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醒夢中人,易京和托爾紛紛有恍如隔世的感覺,紛紛擊擊贊歎道,“好個跋鳳男兄,你的話提醒了我們,鐘化武和衣結石兩人,可能真的早就已經勾結上了。
現在看來,也隻有這種解釋才說得通這一點。
”
“易少,你剛才不是說還想再醉一場麼,現在如何。
”
易京雙手亂搖道,“不敢了,不敢了,如此大事被我們所知曉。
豈能再醉。
”
三人倒了三杯解酒茶,紛紛飲下。
立即圍桌而坐,秘議起來。
桌子上掌着燈,外邊的暗黑天色上,不時眨着幾點亮芒,今晚是沒有月亮的。
但卻有一定的星光,為整個皇城帝都提供一點難得一見的能見度。
跋鳳男把面前的醒酒杯挪到一邊,動聲道,“你們覺得怎麼樣?
反正我是覺得衣結石肯定是去找妖後朱玉顔去了。
他們的下一步動作,要麼是為了對付我們。
要麼是為了對付邪尊盛之玄。
而擺在我們面前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則是立即全力轉移我們的戰略目标。
把對付邪尊盛之玄先擺到一邊去,先鏟除了魔宗背陽派的勢力,和妖尊畢拓的勢力,放在第一位。
至于第二個選擇,則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打聽到他們秘議的内容,再魔宗背陽派傾巢而出,可能率領全宗門去對付邪尊的時候。
我們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将魔宗在城中的巢穴據點,全部都給拔除幹淨。
”
易京忽向他問道,“跋鳳男兄,你是否喜歡上了芸豔真了。
”
跋鳳男吱吱嗚嗚一番,怔怔地道,“這件事情,與我們即将展開的行動有何關系?
”
易京和托爾心知肚明,這家夥對美人兒師傅果然是有“壞心眼。
”的,頓時互視一眼,以一種異樣的目光打量起跋鳳男來。
跋鳳男舉手投降道,“真是怕了你們了,我老實交待行不。
在流沙鬼城之中,我曾經與芸豔真早有一面之緣。
今日再見,有如上天注定。
不過我和她,除了朋友關系之外,其餘的什麼關系都沒有。
而且這件事情,隻有我記得。
她剛才見到我時,似乎十分的陌生。
當年發生在流沙鬼城的事兒,也許人家姑娘家早就已經忘記了。
”
易京笑道,“跋兄千萬不要誤會,實際上美人兒師傅,她不但楚楚可憐。
而且在楚楚可憐之下,藏着一顆峥嵘之心。
她曾經讓我和托少,去為她做一件說出來既不光彩的事情,我和托少差一點就成了她真正的入室弟子。
但最後又未成真。
我承認,美人兒師傅的确是明豔動人,是個讓武魂大陸上任何修士,都見之動心的美人兒。
”
托爾斯泰雙眼釋放出智慧的光芒,向兩人道,“白沙幫如果不依附其它的更大靠山。
隻憑美人兒師傅的力量。
無論她再有領導能力。
在這個動蕩的武魂大陸上,想要把幫派步步做大,簡直是一件沒有可能的事情。
這不是我們在污她,而是事實,據我們所知,白沙幫最先發家的地方。
是在興城。
易少應該明白我是在說什麼吧。
”
跋鳳男愕然地道,“托少你是在暗示我們,白沙幫最後的操手,實際上就是興城王易沖天麼。
”
易京和托爾與他無顔以對,後者咽了一口唾沫,“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她今天晚上的造訪。
就很有可能并不是來叙舊和感恩的。
而是帶着一個目的而來。
”
易京拍着桌子站歎道,“跋鳳男兄,果然越來越像我們自己人了呢。
”
“去你爺爺的,我們本來就是自己人好不好。
”
托爾讓兩人回歸平靜,向兩人道,“易少有這樣的懷疑,在情在理。
就連我都不是絕對的信任她的。
特别是興城王易沖天曾經下令,懸賞重金,要我和易少的人頭。
如今這道命令到現在為止,仍舊沒有解除。
如果美人兒師傅真是興城王易沖天的部下。
她的心中應該十分的矛盾和難受。
”
跋鳳男再道,“你們的話,讓我終于醒悟,既然大家不能确定她的真實來意。
何不分開行動。
由我這個外來者,展開對她的調查。
你們則去查探一下,看看衣結石和妖後朱玉顔空間有什麼詭計。
”
易京和托爾對看一眼,紛紛動心,不過随即托爾皺眉道,“計是好計,不過太過冒險了。
如果我們去惹魔宗背陽派的騷包。
一旦把宗主和魔女蓮等高手惹了出來,再加上妖尊畢拓的人,和惹了馬蜂窩沒有兩樣。
甚至會死在他們的手中。
這個不得不防。
”
跋鳳男笑道,“這就要靠我們的智慧來分辨虛實,避禍驅吉了。
遇到妖後朱玉顔等魔邪,我們怎麼也不會去雞蛋碰石頭。
否則和送死有什麼分别。
我話又說回來了,無論敵人再狡猾,天底下根本就沒有不聞皿腥的蚊子。
隻要芸豔真她真的是來害我們的,以我跋鳳男的手段,總會讓她露出一些蛛絲馬迹。
”
跋鳳男已經不是第一次獨自行走在異國它鄉,對他來說,武魂大陸已經成了自己的第二故鄉。
而讓他有這種感覺的人,正是好兄弟易京和托爾。
現在易京的事業,可以說正是在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
在跋鳳男的心底深處,他更喜歡托爾的信念多一些,一個人,一把劍,仗劍天涯。
而不是像易京那樣,非得要在武魂大陸上打拼出一場光燦燦的天地來。
成為所謂的霸主不可。
不過好兄弟有難,作為曾經生死與共的其中一員,跋鳳男怎麼也不會坐視易京和托爾出事。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關心易京的小事業的發展,比關心自己的武魂劍道的進階還要上心。
這對于一個曾經在流沙鬼城令人聞之喪膽的冷皿殺手來說,根本是沒有可能的。
可這一切現在都已經成了鐵一樣的事實。
他一個人,沒有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感覺到整個天地之間,都渲染在一種暗沉的天色之下。
太陽從幾天前開始,就已經成了一種城中的稀缺之物。
皇城街道上兩邊的店鋪和街道,倒是十分的工整和幹淨,不過無論四周的一切,如何的在井然之下展開。
于皇城百姓們的臉上,似乎永遠都懸挂着一種不可名狀的擔憂。
這種擔憂,就好像是随時都會天塌下來一樣。
想起最近在皇城之中發生的事情,以及邪尊盛之玄,魔宗背陽派等邪惡力量的進駐。
的确令京都城平添許多不必要的兇險和災禍。
對于這些,曾經在流沙鬼城一心醉心武修戰技的跋鳳男,根本沒有心情去管。
而如今,他的理念和對世界的認識,似乎也因易京和托爾兩位好兄弟的影響。
而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
這種改變,是潛移默化的結果。
并非一朝一夕之間形成。
“這隻不過是易少那個蠢蛋的事情,我跋鳳男憑什麼要這麼上心?
我是不是失心瘋了。
”
跋鳳男苦笑一聲,壓低下帽沿,在街上行人之中随波逐走。
大街上熱鬧極了,雖然天空陰沉,但還是有不少的孩童,手中拿着大人們送的禮物,和各式吃的,在互相嬉戲追逐。
充滿了生活的活力。
白沙幫主芸豔真所說的魔宗背陽派的一個秘密地點,就設在新闆街的楊柳胡同之内。
胡同的兩邊,也是一條條屹立的大街。
兩邊商鋪林立,各式商品販賣極為熱鬧。
跋鳳男雖然知道此行代易京兩人來探路,很可能是一個陷阱,但他卻義無反顧。
反而覺得刺激好玩,沒有任何的懼意,自從擺脫了鬼劍士的流浪生活之後。
他從不懼如影随行的仇家追殺,甚至有時候還會為能樹那麼多敵人而驕傲。
如果妖尊畢拓知道他此刻的想法,肯定會被他氣的半死,而急于前赴京都城找他跋鳳男尋仇了。
就在此時,天空上突然飄飛下一星點雨花,接着,十分明顯的小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大街上的行人和各式小販,卻仍舊視而不見,該幹什麼的幹什麼。
充滿了生活的恰意。
在這樣的地方,無論是多麼鐵石心腸的人都沒有辦法狠下心來嗜皿殺戮。
然而就在此時,跋鳳男突然之間感應到了一些異樣。
前方雨中一輛馬車從人群之中怒沖而出,從幾個商販的攤位上碾壓而過的馬車,根本停不下來,馬車的車夫怒得大吼,“讓開讓開,快點讓開,馬兒失控了。
”
跋鳳男眉頭一皺,目光透過車窗,向車内的秘密人物感應而去。
他幾乎敢肯定馬車内的禦者,絕對不是尋常人。
如果馬車内的禦者有心讓馬車停下,應該是有這樣的能力的。
但是,對方為什麼偏偏要讓馬車犯事兒,破壞了一條大街的甯靜,和威脅到正在為生活忙碌奔波的普通人的性命呢?
馬車在近,跋鳳男已經不可能放棄對此事的插手。
隻見在衆目睽睽和衆人毫無辦法的情況下,眼看前方大街上背向行走,蒙然無知背後即将發生什麼禍事的人們要慘遭橫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