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戰報像雪片一樣飛來,易京等人白天剛剛大戰一場,戰勝的喜悅,也被這大軍壓境的氣氛,給沖得全都沒了。
正當易京他們望圖苦思對敵策略之時,有這麼一号人物突然之間闖入,易京不大喜過望才怪。
在行過禮後,易京向九州神丐直截了當地問道,“前輩既有良策,何不立即說出,以待晚輩參詳,如果果真能夠破得索魂軍團。
前輩則是我洛城守城戰第一功臣也。
小子願意把城主大印交出。
由前輩來坐鎮此城。
”
“哼。
”老乞丐挖着鼻子,擠到了幾名武魂統領中的椅子裡去。
幾名武魂統領年輕識淺,他們連這位老者的大名都沒有聽說過,當九州神丐坐到他們身邊之時。
一股奇怪的味道立即彌漫開來。
令他們捂鼻避開。
九州神丐絲毫不以為忤,反而切了一聲,翹起一隻腳來,非常享受地摳着。
衆人除了易京和跋鳳男兩人之外,不由全部都皺起了眉頭。
戰冠像蚊子一樣在城主大人易京的身邊道,“這個老家夥如此的沒有身份。
估計是來騙吃騙喝的吧!
城主大人,為何你們對他如此的尊敬的?
要是換做我,早就把他給轟出去了。
”
易京輕笑道,“高人就是高人,他活過的年紀。
比你爺爺還大。
見過的世面,可能比我們這裡所有的人加起來還要廣。
武魂戰技的境界,基本可以用無敵天下來形容。
這樣的人,本城主就是當了褲子也要去巴結。
好好的學學吧!
年輕人,他絕對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
易京最後幾句話故意揚聲說出,那九州神丐竊聽得心滿意足,不停地歪着腦袋點頭微笑。
跋鳳男有脾氣,在老乞丐雖然處處透着神秘,可易京兄都已經請他幾次了。
對方卻敝帚自珍,立即怒道,“九州神丐,你究竟意欲何為。
既然你說有破敵良策,為何又不肯說出。
易少已經求你幾次了。
你這個老東西,居然敝帚自珍待價而沽,簡直是可惡之極。
我跋鳳男第一個不服你。
”
“锵!
”他居然當着所有統領的面,和易京的面,撥出了天空之劍。
九州神丐看也不看他一樣,“小子,聽說沙海鬼城最近出了一個年輕的高手,武魂戰技頗有成就。
老夫就閉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接你幾招如何。
”
“哈哈哈哈。
”跋鳳男大笑一聲,自從他修煉了鬼沙劍技之後。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狂妄地向他發出挑戰的邀請。
以他今天此刻的武魂戰技的造詣,在整個武魂大陸裡,像他們這麼年輕的一輩之中。
跋鳳男的戰技境界。
至少是數一數二的。
何況跋鳳男從小就在沙海鬼城沙匪之中長大。
就像是長在懸崖峭壁上的一顆鐵杉。
從小受盡了各種各樣的惡劣環境。
自打成名以後,他就以強悍的作風,和幾乎是秒殺的武魂戰技。
聲名鵲起,遠播海外。
此刻,他突然聽到九州神丐居然要坐在椅子上,而且是閉着眼睛接自己的鬼沙武魂戰技神功,簡直是破天荒的頭一回,聽後不由失聲大笑。
同時仗劍而立,一雙眼神含有深寒的殺機,向周圍的人包括易京在内,“我跋鳳男要殺人了,都給我避開。
”
易京至始至終都是含笑觀之,此刻九州神丐既然向跋鳳男叫闆,而跋鳳男又戰意引燃。
一切都等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既然如此,自己為何要去阻止,而不讓他們痛痛快快地打一場呢。
如果九州神丐像戰冠等武魂統領所懷疑的一樣,隻是一個騙吃騙喝的老混蛋。
那麼死在跋鳳男的天空之劍之下,一點也不冤枉他。
如果對方真正的身份,的确是傳說之中的超卓武魂宗師,則易京應該擔心的是跋鳳男,而非對方了。
由此,從兩個方面來講。
易京都沒有任何的理由反對這場較量。
隻是,他的心中也始終有個疑惑。
作為前輩高人,宗師級武魂大師。
對方光是坐在椅子上接易京的高招,這倒沒有什麼。
跋鳳男也不丢人,傳出去也不會拂了面子。
但是對方不但要坐在椅子上,而且要蒙住雙眼接跋鳳男的鬼沙武魂劍技。
如此悍然,可謂是駭人聽聞。
大廳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衆武魂統領,皆退到一邊去,有人已經在竊竊私語,下重注買輸赢。
這是武魂大陸的傳統,即便是作為他們的城主,易京也不能反對衆人押注輸赢。
“我買十萬靈魂币,輸了,就當是在洛城軍中少幹了一年統領。
”
“我買三十萬,押一賠三,跋鳳男大人勝。
”
“嗯,我也看好他。
”
當跋鳳男仗劍而立,無形的武魂氣勢,已經迫體而出,湧向坐在椅子上,淡定地閉眼喝茶的九州神丐之時。
這位老者好像天生耳聾眼瞎,對這種十分霸道的武魂氣息,似乎不聞不問,也根本就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噫。
”易京和跋鳳男的心中,同時一驚。
能夠解釋這種原因的隻有兩個,一者是對方的武魂戰技境界,的确已經達到了天人之境。
可以免疫掉低于自己的武魂之力。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對方的确是眼瞎耳聾,在氣機和對手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殺氣,對于這樣的人,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的。
跋鳳男心中的疑惑不停的擴大,動手過招的意願,也變得越來越強。
“锵!
”天空之劍出,跋鳳男極盡所能,一出招,就是毫無保留的鬼沙劍技。
人劍合一之下,在霸道的武魂之力助攻下向對方猛烈襲去。
如此出招,就算對陣的是易京,也要退避三舍,再尋應對之策。
哪知那九州神丐,不但沒有離開椅子,而且手中的茶水,也穩穩當當地送到嘴邊。
當天空之劍向他的兇前要害刺來之時。
正好飲入第一口香茗。
“唔,味道馬馬虎虎,這水,應該是重水吧,不新鮮,不新鮮。
”
“老匹夫,你敢在我面前倚老賣老,我斬了你的臭頭。
”
哧哧連響的武魂劍氣,就像是春雷之發,海嘯之漲。
充滿着霸道的擴張意味,劍尖所指處,是跋鳳男全身武魂之力最集中的地方,不要說是肉骨凡胎的喉嚨。
就算是金石,都要被刺個巨大的窟窿。
隻是,當跋鳳男的天空之劍,襲向九州神丐的喉嚨之時。
這位身份特殊而神秘的老者。
居然隻是輕輕地轉動了一下指尖,就用右手小指,将對方的天空之劍給夾住。
而從跋鳳男體内散發出來的強大肅殺之氣,居然瞬間消失于無形,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連觀戰之中,全神貫注,眼光卓越的易京。
都沒有看清楚。
按道理來說,武魂境界九階以下的特級高手,就算是小宗師級别境界的一等一武修者。
要使出一記招式。
就算再快,也逃不出眼神銳利的武魂修士的眼神。
當日在風府與陳能晉大戰三百回合之時,董卓親臨,也不過爾爾。
如今易京卻從心底感覺到面前的這個神丐,其武魂戰技的境界,似乎比董卓還要高。
難道說,他的武魂戰技,已經修煉到了無相的境界?
也隻有這種解釋,能夠說得通剛才的現象。
跋鳳男呼風喚雨,夾帶着霹靂一樣的天空之劍,居然瞬間被閉着眼睛的小手指夾中。
掙脫不得,如此詭異的事情,不要說在坐的洛城武魂統領。
就連易京自己。
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跋鳳男悍然之極,即便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也能夠保持一貫的作風。
當年他被仇家追殺的時候,跋鳳男和托恩科爾兩兄弟,就見識過他的強悍。
此刻跋鳳男罕有地第一式全力出手的情況下,就被對手給“點了死穴。
”助他成名的天空之劍,居然被對方一隻指頭夾住了,連抽都抽不出來,簡直是天大的恥辱。
“呀。
”跋鳳男大喝一聲,全身的武魂之力,都送到了右手上,被夾彎了的天空之劍,開始緩緩地直豎起來。
“呃,哈哈,你這是小狗,還不快點讨饒。
”
九州神丐有如老頑童一樣,閉着眼睛,将對方的天空之劍拉來扯去,兩隻光腳像耍水一樣想串下跳,不停地踏打着,似乎沒有什麼事情比玩弄跋鳳男這樣的年輕高手更好玩。
易京大驚的同時,又大感佩服,現在,他的心裡面終于确定了對方的身份。
這位身穿破衣爛衫的邋遢老者,看來的确是傳說中的頂級武修。
心中升起一股莫名而起的崇敬,眼神熱烈地看着他。
當天空之劍完全拉直之後,天空之劍突然松手,接着拍出一套非常綿密的掌法。
武魂之力透過掌勁,直取對方的關節喉嚨等要害。
即毒且陰,面貌毫不留手。
似乎不殺死對方,就決不罷休的悍然味道。
令易京為之皺眉。
“跋鳳男兄,不可傷了前輩。
”
他的聲音還沒有響起,九州神丐就飛起兩腳,第一腳變成幻影,不知如何破入對方綿密的武魂掌勁之内,結結實實地踏在了跋鳳男的左邊鎖骨上。
第二腳,駝着背的身形,有如狂沙襲卷一樣,猛地翻卷,踢在了跋鳳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