髅。
等沙塵暴退去的時候。
已經是第二天了。
我們哪敢往現場去。
急忙選擇了一個方向。
遠離了死亡谷,不要命地逃離開去。
情況就是這樣。
”
易京和托恩科爾兩人,向跋鳳男點點頭,示意自己問到的,大體和申老大說的不差。
易京探手入懷,申老大以為他要動家夥,吓道,“大人不用你出手,我自會結果了自己。
”
“誰說要殺你?
”轉向易京道,“易少,給他一萬靈魂币。
”
你們五人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們的向導。
如有不從,不但得不到好處。
而且即刻處死。
用以救贖你們犯下的罪孽。
”
五人得了好處,自然個個心花怒放,什麼都召了。
既然有了目擊證人,現在聯系起之前他們得到的線索,幾人重新把線索梳理了一下。
五名沙賊,被安排在了一個荒原角落裡,取火驅寒。
一人則在另外一邊商議起來。
易京兩手抱着腳,一邊吸收來自火光的熱量,一邊道,“現在情況已經變得越來越明了了,事情是這樣的。
首先是商隊遇到沙塵暴。
當時的商隊,如果換作是我們。
第四件事考慮要保護好貨物,所以他們進了谷。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會有人在這個時候。
以沙塵暴作為掩護。
向他們動手。
而在此之前,申老大所說的雄鷹幫與沙盜在對峙之後。
居然各自散去。
雄鷹幫先退,沙盜後退。
這說明了什麼。
”
三人紛紛陷入沉思之中,托恩科爾道,“這隻有兩種解釋。
一種是雄鷹幫被沙盜給懾服了。
不敢與他們争利。
第二種可能,雙方達成了某種合解。
比如說沙盜得到了動手的權利,并許給雄鷹幫一定的好處。
讓對方退出這場逐利。
”
易京點頭道,“托少不愧受過洪荒門主的一手培訓,直覺就是高明。
我也來補充一點,假設一切像托少所言的第二種可能發生。
則沙盜接下來,肯定是要做好對天氣的預測。
才能準确無比地借着商隊入谷的時間。
在沙塵暴的掩護下入谷行兇。
基于此點,可以做以下判斷。
第一,一定有人給雄鷹幫和沙盜提供了情報。
讓他們知道會有一支商隊,大約在什麼時間。
靠近死亡谷。
第二,一定有一位高人。
事前能夠算出有一場沙塵暴。
所以他們才能準确無比地出現。
而那兩百名行動高手。
聽申老大說。
他們的戰馬,都是用黑色的盔甲給罩起來的。
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不怕惡劣的沙塵暴。
在事先準備好一切的情況下。
暴起而攻之,解除了商隊的武裝。
繼而完成行兇過程,也就是申老大他們看到的那一幕。
但是你們想過沒有,申老大說當那兩百人行完兇之後的一切。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我們忽略一個重大的細節,還記得那種無色無味的煙毒麼。
托少,把東西拿給申老大看看。
看他能不能從味覺裡,發現些什麼。
”
托恩科爾把之前收藏好的證據,立即拿到五人之中,讓他們辨認這是什麼毒。
“哇,好臭。
”
“是啊,這氣味我們好像曾經聞過。
”
申老大聽完手下的話,吃驚地道,“我們當時還以為是沙塵暴的作用,讓人昏昏欲睡。
當時,當時我們好像在見到那些黑衣人行兇之後。
聞到了這樣的味道。
而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
“不錯,我們也是這樣認為的。
”
托恩科爾點點頭,收起證據,返回到兩人中間。
“申老大說,他确定當時聞到了一股氣味,這微色微味的毒素。
可能就是導緻他們失去知覺的禍首。
”
易京點頭道,“這樣解釋起來,才叫正常。
二位,現在我們的論證。
已經進入到一個關鍵階段。
既然敵人要動手。
那麼敵人對整個死亡谷,必然是有監視的。
在敵人進攻了如此缜密的監視的情況下,居然還有人能夠活着離開死亡谷。
你們不覺得奇怪麼。
要麼,這五人就是那些黑衣人的一部分。
要麼,敵人是有意放他們一條活路。
好讓他們看到想讓他們看到的一切。
”
托恩科爾和跋鳳男兩人幾乎是同時道,“欲蓋彌彰。
”
“對,沒錯,就是欲蓋彌彰。
從這裡不難看出。
敵人使用的兵刃,正是那種小号的圓月彎刀,而身份的神秘,自然直指沙盜。
而現在最令我憂心的是。
沙盜可能隻是迷障。
真正的敵人,可能是即操縱了雄鷹幫,又操縱了沙盜為他們打掩護的勢力集團。
”
跋鳳男和托恩科爾兩人聽得冷汗直流,前者道,“這種可能絕對不能被排除掉,如此一來,隻有一種解釋。
早在我們洛城商隊出城之前。
洛城内的消息,就已經被敵人探知。
能夠獲得這些消息的。
肯定就隻有城内不懷好意的背陽派等邪宗高手。
另外,則是處于洛城内,進行貿易通達的各域外使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