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姝的沒有任何的猶豫和遲疑,展開陸吾化形态,率先發動了攻擊。
九條觸須就像九條長蛇一樣,從她身後狂舞飛馳,直接朝着陰陽師猛擊過去。
陰陽師手中捏了個指訣,在一刹那間,驟然伸展開來,隻見他的面前多了一團灰蒙蒙的霧氣,這團霧氣陰冷蕭疏,不停地旋轉着,李遠姝的觸須将近之時,竟然在刹那之間化作一個骷髅頭骨的形态,把九條觸須震懾在原地。
這團霧氣正是在陰陽師操控之下,不斷吸取地下的怨氣而成的一種靈體形态,比起之前的陰風枯雷陣強了許多,它的優勢在于不僅僅是取而用之,其精髓在于取而化之,通過異能,讓所有的怨氣形成恐怖的靈體形态,說直白一點,陰風枯雷陣隻是随手抓起一把水泥粉一撒就算完事了,而陰陽師的這一手異能喚作“驅靈”,更像是把泥沙握在手中之後,加上了一點适當的水分聚成一團,砸出去時,比之水泥灰更加有效,更能傷人。
李遠姝已經料到對方的異能絕對和怨靈有關,但是沒想到會如此強大,在幻化初期,竟然能喝住陸吾化的攻擊,于是她再次提高了警惕,不斷地催動異能,這一次,她決定以百分百的力量一蹴而就。
九條觸須在李遠姝不對催化下變得越來越粗壯強大,每一支都比成人的大腿還粗,猶如怪異的章魚觸角,飛速地穿刺、敲打那團骷髅煙霧。
陰陽師一臉自信的樣子說道:“沒用的,你這隻是在浪費氣力而已,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沒有金剛鑽就别攬瓷器活。
”
說完,繼續強化着自己的驅靈異能。
就在說話間,骷髅陰靈被其中一支觸須從上至下劈成了兩半,李遠姝心頭一喜,看來對方的異能将破。
然而,讓李遠姝大為震驚的是,被劈作兩半的煙霧竟然分而化之,形成了兩個叫嚣的骷髅陰靈,不斷地與九條長蛇糾纏起來。
難怪陰陽師這麼有恃無恐,眼前的這團怪異的骷髅陰靈煙霧有着很強的再生能力,一般的攻擊很難奏效,而李遠姝此時使用的正是陸吾化形态中的物理化攻擊,照這樣下去,陰靈将會被分割成無數塊,無數團的煙霧又會形成無數的小骷髅頭,這樣一來,隻會越大越多,實在不利。
被異能所控制住的陰靈聚集在一起,就算被擊散,也可以在一瞬間重新形成心的骷髅頭骨。
就在李遠姝不斷地強壓之下,陰靈骷髅頭的數量已經成倍的增長,已經達到了十二個之多。
李遠姝心中開始有些擔憂,在這樣下去,自己很難對付那麼多的小骷髅頭。
陸吾化之後的物理攻擊幾乎沒有漏洞,攻防一體,可攻可守,而且九條觸須可以各自為戰,也能協同進攻,同時還能部分防守,部分進攻,可以說是最優秀的戰鬥狀态,但是,李遠姝也明白一點,世間的一切事物都是具有很強的兩面性,不可能有所謂的“無敵”存在。
陸吾化最大的一個缺點,它的續航能力就是短闆。
李遠姝的體力很難支撐陸吾化進行長時間的戰鬥,如果不能一擊斃命,恐怕接下來自己就要陷入極度的被動之中。
尤其是面對陰陽師這種很無賴的打法,他的異能僅僅就是起到了“調和催化”的作用,費不了多少氣力,真正有攻擊性的,還是在于他所驅動的那些陰靈。
李遠姝想到這裡,憤恨地罵了一句:“叫你們小鬼子一點都不假,就是會玩這些鬼把戲!
”
“隻要能赢,我玩什麼把戲是我的事情,怎麼?
大美女,才這麼幾下就怕了?
要不我來點讓你更怕的!
”陰陽師明顯感覺到了李遠姝的憂慮,于是他決定火上澆油,給李遠姝來點更加厲害的招式。
隻見陰陽師褪去白色大褂,一身勁裝登場,手裡大開大合地揮舞起來,就像扶桑盂蘭盆節上舞動的祭司一樣,而所有的陰靈在他那鬼舞一般動作下,開始不斷地分裂。
不錯,這一次,它們是主動分裂。
李遠姝暗道不好,如果讓他這樣繼續下去,自己的陸吾化還沒傷到他的皮毛,自己就要被那些分裂出來的小骷髅給困死了。
情急之下,李遠姝也顧不上體能的巨大消耗,催動着陸吾觸須進攻。
每一條觸須都開始不斷地盤旋扭動,眨眼之間便形成了九個威力十足的觸須式渦輪,周圍的氣流在強勁的旋轉力下,出現了肉眼可見的空氣漩渦,很多較為弱小的陰靈骷髅一時間無法把持,全部被吸收進去,頃刻間化為縷縷青煙,伴随着漩渦不停地旋轉起來。
面對極其強大的陸吾化形态,陰陽師也沒有太多的機會制造陰靈骷髅,隻能被迫發動進攻。
李遠姝的體能在一絲絲地流逝着,這樣的全攻全守式的進攻需要消耗的能力實在是太巨大了,就算身後連着一個異能加油站都不夠用,更别說此時隻有一己之力而已。
陰陽師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有分裂出來的小陰靈全都分散開來,從四面八方與之周旋,并不急于進攻。
這種方式着實惹惱了暴脾氣的李遠姝。
好,既然你來陰的,就不要怪我來狠的。
李遠姝腳下猛然加力,整個身體如噴射的火箭一般竄了出去,九條觸須在這個強力馬達的帶動下,就像割草機的齒輪一樣把所有行徑路線上的陰靈都卷入了其中。
這還沒完,李遠姝已經打好了近戰的注意,她不顧異能流逝,逼近陰陽師,幾根觸須趁着陰陽師還在驚詫于李遠姝的突然拼命,在他的腰上和頭上砰砰地打了幾下。
陰陽師隻覺得腳下拌蒜,頭腦發暈,隻能下意識地後退躲避。
“瘋子,你不要命了嗎?
這種打法我還沒挂,你自己就先力竭身亡了!
”陰陽師失口吼了起來。
“誰先死還不一定呢!
”李遠姝不敢把有限的氣力用在和他的廢話上,但是又怕自己不出聲,反倒被對方看出自己已經到了放空的程度。