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鳳男不置可否,易京則迎風點頭道,“托少說得對。
隻是托少,你離開流雲宗已經這麼久。
洪荒門主受流雲宗主節制。
你還能像一隻自由翔升的鳥兒一樣,與我們一起闖蕩武魂大陸麼。
”
說完此話,他的眼神,和跋鳳男的眼神,像一道電一樣,掃在托恩科爾的臉上。
托恩科爾向前一步,淡淡點頭道,“師尊始終沒有迫我去做過任何事情。
即使是當我學會了“流雲劍典。
”之後,他也隻是輕輕地說道:好徒兒,你現在已經掌握了劍典了。
應該到外去闖蕩一番了。
你去罷,或許京都城是個入世修煉的好地方。
”
易京和跋鳳男不由啧啧稱奇,洪荒門主居然如此的開明大度,真是讓人不可想象。
易京笑道,“難怪他能和九州神丐大人臭味相投,果然是兩個獨立于世外的宗師級武修大師。
”
托恩科爾怒道,“你對師尊和神丐大人尊敬點好嗎,什麼臭味相投。
我看你才臭味相投呢。
”
易京大笑,跋鳳男也大笑,最後連托恩科爾自己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甲闆後挺立的十幾位武魂統領,見城主大人笑得如此開懷,各自被其笑聲中的自信和魄力所吸引,緩緩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艦隊開入水寨,幾人早已經換上了洛城武魂騎士軍團送上來的戰馬,在一衆統領的簇擁下,風光無限地進入城中的主街道。
由于青長竹和戰冠等武魂統領治民有方,街道上即使是人車争道,也是一片井然,并未因為城主大人的出行,而引至忙亂。
街道中除了繁榮這外,還顯示出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來。
連托恩科爾和跋鳳男兩人,都看得有些眼花缭亂,對三年前由他們力戰奪下的這座城池,當時的印象還停留在“小國寡民。
”之中,而此刻,洛城的富欲,已經直逼天河城。
隐隐有成為武魂大陸上第二大富貴城邦的派頭。
時不時,大街道上擠出幾張武修者的臉,一眼就把高頭大馬上的易京等人認出來,紛紛招呼一聲道,“城主大人好。
”
“你們好。
”
再驅馬轉過幾條街道之後,就是易京的城主府了。
洛城的城主府,是易京的第一個家,自從組建洛城武魂軍團以來。
易京一直住在府中,成了他夢想放飛的一處主要的宅院。
兩邊大街流水行雲,人頭攢動,正在前頭開路的武魂卒,一邊開路,一邊喝道,“請讓開,城主大人駕到!
”
距離隊伍前方不遠處大約五十米的地方,一面青旗倒卷,一家名叫“尖角客棧。
”的樓上,突然之間傳出喧鬧之聲。
接着,一道人影以看不見的高速,從酒樓内飛墜而下。
手中一道劍光,迎着夕陽。
點向馬背上正向衆人回召呼的城主大人易京。
驚變突起,洛城内街道上的子民們驚呆了,連保護城主大人安全的武魂近衛,也沒有反應過來。
不知道是誰大喝一聲,“有刺客。
”整條大街立即混亂起來,子民四散,而那道白色的匹練一樣的影子,則加速向易京飛來。
一劍帶着無與倫比的細碎勁氣,削向易京。
劍勢來得太快太突然,易京連撥出強化極魄之劍的機會都沒有,就感覺到森寒的劍氣,已經整個把自己給寵罩在内。
“好強大的武魂劍氣!
好強大的殺氣!
”易京手按馬鞍人在馬上旋轉半圈。
兩足探出,力踏而去,希望可以在對方劍尖抵近面門之前。
先一步逼停對方出劍的右手。
如此這一招厲害的殺着,即可被其破除。
哪知那身段嬌人,出手歹毒的刺客,居然招式不改,發出一聲噫之後,意外地将攻勢轉移到了跋鳳男和托恩科爾兩人身上。
跋鳳男和托恩科爾哪會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角色,天空之劍和破魂刀同時出擊。
迎上對方的刺空之劍。
“锵!
”“锵!
”連聲之中,這上千的武魂近衛軍,已經忙而不亂地組織布置好,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将附近幾條街道全部給包圍住,相信如果是一名普通的武修者刺客,就算是身手再了得,也逃不出他們的包圍網。
敢在城主府外的主城區向洛城城主大人下手,刺客實在是膽大包天到了極點!
衆武魂衛紛紛喝喝,撥刀出鞘,嚴陣以待。
跋鳳男和托恩科爾兩人,已經接過那人的劍勢,而那道全身包裹在一片光影之中的嬌軀,則仗劍而起,沖天飛躍,足尖在瓦肆旁邊一點,借力踢飛了幾道青旗,青旗上的布被撕成片片落下,獨剩下一杆竹槁,箭一般射向跋鳳男和托恩科爾。
托恩科爾長刀一送,發出一聲長笑,整個人像彈簧一樣。
驅離馬背,半空中一翻,兩腳借力一蹬,破魂刀加速度向對方的下盤攻去。
他和易京等人何等樣的目光,早已經知道對方是一個女子,但是身手之高明。
實屬于世間罕見的那種。
青長竹和戰冠等統領,面面相觑。
就連以他們的身手,在此刻刀光劍影之下,居然插手的機會都沒有。
可見那女子的身手有多恐怖。
既然不能與城主大人等并肩作戰,隻好主動地負責起外圍的包圍網,紛紛退後讓開街道的空間讓幾人可以合力制服刺客。
并加強了包圍網,街道外指揮若定。
如果女子受傷逃跑什麼的,他們可以一擁而上,将其拿下。
易京也是斜斜飛起,手中的強化極魄之劍,已經變成了一道長芒,射出了點點的寒光,向那女子刺去。
并且大喝一聲道,“花魔舞,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
那女子嬌軀一震,顯然沒有料到幾招之間,易京就可以從她的武魂招式之中瞧出破綻來,手中的刺客長劍,與天空之劍和破魂刀一劃而過。
産生一片電光石火,冷哼一聲,手中的長劍突然之間變成了無數的幻劍,淩空發威,千百道劍芒,反方向易京滾滾而來,顯見對方的一套厲害的武魂劍技,正在全力施展。
“獨尊劍技!
”易京大喝一聲,加緊進攻的跋鳳男和托恩科爾,皆一陣頭皮發麻。
易京的提醒聲令他們震醒,要不是易京提醒他們對方使用的劍技,是名動天下的魔劍劍典上的《唯我獨尊功》中的劍訣篇。
兩人肯定會盲目進攻,說不定不但幫不到易京的忙,三人之中,在這片劍芒裡,至少有一人會受傷也不一定。
此刻聽到易京的預警,兩人一個倒翻,紛紛重新落到馬背上去。
而易京則在看破了對方的劍技招式之後,側頭一偏,避讓開去對方的一片“獨尊劍芒。
”強化極魄之劍立即還擊一劍,與半空之中的無數劍芒交織在一起,釘釘當當之聲,頓時不絕于耳地響起傳來。
“啵!
”兩人對攻一掌,易京被震得向前方的街道飄去。
借力彈出一指,生出一股吸力,整個人像羚羊挂角一樣吸附在了一根酒肆外的巨大立柱上。
兩腳像鉗子一樣,夾着立柱,來一個“蜻蜓擺尾。
”頓時穩穩當當地面對着這邪宗内,除了妖後朱玉顔和魔女蓮之外,最厲害的女殺手。
花魔舞見幾劍攻不中易京,暗暗吃驚,一張俏臉上能引死人的媚眼之中,充滿了疑惑。
櫻桃小嘴一開啟,不緊不慢地道,“你倒好眼光,居然看出了本座的劍招是武魂獨尊劍技。
”
易京大笑一聲,長喘息一口,恢複了一點氣力大喝道,“花魔舞,邪尊把《唯我獨尊功》中的獨尊劍技傳給你。
可謂是對你十分的厚望。
可你如果把自己當成了邪尊的傳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
此話如果是不明就裡的人聽了,肯定會頭大如鬥。
不過跋鳳男和托恩科爾兩人,對其中的内情十分的清楚。
邪尊盛之玄除了對虛空獵手傳授過獨尊劍技之外,另外一位有資格承受《獨尊劍技》者,則正是面前這魔女。
隻是不知易京那一聲大笑之後,會有什麼詭計多端被魔女迫出。
跋鳳男和托恩科爾都知道易京是那種一皺眉頭,就有新計謀爬上嘴邊的靈光角色。
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果然,易京說花魔舞并非是獨尊劍技的唯一傳人,頓時像流星撞月一樣,把花魔舞那獨有的驕傲給擊得粉碎。
“你騙人。
”花魔舞重新組織劍技,左手幻化出千百萬掌,魔功全力運作,右劍左掌,向倒騎在立柱上的易京攻了過來。
“亢龍有悔之後,就是狂龍紫極。
我有沒有騙你?
”
一片劍光,婉如一條狂龍,由下向上升騰起來,居然與易京預測的相吻和。
花魔舞頓時再也不相信邪尊盛之玄隻把獨尊劍技隻傳給了自己一人,否則易京怎麼會輕而易舉地說出了自己下一手應對招式?
心中的那一份因獨得“傳承。
”的驕傲,頓時被擊成了齑粉,氣得嬌軀一抖,劍勢暴漲,巴不得一劍将這位揭露了自己底細的厲害非掌的年輕人給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