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進行最終極的較量,雙方皆沒有留有餘地,不知結果如何。
“锵!
”電光火石一片暗芒,兩人同時錯身,一個向擂台的左邊閃去,一個則向右邊退步。
當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開到十幾米之時,就像是早已經約定好了的一樣。
兩人幾乎是同時停下腳步,以背對着背的方式,傲然地挺立着。
誰也沒有發聲,但兩人身上暴發出來的那股霸道的氣勢,卻立即惹來了如山的掌聲。
台下的觀衆們,見兩人都是如此的天才般年輕卓越武修者,比兩人年紀小的,自然是露出了崇敬崇拜的神色,而比他們年紀大的,也不由暗暗感到愧疚。
到底,人家像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武魂境界已經達到六階七階如此厲害的地步。
全場爆發起轟隆的掌聲之時,跋鳳男緩緩轉身,終于正視起面前的對手來。
但無論是虛空獵手,還是手握天空之劍的跋鳳男,都像是沒有聽到掌聲一樣,彼此的眼神裡,印入眼簾的隻有對手,沒有其它。
易京和托恩科爾兩人,看得全身的皿液都逆流了起來。
巴不得上場與虛空獵手作對的是他們,而不是跋鳳男。
如此厲害的武修者,真是世間難求。
隻有像他們這樣大膽的武修者,才會産生這樣的想法。
換作是普通的武修者,早已經被吓退,哪裡還敢生出硬撼其鋒銳的想法。
由此可見,無論是正在交戰之中的跋鳳男,還是易京和托恩科爾兩人。
皆在這些年參與競逐武魂大陸的實戰之中,不但手上武魂戰技見長,而且心志的修為,也已經磨砺成了一個個頂尖的強者。
心的強大,才是真的強大。
跋鳳男随手将劍鞘給抛掉,發出一聲铛的響聲,兩手握劍,高舉過頂。
虛空獵手劍勢一變,虛空之劍像是突然之間隐身了一樣,在他手中,變成了一光束,重重向前刺來。
居然不擋不避讓,直擊對方的天空之劍。
這正是對方的虛空劍技之中的“虛實相克。
”要訣,此招一出,觀衆席上的宗師們,看得無不呼吸受制,像是要透不過氣來一樣。
兩人終于由之前的遠距離互擊,變成了如今的近身力搏。
雙方的實力,均可以說是勢均力敵,但在全力出手之下,哪怕是一個小小的錯漏也會釀成緻命的生死之判。
易京到此時,才算是真正地認識到了虛空之劍的威力,以他驚天動地的虛空劍技,就算是觀戰中的他,也感覺到像是置身在大海中的狂濤裡一樣,被劍茫一波接一波地沖擊着,心中震驚加上三分佩服,暗叫虛空獵手顔鐵權,這小子果然不愧有虛空獵手之稱,以他的一手虛空之劍劍技,足以稱雄武魂大陸。
用來做刺客,實在是太可惜了。
不過他早就知道虛空獵手本事高強,否則根本沒有資格與沙海鬼城第一殺手一樣,稱雄武魂大陸。
反之像之前在天河城絕峰小孤村裡的交手給他留下來的深刻的印記,虛空獵手的武魂劍技,顯然已經有了大富度的提升。
但卻沒有想到,他的虛空之劍,居然可以毫不避讓地接住天空之劍的緻命一擊,實力強悍超人意料。
跋鳳男的天空之劍,突然走以攻對攻的路數,正所謂天下最柔弱者,是水也。
而攻堅強者,唯水不破,唯水不敗,水即能變得非常的柔軟,被規整成任何的形狀。
又能夠在形成勢頭的時候,變成怒波和流沙,讓任何敵人望而卻步。
最令虛空獵手顔鐵權駭然的,從天空之劍上每次産生的劍芒。
能将人的眼睛給灼成刺痛的樣子,而且天空之劍輕忽忽的,出劍的角度又那麼的不确定,舉重若輕之下,兩人實力大相比較,幾乎是半斤八兩,誰也不讓誰。
自虛空劍技修煉完成之後,虛空獵手幾次差一點伏擊他們三人成功。
換作是在孤村以一對三之時,他仍舊留有餘地,可以作回旋之用。
哪知才一年多的時間,三人之中,隻是一個跋鳳男,就能成為給他重創的強大對手。
另外兩人易京和托恩科爾在内,可想有多了得。
換作是現在讓虛空獵手顔鐵權再以一對三的話,以他此刻對三人的了解,肯定不被自好。
看台下的觀衆們,及貴賓席上的玄宗和邪宗的元老高手們,見到兩人多次亮出如此精彩的劍技,連叫好都忘記了。
睜目結舌,張大雙眼,興奮莫名。
“哧!
”天空之劍挑中了對方的兵刃。
此時中鋒被命中,虛空獵手的手中,頓時傳來一股力道,手勁弱上三分,劍勢上的殺招下一手,再也無法使下去。
似乎已經塵埃落定一般,與跋鳳男硬拼一掌之後,身子輕飄飄地退居三步,雙眼射出殺人的火焰,厲色地看着面前的對手。
跋鳳男哈哈大笑一聲,“锵!
”又伸指在劍鋒上彈了一記,但這一記卻并不是像龍吟虎嘯一樣地響起,而是郁悶讓人好像肋骨被折斷了一樣,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壓抑。
易京湊近到了托恩科爾的耳邊道,“這小子好像還有後招。
你我與他稱兄道弟這麼多年。
真沒有想到這小子的潛力居然這麼驚人。
”
托恩科爾笑道,“跋鳳男兄在與我們認識之前,就已經是沙海鬼城的第一殺手。
他自己又是從死人堆裡崛起的,手中的天空之劍,也不知道斬過多少強者的人頭。
手中劍技,自然不弱。
想不被超越,那就努力罷。
”
易京白了托恩科爾一眼,心滿意足地道,“還不是我們兩人與他亦師亦友,将這小子陪養起來的,哈哈,試想一下。
當初我們與跋鳳男這小子相遇之時。
要不是彼此之間互相欣賞,也不會有後來的盜寶大計。
又何來三人平分護國寶印的洪荒之力一事?
如果我們沒有吸收護國寶印上的洪荒之力。
我易京敢保證,我們的武魂戰技,至少比現在要弱上一半。
”
托恩科爾深以為是地點頭道,“這就叫做命運,按照五行的說法。
那就是順勢而為。
我們正好趕上了,所以有這樣的奇遇,相反亦之。
哎,怎麼說呢,我這次是很看好跋鳳男兄的,和你一樣的觀感,對他頗為看好。
可是虛空獵手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對手。
你隻想到其中之一,并沒有想到邪尊盛之玄對他的培養,也可以說是不遺餘力呢。
”
易京聽托恩科爾提起邪尊,差一點把這個老魔頭給忘記了。
說完,又打量了邪尊一眼。
幸而這位魔頭,正在用心觀注擂台上的對決,目光并沒與他接觸。
“锵!
”的一記重擊,兩人分開之後,劍鋒雙雙下沉,喝彩的震爆聲,又再響起。
看台下的觀衆們,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哎呦,他們打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有分出勝負來。
他們的手難道一點也不累嗎,我看得眼睛都酸了,好累。
”
“是啊是啊,從早上打到現在。
算去吃飯的時間。
已經過去了足足四五個時辰。
我的天啊,跋鳳男和虛空獵手這兩人,真不愧是武魂大陸上的年輕一輩最強者。
他們的實力,隻怕是連我們洛城的城主大人,也未必比他們高明多少。
”
“誰說的,易城主大人的強化極魄之劍,可是劍中之王,再加上城主大人多番得到九州神丐大人的傳承,繼承了他老人家的武魂變神功。
武魂戰技之威力,至少是宗師級别的。
”
“嗯,這一點我也贊同――。
”
易京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向托恩科爾笑道,“真沒有想到,咱們洛城的子民們,居然這樣評價我這個城主。
”
托恩科爾反過來白了他一眼,笑得肚子痛道,“你這人,明裡是在數落人家拍你馬屁。
實則早已經心花怒放了。
虛僞。
”
易京被托恩科爾大罵虛僞,不但不以為恥,反而引以為榮,正想說話。
擂台上對決的兩人,已經互相對峙起來。
等他們的決戰打到第五個時辰的時候,看台上,無論是貴賓席,還是平民席,大家都有點累了。
喝彩聲雖然仍舊高亢,卻比之前少了許多。
邪尊盛之玄的眼神,卻一眯再眯,似乎對自己的得意徒弟虛空獵手顔鐵權的表現很是不滿。
而易京和洛城的武魂統領們,則算是終于松了一口氣,隻要天空之劍能把對方的虛空之劍給咬死,跋鳳男不輸這一場,則洛城武魂軍團的士氣,絕不會受到影響,反之亦然。
易京長長籲了一口氣,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心知肚明,大家是希望他叫停兩人之間的決戰,中止比試。
“兩位。
”易京适時出動之前,與邪尊盛之玄,和了緣大師等宗師交換了個神色。
走上擂台,一手抓着跋鳳男的手,一手抓着虛空獵手顔鐵權的手,高舉起來道,“今日之擂,已經曆時五個時辰之久。
而兩位武修者的精彩對決,卻半斤八兩,不相上下。
以本城主及幾位宗師之意,算他們兩人打作平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