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恩科爾點頭道,“除此交待之外,你是否還想說。
讓我有機會的話,一定要保春香姑娘周全。
”
易京嘴角一皺,笑道,“托少真知我心意。
春香真是人間少有的奇女子。
說句老實話。
這次我之所以會答應克王别出兵。
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春香。
既然美人求情,無法消受這份福氣,隻好代天空之城的子民,應承下來了。
放心吧,此事對我們洛城也大大有利。
”
托恩科爾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興城王易沖天的人馬,已經在開往天空之城的途中。
希望你快些趕去調兵遣将,殺離陽之事,交給我就是。
”
“嗯,好兄弟。
我們暫時别過。
”
通天河畔,一處碼頭上,于清晨拂曉時分出現了一個年輕人,此人身上披着一件黑袍,黑袍上刺有三隻骷髅。
通天幫的好手見了此人,紛紛大驚,已經有小婁婁疾忙進入巨艦禀報幫主黃蓋。
黃蓋在甲闆上放眼一望,“提我的狼牙棒來。
準備迎敵。
”
原來黃蓋覺得此人來者不善,一看那一身黑袍,想必定然是邪宗的高手。
不知來找自己這個“水上土匪頭子。
”究竟所謂何事,與邪宗扯上關系,反正不會是好事。
等所有的通天幫衆好手排列整齊,在黃蓋之後形成一條密集的戰線,緊張萬分地盯着那黑袍者到來之時,黃蓋大喝一聲,搶上前來,“報上名來,本幫主手中狼牙棒不斬無名之卒。
”
那黑袍者把頭上的蒙面摘掉,露出一個熟悉的面孔來。
“黃老你好,我是托恩科爾。
”
“啊,托恩科爾大人,怎麼會是你。
”
托恩科爾警惕地瞥了一眼江面兩岸,向黃蓋道,“借一步說話。
”
船艙内,托恩科爾把易京已經回洛城調兵的事情與黃蓋說了,黃蓋一拍桌子,舉碗酒向托恩科爾敬道,“好,主上終于開始行動了黃蓋在通天河裡,就隻等一聲令下。
來,我們幹了這一碗。
”
托恩科爾敬黃蓋豪氣,與他一飲而盡。
抹去嘴角酒迹,向黃蓋道,“我現在出城,是易少交待一個任務下來。
聽聞,通天河内另外有一股水上勢力。
叫做萬鲸幫,幫主是背陽派武魂統領離索的親信,是也不是。
”
黃蓋微微一驚,“托恩科爾大人既然問起此人,黃蓋也就不保留了。
此人厲害哪,黃蓋不是他的對手。
要換作老夫年輕之時。
興許還能憑借一股蠻力,鬥他一千回合。
不過現在,哎。
”
托恩科爾長笑道,“我還以為他是個膿包,對付起來一點不得勁。
現在看來,易少對我還算不錯,安排了個厲害的角色我來對付。
”
黃蓋大笑一聲道,“好,托少果然英雄了得。
不知你想讓我們通天幫怎麼配合你。
說起來,真是丢人。
我們通天幫以前在天空之城内水混得好好的,後來正是因為離陽的出現,在背陽派的支持下,把我們趕出了天空之城。
從此之後,城内的水域基本上是他們說了算。
城外的水域,則基本我黃蓋說了算。
正是這個原因。
如果托少能夠擊敗離陽,則無論是城内城外的水域。
都可以我通天幫說了算。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通天幫必定鼎力相助托恩科爾大人。
”
托恩科爾道,“你看我這身行頭,就知道我的計劃了。
”
黃蓋雙眼這才用心地在托恩科爾的身上打量起來,“不知托恩科爾大人,裝扮成邪宗的特使,究竟是想用這個身份,來騙過萬鲸幫的守衛呢,還是想。
”
說到這裡,眼神猛亮起來,終于明白了托恩科爾的用意,哈哈大笑道,“好主意,好主意。
”
托恩科爾點點頭道,“黃老明白就好,呆會天一黑我就會向城關碼頭處的萬鲸幫動手。
到時候黃老你見機行事。
一旦刺殺離陽得手。
城裡面是呆不下去了,我還得借水道離開天空之城。
事後再想辦法返回城中。
”
黃蓋點頭拍兇道,“這件事情,包在黃蓋的身上了。
兄弟隻管放心去吧,如有需要,黃蓋和幫中弟兄,拼了命也要把托恩科爾兄從敵陣中搶出來。
”
托恩科爾搖頭道,“這是遇愚蠢的辦法,不過兄弟卻感念黃蓋老英雄你的盛情。
我得小睡片晌,等到天快黑的時候叫我。
”
黃蓋笑道,“好,托少你隻管放膽睡去,休養好精神,晚間我必親自喚醒你。
”
夜靜如水,在巨艦上,除了水搖巨艦發出來的聲音,再無其它聲響。
直至夜幕完全的降臨,黃蓋才把托恩科爾給喚醒。
在銅鏡面前,對自己的這一身行頭進行整理之後,托恩科爾将破魂刀撥出又送入刀鞘,向黃蓋道,“成哩,我得行動了。
黃老記住我的話。
如非必要,千萬不要出動你們通天幫的兄弟去接應我。
”
黃蓋答應一聲,有一種壯士送壯士,風蕭蕭易水寒的味道湧上心頭,抱拳道,“托少果然英雄,珍重。
”
“好,各位,等我好消息。
”托恩科爾親自坐上小船,小船從巨艦上放下,離巨艦越來越遠,向城内的萬鲸幫碼頭駛去。
萬鲸幫碼頭處,人頭攢動,碼頭上停泊的,全都是萬鲸幫的船。
無論是巨艦小艇,皆有一條鲸魚作為标志的旗幟。
離碼頭上泊滿的船隻大約還有兩公裡遠,托恩科爾就從小船上像一條泥鳅一樣,一滑聲,縱身躍入水中。
向碼頭方向的萬鲸幫所在方向潛去。
敵人在碼頭上戒備何等森嚴,無論水陸兩頭,都有無數的好手在看守。
碼頭上點點燈火。
說不出的一種肅殺的味道。
借着水面上射下來的光亮,在眼前變得越來越強。
托恩科爾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地靠近萬鲸幫的地盤。
心中的緊張感,也油然而生。
到底,離陽的武魂戰技究竟怎樣,他從來沒有與對方動過手,也不得而知。
要等與對方交過手之後,才能從功法的較量之中,準确地衡量出對方的深淺來。
像這種沒有百分之百把握的行動,在外人看來,是極為兇險的。
幸而托恩科爾天生膽大,此行的行動目标,又是邪宗的支派好手,更增加了他對刺殺離陽的興趣。
總不會這麼一個背陽派下的分支幫派裡的幫主,離陽的武魂戰技之力,比背陽派主朱玉顔還高。
這是決計沒有可能的。
從深達七八米的水下慢慢地浮出水面,托恩科爾感覺到兇口一陣隐隐的疼痛。
這是因為水下氣壓與水面氣壓不一至所導緻的一種結果,長期潛水的人,都會有這樣的一種不良反應。
隻要稍為休息一下,這種不良反應就會消逝。
當他剛剛像一隻大水龜一樣浮出水面之時,對面剛才有一隻小船,從旁邊一條河道開出。
向天空之城方向劃去。
托恩科爾吓了一跳,急忙将腦袋藏在了一處飄浮的浮萍之後。
“噫,那裡水面好像有動靜。
過去查看一下。
”船上幾名萬鲸幫的武魂衛,指指點點,小船立即快速地朝托恩科爾所藏的水面位置劃來。
哧的一聲,一支長矛向浮萍刺來,出槍者喝道,“原來隻是一束水葫蘆,無事無事,我們走罷。
”
原來托恩科爾早就已經借着水遁,繼續深潛,沿着小船的龍骨,向碼頭方向繼續摸進。
等他終于避開了敵人的外圍守衛,進入到了泊在碼頭的艦隊之時,托恩科爾終于看準時機,像一條躍江之鯉,從水中突水而出,躍上了其中一條巨艦的艦尾。
像黑夜之下的精靈一樣,消失在了巨艦的燈柱所照耀不到的黑暗中。
“奇怪,怎麼敵人在外圍布置了這麼多的探嘯,進入到了碼頭敵人的巢穴之中,卻不見嚴密的防衛,這有違常理啊。
”
托恩科爾已經悄然爬上二層船樓,正向船艙的主室摸去。
一路居然沒有遇到一個萬鲸幫的守衛,心中反倒覺得有些不大妥當起來。
長時間的與邪宗頂尖高手交鋒,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越是表面的平靜,或者是安靜。
則代表着可能越危險,有更大的陷阱在等着他們。
這些經驗,都是他和易京用鮮皿和受傷換來的。
此刻心中突然産生更強烈的直覺,暗忖是不是自己來得不時候,難道說敵人早已經知道我的計劃了嗎?
這是沒有可能的。
“你們幾個,去把守這邊,剩下的和本座來。
”
突然,一隊巡邏的武魂衛,在巨艦的舷道上分散開去,分别向左右兩邊巡邏而去。
托恩科爾大喜,上到巨艦已經一杯茶的功夫了,終于見到了活人。
反而心中安定了不少。
等他由其中的一艘巨艦,像鬼魅一樣飛過十多米的水面。
向插滿了旗幟的最大一艘敵艦飛去之時,于兩眨眼的功夫之後。
托恩科爾已經穩穩當當落在了面對的巨艦上。
以他的眼光估計,這一艘巨艦,無論是在外形或者是在豪華程度上。
都比其它的碼頭船泊要增色得多。
如果離陽在碼頭上,這艘巨艦肯定就是他的巢穴。
打定主意,易京硬着頭皮,在高達五層的樓船的頂層處,幹掉了外圍的幾個巡邏的武魂衛之後,立即砰的一聲,震碎了從内栓着的門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