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京果然按着他的話,閉上眼睛,想象有三十萬名魂修騎兵正要向自己進攻。
突然睜開眼睛來,冷汗直冒地道:“幸好跋鳳男兄提醒,否則如果我們過早地與狼疆國秃鷹可汗攤牌。
受損的最終是我們。
好,現在咱們兵分三路。
跋鳳男兄你繼續穩住申亮亮王子。
托少你則去聯絡一下妖尊畢拓。
看能不能找得到他。
如果找得到他,邀請他到城中來做客。
以此來震懾妖後朱玉顔。
我則在這一段時間裡,主持城中的日常,練兵,招待各城邦及狼疆國的使節。
總之從這一刻開始,咱們必須得像一個真正的軍團指揮者那樣展開行動了。
兩位兄弟有沒有問題。
”
跋鳳男拍着兇膛保證道:“壓制申亮亮這個流沙鬼城的王子,當然沒有問題。
我可以保證隻要有我跋鳳男在飛天城一天。
申亮亮就一天鬧不起事來。
”
“好,托少你呢。
”
托爾斯泰道:“你不提起妖尊畢拓,我差一點還真把他給忘記了。
他也許根本就不用我們請。
自己就來到了飛天城了。
”
易京驚訝地道:“究竟怎麼回事。
”
托爾斯泰遂把白天感應到了妖尊邪氣與跋鳳男說了的事情,告訴了易京。
易京拍着桌子叫道:“妖尊畢拓果然入城了。
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一件大好事。
”
跋鳳男反過來問他道:“易少就不擔心他繼續抓住九龍玉盤之事件不放麼。
如果妖尊要來找我們清算,索要九龍玉盤怎麼辦。
”
易京哈哈大笑一聲,“妖尊雖然邪氣沖天,但他還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
知道九龍玉盤之力,已經被我們瓜分了。
吸收了的力量。
哪裡還能吐出來。
他就算是無奈,也隻好承認這個事實。
如果托少去見他的話。
可以直面主題,咱們拿一些讓他感興趣的利益與他作交換。
比如說對付妖後朱玉顔一事,妖尊畢拓就很感興趣。
他甚至做夢,都想把這個唯一的,像吊死鬼一樣追殺他的魔門宗師給幹掉。
以求圖個清靜,能讓自己靜下來研究吸收最後一點九龍玉盤能量的辦法。
”
事實正如易京所言,妖尊畢拓現在已經緩過氣來,于破綻處加在功法的融合,圓滿大成之後。
他已經不懼妖後朱玉顔的“背陽魔典神功。
”
以妖尊畢拓的暴戾,在獲得了絕對的單挑實力之後,他定然是要讓朱玉顔皿債皿還的。
然而托爾斯泰前去尋找他的下落,卻與去尋找一個魔窟沒有什麼分别。
充滿的都是緻命的危險。
為了易京的事業,作為好兄弟的托爾斯泰,隻能往前走,不能後退一步。
在易京的精細預計之下,現在飛天城的全盤,基本都已經掌握在他的手裡面了。
缺少的,隻是幾件能讓他威震飛天城的大事。
來奠定他城主的地位。
而與妖尊畢拓的合作,将極大的拓寬他們行動的便利性和機遇性,至少,背陽派的妖後朱玉顔知道此事之後。
針對飛天城軍團的行動,将會收斂得多。
托爾斯泰以自己的特殊手段,在城内一處斷橋處,終于找到了魔王一樣的妖尊畢拓。
畢拓就在他的對面斷橋之上,旁邊楊柳依依,不過卻被雪水給凍住了。
仍舊有一部分的青絮飄飛出來。
兩邊的河岸上,到處都蓋滿了雪花。
美不勝收的風景,也止住托爾斯泰見到妖尊畢拓之後的震驚。
他頭皮發麻,有如全身都不安穩地向對方行禮道:“晚輩托爾斯泰,見過妖尊大人。
”
妖尊畢拓沒有回聲,而是靜靜地享受着天空雪花蓋頂時的冰涼味道,緩緩地向對方道:“很快,這場雪就會變大變狂。
白色的雪真好,純淨而能淹沒一切。
就像是人一樣。
做一個純潔的人,多好。
”
托爾斯泰頓時聽完了他的話之後,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他的好。
“也許吧,風雪淹沒了整個武魂大陸。
讓整個武魂大陸變得無比的純淨。
就像是從來都沒有複雜的世界一樣。
讓這個大陸就得沒有殺戮,沒有鬥争,沒有仇殺。
可是這一切,都是短暫的。
因為風雪過後,豔陽就會到來。
豔陽過後,隆隆的秋意也會相繼到來。
”
大魔王妖尊畢拓轉過身向托爾斯泰望來,想不到他會有這麼一番深入的體會,輕輕地道:“托爾斯泰,你為什麼不留在京都城。
而要來到這個多事之秋的飛天城。
”
托爾斯泰早已經知道自己的感慨,讓這個驚世大魔王有了共鳴,再回答道:“心若沒有寄托,到了哪裡都是流浪。
”
大魔王畢拓沉沉一點頭,發際的雪花立即掉下一片,道:“說得好,心若沒有家,到哪裡都是流浪。
那你知道這麼多年來。
作為魂修戰技天下第一的高手,本尊的内心有多寂寞嗎。
”
托爾斯泰道:“本來可以體會,現在卻體會不到啦,因為妖尊大人你的身上。
剛才還滿是殺氣,現在卻像是一個仁慈的長者。
我很奇怪,你的身上為什麼會分别擁有暴戾和仁慈兩種感情。
不是極冷,就是火熱。
這分明是兩種矛盾的情感,如果放在我們常人的身上。
再普通不過。
不過放在你妖尊畢拓的身上。
則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
作為妖尊,畢拓本來不會給任何人好臉色,不過雙方現在幾乎不用見面。
就已經知道對方的心意。
托爾斯泰來找他,肯定是有事求他的。
否則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使用種種手段,打探到他的消息。
托爾斯泰的心裡面正在犯滴咕之時,妖尊畢拓突然之間向他問道:“蓮兒還好麼。
”
托爾斯泰幾乎很難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即便知道他與陰蓮之間的關系,也把握不住妖尊畢拓的态度。
他這些年。
為了修煉曠世魂修。
已經有些與武魂大陸上傳統的魂修宗師所走的道路不太一樣了。
“妖尊大人,這是你和她之間的事情,她好不好,你應該去問她啊。
怎麼問起我來了。
我又不是你的未來女婿。
”
妖尊畢拓臉上立即露出一個含有殺機的表情,輕輕一歎道:“你知道開罪了本尊,會是什麼後果嗎?
所以為了活命。
你最好是有一答一,有二答二。
”
托爾斯泰道:“沒有,有關陰蓮姑娘的消息。
我什麼也不知道。
”
“嗯,這才像話嘛,知道就是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那麼問題來了。
你這麼急着找到本尊,究竟所謂何事。
”
托爾斯泰心道一聲終于要進入正題了,心中說不是緊張,那一定是騙人的。
不過他現在還不太确定妖尊畢拓。
是否在對付妖後朱玉顔一事上。
會與易京合作的态度是堅定的,還是不移的。
因此他得通過言語上的試探,來知道對方的心中所想。
立即向妖尊畢拓道:“我想借你的力量,殺死妖後朱玉顔。
”
“哈哈,這恐怕不是你的用意吧,是你的好兄弟易京的用意吧。
”
托爾斯泰知道什麼也瞞不過這個大魔頭,隻得老老實實地道:“易少他說,如果妖尊肯答應合作。
雙方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合則兩利。
在這種情況之下。
我們願意毫無保留地與妖尊大人你合作。
創造出一切誅殺妖後朱玉顔的機會來,供你老人家下手。
到時候如果有需要的話。
我們三兄弟之中,無論是誰。
都任妖尊大人你差遣。
”
托爾斯泰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可謂是誠意十足。
其中所承載的信息量之大,好處之多,讓妖尊畢拓一時間竟然難以拒絕。
本來以他的高傲心态,這幾個晚輩來求他殺人,他是怎麼也要擺一下譜的。
可是如此好的機會,如此誠肯的态度,一上來就是大實話,絲毫也不作做的表現。
讓他實在難以以羞辱的方式,來回絕托爾斯泰。
“告訴易京那小子,他攻下飛天城。
本尊已經有脾氣。
合作之事,免談吧。
”
托爾斯泰道:“妖尊大人,你能給一個理由給易少麼。
不然我回去很難交差。
畢竟這件事情,并非是易少一個人在作主。
因為我們大家都希望,你能夠介入到飛天城事件中來。
否則如果一旦飛天城重新落到魔軍的手裡。
妖後朱玉顔,和她的背陽派。
隻會越發坐大。
對于你想重掌魔軍江山,将會是緻命的傷害。
”
妖尊畢拓怒道:“老夫的事情,不用你管。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居然敢來過問我們魔宗之事。
哼,本尊與妖後朱玉顔之間的恩恩怨怨。
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不過魔軍在她的手上,能夠發揚光大,不同樣也是好事一件麼。
”
“隻怕未必。
”托爾斯泰冷冷地道:“妖尊大人,今次的合作。
我們已經想好了。
能合作得成固然是好。
合作不成,我們也有辦法對付城南外的魔軍。
”
妖尊畢拓第一次露出一個愕然的表情道:“是麼,這麼說來。
你們已經有了兩手準備了?
說說你們的打算。
”
“呵呵,妖尊想知道我們的兩手準備。
很好,看來妖尊并沒有完全封死我們雙方之間的合作可能性嘛。
那晚輩就出于禮貌,把第二種情況告訴閣下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